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目錄

第五百三十四節 殘月彎刀

第五百三十四節 殘月彎刀

王伏寶落地,搖搖欲墜,牙關中卻迸出了幾個字,「你是……羅……」他說完這句話后,就要仰天倒下去,樹上那人飄然落下,身材魁梧,神色剽悍,一槍戳向了王伏寶。
鮮血一蓬,染紅了夜的凄涼。
何稠中劍倒地,由始至終,哼也不哼,見到曹旦驚惶的樣子悠然道:「曹大人,你說要搞死王伏寶我就幫你下毒,到現在,你把一切罪責推到我身上我也無話可說。但你以為,以王伏寶手段之辣他殺了我后,你能逃了性命?」
王伏寶沒有留意空中的飛鳥,只是催馬前行,思緒如脫韁的野馬。他那時,想到了很多很多。疾風如刀冷意入骨,王伏寶一口氣奔出了數十里,過七里井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徘徊片刻。這裏正是他們大勝薛世雄的地方,暗笑自己有些老了,不然怎麼會有如此的傷感愁緒?振奮精神,催馬急行,前方不遠處,有處虎山,並不高大,過了后,再過高陽,踏徐水后,易水就很能到,
他低喝聲中,已飛離了馬鞍拔刀在手。
他的計劃很簡單,用迷藥控制住王伏寶和竇紅線。王伏寶雖勇猛難敵,他卻相信,中了迷藥的王伏寶,自己只要再準備十幾個手下,制服他綽綽有餘。
王伏寶冷哼一聲,見曹旦說的真真假假,知道要是落在曹旦地手上,豈止輕輕打幾下,說不定骨頭都他拆了。但曹旦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應該害長樂王,畢竟長樂王是曹旦的後台,要是倒了,曹旦半分好處都沒有。
王伏寶一驚,一顆心已沉了下去,他人在空中,無處借力,長槍凜冽,絲毫不差於方才使槍那人。
何稠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十指連心,王伏寶當然知道哪種逼供的方法,最能讓人說實話!
臉上一道血痕泛出,辣辣作疼,那人心中暗驚,知道王伏寶絕非善於之輩,方才要是躲的稍慢,說不定已和王伏寶同歸於盡,才待再攻,王伏寶卻是不肯戀戰,腳尖一點,已向北方飛掠而去。
王伏寶受創極重,可那一刻並沒有驚慌,只在想,自己很快就要見那些死難的兄弟了。
長槍入了王伏寶的小腹,可王伏寶頻死之時,驚天地的一聲吼,手中長刀電閃飛出,
曹旦目光移向竇紅線,臉色陰晴不定。他搞不懂自己的計劃有什麼問題,為何竇紅線也好的和沒事人一樣。
萬述嚎啕大哭,天地動容。
王伏寶目光一掃,見天涯雙臂完好,心中驚疑不定。若羅士信蕭布衣所言是真,那天涯就是裴矩,裴矩卻已斷臂,裴矩現在應在易水,怎麼會提前攔截於他?既然如此,眼前這人當不是符平居!可若不是符平居,此人為何要冒充符平居,他意欲何為?
竇紅線嘆道:「孫安祖就是被姦細下了葯,這才被官府捉住殺害,王將軍突然和我提及此事,當然想告訴我,茶中可能有問題,既然如此,我如何會喝?剛才紅袖遮掩的時候,我把茶都倒在了袖子里。」
那人笑道:「王伏寶,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偷襲那人終於出現,在他身前丈外,長劍下垂,劍尖帶血。
「你是天涯?」王伏寶突然想起一事,失聲道。
竇紅線紅了臉,「王叔叔,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們都和你的孩子一樣,我們若有過錯,只要能改,你一定肯原諒。」
王伏寶無從借力一顆心隨著身子沉了下去,這時候只聽到身後破空之聲凄厲。
可那刀,是王伏寶死憤然一擊,前胸砍出了後背,怎能不死?
