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帝國體制(四)——皇權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帝國體制(四)——皇權

「你看這份報紙,又在批評你鼓搗出來的這個什麼新科舉制度。」紫玲瓏「叭」的一聲,將一份叫《天理報》的報紙扔到商毅面前,笑道:「你看看,這就是你要搞的什麼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現在弄得好了,這份報紙上全是批評你的話,現在的目標全是說的新科舉制度。」
其實這純粹是一種調侃般的惡作劇,但卻引起了五六份報紙的共鳴,有的是想迎合《中華時報》,也有是出於自己的立場,不希望自己也被《天理報》代表了,因此也紛紛在報紙上聲明,《天理報》沒有權力代表自已,以後也請註明一下。
在前兩天,商毅忽然發現一個現像,《天理報》的文章非常喜歡用一個詞——天下人,為了證明自已的觀點正確,往往都會用到這個詞,使用了許多「天下人以為怎麼怎麼樣」,「天下人莫不什麼什麼」的格式。在有一期里,一共同於六十多個「天下人」。
葉瑤瑱笑道:「姐姐,這一次《天理報》上用了幾次『天下人』?」
而《天理報》就是這十二份報紙其中之一,是由一群思想守舊、頑固,堅守傳統道德,反對新事務的儒生——用後世的觀點說,這是一群右派份子,一起出資創辦的報紙。這夥人以堅守傳統為己任,主張復古,以傳統的仁義治國,王道平天下,而對帝國的新制度非常不滿,因此也是帝國政府、皇室的頭號反對派。
一方是以事實為依據,而另一方是用聖人之言為觀點,唇槍舌劍,到也十分熱鬧,無形中使兩份報紙的發行量都上升了不少。而其他的報紙也看得眼紅,於是也都紛紛加入論戰中來,當然有向燈,有向火,也有保持公證或是搖擺不定。
當時這件事情也引得內閣眾成員一陣哄堂大笑,誰都沒有想到,皇帝居然還會玩出這一手來。而在商毅的後宮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一提到這件事情,都會引來一陣笑聲。
當然凡事都有萬一,如果萬一真的超過了九成的贊同票,商毅也同樣可以用已經做出決定的事情,在一定時間內不得議論的原則,使這次決意徹底無效。而等到時效過,估計都已經考過了兩回,學士們也都該習慣了,想往回改,都不可能了,因此實際商毅是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
雖然說國會有可能提出修改科舉的提案,但商毅可以利用自已的否決權,否定國會的決意,只要是在參、眾兩院不超過九成的贊同票就行了。想達到這個標準,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國會也不是全由仕人把持,其中還有一部份是商毅有意安插進國會的人員,雖然近現代的民主制度是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但在議會的實際操作中,就有一種叫做少數綁架多數的現像。在這方面,商毅可比這個時代的人的經驗要多得多。
如果按照嚴格的程序來說,中華帝國的新科舉制度,也是要通過國會的表決,但科舉制度,是早就制定好的,因此也不用國會批准,可以直接使用,當然這也是商毅和國會打了一個擦邊球。
因為商毅制定言論自由的原則,現在帝國發行的報紙數量,已經大大的増加了,這時一共有十二份報紙在發行,而官方的報紙,除了《中華時報》之外,還有一份《海外報》。
政府的官員中,雖然也有一些人對商毅的建國、治國思路也有疑議,但對《天理報》更為反應,因為這丫完全就是為反對而反對,整天說三道四,指東望西,當然很令人討厭。因此也有人向商毅檢舉過這份報紙,建議商毅乾脆取諦它算了。
紫玲瓏在笑過之後,又道:「《天理報》到是小事情,橫堅也翻不起多大浪來,但我總覺得你弄個什麼國會制度並不妥,雖然說國會、內閣、司法三方互相制衡,但權力畢競不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其實你完全可以在這杵三權分立的情況下,把權力牢牢集中在自己手裡的。」
這下也弄得《天理報》十分尷尬,從此以後《天理報》的文章也再沒有用「天下人」或「天下」這些泛指的詞了,不過這樣一來,文章的說明力也大打折扣了。
紫玲瓏也不禁笑了,道:「一次都沒有了,估計從此以後,沒人再敢用這個詞了,說起來你也真損,居然會想到這種摳字眼的辦法。」
