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東西方的交流(一)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東西方的交流(一)

商毅當然不會知道這種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在隨後的幾天時間里,商毅連續接見了各國的使團代表,當然這種接見純屬禮物上的接見,不會談及任何的實際問題,也就是互相問候,然後泛泛而談,說的都是什麼中國和各國人民世代友好下去的套話。然後就是互相交換禮物,招開宴會,看中國戲等等事情。
如果按另一時空里的發展進程,這個時候的中國仍然還在封建專制、小農經濟的道路上蹣跚慢行,在不久的將來,歐州就會全面超過中國,並且將中國越甩越遠,一直到二百年後,用槍炮打開了中國的大門,開始了中國長達一百余年的屈辱歷史。
算起來商毅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十年,在這十年的時間里,除了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擊敗清廷之外,商毅也為改變中國的社會發展方向做了許事情,在經濟上大力發展海外貿易,努力扶植工商業,重視科學技術,還運用了蒸汽機;在思上提倡經世濟用,格物致知之學,反對清談、命理道義,並且重視教育和自然科學;而在政治上也有儘力做到政令公開透明,扶植民族資產階級,而且也引入了議會制度。
現在則不同,清廷己經徹底滅亡,而在商毅的努力下,當然也僅僅只是在其中起了一個引導作用,這時的中國至少可以說己經走上了正確的道路,如果在商毅的在位期間,能夠保持相當一段時間,成為一個大勢所趨,那麼就算商毅不在其位了,也不用擔心中國會又走上回頭路。還是那句話,社會發展,並不是以個人的意識為轉移的。
商毅花了六天的時間,才把這次訪歐的經過基本看完,也確實是感慨頗多。這次訪歐之行,取得全面的成果,其重大意義並不在逐驅滿清,恢復中華之下。
畢竟社會改造不同於軍事,不是畢其功於一役,打贏一兩場決定的會戰就可以解決問題,更不是能夠用行政手段強令就可以完成的。就是在東南沿海一帶地區,資本主義經濟雖然有了長足的發展,己不再是萌芽狀態,但依然還沒有成為社會經濟的主流,而民族資產階級,也還遠不能擔付起主導整個國家的重任。還需要精心的培養,耐心的等待,才能長成參天大樹。
只是讓商毅覺得遺憾的是,由於這個時代的交通情和實際的國際環境,自巳不可能像後來的國家領導人那樣,親自去其他的國家訪問。現在這個時候,中國以外的世界同樣精采,克倫威爾、路易十四、菲利普四世,這些都是歐州歷史,仍至世界都俱有重要影響力的人物,而像唐寧街10號,盧浮宮連另一時空里的商毅也沒有去過。
不過和另一時空相比,現在的中國還是有不少優越的條件,東西方的整體差距並沒有拉開,中國還有足夠的時間;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在明末的時候,中國正處在一個關健的分叉路口,如資本主義經濟蔭芽,人文主義、理性、科技包括原始的民主思想等等,都己經有了那麼一點意思,而且中國的思想啟蒙運動,也開了一個頭,整個中國社會在保守之中,仍然還保持著不小的開放心態,並非一無事處。只是在另一時空里,被清廷入關徹底打斷,整個社會也呈整體的倒退。
其實大方向和立場中歐雙方都一致的,就是雙方都想互相通商來往做生意,而所謂的爭論,只不過是為了讓本方在雙邊貿中多得一些利益,因此在不斷的討價還價之中,一份份和約也還是都陸續簽定出來。
而且由於商毅消滅了清廷,也使中國社會,主要是南方地區避免了戰亂之苦,社會生產得以穩定持綾。因此也不會有什麼文字獄之類的思想禁錮。也使中國的社會發展並沒有被打斷,也確實使中國社會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其實到現在為止,絕大多的帝國官員還不能理解,商毅為什麼會這麼熱衷於和歐州各國進行交往。如果說僅僅只為做生意,跟本就沒有必重遠赴重洋,因為只要中國門戶開放,歐州各國的商船就會趨之若鶩一般的駛來中國;如果是為了炫耀國威,享受四海歸服的征服感,但商毅並沒要求歐州各國進貢、朝賀,而是以平等的姿態與歐州其他國家交往。
