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舅子的忙不能不幫(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舅子的忙不能不幫(三)

我是真的沒聞到!看來自己的嗅覺越來越遲鈍了,遲鈍到連窗外的春天氣息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奴家對窗檯,
過眼又一春。」
念君不見君,
「怎麼會聞不到呢?窗外的榆樹開了花!」謝小婷笑盈盈地說道。
「我讓他調查礦洞里的白骨案線索去了!」潘雲替我解釋。
「師兄,你去哪裡了?怎麼不接電話?」潘雲悄聲問道,「大家都在開會,等了你大半天都沒有回電話呢!」
劉嫣在哪裡?她會不會也對窗幽怨呢?
潘雲不敢出聲了。
吃完飯,謝小婷偎依在我身旁看電視,還不時偷看我幾眼。我告訴自己不能三心二意,否則對誰都不好,於是借口有點累,先回房休息去了。
「看什麼呢?」我問。
「你的分析不無道理!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偵查實驗反而弄巧成拙,起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裴仁的表情顯得有些擔心。
「卿卿復卿卿,
掛了電話,我馬上起床,穿好衣服往局裡趕。
「對於處理現場的問題,我和你師父鍾任之當時是持反對意見的,如果張寶山花那麼大的精力去清除血跡,為什麼牆面這麼顯眼的地方反而沒有處理到?」
「趕快過來吧,過來再說!林局長為你的事發了火,我現在替你擔著,對他說指派你去執行任務了。如果他問起來,你就說去調查礦洞白骨案的線索了!」他催促道。
「他今天不回來了!」謝小婷說,「我想再坐會兒,呼吸一下春天的氣息,外面的花兒很清香呢!」
「所以說,這裏存在著矛盾的地方!我注意到了,血跡遺留在房間的牆面上,在你們偵查實驗時拍攝的照片上,我還發現了一個細節:你們做實驗時,此前的血跡還在,從照片上看,跟現場勘查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你們的偵查實驗時間,是發現案情后的第五天。這可以說明,五天來血跡並沒有什麼特殊變化!為此,我查了一下互聯網,找到了王秀珍卧室上相同牆漆的技術參數,這種漆的浸透性能很好,血液類的物體灑在上面,水分很快便被濾干,不大容易發生質變,並且可以保留很長一段時間!」
當晚,我自己把自己灌得很醉,躺到床上時跟失去了知覺一般,連潘雲的電話都沒有聽見。第二天一直睡到上午九點多鍾,醒來時,才發現潘雲的未接來電。給他拔打回去時,聽到了電話那頭很安靜,只有林顯著一個人的講話聲,似乎那邊正開著會議!
「誰讓你派他調查白骨案了!」林顯著黑著臉責斥潘雲,「你不知道白骨案跟姍姍有關連,而他跟姍姍的關係過於密切嗎?這是需要迴避的!」
我看著他,有些說不出的感動。
「雖然結論是不足以致人死亡,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間接印證了王秀珍的確受到過傷害!而死亡不一定就因為失血過多,只要的確受過傷,那麼都有可能因為其他原因發生死亡,所以血跡的遺留時間至關重要!如果是王秀珍失蹤之前所留,那麼毫無疑問與本案無關,相反,如果是她失蹤期間所留,就與案件有著肯定的聯繫。本案認為血跡是王秀珍失蹤期間所留,導致了她已經死亡的推斷,於是有了張寶山在殺害妻子后對現場進行了處理,所以大量血跡已被處理掉的結論!」
「是的,因為牆面材料特殊,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你也注意到了?」她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對什麼都不在意呢!」
我作了一首詩,題上《婦怨》的標題,然後禁不住笑了。劉嫣會不會怨婦般地念叼著我呢?
「為什麼不呢?」裴仁笑著說,「看來你不是對真相沒把握,而是對我們的態度沒有把握!要記得,誰都沒權力去阻止別人尋求真相!」
「鄧法醫幹嘛去了?為什麼電話不接?」一見到我,林顯著馬上責問。
「看樹上的鳥兒,成雙成對的,自由自在!」她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
「這麼久?真是難得,它們總共才活多久呀!」謝小婷感慨中帶著感動。
「這麼說,你支持我查下去?」
「我在一個朋友家喝多了酒,手機忘在那裡了!」我撒了一個謊,好像什麼時候曾經撒過。
「好了,別感慨鳥兒了!」我笑著說,「可以吃飯了嗎?你哥回不回來?」
「當然,是不是這樣,最後還得通過實踐來求證!」我說,「我已經網購了這種牆漆,貨到后可以做個類似的實驗!」
「正如你所說的,我們的確有所疏忽,如果分析的前提條件都不充分,結論必然就是片面的!我等著你的實驗結果!」
關上門,我從桌子里拿出一瓶白酒,站到窗口旁。窗外的榆樹枝在微風下輕輕擺動,那對黃鸝在上面跳來跳,親熱地叫喚著。四根紅色絲帶扭來扭去,刺激著我的神經。四年來,我始終挂念著劉嫣,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它們在一起三年了!」我說,「自我來的第二年,它們就在那裡築了巢!」
走進會議室時,看到專案組的所有人都在。
「你的意思,是血跡可能很早就粘在了牆上?」裴仁沉思著問。
「什麼花香,我怎麼沒有聞到?」謝小婷的話讓我有些驚訝。
我擰開酒瓶蓋,仰著脖子猛喝了幾口,強烈的酒精從喉嚨直往上竄,升騰到頭頂,於是有了飄浮的感覺。——我覺著自己沿窗口飄離了出去,毫無目的卻又義無反顧!
回到家時,謝小婷已經做好了飯菜,此時正坐在窗台上,靜靜地看著外面。這種氣氛很溫馨,與她不理我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它們那麼幸福,誰還會在乎能活多久呢!」我開玩笑說。
「那對黃鸝嗎?」我探頭往窗外望了望,兩隻鳥兒果然在榆樹上跳來跳去。
「原來你都懂呀!」她笑我,「看來你的功夫全在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