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變態」的青蛙殺手
一直接連跑過了兩個街區，看到行人漸多，兩人才喘著粗氣將奔跑改為快走。
「再見，喬治。」
轉眼間秋去冬來，紐約飄下了第一場鵝毛大雪，雪后的城市銀裝素裹，打雪仗成了都市少年們最古老也最時尚的休閑。
張黎生這時已經在為自己的冒險后怕，剛才倉庫中拉比用短槍射擊山蟾，其實給巫蟲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如果當時他的幾名手下齊心合力一起用長短槍進行攻擊，很可能最後的結局會截然不同。
安全后，張黎生站在地鐵車廂，拉著扶手，望著窗外的塗鴉，聽著地鐵行駛的聲音，無語的駛過兩個站口后，突然低聲問道：「喬治，你知道那個那個倉庫是做什麼用的么？」
「能不用顯微鏡就觀察到這些，看來你的實驗操作水平進展很快，繼續用心孩子，」史提芬博士嚴肅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保持這樣的學習進度，當你畢業時，我絕不會吝嗇給那些在著名大學執教的前同事寫一封推薦信。
既然這樣我們把這個大鐵門關上之後，最好馬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來夥計，幫把手。」
他說著從地上掙扎著忍痛站了起來，呲牙裂嘴的用盡全力拉動那扇沉重的鐵門。
「喬治，選舉『紐約少女』的拉票隊伍來我們學校了，」喬治興奮的跑回張黎生身邊說道：「這時候敢來洛比奇，煞我們學校那些只想認識帥哥、運動高手的輕浮女生威風的，一定是孚坦利高中
站在他旁邊的是學校里以古板、嚴肅著稱的史提芬博士，據說如果不是一場可怕的『實驗災難』，這位傑出的生物學家本應該在全球最頂尖的生物實驗室工作，但現在卻只能窩在高中，教一些毛躁小子，怎麼切掉青蛙的大腿。
「謝謝，博士。」張黎生愣了一下，道謝說。
「喬治，嘲笑朋友是不會讓你在課業得到A的，甚至B或C都不可能，」張黎生頭也不抬的繼續解剖著兩隻小動物，「等我一下，我把這兩種試驗動物的臟器分離完畢，我們就可以去吃午餐了。」
喬治笑著說：「夥計，沒人會強迫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呆在布魯克林的好社區，就算經歷世界大戰，你也不會像剛才那麼危險。
喬治的回答讓張黎生一愣，想想倉庫里惡劣的環境，把人關進去後會產生多麼恐懼、絕望的情緒，他脫口而出道：「這樣的『旅館』倒是正合我使用。
十二月的一天下午，在洛比奇中學教學樓三層的生物實驗室，張黎生將一隻青蛙和一隻小白鼠用鋼針在木板上釘住四肢，小心的解剖著臟器。
他的話看似平淡，卻令從身邊走過的每一個高中生都露出『嘔吐』的表情。
「不必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家裡可有你們華國秘制的跌打藥膏。」
以後的日子，張黎生過的相當安分，除了在學校上課，便是在杜澤肉食店打工，回家就是悄
不過那裡真的是紐約嗎，那個被譽為全世界最繁華、文明、開放的大都會，紐約？」
看到這一幕，喬治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實驗作業收好，來到張黎生身邊，用絕望的語氣說道：「夥計，你不用這麼講話，學校里也有很多人知道，麗莉女士有一個從華國轉學來的『變態』孩子了。
「那種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個『旅館』，就是蛇頭給偷渡客暫時容身的地方。
更可悲的是，他們也都知道我是這個變態孩子唯一的朋友。」
聽到這話，張黎生心中一驚，匆匆忙忙和喬治一起在空蕩無人的破落街道上狂奔起來。
「你說什麼，我們沒死，這怎麼可能，嗷，嗷……」清醒過來后，全身漸漸泛起的疼痛讓喬治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死，「見鬼，我感覺自己簡直像是被人拆碎了一樣。
「嘿，夥計，你的人情我算還完了吧。」關緊鐵門后，喬治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半真半假的說道。
這時鈴聲響起，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張黎生小心的將分離出來的青蛙臟器，捏到透明的酒精小瓶里浸泡起來，鬆了口氣說：「喬治，為使自己感官興奮解剖動物是變態。
