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痛苦、恐懼與絕望
拉比似乎這才注意到喬治身邊的乾瘦亞裔少年，他打量了張黎生幾眼，問道：「你是華裔？」
拉比的手下雖然心狠，但畢竟只是十幾、二十歲的青年人，不夠老辣，當未知的吃人怪物頂著槍彈，再次襲擊了拉比，並讓頭目溫熱的鮮血如同噴泉一樣淋到他們身上時，精神一下便崩潰了。
「是你，你，是你……」拉比在血污中嘶吼的叫嚷道。
「哈哈哈哈，說的不錯小子，我也正年輕。
我來皇後區購買生肉，就是為了填飽這隻大肚皮『寵物』的肚子，它實在是太能吃了，靠正常途徑，我買不起喂它的食物。」
「那，那，那是什麼……」
「那還不是隨你的心意，拉比老大。
「好吧先生，好吧先生，我承認是我有錯在先。
「是的，」張黎生走到拉比面前，俯視著這個不久前還神氣活現的高胖黑人，猛然用力踩在他斷臂的傷口上，低聲說道：「我現在只想從你身上得到三樣東西，痛苦、恐懼和……絕望！」
知道嗎，你有點討喜，只是找錯了中間人。」
緊接著巨舌靈巧一勒，竟將那手臂撕裂了下來，倒卷回了黑暗中。
「喬治，我說，我們到了。」拉比說著，獰笑著親自動手和兩名手下一起用力拉開鐵門，一股惡臭一下竄了出來。
「不，按照我們華國的說法是，『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這一切都是被迫的。」張黎生說著又在念動巫咒。
這讓拉比心中的僥倖更大了一些，「我向您道歉，真摯的道歉，先生
在它的頭頂，正坐著那個和喬治一起來做『交易』的華裔少年。
張黎生坐在山蟾頭頂，停住巫咒，平靜的說：「是我，拉比先生。
「啊……」
「聽著拉比，以前的事和我的朋友無關……」
「好像有大風呼嘯的聲音……」由於受襲過程極為迅速，黑人壯漢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手臂離身，還在一頭霧水的說道，不過疑問很快就變成了哀嚎，「哦，哦，哦，媽的，媽的，我的，我的手臂沒了，我的手臂……」
像您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怕我報復不是嗎，當然我也不敢報復撒旦的使徒，留我一命對您的益處更大。」
張黎生悄悄退開幾步，上下打量著拉比和他強壯的手下，意味不明的笑笑，低聲說了一句：「其實六七百斤也足夠了。」然後突然轉身，向黑暗的倉庫深處跑去。
「告訴我是什麼交易，喬治？」拉比皮笑肉不笑的提高聲音問道。
您想要什麼，錢、毒品、女人，或者，或者您，您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寵物』需要，需要海量的肉食，總之什麼我都可以賠償給您，什麼都可以……」
還有喬治，這不是五十小時社區服務的問題，而是我的尊嚴的問題。
張黎生沒有理會拉比的告饒，不過情況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不，不，不，不……」
「奎文老大死了，」拉比冷冷的說：「現在主事的是我老哥拉寇。
留我一命，我保證會給它終生提供肉食。
咒罵一會，躺在骯髒的地面上，模模
不甘心就這麼坐以待斃的喬治，猛地側身坐起，想要去奪拉比手上的短槍，卻被一旁的黑人青年用皮靴重重的踢在後腦勺上，昏死了過去。
一認為還有生還的希望，拉比身上散發出的極端負面情緒便自然減弱不少，感受到了這種減弱，張黎生驅使山蟾低下腦袋，自己輕盈的跳下，說道：「你已經在賠償我了，拉比先生。」
拉比說話間，倉庫的鐵門已被他的手下用力拉上，隨著最後一縷陽光消失，重新密閉的倉庫中惡臭更甚。
看著巨大蛤蟆饞液橫飛的咀嚼著自己慘叫的同伴，殘存的黑幫分子們發出更加高亢的嚎叫、咒罵聲。
「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年輕不代表沒有智慧。」張黎生沒有多做解釋，故作深沉的笑笑說。
「你，你，你個魔鬼，撒旦，撒旦的信徒……」
這是一個巨大、簡陋的倉庫，牆面是毛躁，沒有塗平的水泥面；地上滿是糞便污垢，還散落著許多破爛、骯髒的床墊；唯一的光源就是高高的天花板上，開出的幾個方型天窗。
還有你這位朋友，竟然會跟你一起做這麼可笑的動作，難道紐約的槍支管理現在那麼嚴了，連華人黑幫都搞不到一把短槍。
「我是華國人。」
張黎生笑而不語。
「你需要多少『貨』？」
