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戰成名
這也是文聘對蔡進的失望之處，蔡進儘管各方面都很出眾，但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的驕傲自負，那是他世家骨子裡帶來的弱點，這個弱點足以使他成不了大器。
說完，劉備便轉身走了，趙雲望著主公的背影，心中不由深深嘆息了一聲。
劉備臉上略略露出失望之色，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但迅速便消失了，笑道：「其實我只是隨口問問，我還要去找景升，談一談江夏之事，好吧！你繼續練兵。」
而蔡進的弱點卻很明顯，從走上劍台，劉璟便注意到蔡進是左手按住劍柄，這是個習慣動作，但現在他卻是右手執劍，而且劉虎也告訴自己，蔡進是右手劍。
如果一開始他就用左手劍，就不會這樣險些一劍敗北了，不過對手居然用腳，踢得他肋骨都差點斷了，鑽心疼痛使他站立不穩，對方這是不是違規了？
「子龍的箭傷好點了嗎？」走了一會兒，劉備又關心地問道。
趙雲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主公的意思。」
彩雲的聲音又脆又甜，就像黃鸝兒鳴唱，劉琮最喜歡聽她的聲音，可這會兒，劉琮就恨不得用塊破布將她嘴塞上，心中哀求，拜託！彩雲大姊，姑奶奶，能不能說我不在。
「璟公子，二公子剛回來，你先請進來吧！我替你稟報。」
王威和黃忠知道這隻是客氣話，兩人連忙推辭有事，蒯越也不勉強，捋須對劉璟笑道：「今晚老夫掃榻以待公子大駕！」
就在劍離劉璟頭頂還有一尺，劉璟身體驟然向左旋轉，躲過蔡進這迎頭一劍，他的劍同時橫劈而出，看似緩慢，卻儼如失去了中間軌跡一樣，瞬間便劈到蔡進右肋。
但有人歡喜就有人憂，這次蔡進敗北，遭受打擊最大的除了蔡家外，還有就是劉琮。
旁邊劉備另有心事，他不是為比劍之事而來，「子龍，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這時旁邊孫乾走了上來，呵呵笑道：「這個我可以證明，璟公子確實只跟子龍學武一個月時間，連子龍也一直讚歎，璟公子是練武奇才。」
「他勝了么！」趙雲的臉上笑逐顏開，繃緊的心終於鬆弛下來。
他不再猶豫，長劍出手，玄麟劍寒光閃過，后發先至，「當！」一聲巨響，這一劍正劈砍在對方的劍刃上，他這是把劍當成了刀，這一劍劈得蔡進手臂都麻掉了，虎口震開，劍險些脫手而出。
他轉身離開了書房，劉琮望著他的背影，心中苦澀異常，早知是這個結果，又何必繞個大圈子呢？
王威有些為難，劍道比武只能用劍決勝負，雖然沒有規定不能用腳，但百年規矩都是這樣，也沒有見誰違反過，所以他事先沒有宣布。
「好吧！等我稟明伯父，我再把劍給你，其實我不喜歡劍，我更喜歡刀。」
劉備向旁邊一指，三人沿著操練場邊緩緩走著，「是這樣，聽說張武和陳孫在江夏謀反，我打算和景升說一說，由我帶兵去剿滅，但我估計他就算答應也不會給我精兵，關鍵還是要靠我們自己軍隊，你覺得我們的軍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趙雲從對劉璟的感恩，到後來悉心相授，把自己的武功秘笈傾囊傳給了他，他心中早已
只是劉璟身份特殊，主公並不贊成他收劉璟為徒，這趙雲也能理解，劉景升尚豎哨崗監視他們，若交往太密，對劉璟不利，對主公也不利。
蒯越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不由欣然道：「那就定在今晚。」
這句話卻使黃忠心中一動，他捋須暗暗思忖，「既然趙雲未收徒，能不能自己收這孩子為徒，也不至於平庸一生。」
劉璟心中大喜，他囊中正羞澀，沒想到竟然有六十兩黃金的獎勵，這簡直讓他喜出望外，他也不客氣，接下了黃金袋囊，向蒯越長揖施禮，「多謝蒯公獎勵！」
趙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世家子弟應該是什麼樣子，不好回答主公的話。」