「黎生，你發現了些什麼？」
「生活在這裏才叫生活。
「送你去骨科醫院看看醫生，但願他們能刷華國農行的『金麥卡』。」
交談中，地鐵又經過
「幸好你明白的還不太遲，走吧，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拉比的哥哥可更不好惹。」
「嘿夥計，我們又見面了，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也到不了天堂……」
不過呢，你今天經歷的一切也的確是紐約的一部分，歡迎認識真正的紐約，年輕的『紐約客』。」
現在是下午二點半，時間還早，你有什麼打算，我的朋友？」出了地鐵站，喬治深呼吸了一口，說道。
不過我要真是個為了修行『巫』道可以濫殺無辜的殺人狂，也不需要時時補充巫蟲的精氣了。」一切處理爽利后，張黎生驅使著山蟾，用長舌將沉重的倉庫大門拉開，喃喃自語著吃力的將喬治拉出了倉庫。
「好的，我估計也是這樣，那周一見了，夥計。」喬治愣了一下，笑著轉身揮揮手說。
尤其是在，是在剛剛經歷了，經歷了……
就算是我那整天神經兮兮，像是科學怪人一樣的哥哥，都會每周定期去脫衣舞秀場輕鬆一把，你一點都不希望放鬆一下嗎？
「你完成自己的承諾了，喬治，看來是我把這一切看的太簡單了。」
就這樣一刻都不停歇的走到了來時的地鐵站，她們和無數興高采烈的遊人一起，坐上了地鐵。
為科學研究這麼做卻是『專業素質』和『科學精神』，
一番令人髮指的折磨過後，張黎生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而拉比等人的新鮮血肉，也讓山蟾的精氣回復到了頂點。
不枉費你殺死了那麼多隻青蛙，讓那隻時刻跟在你身邊的『蛤蟆寶貝』哭啼。」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再見朋友。」說著他朝張黎生揮動手臂，漸行漸遠。
他的話比初到米國時看起來多了很多，性格也多少開朗了些。
我們偷偷出去為孚坦利的美人加油，讓學校里那些膚淺的女生知道，我們這些矮個子，也不是好惹的。」
雖然他們在生物學研究方面水平拙劣，不過為你打好基礎，還是完全能做到的。」
張黎生正說著，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哇歐……」和『噓……聲』摻雜的呼喊。
地鐵站外，藍天白雲，空氣清爽，目光中的摩天大樓雖然稱不上接踵而至，但也不在少數。
聽喬治這麼說，張黎生沒有繼續客套，「那樣的話，我就在附近的涉外商店看看能不能使用『金麥卡』買點有用的東西，然後回家。」
街上的行人一半都牽著寵物，和家人同游，其樂融融，一切文明而美好。
喬治幾步跑到窗邊向外望去，就看到遠處幾輛黑色加長禮賓車停在街邊，一群穿著筆挺西裝的黑衣人，簇擁著幾名在冰天雪地中穿的花枝招展的美麗少女，在洛比奇校園緩步前行。
走近一看，就只有你躺在地上，其他人都不見了。」
「我不知道，我在
張黎生急忙一起幫忙，兩人一點一點挪動著腳步，終於關上了鐵門。
「看來新鮮人類對巫蟲精氣的滋補，要比牲畜肉食大得多。
喬治一愣，臉色陰晴不定的沉默一會，深深看了張黎生一眼，點點頭說：「那可真是上帝保佑。
交齊偷渡剩餘費用的偷渡客，很快就能離開『旅館』去打黑工，交不齊的就永遠呆在那裡了。」喬治平淡的回答說，之後他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所有那種地方就算經常使用，也絕不會有人去刻意清理，裏面添上幾具屍體，沒人會去在意。」
喬治鼻青臉腫，身上滿是鞋印，不過好在這些都是皮外傷，在倉庫外被冷風一吹，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便在張黎生『喬治，醒醒喬治……」的呼喚聲中，睜開了眼睛。
「青蛙胃裡的內容物相當豐富，我看到有蚊蟲的翅膀，和一些，一些肉泥，從消化進度看，我覺得這隻青蛙被解剖前麻醉藥沒有及時生效……」張黎生滔滔不絕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拉比和他的手下呢，他們在哪，怎麼會放過我們？」
聽到張黎生的告別，已經走了幾步的喬治實在忍不住，猛的轉身，盯著張黎生問道：「黎生，你難道一點休閑生活都沒有嗎？
「我們沒死。」
史提芬博士走上講台宣布下課，趁著這個時機，和張黎生一起選修了生物課的喬治在他背後低聲說道：「嘿夥計，史提芬博士可真是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