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舅子的忙不能不幫（二）
「我也看出來了！但這個問題已經無法查清了，現在討論也毫無意義！」高原嘆了一口氣，「還有關於張寶山的作案動機也沒有調查清楚！現有的證據只能證明他跟自己老婆的感情不好，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要下狠手殺自己老婆？案卷缺少有說服力的證據！」
我沒有告訴他律師是誰，只是問起了那份血跡實驗報告的事。
我盯著案卷上的血跡照片，沉思了一會兒。這份偵查實驗記錄雖然出自我最崇敬的兩個人之手，但我還是能看出尚有不妥之處！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
裴仁跟著我走到外面，我把張寶山弟弟請律師申斥的事對他講了。
下班之前，還是沒有見著潘雲。我繞道去了一趟拘留所，裴仁今天剛好值班，正坐在辦公室里和幾個人喝茶。我走到辦公室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對他說：「師父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咱們的想法不謀而合！」高原興奮地一拍
「公安機關在偵查這起案件時，並沒有查清案發的具體時間，只是分析是王秀珍失蹤前兩天這一段時間！這個時間段太長，無法查清張寶山的活動情況，也不能確定他有沒有作案時間。如果能確定具體發案時間，從這一點排除他作案，也許行得通！」我說。
「現場血跡的遺留，不一定是在王秀珍的失蹤期間！」
「有的問題我也不太確定，這需要再認真地思考一下。」我心裏在思考那份現場出血量的實驗報告。
這時謝小婷已經起了床，依舊穿我的那件白襯衣，看到她表哥回來了，不好意思地問：「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在聊什麼？」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沒有？」高原見我對那份實驗記錄很感興趣，於是滿臉期盼地問道。
「你看出案發時間上的問題了沒有？」我反問他。
「你小子買
「瞧瞧，連老鄧的襯衣都穿上了，還害什麼羞呀？」高原不依不饒地說。
那天上班后，我找了潘雲幾次，想為劉嫣母親的事請假回一趟禪市。但一直沒找著，潘雲連電話也不接，好像刻意躲著我。
「是啊，僅僅因為這麼簡單的家庭糾紛就能引起他殺人？」我也難以置信。
「這一點我們當時也考慮到了，但通過相同物質上的滴血實驗，無論是血跡的氧化反應，還是風乾程度，與現場的血跡都一致！因此，分析現場血跡是王秀珍失蹤那段時間所留並無不妥。而且，我們的結論也並沒有對張寶山不利！」
還沒到上班時間，謝小婷弄了些早點，我們邊吃邊聊了一會兒。
「好吧。」高原無奈地說，「我可全靠你了。如果找不到有力證據，法院是不會接受申訴進行重審的！」
「哥你說什麼呀？把什麼
「可以先說出來讓我聽聽嘛！」高原眼睛一亮，急不可耐地說。
「你還說，還不是你小子亂穿我衣服！被她當成你的了！」我忙替謝小婷解圍。
謝小婷「嚶」地一聲，紅著臉躲到自己的房裡去了。
「當然是結婚了！」高原笑道說。
「你是說那份實驗報告？那是我和你師父鍾任之做的。」裴仁說道，「有什麼疑問嗎？」
「你詳細說說。」高原帶著渴望的眼神看著我。
「我看了一下，對實驗的結論並沒有什麼疑問。」我說，「只是血跡的遺留時間，似乎有待商榷！」
「之前律師的辯護角度，是從沒有證據證實王秀珍死亡入手，雖然沒有成功，但我看這未嘗不失為一種突破的方法！」我贊同他的觀點。
在案件的補充偵查材料中，我見到了裴仁沒有提及的一份材料：他和我師父鍾任之出具的一份偵查實驗記錄。記錄顯示，經實驗確認，受害人王秀珍家裡
「不是買關子！你也不願聽到我不負責任的言論吧？」我說。
因為沒人安排工作任務，我上網詳細查詢了一些資料，大都是關於牆漆的。——高原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我不得不幫他！
「問題在於之前的律師沒有找到否認王秀珍死亡的證據，只是空洞地推理，這樣是無法得到法庭採信的！現在的關鍵是要找到這樣的證據。我要你幫忙看案卷就是這個原因。你是法醫，從你的專業角度，還有什麼能否定王秀珍死亡的方法嗎？」
「哦，是嘛！」裴仁驚訝地說，「是哪裡的律師？有這樣的膽識！」
「從王秀珍的角度來看可有什麼破綻可尋？我希望能換個思維方式！」
「我嘛，在你們睡覺時就回來了呀！正在談你們什麼時候把事情辦了呢！」高原開他表妹玩笑。
「還是那句話，我儘力吧！」我說。
「哥你真是壞死了！」謝小婷說。
「你是說……」
高原向我眨了眨眼，笑了。
「我哪有那樣的襯衣！是老鄧的！」
「我需要再思考一下！」我說。那份報告出自我最敬重的兩位前輩之手，沒有確切的把握，我是不會胡亂髮表看法的。
最後說到了陳娟。我問高原有沒有她的消息。高原說沒有，這一段時間很忙，沒有顧得上她。我說還是得去找一找，你們兩個經過了那麼多事，很難得在一起這麼久，你真的捨得放棄？高原沒有回答。
「你說什麼？這不是你的衣服嗎？」謝小婷很驚訝。
「從張寶山有沒有作案時間的角度來分析，會不會有所收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