趙雲低低嘆了口氣，就在這時，有士兵大喊：「主公來了！」
蔡進暗叫不妙，向後縱身要跳開，怎奈他前沖的慣性一時收不住，使他身影滯澀了一下，慢了一步，劉璟的左腳橫掃而至，這卻是後世的跆拳道，跆拳道只是一個架子，關鍵是灌注了趙雲秘笈中聚勁的威力。
「他意志可比蔡進堅韌，兩人對峙一刻鐘，最後是蔡進沉不住氣，一劍敗北，連我這個文人都看出璟公子的意志非同尋常。」
旁邊黃忠沉吟一下，好奇地問道：「我感覺璟公子似乎實戰經驗很豐富，璟公子上過戰場，或者做過獵人嗎？」
「不比就滾下去吧！」
劉璟拾起刀，果然就是那把典韋之刀，他輕輕撫摸刀身，心中嘆息，這可是典韋的刀啊！
劉璟心中騰地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獵手經驗竟然泄露了秘密，被黃忠這種眼光老辣的人看透了，如果被劉表知道，這可是要壞大事。
劉璟將劍鞘遠遠扔開，橫劍于胸，玄麟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這時，劉備話題一轉，回到了他今天找趙雲的真正目的之上，他笑了笑，「我覺得璟公子有點不太像世家子弟，子龍沒感覺到嗎？」
四周鴉雀無聲，沒有人叫好，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在這個劍台上不知有過多少場比劍，還從未見過用腳來踢人，這個怎麼判？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中間人席位望去。
四周一片驚呼，只聽見劉虎的破鑼聲大喊：「璟弟當心！」
劉璟可能是自謙，但孫乾說出來卻讓人不得不信，王威大笑，「原來璟公子是趙雲將軍的徒弟，難怪如此了得。」
這時，蒯越又低聲道：「不過卑職還有一句話，希望能引起主公的重視。」
比劍結束，人群開始散去，很多人都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向城內奔去，要將這場精彩的比劍傳給更多的人。
劉璟連忙躬身道：「王將軍過獎了，小子淺薄，不敢受此厚望。」
黃忠心中有了想法，但沒有流露出來，只是呵呵一笑，端起一包黃金，遞給劉璟，「這是獲勝者的獎勵，六十兩黃金，也是蒯公的心意，請收下吧！」
他目光又向孫乾望去，眼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期待，孫乾微微一笑，「子龍這麼沒有信心么？」
他搖搖頭，「璟弟的好意我心領了，估計父親很快就會問這柄劍之事，你好好收著吧！」
劉璟用手輕輕抹去劍刃上的血跡
蒯越心念一轉，剛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略有點興奮的目光變得淡然，「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主公好好培養璟公子！」
四周數千人中引起了一陣騷動，原來用腳踢也可以。
蔡家子弟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劍台，蔡少妤回頭極其仇恨地盯了一眼劉璟，她心中比蔡進之敗還要深感恥辱。
今天比劍之事，劉表其實也有所耳聞，儘管他也極有興趣，不過他沒有去劍台，他若出現在劍台，對蔡進就不公平了。
蒯越正要開口，這時有侍衛在門口稟報，「啟稟主公，劉皇叔有急事求見。」
劉琮萬般無奈，只得答應道：「門沒鎖，你讓他進來吧！」
蔡進已經穩定下來，他把劍交到左手，恢復了他最厲害的左手劍，此時他再也不敢有一絲大意，採用守勢，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劉璟的一舉一動。
此時文聘也發現了劉璟的不同尋常之處，他發現這孩子不像一個常年居於深院的官宦子弟，倒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目光之敏銳，竟然能一眼看出蔡進的弱點在右側，令他文聘都自愧不如。
