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名門公子》第四卷 荀家變故

第一百五十六章 談玄論道

第四卷 荀家變故

第一百五十六章 談玄論道

「對啊對啊,剛剛荀小郎對那首言志的見解實在高深,我不及也,如今卻要跟何郎這等通老、庄言的人說玄理,實在困難!」
這時傻眼的諸人更加傻眼了,他們這下子只敢小聲議論了:
雖然何晏的話還是那樣的自戀,但很明顯,荀粲的見解十分符合何晏對此言志詩的寄予的深意,何晏一開始心頭的不快全部消失,在場的諸位全部都傻眼了,只覺得剛剛對荀粲的懷疑全都化作了耳光啪啪啪打在自己的臉上……
何晏一聽,眼中露出了震驚與欣賞的神色,他無比自戀的說道:「說得好!趕緊說說此詩高妙在何處。」他端坐起來,卻是要洗耳恭聽荀粲接下來如何點出此詩的「高妙」,因為他自己也看不出這詩有什麼高妙的地方……
「荀家以儒學聞名,那荀家六郎更是精通《詩》《書》《禮》《易》《春秋》,如今何郎卻讓荀小郎談玄論道,這倒是太為難人家了……」
「看看這荀小郎怎麼回答,回答不出來是正常的,回答出來的話,那就意味著我們大魏又一個清談高手產生了……」
司馬師恍然道:「難怪覺得這荀小郎熟悉,原來是他啊,可惜以後從來沒見過他,好似那年少成名的阮籍也常常念叨著他呢!真羡慕這些博學多才的人,不過這次談玄,恐怕這荀小郎有些困難啊。」
曹薇這時正在托著腮幫,雙眼放光的看著面色沉靜的荀粲,只覺得此人當真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一分一毫,所謂辱人者人恆辱之,誰要是敢質疑他,那他反打回來的耳光肯定啪啪的響……
荀粲沒有絲毫停頓,反而說得很透徹,讓在座的諸人都聽清楚了:「何郎認為,鴻鵠並非不會遇到危險,也並非沒有憂患之心。相反,正因為飛得高,更容易遭遇羅網,因此失去自由,乃至夭折而死。所以,與其高飛遠遊而驚懼不安,倒不如同其它凡庸的水鳥一樣,游息於五湖,隨波逐流,啄食萍草,反可以逍遙自在。這就是說,雖有鴻鵠或大鵬之志,卻只能選擇蜩與澩鳩之類的生活。正所謂物類有大小之分,各任其性,各當其分,便是逍遙,故大鵬之高飛遠舉,同小蟲小雀之拘於一隅,並無高下優劣之分。」
在萬眾矚目之時,荀粲又語出驚人道:「然而何郎作此詩,思路與莊子卻截然相反,此乃何郎的高妙之處!」
何晏擊節而贊道:「荀小郎此言,真是深得我心,知己難尋,今日能得荀小郎這一評論,真是太好了!」
夏侯徽么,雙手緊緊握著,望著彷彿站在漩渦之中的荀粲,他的氣質是那樣的洒脫,神色是那般從容自如,慵懶雅緻……夏侯徽緩緩低下頭,眼瞼低垂,一顆心卻砰砰的跳了起來,這樣的感覺似乎是第一次產生,然而她卻等了將近十年……
待到諸人的目光都被荀粲吸引,目光的種類各種各樣,有懷疑,有不屑,有深思,有好奇……
宴會中的司馬昭忽然對司馬師說道:「兄長,我想起來了,這荀小郎不就是當年在族學時坦言自己是『好色之徒』的人么,當時我們都十分崇拜他呢!」
何晏此時正襟危坐,仔細傾聽,暗自點頭,這「以無為本」的玄理確實是他的一個很有名的哲學命題,而他這首詩卻可以引申到這個玄理之上,「以無為本」就是強調人的無限可能性,要求打破社會規範對人的約制和限定,即沒有規則與禮法,只有道法自然與隨心所欲。
這個時候,東鄉公主曹瓔珞心裏已經複雜難言了,沒想到原本以為要出醜的荀粲卻大出風頭,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他居然這麼有學問,也難怪那麼清高和傲氣,原來是恃才傲物,不過這下子要談玄的話,那可就懸了,她並不覺得荀粲還能繼續出風頭……
還沒等各位從傻眼中恢復過來,此時何晏談玄理的興緻又高昂起來,便又對荀粲出問題道:「那你能從本詩中解析出什麼玄理呢?」玄理可以理解為哲理,算得上魏晉時期許多士大夫喜歡談論的問題……
司馬昭凝重的點了點頭,卻充滿期待的看著荀粲,在這樣的處境之中,若是能翻身,他覺得這荀粲就是他一輩子崇拜的偶像了,年不過十二的司馬昭暗暗的想……
「剛剛這荀小郎解析出這言志的高妙之處,已是不凡,如今何郎卻要談玄,對這荀小郎來說也太困難了吧!」
此時的荀粲,卻深吸一口氣,心道本人讀得最多可是《南華經》,對老莊之言不要太精通啊,於是他在所有人都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闡述道:「何郎嘗言『以無為本』,即一切紛繁,包括功名事業、德行修養,都只是短暫的、可變的東西,因而不具有真實的價值。只有擺脫各種現象關係的束縛,歸復到『無』這個精神本體,才能夠實現生命的最高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