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目錄

第五百五十一節 謠言四起

第五百五十一節 謠言四起

蕭布衣點頭,冷冷道:「不著急,我會讓他看到戲弄本王的後果。李道宗數萬大軍,每天吃的不應少了,他們的糧草在哪裡?」
李淵皺起眉頭,自言自語。
蕭布衣盞茶的功夫就已經迴轉,手中拿個錦盒,打開后,錦盒內有顆老山參。
潼關不利,河東亦是如此,早在竇建德入侵的時候,蕭布衣就已加大了長平、河內兩郡的防守,如今更派裴行儼、史大奈二人協助鎮守,東都隔黃河隨時接應,李神通不能下。
徐世績……李淵想起這三個字的時候,就恨不得掐死他。
李元吉站起來,從懷中掏出個錦盒遞給李淵,陪笑道:「父皇,你晝夜操勞,這是京城杏林堂秘制的虎骨膏,都說吃了可青春永駐,百戰……那個很神。」
「西梁王征戰多年,益發的謹慎。」秦叔寶贊道。
李元吉試探問,「難道是蕭布衣?」
兩軍交戰,虛虛實實。
秦叔寶點頭道:「再去探查,命李文相、常何、徐紹安再依計進十里,看對手動靜。」
秦叔寶哈哈大笑。「好主意。既然不能迎頭痛擊。當故作不知。給他意外一擊。不過這也需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要做個好戲。讓他們覺得我們被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元吉,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李淵欣慰道:「其實只要你如這些日子般,為父就很是欣慰了。」
二人同樣的苦惱,不得其法。
李元吉道:「都說現在李世民功勞比大哥要高,也有消息說……父皇有意另立太子。」
「到底是什麼?」
蕭布衣道:「信都的探子可有消息回傳?」
傳令兵依言退下,秦叔寶道:「李道宗還不想和我們硬抗。若是連番退卻,只怕是誘敵深入。」
「暫時沒有。」秦叔寶沉吟道:「難道西梁王認為,他們用疑兵之計牽扯我們的兵力,就是想掩護大軍偷入信都,攻河北軍的腹背?」
李建成、屈突通帶大軍出潼關,伊始的消息還算不錯。因為他們不但收回了常平倉,還一口氣向東推進了三百里之遙。但常平倉已被焚燒,這三百來里地域的糧食,也被東都軍能收就收,能割就割,收割不了的糧食,東都軍寧可一把火燒掉。李淵指望秋季搶糧,以戰養戰的策略,並沒有成功。
李元吉乖巧道:「父皇,孩兒現在想想,以前真的很蠢很不懂事。我失了太原城,父皇竟然也沒有責備,那對我真的是再疼愛不過……」
蕭布衣苦笑道:「征戰日久的人只怕都有這個毛病,因為太多的死亡讓他也難免心存恐懼。其實我們征戰這些年來,除了李密、竇建德氣勢洶洶外,其餘的兵力,並不太強。那些人相對隴右的薛舉、馬邑的劉武周,其實都差了不少。」
見李元吉神色有異,李淵想到了什麼,問道:「元吉,你找為父想必有事?」
二人等了個把時辰,有探子迴轉道:「啟稟西梁王、秦將軍,我軍一出,李道宗大軍退卻,如今已在六十里之外。」
李淵皺起了眉頭,「你胡搞些什麼?」
李淵苦笑道:「人誰不死?為父只求有生之年擊敗蕭布衣,為你等謀取個活路就好。眼下我和蕭布衣,只能活一個,他若是落在我手,他重用的臣子,我當斬殺殆盡。可我若是落在他手,只怕連祖墳都被他挖起來!」
蕭布衣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些農民組織的軍隊,缺乏操練、軍備和統一的調度,很難形成真正有威脅的力量。」
這人坐鎮東都,運籌帷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壞他的計劃,實在狡詐非常。李淵早就知道,徐世績在他運兵潼關地時候,就已開始了堅壁清野的策略。李淵雖然夠快,但徐世績更快!雖知道徐世績不差,但徐世績做的如此絕,如此果斷,還讓李淵有點出乎意料。
郩谷、慈澗、熊耳、谷水、洛水、澗水再加上西梁鐵軍交錯掩映,將東都之西極好的屏障。
李元吉陡然覺得有些壓力,那是他從未感覺到的壓力,讓他開始有些窒息。
蕭布衣計策已定,突然道:「李唐不可輕視,秦將軍,你讓探子詳細探得信都李唐的兵力和路線,不得怠慢。程將軍若來后,才能制定打擊手段。」
宮人看到空隙,戰戰兢兢的上前,「啟稟聖上,齊王求見。
寧可等,也不能急,這是李淵成功的一個訣竅。
