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名門公子》第四卷 荀家變故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名士也

第四卷 荀家變故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名士也

「果然不愧是名門荀家出身,荀八叉此等風骨,當真令人傾慕不已!」
總之所有的人都一改對荀粲前面的看法,只因荀粲那衣袂飄飄的背影實在太令人回味了,還有那一襲低調的漢服,當真古風濃郁,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大多數人注意的是荀粲的氣質與風骨,至於容貌,倒是沒太注意,畢竟何晏的俊美放在那裡呢,而且何晏又是盛裝打扮,自然光彩照人,而荀粲卻是低調如斯,不過也正因此,更加突出了荀粲那洒脫不羈的氣質。
「切,你這俗人,居然還在乎什麼家世,人家荀八叉可不是靠家世來招搖的,你看看,乘興而來,興盡而歸,這是何等的寫意瀟洒,這荀粲,真名士也!」
何晏毫不吝嗇的贊道:「荀小郎此言,說得當真是深得我心,荀小郎雖小,卻已有名士之風!」
清談之中,荀粲隨意叉八下手,又道:「何郎《言志》此詩,我若以詩解之,便是『寧與燕雀翔,不隨黃鵠飛;黃鵠游四海,中路將安歸?』」
「剛剛我居然質疑這荀小郎的才華,真是慚愧啊,這荀小郎雖然衣著普通,然其腹中錦繡,卻令人折服……」
「也不知這荀小郎是荀家的嫡系還是旁系,若是嫡系的話,這樣的人物,配給我家妹子卻是正好!」
何晏此言一出,以他在公子榜排名第五的名頭,這荀粲日後的名氣肯定會直線提高,此時卻見荀粲洒然離去,留下一句:「乘興而來,今日能與何郎清談論道,足以全興,乃興盡離去,快哉!所謂名士之名,也不過虛名累身耳,我不屑也!」
何晏拍案叫絕道:「好一個以詩解詩,叉八下手,便能得詩一首,此等才情比起那『曹七步』也不遑多讓,荀小郎當得這『荀八叉』之名!而且小郎在這老、庄之上的精研真讓我佩服不已,今日宴便認你這個朋友了,來日定要再清談一番!」
荀粲與何晏的談玄論道給其他少男少女也產生了一種「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的感覺,也唯有像夏侯玄這樣自小就有才思的少年郎懂得一些,而這就已經足夠了,人們常說清談誤國,事實或許就是如此,說到底清談總是談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而荀粲的那個「不可知論」的詭辯基本可以駁倒一切……
荀粲的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透徹,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轟然叫好,何晏也表示贊同,事實上他的哲學思想與荀粲是相同的,所謂魏晉風骨,最為精髓的二字便在於「自由」,側重於精神,雖然這裏的自由僅僅只能放在上等人的身上,即似荀粲、何晏這種本來就出生顯赫的人,至於出身的寒門的人,基本上都要為生活發愁,哪會閑得蛋疼也跟你討論什麼自由。
當然,人們都只是知道這人叫荀粲,是潁川荀家出身,其他的卻都不知道了,於是人們又回想起荀粲那一句話「所謂名士之名,也不過虛名累身耳,我不屑也」,於是又更加讚歎起來,這次宴會真是來的值啊,居然能見到這樣洒脫的人。
這時那些以為荀粲根本不懂玄理的人又羞愧了,他們在暗暗鄙視自己怎麼會看走了眼,這樣的名士風範當真令人讚嘆不已,可惜連這荀小郎的模樣似乎都沒看清,倒是只記得那無比瀟洒不羈的背影了,於是他們十分激動的議論道:
粲徑自離去時,那寬大的衣衫隨風飄動,那瀟洒不羈的背影深深印在每一個心中,何晏絲毫不忤荀粲這無禮的行為,反而愈發讚歎道:「乘興而來,興盡便歸,不屑名利,此果是名士風骨也,真不愧是我何晏的知己啊……」何晏又沾沾自喜起來,哎,果然只有我這樣的名士才能和這荀小郎清談,我自己真是太具有名士風骨了……
荀粲最後總結道:「雖然絕對的自由是不可能的,但這不妨礙我去追求這種絕對意義上的自由,絕對意義上的自由意味這絕對的自我,真正的風骨,就是應當要釋放自己,不約束,不壓抑,而是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外物所累。」
不過,當人們把自由也就是內在可能性的實現作為人生的最高目標看待時,必然面對這樣一個事實:在現實關係中,自由是困難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儘管人的內在可能性是無限的,然而現實關係對人的約制卻又是強有力的。
談玄談玄,說的東西總是總是十分高深,荀粲此時根據「以無為本」的玄理侃侃而談,好似也只有第一句大家聽得懂一點,然而後面引自道家各種經書上的古文,說得何晏是連連點頭,而後又連連發問,荀粲自是對答如流,何晏眼中則是異彩連連,覺得這人對老、庄言的精通似乎不亞於自己……
事實上,何晏這首詩引申到的哲學問題是:自由的不可能性。如果說,要求從傳統的社會規範中解脫,追求個人自由,是這個時代具有深刻意義的新思潮,認識到自由的不可能性同樣是一種深刻的思想。看起來,這兩個命題似乎相互柢牾,其實卻是一個問題的兩面。只是前者多作為抽象的哲學問題來論述,後者則多和具體的生活感受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