但細節卻不會欺騙劉璟的眼睛，剛才蔡進雙手握劍時，左手姿勢要比右手更舒展，而且他左手手指顯得更加修長有力，從這些細節，劉璟便敏銳地判斷出，蔡進實際上是左手劍，右手劍不過是迷惑。
劉琮心中愣住了，劉璟竟然沒有任何興師問罪的意思，難道他不知道比劍之事和自己有關嗎？
蔡進大喝一聲，驟然發動，疾奔前沖，分心便是一劍刺去，速度極快，只見亮光一閃，劍勢疾快如電，直刺劉璟心窩。
劉璟卻沒有追趕，長劍一劃，又守如泰山，蔡進羞得滿臉通紅，儘管師父再三吩咐他不要輕敵，但他還是有了小心思，依然使用力量稍弱的右手劍，企圖欺騙劉璟，卻沒有想到劉璟力量極大，險些讓他一劍敗北。
劉備要的就是這句話，他頓時大喜，「雲長和翼德也是這樣說，我還擔心他們是安慰我，有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
黃忠點點頭，「既然文將軍也這樣認為，那比劍繼續！」
蔡宏知道蔡進底細，他見蔡進居然恢復了左手劍，心中也有點擔憂起來，苦笑一聲道：「或許剛才那一腳踢得太狠，三哥需要時間恢復。」
「我只是教他時間太短，怕他經驗不足，畢竟對方已跟文聘學了十年的武功。」
門開了，劉璟走了進來，他也是剛剛回來，便首先來找劉琮，倒不是找他麻煩，而是另有事情。
趙雲一回頭，只見主公和孫乾正快步走來，孫乾可是去觀劍的，趙雲心中頓時燃起一線希望，連忙上前單膝跪下，「拜見主公！」
王威笑眯眯道：「我聽鎮南將軍常常提到公子，說璟公子見識不凡，能觀天下大勢，沒想到劍術也極高，可謂文武全才，是我荊襄未來的希望。」
王威和黃忠都驚愕住了，他倆面面相覷，怎麼可能才練武一個月？
從一開始，自己就處心積慮要謀玄麟劍，最後玄麟劍沒有謀到，卻把蔡進的劍賠進去了。
只是那孩子天賦稟異，是練武大才，他實在不想放
「那你說說，你的看法呢？」劉備毫不鬆懈地追問道。
四周鴉雀無聲，文聘疾奔而上，扶住了蔡進，他仔細查看一下蔡進傷勢，微微鬆了口氣，感激地對劉璟點點頭，「多謝璟公子手下留情。」
這兩天劉琮為這柄劍的事情也被折磨得筋疲力盡，躺了片刻，意識開始模糊，他要睡著了，可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貼身丫鬟彩雲的聲音，「公子，璟公子來了。」
「沒事了！」
不過劉璟的到來卻給他帶來一線希望，第一天劉璟的表現就讓他刮目相看，而蒯越和黃忠的讚譽更堅定了他的信心。
劉璟雖然鄙視劉琮的為人，卻不想和他撕破臉皮，畢竟他是劉表的兒子，撕破臉皮對誰都沒有好處。
劉璟拾起刀和玄麟劍，起身行一禮，「多謝琮兄，小弟告辭了。」
他見劉琮頭髮有點亂，睡眼惺忪，便拱手笑道：「打擾琮兄休息了。」
劉琮心中頓時有了僥倖的心理，裝模作樣揉揉鼻子，有些瓮聲瓮氣道：「今天有點感恙，所以不想出門，璟弟有什麼事嗎？」
劉琮的臉驀地通紅，這是在借自己之手還劍給蔡進呢！他肯定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了，他剛想拒絕，可是一轉念，這樣也好，這次比劍失敗，蔡進必然也深恨自己，自己把劍還給他，正好可以緩和一下關係。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兩人還是一動不動，四周喧嘩聲響成一片，這時終於有人忍不住大吼起來，「兩坨狗屎，還比不比了？」
如果是這樣，蔡進的破綻應該在右邊，不過雖然看到了蔡進的弱點，但要抓住機會，卻並不容易，他首先要化解蔡進凌厲的攻勢。
趙雲晃了一下胳膊，笑道：「遇到曹軍，照樣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他連忙答道：「回黃老將軍的話，劉璟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只是喜歡思考，小時候也常常看軍隊訓練，其實我學武只有一個月。」
他腰間取下一把長劍，放在几案上，推給了劉琮，笑道：「這是蔡進之劍，據說是他師父所贈，他愛若性命，今天他比劍輸了，這柄就歸我了，可是我要劍沒有用，這柄劍送給琮兄吧！」
