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你們兩個，停薪留職
軍隊職銜整理出來，軍官們個個升級。蕭勝升到安東將軍，也正式確立了軍中第一人的地位。對此賈昊吳崖毫無心結，早年他們就自居為蕭勝的晚輩，現在蕭勝軍學造詣也已經到了把控大局的層面，非他們這兩個還只懂領兵作戰之人所及。
陸軍方面，張漢皖被提升為度遼將軍，孟奎為蕩寇將軍，王堂合為游擊將軍，趙漢湘為強弩將軍，于漢翼為建威將軍，韓再興因統領神武軍攻破武昌，累功拔為輕車將軍。
李肆點頭，肯定了他們的猜測：「高棉有多大價值，吳崖配合南洋公司去壓壓，如果沒必要存在，那就抹掉好了……」
這話道理沒錯，可英華立國四年多了，中郎將都還只有幾個，上司下屬經常都是一個銜級，不合理啊。
但不管是三排橫隊還是四排，英華步兵的作戰方式歷來都是依次齊射，特定情況下才會幾排齊射，這自然是李肆剽竊不列顛人的成就。剽竊也僅限於此，在步兵編製上，李肆並沒有原樣照搬歐洲哪一國，而是根據自己所面對的敵情而設計。
賈昊整個人呆住，吳崖一邊笑一邊搖頭：「可不是我賣的你，是你拖得太久，人家都十九歲了……」
賈昊吳崖扮出一幅苦臉，勾肩搭背地退下了，還沒出門，李肆忽然又說了一句：「九秀說，十一秀已經等不及了。某個總是喜歡編花冠的傻小子，還不把鳳冠給人家戴上，她就要跟著那位索薩爵士，回葡萄牙去了。」
如此編製有兩個原因，一是最初李肆對軍隊訓練度不放心，以四排輪射來保證火力的持續性，二是便於遭遇馬隊時列空心方陣。
李肆給諸將放了三天假，估計他們
「那是答應了？年紀不能太大，記得哦。」
海軍方面則有些遜色，沒得一個將軍，胡漢山、白延鼎、魯漢陝、老金和鄭永等人都只是中郎將，孟松海、白正理和馮一定等人都是都尉。可海軍諸將也不氣餒，畢竟陸軍打了那麼多仗，這是給人家補的功賞。接下來就是南洋大作戰，陸軍就只能幹瞪眼看著。
不過……他們這哼哈二將，都跑去給殖民公司當總督了，是不是太那個啥了點？
賈昊皺眉：「河仙莫家，一直跟咱們不對付，而西面更是高棉，他們可不願意……」
李肆瞪眼：「是什麼？當年安老爺子還要把十二十三秀都塞給我，我是開善堂的么？」
賈昊正要高興，聽到后話，跟著吳崖一同發愣，扶南？那是哪裡？
之前李肆新設了長沙陸軍學堂，就是要強化對陸軍基層軍官的培養，但這非一日之功，很多教材都還只有輪廓，算是草創。
有伏波軍的先例在，編製調整就簡單了。李肆決定，讓陸軍向伏波軍的三排輪射靠攏。三隊一目，再三目一哨，哨之上的四四制不變，畢竟得考慮面對馬隊衝擊時的列陣需要。這樣一個營削減為之前的一半，大概一千五百人。四個營組建為一個師，一個軍分為兩個師。
多出一層編製，大家的職銜就能拉開了。但職銜也需要調整，之前中郎將以下的職銜太少，中層軍官都擠在一起，難以拉開距離。李肆特地在都尉之下增加了「騎尉」一級，同樣分左右，這樣中郎將以下就能有四級八等尉官。
接下來就是
他們兩個其實跟蕭勝同級，只是因為「平」低於「安」，在這一級屈居於后而已。賈昊為平北將軍，吳崖為平南將軍。
賈昊侃侃而談，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番盤算，而吳崖就站在他身邊，無奈地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被他說服了。
吳崖連連點頭：「給我找一對標緻的安南小姑娘吧，要雙胞胎……」
「若是石頭去，雖也會克制自己，不對華人下狠手，但他骨子裡依舊是想著以力破勢的，我覺得這樣不妥。即便是在交趾，我們都能以懷柔之心教化交趾人，為何對同宗同文的同胞，卻還要用上蠻力呢？」
待賈昊跟吳崖退下，李肆心說，不是吳崖那小子提起，自己還真沒注意。賈昊和安十一秀居然早早就看對了眼，可笑那小子心中總摻著一根梗，以為安十一秀是自己的女人，悶了這幾年都沒吱一聲……
看著這幫脫盲不過三四年的將官，李肆訕訕抹鼻，心說咱真是自找沒趣……
李肆轉轉眼珠，心說也可，正有另一番謀划，需要個狠辣人物去。
那真是個開拓偉業的大時代啊，你看看，謝定北謝大將軍，名字居然都被擠在角落裡，還不知道是被哪位調侃地標註了一筆：謝蝦米。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決定……不，是讓部下去決定一個古國的命運，賈昊和吳崖對視一眼，心說這就是睨視天下的四哥兒。