曹旦恍然大悟,這才注意到竇紅線衣袖有些濕,腳下還有水漬。方才他只顧的得意,哪裡想到這些事情,更不知道王伏寶早就提醒了竇紅線,自己卻全然不知。若說窩裡反,他或許比王伏寶略勝,但是這些經驗,他卻遠遠不及王伏寶和竇紅線。
竇紅線可以說自幼就認識王伏寶,見他沉穩厚重,疆場上果敢魄力,絕不拖泥帶水,這種依依惜別的神色她很少見到,心中不知為何,有了不詳之意。
萬備雙眸渙散,斷斷續續道:「仇……」
沒想到才走一步,差點撞在王伏寶地身上,曹旦駭了一跳,連連倒退,「王將軍,你要如何?」
那人微笑道:「我是誰很重要?」
王伏寶飛刀而出的時候,已然斃命,飛到半空,摔倒在地,滾了兩滾,再沒有了動靜,只是雙眸圓睜,顯然死不瞑目,
信鴿的方向,正和他行進的方向相同。
曹旦雖還有十數個手下,可知王伏寶威名遠振,不敢出手,見王伏寶轉了風向,慌忙道:「不錯,王將軍,就是他唆使我下毒害你。其實我下的不過是迷藥,就想打王將幾下而已,當然是輕輕的打幾下以泄長久的幽怨,我想王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肯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
鮮血噴撒,馬兒腰背四肢抽動下已然斃命,王伏寶一身冷汗,落在地上,斜睨暗器襲來的方向,心有餘悸。
手持長劍之人目光一凜,閃身躲過長槍,反手一抓,從暗處抓出張長弓,已抽出把彎刀搭在了弓上。
等三刀過後,王伏寶已退到一顆合抱的大樹下,目光冷峻。他肩上雖受了一劍,但卻望也不望,方才判斷失誤一刀斬過去,一個就在他身邊的人,趁機刺了他一劍。若非他反應奇快,說不定已被刺中要害,
萬備亦是嘶吼一聲,就要閃躲,可驚惶之中,忘記撤槍,長槍鐵鑄般不動,王伏寶最後一刀,又激發了最後的潛能,極厲極猛,聲到刀到,聲音激蕩半空,單刀已砍透了萬備的胸膛!
易水離這裏還是頗些距離,長夜漫漫,他覺得,天明之前,趕到易水,還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但王伏寶和個猛虎一樣,竇紅線也和沒事人一樣!
「你要做什麼?」王伏寶心思飛轉。
眾人才想動手,又被嚇的噤若寒蟬,聲音都不敢說大。
可王伏寶勇冠三軍,沒中迷藥,再借曹旦個臉盆做的膽子,還是不敢下手。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們喝茶了,」曹旦顫聲。
「誰指使你害我和紅線?」王伏寶又問了一句。
王伏寶一伸手,敲在何稠後腦上,何稠眼前發黑,兩眼翻白,已昏了過去。臉色變的凝重,王伏寶肅然:「紅線,眼前我們……有個極大的危機,曹旦或許沒有害長樂王的意思,但是何稠肯定有,他一介文官手上早準備了葯,還敢鼓動曹旦害我們,這舉動,若無後台很難相信。」
「曹大人難道就這走了?」王伏寶冷冷道,
「曹旦……」何稠咬牙道。
「你放心,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給你們做到,我既然立誓要給薛將軍復讎,當全力以赴!王伏寶是第一個,竇建德很快就要成為第二個!」
射出彎刀之人緩步走過來,望著地上的王伏寶,摸了下自己的臉,卸了喬裝,但臉上隱有血跡,方才那一刀也是極險。
林子高處,一道巨影打來,疾風突起,王伏寶早早離鞍,巨影幾乎擦他身邊而過,將正賓士的駿馬,活生生的釘在了地上。
王伏寶關心竇建德安危,催馬急行,路過虎山山角的時候,只見到路邊林木森森,如鬼影飄零,冷風一吹,殘月入雲,王伏寶心中驀的有了警覺之兆。
「他不招我也知道。」王伏寶緩緩起身,「何稠,你一直表現的不是個硬骨頭,但你這刻出奇的鎮靜,死咬曹旦卻不改口,這當然說你還有秘密?」
王伏寶突然疑心大起,伊始他只覺的這人是天涯,難免心生恐怖,可談了幾句,發現此人聲音特意壓低,這人這般做法,難道是熟人?