東軍營操練場上，趙雲和平時一樣操演士兵，但今天他卻有點心不在焉，他在惦記今天劍台比武，算時間應該結束了，那麼劉璟能不勝出呢？
四周開始有些不耐煩，越來越嘈雜，竊竊私語聲響聲一片，蔡少妤也忍不住對族兄蔡宏道：「這個劉璟就是一個卑鄙小人，居然用腳踢人，真恨不得三哥一劍宰了他，三哥還在等什麼？」
他本想說，注意不要讓劉璟和劉備太密切了，可是在關鍵時刻，劉備的求見使蒯越又改變了主意，劉璟和劉備往來，或許對荊州也並不是壞事。
好在蔡夫人並不知比劍之事，否則他一回來，那些眼毒的丫鬟早告他狀去了。
「你說！」
蒯越微微一笑，「公子若謝我，就賞臉來我府上吃頓便飯，可好？」
短短一個時辰，劉璟一劍戰勝蔡進的消息便傳遍了襄陽城，使這個默默無聞的少年，一舉成為襄陽城的萬眾矚目的焦點人物，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這
叫罵聲此起彼伏，忽然蔡進大吼一聲，舉劍疾奔，沖了上去，四周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興奮地向蔡進望去，希望他這一劍能結束比武，但黃忠和文聘卻同時嘆了口氣，蔡進輸了。
「但是你和他在汝南經歷不少事，我覺得你應該更了解他，或者說，更了解他的底細，子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劉備似笑非笑地望著趙雲。
不等黃忠開口，後面文聘卻冷冷道：「兩軍對陣，以殺敵為目標，難道沙場上還要給敵人立規矩不成？」
這怎麼算呢？王威向黃忠望去，「漢升，你看這是不是要警告一下？」
「一個月！」
事到如今，他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黃忠早就注意劉璟了，他見劉璟身高八尺，雙肩寬闊，長得臉型稍長，雙眉如劍，鼻樑筆直高挺，儀錶非凡，心中異常喜歡，這才是男兒雄姿。
他又對王威和黃忠道：「還煩請兩位將軍一起來作陪。」
劉璟心中也有點動怒了，自己和蔡家無冤無仇，上來就是死劍，這麼心狠手毒，他是想要自己命嗎？
官房內，蒯越向劉表詳細地敘述了今天的比劍過程，蒯越也很感慨，「我要恭喜主公，荊州又得一良將，以我觀戰，璟公子雖是少年，但他的心智比成人還要成熟，他的冷靜連漢升都自愧不如，主公，此乃統帥之才也！」
孫乾搖了搖頭，解釋道：「本來趙將軍是想收璟公子為徒，但劉皇叔覺得要徵詢州牧的同意才行，所以只是指點武藝，並沒有收徒。」
沒想到最後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以劍換刀，只是此劍已非彼劍，儼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劉琮臉上。
他笑聲中有點苦澀，本來的主公曾經提過，讓自己收劉璟為徒，沒想到被趙雲搶先了。
蔡進終於忍耐不住，他聚集全身力量向劉璟迎頭一劍劈去，就彷彿劉璟就是他練刀的木頭人。
劉琮臉上掛不住了，陰沉著臉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禮尚往來」四個字，一下子提醒了劉琮，他這才明白劉璟的意思，竟是要和自己換刀，饒是劉琮臉皮厚，心中還是感到羞惡萬分。
他感覺這一戰蔡進恐怕凶多吉少了。
劉璟又把玄麟劍也取下來，一起放在几案上，淡淡笑道：「這柄劍也送給琮兄了。」
蔡進大吃一驚，身體急閃，右肋下卻傳來一記沉悶的劇痛，使他身形慢了一步，只見一道血光迸出，蔡進長劍脫手，捂住右肋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單膝跪倒在地。
劉璟當然猜到比劍之事和劉琮有關，輸了可是要交劍的，這不就是劉琮苦心積慮要謀自己的玄麟劍嗎？這會兒卻又裝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劉璟注視著越奔越近的蔡進，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沙場意志決戰，這個蔡進還差得遠呢！