軍官職銜壓得低，乃至
「咦？你怎麼也知道這詞？四哥兒居然也對你說過？」
由此陸軍就有了滿編軍和暫編軍兩類，羽林、鷹揚、龍驤、虎賁四軍為滿編軍，鐵林和神武為暫編軍，贊編軍只設一師。
步出肆草堂，吳崖對正惡狠狠盯住他的賈昊道：「真的不是我賣的你，真的！」
跟陸軍有所區別的是，海軍的伏波軍是三三制，因為他們面對的都是小規模戰鬥，為保證火力能充分展開，都是三排輪射。
「裁軍」的同時，李肆也準備對陸軍整編重訓。此時的英華陸軍，戰力已非湖南大戰時的陸軍。新建的神武、鐵林和龍騎三軍，就沒經過大戰。同時軍官都是一路飛拔起來的。湖南大戰時的目長，到如今都已有不少成了翼長。真要拿兩軍放回湖南大戰去，仗該是還能打勝，傷亡卻是要翻上幾番。
先不說李肆對十一秀那膽怯如小兔子般的小姑娘沒什麼心思，就說到政治……李肆是尋常人家還無所謂，可自立國起，已有了九秀，自然不可能再納安家女子，這也是對安家好。
軍銜確立，標識也一併改過。士級以銅杠標識，最低一杠，最高三杠，副尉以銀杠標識。校尉是銅星，騎尉是銀星，都尉是金星，中郎將是三顆金星，將軍以上則是金銀龍紋。至於簡章，現在沒到散兵時代，還不必考慮。
之前的陸軍編製都是四四制，一隊十人，四隊為目，四目為哨，四哨為翼，四翼為營，最後四營為軍。
現在看來，原本的四四大編製就有必要調整，不僅要調整各層編製
「你可真夠無恥的……」
諸多顧忌，雜樣心思，都在李肆這隨口一句里消散，賈昊咧嘴傻笑。
賈昊低聲道：「可十一秀是……」
李肆本也有心全部換作後世熟悉的上中少、將校尉體系，但只是露了個口風，心腹將領就滿臉鄙夷，說這等粗俗之分，定是心懷滿清之人想出來的。什麼上中少，何不幹脆來一二三等更直接？還有那校，民人都知道「小校小校」的，什麼時候能跑到尉前面去了？
賈昊搖頭嘆氣，接著轉顏道：「那我還要感謝你了？」
「你要當勃泥總督？」
拍拍書案上的地圖，李肆道：「美湫陳家已有心納土，加上河仙莫家，就跟能金砙連成一片，這片地方先讓南洋公司經營，統稱扶南。」
李肆咧嘴：「給你們發薪水也真是肉疼，現在么，把你們停薪留職，出租給殖民公司了！能掙多少，全看你們的本事，上不封頂！」
現在是該把這個尷尬局面好好調理一下了，當李肆宣布召集軍官，進行全軍大敘功時，全體高呼陛下英明……
因此英華的步兵就存在著兩種作戰思想，一種跟同時期歐洲的法蘭西、瑞典等國步兵一樣，都是四排橫隊，另一種則跟不列顛人一樣，是三排橫隊。
這種大編製就造成了指揮層次少，軍官數目少。適合大會戰，卻不適合中小規模的戰鬥。同時軍官數目少，一旦精銳部隊加入大量新兵，戰鬥力下滑非常厲害。
「去死吧！蘿莉控！」
范晉教育軍官們，現在給你們升完了，以後北定
月光清朗，兩人的影子融在一起。
賈昊很清醒，同時決心也很堅定。
話沒說完就住了嘴，而吳崖也笑了起來，自然都明白了，就是要去那繼續開戰的。
除開軍官體系，李肆也有意對陸軍編製進行調整，這基於一樁陸海軍都在普遍抱怨的事實：大家職務是嗖嗖的升，可銜級卻沒怎麼升呢。
「那好，賈昊去吧，吳崖，你就去當扶南總督。」
嬉笑中，兩人的影子漸漸分開。
這幾日的黃埔，將星雲集，風華正茂的將軍們夜夜買醉，在黃埔周邊各家酒樓留下了諸多名跡。多年之後，這些名跡也成為那些酒樓向客人們誇耀傳承的資本。後人們，特別是黃埔講武學堂的學員們，看著這些名字，都覺心潮澎湃，情難自已。
「我相信，以我英華軍威，對土人施以雷霆霹靂，足以震懾勃泥華人。再以國中學思教化，足以讓他們歸化國治。四哥兒……陛下，懇請您將勃泥總督一職交給我！」
這事不過是小插曲，接著李肆心思轉到剛才所說的索薩爵士身上，到底派哪些人去歐洲好呢？
因此在這英華，軍銜就跟李肆後世所熟悉的現代軍銜全然不搭調。左、右、准三級士是隊長，左右副尉是目長或哨長，左右校尉是翼長或營副。左右騎尉是營指揮或師的副統制。左右都尉是師統制或軍的副都統制，中郎將則是軍都統，中郎將之上的將軍，才能被總帥部授予都督之職，獨領方面。而將軍之上，現在設有四戰（前、后、左、右），四征、四鎮、四安、四平和雜號將軍。四戰為一級，征、鎮、安、平為一級，雜號為一級。
李肆掏掏自己的耳朵，確信自己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