月在中天,彎刀在弦。
鮮血一滴滴流淌,寶劍弘亮,照不到那人的臉。
萬述終於勉強抬頭,淚滿面道:「總管萬備臨死還不忘復讎……你……」
嘆口氣道:「萬述,逝者已逝節哀順變。」
竇紅線手上是一泓寶劍,點點滴滴流的都是何稠的血。在王伏寶發動的時候,竇紅線只做了一件事,拔劍,一劍刺傷何稠的腿。
竇紅線點點頭,曹旦心一橫,拿過茶壺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片刻後天旋地轉,已倒了下去。王伏寶讓竇紅線帶人,將曹旦和他的手下關在一間柴房中,竇紅線知道王伏寶穩妥行事,一切照辦,王伏寶逼問何稠道:「到底是誰指使你害我和紅線?」
可那聲響明明是自己出刀的地方,偷襲的人,怎麼會跑到了身後?王伏寶目露沉吟還是臨危不亂。
「曹旦。」何稠淡淡道。
王伏寶就算不死,多半也不明白,為何這二人對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那王叔叔,你小心!」竇紅線忐忑道。
遠處有人一聲喊,「萬備,」聲音凄有如餓臨死的嚎叫,那人飛撲過來,槍桿掃去,持弓那人並不上前,只是叫,「萬述,小心!」
「你如何會懷疑我?」曹旦澀然道。
王伏寶雖是笑,可眼中卻有秋夜地憂,點點頭道:「好的,我走了,紅線……你保重。」
他那一槍恨意極濃,王伏寶雖眼看要死,但他還是不肯放過。
撲上來那人卻是一抱住了中刀那人,鮮血染了一身,並不去管,泣然道:「萬備,你不能死!」
巨影赫然是根巨大竹子!
王伏寶一驚,卻是不亂,伸手一探握住了長槍,單刀順槍桿削去,寒意森然。
那人沉默良久才道:「不錯,天涯就是我!」
「退回去,」那人惋惜道:「王伏寶,你是個漢子,我不想殺你。」
曹旦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我為何要害長樂王?長樂王不是去易水了嗎?」
王伏寶兩面對敵,怒吼聲中,奪得的長槍已奔雷般向後刺去,身形一展,高高躍起,閃過削腿的雙刀,用力抓住身邊大樹的枯枝,翻身而上,再一用力,從樹上竟向另外一顆大樹上躍去。他不想戀戰只想逃走,找到竇建德后再說其他。
要知道王伏寶身經百戰,一輩子都在刀尖上行走,看似粗蠻,但是心細如髮,只想知道更多,琢磨著退路,王伏寶沉聲道:「那另外一條路呢?」
竇紅線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聲道:「方才王將軍說了孫安祖。」
那明月透過他的身軀,帶著鮮血慘烈的飛出,「奪」的聲,釘在前方的樹上,顫顫巍巍,著月光一樣地寒,天上明月如鉤,偷襲王伏寶的那個明月,卻是搭在弓弦上的那把彎刀!