紫玲瓏當然不能接受商毅的這種論調,雖然明朝過去的時間不長,但嘉靖、萬曆都是被公認的昏君,由其是兩人二十年不朝,一直都被視為是沒有盡到皇帝責任的表現,因此道:「怎麼能這麼說,嘉靖、萬曆不過是運氣好,身邊有幾個能臣撐著,嘉靖朝前有夏言、嚴高,後有徐階、高珙,而萬曆朝也有張居政、張四維、申時行這些人,而且那眀朝的國勢尚可支持,否則的話恐怕大明早就完了。」
而且這夥人對帝國發布的《新聞報紙出版發行規範》還是有相當的研究,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鼓動、宣傳推翻帝國,改變政府的話當然不敢說,罵商毅昏庸無道,倒行逆施的話當然也不敢提,主要的尺度是指商毅的行為,國家的決議不附合古制,不是聖人之道一類,最多也就是說到「非聖賢之主所為」,就不會再向下說了。因此並沒有什麼犯忌的,批評皇帝,批評政府,在中國古代,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紫玲瓏卻還是搖了搖頭,道:「要是你當初禁止其他的報紙,只發行《中華時報》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現在又要費功夫去反駁它,多麻煩啊?」
不過雖然商毅容忍下了《天理報》,但並不表示就會讓《天理報》這樣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下去,否則自己手上的報紙是幹什麼的,因此在毎一期的《中華時報》上,也對針對《天理報》的文章觀點進行反駁,於是這兩份報紙也展開了長期的論戰。
正好藉助報紙,表達自已的觀點,幾乎對政府的每一項新的決議都會持反對態度,輕則冷嘲熱諷,重則大批一通,而對皇室的批評,更是每一期都有。不過這種觀點在國內還有一部份市場的。《天理報》的發行量,雖然不算最好,但到也不差。
商毅懶洋洋的半躺在床榻上,對那份報紙並沒有看一眼,只是張嘴接過葉瑤瑱幫他剝好的一粒蜜餞,笑道:「那又怎麼樣,就讓它說去好了,反正這個新科舉制度,是定下來后,誰都不可能否定的。就是國會也不行。」
雖然商毅也不主張後宮干涉政治,但並不會禁止後宮討論政論,由其是葉瑤瑱和紫玲瓏,都是很有政治頭腦的人,有時和她們討論,還能幫商毅提出一些建議來。
但商毅想了一想之後,決定還是讓這份報紙留下來,因為這份報紙畢競還沒有做得太出格,而且做為一個大國例政府,如果連這麼一點批評的聲音都容不下,也未免太小氣了一點。
因此聽了紫玲瓏的話之後,商毅搖了搖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就是擔心大權傍落了,其實皇帝不管事,也未必就是壞事啊,縱觀大明十六帝,崇禎要箅是最勤政的皇帝之一了,而最荒政的莫過於嘉靖、萬曆,都有二十年不朝的經歷,而結果呢?最勤政的崇禎丟了江山,而最荒政的嘉靖、萬曆不但保住了江山,嘉靖年間還清除了倭寇之亂,萬曆年間還打嬴了三大征,可見皇帝不理事,對國家來說,其實未必就是壞事。」
當然在向紫玲瓏解釋的過程中,其實也是對自已制定政策的一次梳理,而且從紫玲瓏的質問中,商毅也能發現自巳政治主張中不合理,或者說是過於超前的地方,也好加以改進。
其實這是這個時代的文章的一個習慣用語,只是想増強自已文章的說服力,到並不是故意的,和後世的人喜歡用廣大人民群眾怎麼怎麼樣的格式,是同一個道理,因此商毅一時上來了惡趣味,發表了一篇小文章,質問《天理報》憑什麼以天下人的代表自居,得到了誰的授權,至少《中華時報》的編輯作者自然也要算天下人的一份子,但並沒有授權《天理報》代表自巳,《天理報》憑什麼要把他們都拉進來,因此請《天理報》以後再用天下人這個詞的時候,註明一句《中華時報》的編輯作者除外。
不過相對來說,葉瑤瑱更內斂一些,而且她和商毅一起生活的時間比較長了,對商毅的思路比較清楚,或者說是對商毅的信心很足,因此對商毅的政治主張並沒有多少質疑的地方,而紫玲瓏就不同了,因為過去兩人一直都是敵對的關糸,她對商毅的信心沒有葉瑤瑱那麼強,而且在性格上紫玲瓏更堅持己見,因此針對一些政策,她往往都會和商毅反覆爭辯,必需要商毅做出詳細的解釋。
因為商毅十分清楚,別的什麼都好說,只有科舉制度是幾乎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利益,既使自已不考,自己的兒子、孫子也都會去考,因此新科舉制度很難在國會中通過,不如趁著現在制度剛剛建立,還存在許多漏洞的時候,直接繞過國會,把新科舉制度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