「蒯公不嫌劉璟粗魯，劉璟自當從命。」
兩人就像變成了石雕，一動不動，都在等待對方的進攻，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已經一炷香，但雙方依然不動，彷彿兩個老僧坐定。
劉琮想了想，站起身打開了匱箱，從裏面取出了一把刀，放在劉璟面前，「正如璟弟所言，禮尚往來，蔡進的劍我收下了，這把刀也請璟弟收下。」
趙雲明
劉琮心中既悔恨又害怕，比劍一結束，他便匆匆跑回家中，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文聘心中對蔡進也極為不滿，自己再三叮囑他不要輕敵，他居然還要用右手劍，自作聰明，險些一劍敗北。
這一腳簡單幹凈，力道卻又強悍之極，準確地踢在蔡進的右肋上，右邊正是蔡進的弱點，他躲閃不及，悶叫一聲，一個趔趄，連連後退了五六步。
劉璟回頭拾起劍鞘，收劍回鞘，司儀回頭看了一眼黃忠和王威，見他們點點頭，這才高喊一聲，「比劍結束，劉璟勝！」
趙雲感到自己怠慢了主公，連忙躬身道：「請主公吩咐。」
漢末最重名聲，這一戰使劉璟聲名鵲起，他成為了襄陽，乃至整個荊州都家喻戶曉的少年英傑。
「當！」他又敲了一記銅鐘，司儀大喊：「比劍繼續！」
趙雲有些猶豫，他漸漸咬緊了嘴唇，想起了書佐伍修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但趙雲最終搖了搖頭，「主公多慮了，當時書佐還沒有死，他托我把璟公子帶回荊州，我相信書佐沒有騙我。」
四周驟然爆發出一片雷鳴般的喝彩聲，歡呼聲響徹了整個劍台，劉虎像個孩子似的大喊大叫，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把衣服脫下，高高地扔上天空。
但劉琮更害怕這件事的真相被蔡家捅出去，最後父親若知道，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劉備連忙將他扶起，埋怨道：「子龍，不是說了，不要再行拜禮，怎麼還這樣？」
劉琮愣住了，他怔怔地望著玄麟劍，半晌，他心中長嘆一聲，現在才來做好人，他敢要嗎？
劉璟笑眯眯道：「沒關係，禮尚往來嘛！」
劉表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打虎要靠親兄弟，上陣還是父子兵，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家族能出人才，能替他征戰四方，使他不再被荊州世家制肘，可惜現在的子侄太令他失望。
文聘也很希望劉璟這一腳將蔡進踢醒。
劉璟在十幾名少年的簇擁下，來到了王威和黃忠面前，比劍獲勝，不僅僅是得到榮譽，還有其他獎勵。
劉璟同樣也採用了守勢，以劍為刀，長劍向下斜橫，這就是趙雲那一招，封住了對方所有的進攻線路。
其實從一開始他便在尋找蔡進的弱點，蔡進不是趙雲，趙雲沒有弱點，也沒有破綻，他只能自己製造。
想到這，劉琮乾笑一聲，假惺惺說：「這柄劍是璟弟的戰利品，我怎麼好意思要呢？」
他這才明白師父告誡過他的話，「劍以王道勝人，若重於詭道，必自取其辱。」
他的眼睛儼如貓眼，在陽光照射下，瞳孔縮成一線，原本平淡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起來。
這場比劍一開始就是他的慫恿，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比劍到最後竟然越鬧越大，更沒有想到蔡進敗了，成全了劉璟的名聲。
「好！」
但求也沒有用，彩雲已經在敲書房門了，「公子，開開門，有事情呢！」
趙雲苦笑一聲，「卑職習慣了。」
他躺在席上，頭枕著手，望著屋頂胡思亂想，其實他更擔心蔡夫人那一頭，蔡夫人讓他想辦法把劍拿到手，現在讓他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