「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那人聲道。
何稠雖和曹旦認識不久,但真可謂白頭如新,傾蓋如故。聽說曹旦要收拾王伏寶,他倒第一個為曹旦出謀劃策。他知道曹旦的心意,於是勸他這個時候下手,而他下了迷藥后,老虎都捉的住,不要說捉一個王伏寶。曹旦怦然心動,熱血上涌,哪裡考慮到許多,生平第一次當機立斷來擒王伏寶,哪裡想到老虎沒有捉到,反倒把自己送入虎口中。
王伏寶斷喝聲中連劈數刀,他單刀不擋長劍,卻是徑直向對手脖頸劈去,這種打法,兩敗俱傷,那人心中微驚,他一劍可以刺王伏寶個透心涼,可難保不讓王伏寶瀕死一擊砍了腦袋。腳尖一點,在退開之前已連刺王伏寶三劍,可三劍卻是淺嘗輒止,眼前一道刀光閃亮,疾風割臉。
「爹的仇我們會報!」萬述連連點頭,萬備這才嘴角露出絲慘笑,頭一歪,已然斃命。
「或許是裴矩……」王伏寶嘆道:「可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時間去詢問,我要去通知長樂讓他小心。長樂王武功其實很強,若是一對一裴矩不見奈何了他,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一定要告訴他疑點,我馬上就走,這裏的事情,就給你處理,你即刻去找齊善行、凌敬、宋正本商議對策,應對危機,這三人,應該不會背叛長樂王,至於曹旦、何稠,暫且押起來,不要讓他攪亂大局即可。」
月殘如刀,刀彎似月。
王伏寶伸手,再次扼斷他一根手指,何稠額頭汗珠子流下來,嘴唇出血,可卻不求饒,竇紅線已趕到問,「王將軍,他不招嗎?」
曹旦乾笑道:「紅線,我……不是想害你,我只不想你插手此事。」
曹旦再次猶豫,這事情和他當的設想完全違背。竇建德迴轉樂壽后,就狠狠的訓斥他一頓,曹旦不敢忌恨竇建德,卻把一腔怨毒算在了王伏寶身上。只想有一日能狠狠的揍王伏寶一頓,或者殺了他,也是無妨!王伏寶從黎陽回來,長樂王去易水親征,曹旦得到這個消息后,心中大喜。
曹旦雖是竇建德的大舅哥,可在河北軍中,其實聲譽極臭,竇建德潔身自好,不貪分文,他卻貪財好色,又喜爭功,一言不合,就仗著地位大打出手,眾人都對他頗為厭惡,除了投奔的隋臣何稠。
曹旦猶豫不決,一旁有個護衛大怒道:「王伏寶,給你鼻子上臉,莫要寸進尺,你以為……」他話未說完,只見到一個缽大的拳頭飛來,慘叫一聲,凌空飛了出去,撞到牆上,軟軟的倒下來后,鼻樑軟趴趴的聳著,徑直昏了過去,
王伏寶冷笑道:「我現在不知你是誰,但已知道你和誰一夥兒。」
「那倒不必,只請曹大人喝杯茶,然後剩下的由紅線處置。」王伏寶沉聲道,
那人撫掌大笑,「王將軍真的聰明。」
「我看不出哪裡愚蠢,」王伏寶恢復了冷靜。
王伏寶冷冷道:「不過我咳嗽的時候全吐了出來,」他鬆開了大手,讓曹旦可以喘氣,他已掌控大局,不怕曹旦飛天上去。
原來伏擊的還有第三高手!
可場面變化極快,讓他目不暇給。見到王伏寶掀翻了桌子后,然後何稠受傷,手下退後,然後自己就落在了王伏寶的手上。
曹旦微愕,轉瞬大喜,「好,這反骨仔,隨便王將軍處理,」他轉身要走,心中得意,想王伏寶不敢拿他如何
可衝上那人勢若瘋,一槍桿掃飛了王伏寶。
王伏寶突然道:「曹大人,只要你把何稠交給我處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那人長弓搭上彎刀,卻是凝而不發,冷望半空中王伏寶那個身影,雙眸中露出冷酷之意。王伏寶才要搭樹枝,陡然間樹上一聲斷喝,長槍刺來。
何稠眼中閃過奇異之色,沒想到王伏寶聰明如斯。
王伏寶心思如電,已望向了何稠,「何稠,這些想必是你唆使?」
消息是何稠傳給曹旦的。
月光透落林子,落在那人的側臉上,如在那人臉上堆上一層冰屑,那人雙眸有如鷹之目,桀驁不馴,赫然就是幽州總管,羅藝!