「不知道為什麼，你不知
「賠，賠償給您了？」
說著他朝手下看了一眼，剩下的四名黑人青年便將張黎生和喬治團團圍住，強迫他們跟在拉比身後，走向更加偏僻的巷弄。
你看，就算你的寵物把我們全吃了，也不過能填飽一頓肚子。
喬治用力掙脫了拉比的手臂吼道：「聽著拉比我們不是白痴，哪裡都不會去！」
在他的慘嚎聲中，那條巨舌突然再次從黑暗中伸出，裹住了他的腦袋，把他整個拽進了黑暗中。
突然黑暗中一條充滿黏液的長舌猛然伸出，將那個正在發出疑問的黑人壯漢握槍的手臂一下捲住。
隨著他那「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山蟾地下腦袋，裂開巨口，將一旁一個躺在地上哀嚎的高壯黑人舔進了嘴巴。
「哦上帝呀，哦上帝呀，哦上帝呀……」
「白痴別管那怪物是什麼了，趕快開槍。」拉比首先醒悟過來，舉槍朝著巨舌出現的方向，不顧一切的扣動扳機。
好了，我們不要廢話了，現在這裏主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我說什麼，你們都要照做，現在我說，跟我走。」
「很快就有你要的生肉了，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多，不過會比你想要的新鮮不少。」拉比將喬治一腳踹進倉庫后，獰笑著說道。
被秋
我恰好知道凱比在杜德的倉庫有你需要的『東西』，現在我就帶你們去。」
看到喬治昏倒在地上，拉比笑著問把他擊昏的黑人道：「杜克，你覺得我們是用尿淋醒這個小子，再送他去見上帝呢，還是大發慈悲就這樣直接一槍讓他腦袋開花？」
殺了這小子，還有一個黃皮香蕉崽讓我們消遣，咦，那是什麼聲音，好像……」
「這裏好像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張黎生主動邁步走進倉庫后，四下看了看說。
這時一旁的張黎生主動出聲說：「我想要買一批廉價生肉，喬治說他在皇後區有路子，所有我們找到了這裏。」
而他們表現出的極端負面情緒，丁點不剩的被張黎生所吞噬，令他血肉中的巫力以一種可以清晰察覺的速度提升著。
「這恐怕由不得你，喬治。」拉比露出了貓抓老鼠的笑容說道：「把手放進褲兜裝作握槍，這兩年看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我一猜就是，只有你們華人幫派才那麼小心，談交易時，會先出動無關緊要的小卒子探路。」
他們驚恐的怪叫著不再妄想抵抗，轉身飛撲向身後銹跡斑斑的鐵門，想要奪得一條生路。
喬治臉色大變，久久無語，最後艱難的說道：「說是交易，其實只是想要藉助奎文老大的人脈，你知道，他一向交遊廣
等到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在一片凄慘的哀嚎聲中，襲擊者的真面目終於顯現了出來，一隻高度足有三米，龐大的像是一輛休旅車，癩皮上顯露出幾個留著濃稠黑血傷口的蛤蟆，一躍而出。
可惜鐵門沉重，很難一下拉開，耽擱中，巨舌從暗處幾次竄出，撕裂了所有妄想逃跑者的肢體，也撕碎了他們活下去的奢望。
「見鬼，我還以為是大生意，不過呢，小生意也總比沒生意好。
沒人阻止他的逃跑，身後只傳來拉比：「跑吧小子，可惜這個倉庫只有一個出口。」的大笑。
「第一次不過一兩噸而已。」
聽到拉比瘋狂的笑聲，被他踹倒在地上的喬治，吐了一口血沫，喘息著說：「拉比我們一起長大，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恨我，竟然到了非要……」
在一扇銹跡斑斑的沉重鐵門前，拉比停住腳步，抽抽鼻子，笑笑說：「我們到了。」
「你會下地獄的，你個魔鬼，你會下地獄的……」
「我，我，我說過了，害你進少年法庭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我解釋過很，很多遍了，再說，再說你只被判了五十個小時的社區服務。
隨著槍響，那條巨舌第三次急速竄出，將拉比射擊的手臂撕裂后，吞食了下去。
模模糊糊的昏暗中，拉比用短槍指著喬治的頭，最後說道：「如果是在晚上也不必這麼大費周折，抱歉喬治，讓你多受罪了，我馬上就送你到你該去的地方……」
見鬼，奎文老大當時就已經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