蕭布衣揉了下太陽穴,喃喃自語道:「真的沒有任何破綻嗎?」
李元吉得不到答案,有些失望,「可河北那面已經傳開了,都說因為二哥的緣故,才殺了羅藝和竇建德,因為二哥的緣故,才毒死了薛舉。很多人說,秦王的功勞,有二哥的一半。」
「的確有此可能。」蕭布衣道:「所以還要等信都有消息回來后,再做決定。」
「要是關於玄霸的……就不用說了。」李淵感覺態度不好,放緩了口氣,「我不想讓蕭布衣的陰謀得逞。」
李淵嘆道:「元吉,你還太過天真,想蕭布衣讓人偽裝成玄霸刺殺竇建德,這計顯而易見,就是栽贓嫁禍,河北軍只以為是我們出手,這才和我們僵持不下,蕭布衣這才漁翁得利,此子的機心,真的駭人聽聞。」
◇◇◇◇◇
李道宗帶大軍過白溝,逼近大陸澤,看起來已知道蕭布衣搶佔了大陸澤,擺出架勢要和蕭布衣正面對決。
他眼角抽搐,憤怒之極。李元吉退後兩步,斷斷續續道:「大夥都這麼說!大哥也心存疑慮,這才讓我來問問。」
李淵目光閃動,「元吉,不用著急,這件事情,我會親自修書一封給建成。」
李淵這才道:「其實這個傳聞,我也聽過,但只覺得滑稽可笑。想玄霸過世這久,我親自將他入棺,河北擊殺羅藝、竇建德的怎麼可能是他呢?是誰除去了羅藝、竇建德,卻把這件事安排在玄霸的身上,他到底有何用意呢?」
李世民不負所望,已強佔幽州,李孝基、李道宗領軍嫻熟,已連取四郡。
楊廣當年在洛陽建都,可謂是目光深遠。東都或許比關中稍遜,但是東南西北四處,都有極佳的屏蔽,當初楊廣是為防反叛,均衡中原,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雄圖大計,有朝一日會用在為自己掌旗的表弟李淵身上!
可現在的東都,的確軍民齊心,這種力量很可怕,讓人難以尋隙而入。
張鎮周老辣,再加上張公瑾多謀、單雄信勇猛,郭孝恪犀利,四將齊心,將東都以西守的風雨不透,水泄不通。
百姓又在收穫的秋季,遭到了慘痛的打擊,但百姓並不埋怨東都,而只痛恨李唐的入侵。這裏的氛圍,和河東還有關中迥異,李唐軍得不到在河東的那種熱烈擁護。李建成明白這點,但還是拿出了安撫關中的一套,甚至還施捨點糧食以博百姓好感,但這種策略,收效不佳。李建成東進三百里,一直到崤山之西這才安營下寨。
「眼下李唐軍還沒有什麼破綻。」秦叔寶謹慎道:「若依末將的看法,當求坐等對抗,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
李淵的沉思被打斷,才要發怒,聽到齊王兩個字的時候,皺了下眉頭,「讓他進來。」
蕭布衣嘆口氣,「你說的沒錯,閥門和泥腿子的矛盾根深蒂固,豈能一朝一夕解決?很多隋臣就算不得已的依靠,其實很多時候也在觀望。大浪淘沙,由不得人喘息。如果給李密一段發展的時間,如果他不這麼激進,說不定還有作為。」
現在能得此榮耀的除了重臣裴寂、還有一幫首義老臣,也只有李氏兄弟才能和李淵如此的親近。
李元吉說到這裏,眼角噙淚,李淵看了李元吉半晌,終於接過了錦盒,放到桌案一旁,拉著李元吉的手,讓他坐在了身旁。
李元吉進來的時候,小心翼翼,見李淵望過來,疾步走過去跪下來道:「孩兒叩見父皇。」
蕭布衣微笑道:「本王要親自出馬去擊李道宗。這個面子給個十足。看他信也不信!」
他出了三路大軍,形勢雖不出他的意料,但總讓他心中感覺不爽。
蕭布衣在找李唐軍漏洞的時候,他亦是在找東都的缺陷。雖然在蕭布衣眼中,李淵拼的是舊閥的勢力,他掃除的大多都是農民軍,到如今二人可說是旗鼓相當,可李淵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優勢,甚至李淵覺得,他一直處於劣勢。
李元吉應了聲,才要離去,突然又止住了腳步,「父皇,我還有一件事稟告。」
李建成百般搦戰,但張鎮周就是避而不戰。
李淵伸展腰身,靠在椅背上,閉目道:「說吧。」
李淵舒了口氣,「建成讓你來問?」
李淵見他乖巧,終於浮出了笑容道:「元吉,不用多禮,起來吧。」
「那蕭布衣有什麼好處?」李元吉不解道。
不過秦叔寶並不急於出兵對陣,發現對手行軍有異,當下以疑對疑。其實他心中已有定論,為求穩妥,還是徵詢蕭布衣。
李元吉慌忙道:「父皇息怒,我再去查明。」他慌慌張張的出去,到了宮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李世民……這次你還不死?」