「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你是那種盡釋前嫌的人,」王伏寶簡單明了道。
陡然間大喝一聲,王伏寶向左撲去,一刀斬出,長刀斬風,一刀斬空,王伏寶心中微驚,可立刻察覺后金刃剌風,身形急扭向一旁躲去,隨著一聲悶哼,肩頭鮮血飆出,王伏寶稍側身軀,反手出刀,連斬三刀。
使槍那人微凜,棄槍一滾,已到王伏寶腳下,滾動之中,已抽單刀在手,急削王伏寶雙腿。那人身手活絡,赫然也是善戰之人,手持長劍之人已然趕到,一劍勁刺王伏寶背後。
王伏寶譏'道:「一條當然是死路了?」
那人微笑道:「都說劉黑闥、蘇定方雖勇,可王伏寶才是竇建德手下第一高手,勇冠三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人聲音暗啞,長衫飄飄,密林中有股飄逸之氣,只是一張臉在月影籠罩下顯有些詭異。王伏寶心中有股寒意,感覺眼前之人是前所未有的大敵。這次前來,顯然要殺了自己,更多的恐怖湧上心頭。這人對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那竇紅線、竇建德那面情況更是不妙,舔舔乾裂的嘴唇王寶澀聲道:「你是誰?」
可這人無論是否是符平居,顯而見,他都是武功極為高明之輩,此人到底是誰?
王伏寶點頭,已大步出了府邸,找了兩匹快馬,風馳電掣的向西北行去。
王伏寶突然笑了一伸手,已掰斷了何稠的一根手指。
竇紅線聽的心驚肉跳,「後台是?」
曹旦臉色鐵青,「你還要如何?留下我的一隻手?」
狗急了咬人,老虎急了,可要吃人!他大好的家財,怎麼想要死?
那人長劍一顫,滴了最後一滴鮮血,搖搖頭道:「其實……」他話音未落,陡然上前,手腕一抖,長劍幻出三點寒星,分三路刺來。
身形急扭,半空微滯,王伏寶躲過長槍,伸手一探才要抓槍借力,沒想到長槍來勢如雷如閃電那人一刺就收,竟讓王伏寶抓了個空。
扭頭望過去,竟見一明月向他斬來!
「王叔叔,你保重。」
他一心趕路,卻沒有注意,一隻信鴿從他身後飛起,在天空盤旋兩下,然後從他頭頂飛過,沒入黑暗之中。
王伏寶收回了拳頭,冷然的望著曹旦,曹旦看了竇紅線一眼哀聲道:「紅線,你可要照顧我。」
射出彎刀那人突然大叫聲,「萬備,小心!」
明月泛寒,倏然而至,王伏寶心中茫然,躲無可躲,只是儘力一扭,大叫一聲,已被明月斬中背脊,破胸而出。
才行數丈,陡然間林中枯枝飛起,一桿長槍飛刺而來,力道勇猛,駭人聽聞。
紅線長劍遙指,「你為何要害爹?」
這人腳下行雲流水,長劍使出,快不可言。
「那又如何?」曹旦眨眨眼睛,事後也不知。
王伏寶微微一笑,「自從士信和我翻臉,你好久沒有叫我王叔叔了,」
竇紅線手持寶劍,上前一步道:「舅舅你為何要害我?」
曹旦方才還和個發情的孔雀般,趾高氣揚的時候,恨不得露出光禿禿的屁股,可被王伏寶掐住脖子那一刻,已如斗敗后要被宰的公雞,垂頭喪氣,心膽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