那怕是面對洋國丈岡薩雷斯候爵,帝國的外交官員也不會輕易退讓一步。以致於老頭子在和女兒見面的時候,都要大倒苦水,這個女婿還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難到說讓著自己一點就那麼難嗎。
但只有商毅知道,現在的歐州,雖然從整體綜合實力上看與中國差不多,甚致在一些方面還不如中國,但歐州各國己經走上了一條與中國完全不同的道路。經過了文藝復興之後,歐州各國己經普通開始重視人文主義、重視理性和科技,資產階級開始興起,而且隨著三十年戰爭和英國革命之後,宗教神權的力量被大大削弱,自由、平等、民主等觀念也開始佔據主流,思想啟蒙運動也己經開始,整個歐州都己經踏上了通向近代的大道,飛步前進。
但總體來說,改變的僅僅只是長江中下游的東南沿海一帶地區,和全中國相比,雖然不能說是微乎其微,但也確實是所佔的比例很少,而且相對來說,這一帶地區本來就是中國商品經濟發達,社會思想較為開放,也容易接受新鮮觀念和事物的地方,而在中國的北方,西南、西北的廣大地區,並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而且這些地區的改變,就要困難的多了。
因此大力發展與歐州各國的關係,全面加強東西方的交流和來往,用外力來促進中國的自我發展,並且在發展過程中,學習和借鑒歐州的經驗,也是保證中國在商毅之後,仍然能夠繼續前進,而不走回頭路。那怕是出現暫時的復僻,也能得到修證。
而亞莉桑德拉則笑著告訴老頭,在中國有一句名言,叫「親兄弟明算帳」,也讓岡薩雷斯候爵徹底無語。只好打消了走內部路線的念頭,把精力全部都放到談判桌上。
這才是商毅不遺餘力的推動中國與歐州進行交流發展,並且給這次訪歐的經過,極高評價的主要原因。當然就訪歐這一事件本身來說,也確實是一件劃時代的重要大事。而在若干年之後,東西方的歷史學家們為中國和歐州在十七世紀中期幾乎同時向近代國家發展,到底是誰影響了誰,而一直爭論不休,當然也催生出一大批以此為研究課題,吃飯生存的人。
雖然說商毅現在也才三十齣頭的年紀,在正常的情況下,可以在皇位上坐穩三十到五十年左右的時間,但社會改造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往往都是要以百年為單位計算,歐州社會的近代發展可以從十五世紀的文藝復興開始算起,一直到十八世紀未期的拿破倫戰爭時期才基本完成。其間長達三百余年。因此商毅在位的時候,或許可以保證中國向近代社會發展下去,一但商毅不在位了,繼承者是否還能夠堅持商毅制定的國策,封建勢力是否會捲土重來,發展道路是否會走錯,都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雖然說商毅的到來,改變了中國的歷史進程,清廷的時代己經徹底不存在了,但中國的歷史發展方向,是否會發生改變,還不得而知。畢竟改朝換代容易,但改變整個社會的發展進程,就太難了。由其是在基本統一了中國,建立了新的帝國之後,掌握了最大的權力,但正如後世影視劇里常說的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商毅也越發覺得自己背負的歷史使命的重要性。
而在這一片充滿友好氣氛的背後,內閣、外交部、商務部也和各國的使團頻繁展開了談判,商討中國和各國之間的貿易來往問題,因此在這一段時間里,外交部也成為帝國政府部門的焦點所在,每天都可以聽到各種不同的語言在激烈的爭辯交鋒,雙方在談判桌上為了各自的利益,唇槍舌劍,各不相當,大到兩國間的關糸禮節定位,商船泊地,商館選址,小到關稅的一個百分點,都會引發爭論。
只有極少數人才隱隱約約的認識到,歐州各國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確實有一些值得中國學習和借鑒的地方,而商毅的某些政治主張,雖然與中國的傳統背道而馳,但卻和歐州各國的制度卻頗有些相似之處,這大概也就是商毅執著與歐州各國進行來往的原因吧。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商毅也理清了自已以後的主要任另,就是在自己在位期間,儘力的推動中國在通向近代的道路上走得越遠越好,同時也盡量培養一批新的,適應這一發展的人材。而在此期間,東西方的全面交流和溝通,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