「西梁王,這是?」秦叔寶不解問。
「那我們不如派一隊兵馬扼住信都要道?抵抗李唐軍的偷襲?」秦叔寶笑道:「西梁王你放姜陽回去,不就是想利用他的最後一分力量?」
「荒謬。」李淵一拍把手,喝道:「是誰這麼說的?誰說薛舉是被毒死?」
「姜陽嗎?這種性格也能去做點事情。」蕭布衣冷哂道:「殺了他也沒什麼用處,不如讓他和那些人拼個你死我活好了。不過現在要兜頭去攔只怕趕不及,經信都之路多條,我們不知道他們具體的行軍計劃,一時間無法周密部署。不過他們抄河北軍地後路,我們抄他們的後路如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他們也嘗嘗被偷襲的味道?」
蕭布衣恍然,「不錯,程咬金一來,我等為難之事迎刃而解。」
原來程咬金一直在山東招安,早近尾聲,蕭布衣見大材小用,已招他前來河北,算算日子,也差不了多少。
李元吉連忙點頭,「郩谷戰況緊急,大哥當然無暇迴轉來問。可他當然也已聽到了河北的傳聞,忍不住半信半疑。他給我封書信……」從懷中取出書信,遞給李淵道:「他信中雖未明言,但我知道他也很想知道,是以就替大哥問了出來。」
如果說潼關是關中的絕佳屏蔽,天然勝過人工。但郩谷之防,卻如鐵桶大陣,眾人齊心,不讓潼關。
「舒展威、管出塵等人已到清河,進軍高雞泊,不然這兩將征戰多年,可擔此任。」驀地眼前一亮。秦叔寶道:「西梁王,程將軍只怕已快到了吧?」
「的確有點害怕。」秦叔寶倒是直言不諱,正色道:「大隋名將從張將軍、楊太僕到王世充,對盜匪少有敗績,往往還能以少勝多,除領軍犀利外,我覺得更主要的一個原因卻是,敵手很多都是烏合之眾。」
「你怕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蕭布衣笑問。
用手用力的按按太陽穴,李淵目光終於從軍文上移開,神色不愉。
李淵神色不變,只是輕「哦」了聲,良久才問,「這種荒誕的話,你也信嗎?」
李淵耐心問,「何事?」
秦叔寶露出激動之色,「好,說地好!」
「我聽說……二哥沒有死?」李元吉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淵的臉色。他口中的二哥當然就是李玄霸,他寧可把李玄霸排在第二,也不肯把李世民稱呼為二哥。
蕭布衣久久的陷入沉吟之中,望著桌上的地圖。秦叔寶也皺眉不語,知道這場仗要速勝並不容易。李唐軍紀律嚴明,從迅疾退兵可見一斑。
「眼下我雖地盤大,兵力多,而且南征北戰,但李唐軍若論戰鬥力,並不比我們遜色。因為我們最主要的戰鬥力,還是隋朝的府兵!那些農民軍,小打小鬧可以,但要訓練成鐵血兵士,絕非易事。更何況玄甲天兵加上突厥鐵騎,也不見得抗不住我的黑甲鐵騎。」蕭布衣道:「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能大意,就要當是從頭再來!」
李淵想了良久才道:「如此也好。元吉,為父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李元吉幡然醒悟,「原來如此,那我就可以回復大哥了。」
「苗海潮勇猛,但不夠細心;闞棱過於年輕,經驗有些不足;徐紹安中規中矩,領兵不差,卻缺乏應變能力。這些人作為偏將,統領千人,糾纏邊角還可勝任,但是不能總攬大局,伺機而變,總是遺憾。」蕭布衣遺憾道:「其實杜伏威有勇有謀,可堪大任。但他意志消沉,我幾次鼓勵,卻難以振作。江淮軍這幾個將領,都不足擔此行的大任。」
秦叔寶心下感激,良久無言。
「但薛家軍和劉家軍不同。」秦叔寶不想多談李密,「薛家軍以馬力稱雄,作戰有素,邊陲的風沙將他們洗鍊的戰鬥力奇強。這點優勢劉武周也很明顯,因為他們動用的兵力,很大部分就是隋兵,而且是一直在作戰的隋兵。」
李淵不知道李元吉的心思,等只剩自己的時候,一拳砸在桌案之上,發泄出心中壓制的怒氣。燭光下,李淵臉色陰影不定,額頭青筋暴起,咬牙一字字道:「好,你很好!」
李淵想到這裏,臉色更沉,眉頭緊鎖。
李建成久攻不下,很快的轉到了僵持,然後分兵南下,企圖擾對手的視線,再尋隙而入。沒想到張鎮周早算到這點,張公瑾數次出兵,斷李唐後路,讓李建成無法南下,也不能南下。因為關中這些年來,雖保存了實力,但畢竟三路出兵,已是關中的極限,若再分一路南侵,消耗那是難以想象。李淵眼下當然還能承受的起,但是他已做好了打三年、五年甚至一輩子的打算。
