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寫實小說(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寫實小說(二)

「鄧法醫太過於謙虛,我倒是見你很有見底!」張貴生笑著說,「不過,別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事物嚇倒,那沒有什麼了不起,做人可不能淪落到謙卑的程度。」
「那麼她在這裏的時候,跟誰交往得多一些?」
「可不是,除了他還有哪一個張總?」
「恰恰相反,我倒是認為人應該有敬畏之心!」我笑了笑說道。
「當然!我當然感謝高律師!」張貴生看著高原笑道,語氣卻不太對勁,「該做的,我都會做!」
「你是怎麼知道的?」潘雲笑著問,「這話可亂說不得!」
從新世紀公司出來后,我們拿著從那裡查來王曉蘭的手機號碼和銀行帳號,分別進行了查詢。銀行帳號里的錢數額巨大,共有兩百多萬,但卻沒怎麼動用過,兇手顯然不是圖財!而王曉蘭的手機通話記錄顯示,她平常聯繫的人非常少,除了叫人送水送汽,剩下的就是跟張貴生的幾次通話。
「但品質優秀並不能代表品格高尚!」
從照片沒有調查出什麼結果來,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到出租屋裡的那名女死者身上。通過潘雲的前期調查,不僅得知她叫王曉蘭,是失蹤者王秀珍(自從開庭重審之後我們就這樣稱呼)的侄女,還了解到她曾經在張貴生的公司里上過班。要想知道她的社會交往情況,就得從她上班的地方開始調查!
在弄清了我們的來意后,辦公室的一名女子接待了我們。
「要是沒有證據,誰敢八卦自己的老總?」女子笑著說,「我以前做過財務,往王曉蘭的銀行帳戶上打過幾次款,每次都是張總親自交待的,而且每次的數額都不小!」
「我承認生命的卑微,但不贊同用貴賤來評判。人不應該有貴賤之別!」我說。
「但霍·阿·布恩蒂亞最後卻得到了大家的尊重!」我說,「死後,大家給他辦了一個厚重的葬禮,還被稱作『我們的國王』。——真正的英雄是不會被人遺忘的!」
「敬畏是卑微的表現。」張貴生看看高原說,「卑微在高貴面前必然會有敬畏之心!」
「不用同我客氣什麼。你只需要感謝高律師就行了!」我笑著說,「我只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而已!」
「我也同意。」高原也不卑不亢地看著他,搭了腔說道。
我們當然得問問張貴生了!不過,當那名女子撥通他的電話,向他報告了我們的到訪時,得到的回答是他此時正在外地參加一個商務會議,只能等他回來后再約時間見面。
「當然會有!」張貴生說,「優秀的當然高貴!卑劣的當然低賤!」
「不敢說熱愛,只是心靜不下來時看一看,我當它是鎮靜劑!」我說。
「你說的張總,是指張貴生嗎?」
張貴生看了看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了一聲:「再見!」轉身走了出去。
「那知不知道,她還在其他什麼地方上過班?」
「她去了哪裡?」
「我不太明白……」潘雲有些迷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指她跟張總的關係不一般?」
「謝小婷剛打了電話,說她下班回來做飯!」高原對我說,「我們不用出去吃。張總請自便吧!」語氣里含著逐客的意味。
「你是說王曉蘭?」當聽到潘雲說出這個名字時,那女子臉上顯出了些許鄙夷的神情,「早就不在這裏做了!」
「鄧法醫也很熱愛文學?」張貴生笑著問。
「品質跟品格是兩碼事,不能混同比較,您是生物學的高材生,試問哪種生命不是生來平等的呢?比如說,有的生物種類的存在比人類歷史還長,能說比人類低賤嗎?」
我想到張貝貝也在那家公司里,於是問高原要了她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想先從她那裡了解到一些情況。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剛說到王曉蘭的名字,張貝貝就一口否認認識這個人!雖然她說得斬釘截鐵,但我還是聽出了她在撒謊。——正常情況下,一個人不可能還沒聽清所說的是哪一個人,就矢口否認認識對方!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撒謊,不過既然她不想說,我也不好追問,只是這樣反而讓我們確認了一件事:王曉蘭的確在張貴生的公司里上過班!
走上樓,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聽到屋裡似乎有人爭執的聲音。打開門,高原和張貴生站在客廳的窗戶旁,兩人臉色陰沉。
「這我同意!」張貴生看著高原說道。
張貴生神情古怪地用手指了指他,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道!你們可能很難找得到她!聽她自己說過,從來不固定在一個地方呆多久的!」看來她還不知道王曉蘭已經死亡的事。
「優秀的可並不一定需要先出場!」
下班后回家,意外看到張貴生的賓士車停在樓下,旁邊還停著一輛嶄新的本田。我想:「張貴生不是在外地開會嗎,怎麼會把車停在這裏?」
沙發上放著一本《百年孤獨》,那是我閱讀時擺放在那裡的。張貴生拿起來翻了翻說:「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百年孤獨》里的霍·阿·布恩蒂亞,埋頭鼓搗一些外人看到來似乎不靠譜的事情,到頭來卻被人用繩索綁在一棵大栗樹下。那種孤獨,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上班?她用得著上班嗎?」她用酸溜溜的語氣說道,「自從傍上咱們張總這棵大樹,她就再也不用上班了!」
追本窮源,我其實是受劉嫣的影響,才開始喜歡上小說的。
看到我走進來,張貴生笑了一下說道:「鄧法醫,今天是專程來感謝你們的。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麼樣?」看樣子,他並不知道我去公司找過他!
「你在裝糊塗是吧?」女子咯咯地笑著說,「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張總並不喜歡張曉蘭,不過是她死纏著張總罷了!」
「鄧法醫,哲學上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討論吧。我先請你們吃飯!」說著,張貴生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穿了起來。
隨後,我們去了一趟張貴生的新世紀公司。
「這個就不清楚了,你得問問張總!」她曖昧地笑了。
高原站在那裡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