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蝕》目錄

附魔師

附魔師

「這樣好了,我讓人先帶你們去那間鬼屋,至於這位……不放心留下好了。」烏爾曼接過其中一把,沉甸甸的彎刀接觸后邪惡的感覺更甚。
[真是稀罕,海德因的貴族也會到塔蘭訂盔甲。]近乎牢騷的一句話寫完后,維克多收起舌棍,把右手握成拳狀,很快就進入冥想狀態。
[款式和法術。]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裝飾的半身鎧,維克多用舌棍提問。
學徒套上鎧甲后,拿起了一把剛完工的短劍在試劍石上隨意一劈,堅硬的石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痕,完全超越了他的腕力所具備的力量。
「從今天起,你就是秘銀的專屬附魔師了,酬勞嘛……除去之前說好的,我再給你單獨百分之十的提成。」
烏爾曼認得,那是怨氣——是死去生命的不甘和憤怒具像化的產物。這麼濃烈的怨氣,到底殺了多少人啊……
「真漂亮……」霍克的目光被放置在一張實木桌上的半身鎧牢牢吸住。鎧甲散發著淡淡的一層熒光,就好像是施展過魔法一樣,奪目卻不刺眼。
「刀鞘?」正在擬契文的烏爾曼抬頭看向黑暗精靈,他可沒看到這傢伙身上帶著武器。
傻子也知道,那是秘銀。這樣一件防具光算成本也得好幾百個金幣,萬一附魔失敗……
「鬧鬼的才好,是吧,維克多?」一直沒吭聲的克萊因笑了,鬧鬼的房子通常都沒人敢去,不怕有人偷窺。而且,有維克多這位巫妖在,鬼魂什麼的,根本沒有威脅力。
[提成我可以不要,作為交換,你提供一個足夠安全和隱秘的地點,既可以當傭兵團的居住點,又可以安心研究。]
[維克多·伍德。]
「原本我是不需要刀鞘那種玩意的,但無奈這兩把武器掛在身上太顯眼,如果不找個刀鞘遮掩一下怨氣和血腥味,我以後都不用潛伏和隱藏了,帶著它們整個一活靶。」克萊因隨便揮了幾下,滿屋的人立刻生出強烈的嘔吐感。
繁雜的花紋散發著比秘銀還亮的淡青色光芒,完全就是一件儀式用的盔甲,不知道是什麼人會穿這樣惹眼的東西上戰場。
「他在幹嘛?」看巫妖一動不動的站著,霍克只好把目光投向閱歷較多的遊俠。杜南搖搖頭,也不太明白維克多這個舉動有什麼意義。
「就用這個實驗吧。」烏爾曼指著看起來像已經完工的半身鎧說道。
「西默爾式……海德因帝國最常用的裝飾花紋之一。」艾露喃喃小聲的自語還是被維克多聽到了,它微微側頭,看向小姑娘所站的方位,嚇得她立刻用手把嘴捂上。
「不錯~不錯……你學過繪畫吧?線條很流暢。」用手仔細觸摸微凹的精細紋飾,烏爾曼把盔甲遞給一旁的學徒,命他穿上試試效果。
維克多帶著霍克等人在學徒的帶領下離開,克萊因則留在鐵匠鋪看矮人為自己的武器趕製新刀鞘。
[貴族的品位通常都很俗,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第一眼的感覺必須是很貴很華麗,然後才是實用性。]知道霍克在想什麼,巫妖難得的解釋了它為秘銀鎧的附魔。
「嗡嗡……」像某種東西共鳴的聲音持續了一段時間,當這奇怪的聲響消失后,維克多後退幾步,等待烏爾曼的驗收。
「哇,著火了?」看到維克多的手掌騰地冒起一團青色的火焰,霍克又大聲嚷嚷。
「刀鞘我可以幫你,至於怨氣……」這似乎超出了法師的能力範圍,即便是培羅也不可能掩飾得了。烏爾曼正想推脫,維克多用舌棍在空氣中寫了幾個字,表示他只要幫忙打刀鞘,其餘的不用管。
「西默爾式和蠻力術。」看到維克多寫的那一行字,烏爾曼有點興奮。這個法師雖然是無舌者,但似乎有一定的附魔經驗。他只前找的法師有一半沒修習過附魔,剩下的另一半火候不夠。
「晶曜好象不允許學員外宿吧。」烏爾曼對於維克多的要求感到有些詫異,為了防止學院就讀期間外出惹事生非,學院苛刻的要求所有學員都必須遵守,他不認為大公私生子就可以破例。
「噓!別說話,會打擾到他施法的。」烏爾曼瞪了一眼大嗓門的霍克。
「急什麼,那件事很容易搞定。反正你會附魔,乾脆借他的工具幫我打一對刀鞘。」
「傳說是某個擁有貴族頭銜的法師修建,後來因為鬧鬼而一直無人居住。我從這位法師貴族的落魄後代那裡花了一百個金幣賣下,本想休整一下做分店用,沒想到裏面真的有……咳……於是就一直閑置,連倉庫的用場都派不上。」
[團長,你差不多該出發了。一個月算不得長,除掉使用界門的時間,你最多只有五天去完成任務。]維克多提醒一個勁拍自己肩膀的傢伙,他時間不多。
「不太安全什麼意思?」霍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
右手的描繪剛結束,左手迅速在盔甲的胸、肩、手腕等處寫了幾個字,紅色的符文在空氣中旋轉了幾圈后,沒入盔甲。
「這哪裡是防具,簡直就是藝術品……」但巫妖的身影完全挪開,霍克終於再次窺見半身鎧的全貌。
學徒們好奇的看著被烏爾曼請進秘銀鐵匠鋪的一行人,克萊因的外表雖然夠吸引眼球,但從頭到腳都罩在黑色長袍下的維克比他更具有神秘感。
[我不想聽到可以或不可以之外的答案。]
以指代筆,維克多在盔甲上勾勒著流暢的線條,精美的藤條與葉片在火焰拂過的地方一逐一浮現,原本光潔的鎧甲表面隨著圖案的增多而變得華麗起來。
攤開雙手,兩把彎刀像變戲法似的從克萊因手掌心『長』出來。刀身沒有一點光亮,烏漆漆的,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依然可以聞到血腥味,而且刀刃上附著肉眼可見的黑色薄霧。
「喂……那東西雖然算不上天價,但也不便宜。你確定要用它做實驗?」克萊因揚起一邊的眉,對矮人的大手筆有些意外。
「我要看的是他對法術的掌控度,不是誰都適合附魔這個手藝的。」法術的掌控力度不好,直接影響到成品的外觀和價格,甚至有可能毀了一件已經完工,只等附魔的高級貨。除去培羅,烏爾曼也曾找過其他的法師,無奈的是,不是審美觀太差,就是法術掌控度太低,他為此已經消耗掉了幾件秘銀製品,這次要不成功,還得厚著臉皮去麻煩培羅。
「喂,鬧鬼的房子怎麼住人,不行!重新換個。」霍克一聽鬧鬼,根本不想住。
「唔……」想起一直賣不出去的那幢老屋,烏爾曼點點頭:「可以,我有一套現成的房產,就在貴族區和平民區的交界處,證件齊全,就是有點不太安全。」
「你叫什麼名字?」烏爾曼不再去看鎧甲,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維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