李元吉猶猶豫豫道:「是關於李世民的消息。」他雖在李淵面前乖巧,但顯然對李世民恨極,直呼其名。
蕭布衣、秦叔寶苦尋擊敵對策的時候,李淵亦是眉頭緊鎖,額頭青筋蹦起,蚯蚓般的微微跳動。
秦叔寶有些詫異,不知道蕭布衣要做什麼。
「父皇身體康健,不會有事。」李元吉慌忙道。
如果說能讓李淵稍感欣慰的地方,那無疑就是河北。
秦叔寶面露感動,「西梁王,你事務如此繁忙……」
李元吉有些臉紅,「也沒什麼事,不過是見父親辛苦,這才過來和你說兩句話。我聽說……聽說點傳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他臉上一有表情,就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蕭布衣看在眼中,難過在心頭,突然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秦叔寶贊同道:「但經過這些年的拼殺,農民軍的實力也是有所提高,無論陣型、裝備還是領軍的人物,很多本是隋臣,這點以李密、竇建德最為突出。二人都知道自己的弊端所在,這才重用隋臣。農民軍有根本性的轉變,可以說是從李密開始。到了竇建德的時候,河北軍的發展可說已到巔峰的地步。但他們顯然還有極大的缺點,他們目光短淺,小富則安,不思進取。這就導致他們的猶猶豫豫,進退維谷,終於錯失良機。」
蕭布衣笑道:「現在東都富有,各國朝拜,稀奇古怪的東西真的不少。不過這東西,卻是宮中本來就有,當年先帝征伐遼東,遼東投降,奉表稱臣,也進獻了不少老山參。我這次來黎陽,就給你帶了一顆,只希望能有點用處。」
「若是疑兵之計,多半會有他圖。」秦叔寶道。
李淵眼前一亮,「元吉,你說的不錯,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蕭布衣多半派人潛入郎山,暗算了羅藝和竇建德。」
李建成無能攻破。
很多時候,對手敗退並非實力不濟,而是內部開始不和,這才導致內耗嚴重,被外敵趁機而入。但東都舊閥影響已很微弱,新貴、商賈、寒門幾乎都是因蕭布衣的策略而得利,他們實在沒有背叛東都的理由。
「一派胡言!」李淵再次震怒,「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抓來處死!」
秦叔寶道:「可若是李唐真地出兵信都。那擊他後路地誰來領軍最好?」
「舉手之勞而已。」蕭布衣笑道:「宮中很多,若是能傾盡宮中的山參讓你好一些,我也心甘情願。」
李元吉詫異道:「這等小事,用不著父皇,我還能做到。」
可是……
蕭布衣聽秦叔寶詢問,回道:「李唐當然也應該知道我們來到這裏的消息,若是疑兵之計,多半亦不會尋求立刻和我們對決,當求剿滅河北軍后,乘勝來攻本王。」
李淵嘆道:「元吉,你能想到這點,為父也就心安了。日後去見你地娘親,也不辜負她的所託。」
秦叔寶道:「眼下探得在百裡外的趙郡城內囤積,有重兵把守,想要偷襲燒了他的糧草並不容易。這次他們用的是誘敵深入之計,一退再退,只怕想要在白溝和我們一戰。他們若是倚仗地勢,又將我們拉出了大陸澤,形勢對我等不利。」
秦叔寶佩服道:「西梁王果然是西梁王。」
哀兵必勝,李淵一直保持低姿態,可更悲哀的發現,要吞下蕭布衣的地盤,比他擊敗薛舉和劉武周加起來還要難百倍!
李淵緩緩的拿過書信,慢慢的看了遍,輕輕地放在桌案上。
李元吉見李淵不悅,慌忙道:「孩兒只見父皇日益操勞,恨不能分憂,這才為父皇買的。這虎骨膏頗有神效,孩兒試過,絕沒有問題。父親日夜操勞,整日皺著眉,孩兒只想父皇開心些。」
誰都看出他心中不悅,可他不悅的是什麼,沒有誰能夠猜出來。天威難測,人只要到了李淵的這個位置,早就摒棄了所有的天真幻想,有的只是在如何穩固江山,如何平定叛亂。
不過李淵也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暫時的先手,把先手化作勝勢還要一段艱苦的時間,甚至這先手可能再次丟去。河北的形勢,其實並不出李淵地意料。若是知不可行,李淵又如何會派李世民出兵?
「我還聽到個謠言。」李元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