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蝕》目錄

鬧鬼的老宅

鬧鬼的老宅

這麼死板,真受不了啊。他一開始就解釋過了,任務只是借口,自己進入人類世界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戰鬥,惡魔世界里約束太多,反而放不開拳腳。地面上沒有人管,只要不被光明陣營發現,不被驅逐回地下世界,他想怎麼鬧都行。
「刀呢?」看克萊因兩手空空,加上時間不夠充裕,維克多不認為烏爾曼這麼快就把刀鞘制好了。
在所有建築中,一座有著尖頂的建築格外引人注目。屋頂上蹲著面貌猙獰的獸形石雕,越發加重了老宅的陰森感。歪歪斜斜的木質籬笆腐朽得厲害,已經失去原有的作用,可以看到裏面的庭院上長滿了半人高的枯黃雜草。配上漸黑的天色,氣氛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副團長?」
「維克多?」
一般來說,肖像畫不會繪成這樣,尤其是貴族。
「我從不開玩笑。留下他用處多的是,這幢老宅在晶曜存在了這麼久,必然有一定的理由。」維克多施展法術,用『靈魂禁錮』困住附著在建築上的靈魂,既防止他逃脫,也遏止了一直吵嚷不停的聲音。
就這樣,當惡魔終於帶著趕製好的臨時刀鞘返回時,廢話和他一樣多的阿爾法還沒嘮叨完。
點點頭,畫像中的男子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你們說會不會是另一個巫妖?」霍克心有餘悸的推論。
「夠了唉,一個月要鬧上幾次才消停?」
整幢建築開始搖晃,好象隨時都會塌陷,巫妖卻彷彿腳下生釘矗立般站著不動,這樣的變化自然引起了站在屋外的幾個人的恐慌。
※※※
雖然程序與巫妖很像,但這一個靈魂只簡單的附著在建築上,本身並不具備多少魔力。
正覺得奇怪,畫像里的男子突然動了。沒錯,是動了,彷彿有了生命似的,定格在畫布上的油彩對著立在大廳當中的維克多破口大罵。
「還在鐵匠鋪,我是見學徒慌慌張張的跑回去才趕過來看看。」克萊因本來以為有架可打,沒想到只是一個奇奇怪怪的靈魂作祟。
「呃……」學徒答不出來,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直轉。
「你顱骨里裝的肯定不是腦漿,是鐵水。」沉默片刻,克萊因支著下巴回答。
「我只負責帶你們到這裏,我……我可不想進去。」學徒撒腿就跑,將維克多等人拋在身後。
畫像里的男子點了點頭,維克多解開了靈魂禁錮附帶的沉默。
「別動他,留著有用,以後你們出任務時可以讓這傢伙看門。」一直保持沉默的維克多開口,居然想保留下這個奇怪的靈魂。
「這分店的位置選的可真好……」雷娜嘆了口氣。雖然這片區域還有人居住的跡象,但情形卻不容樂觀。貧民區是一個城市中最臟最亂的地段,暴動、疾病、幫派、邪惡份子……哦,現在他們已經沒資格說疾病和邪惡份子這倆個詞危險了。
或許是曾直接接觸過維克多,艾露對它怕極了,一個眼神或一聲冷笑都可以讓她緊張好久,相比之下,她對克萊因基本沒有什麼畏懼
視線轉了一圈后,鎖定在一副掛在牆壁的畫像上。畫中人是名中年男子,緊皺的眉頭和灰暗的色調都增添了陰鬱的氣質,下垂的嘴角讓他呈現出很不高興的樣子。
房屋搖晃並不是因為觸發機關或法術衝擊的緣故,而是因為是這幢別人口中鬧鬼的老宅本身就是活的。
「容我提醒,你的不孝子孫已經將這幢房屋變賣了,你如果還要無理取鬧下去,那我只好請我的法師朋友把你連同這幢建築一起銷毀。反正只要有地皮在,我想怎麼蓋什麼樣的新房都可以。」打造刀鞘時,多個心眼的克萊因向烏爾曼討要了這塊房屋的相關手續。因為是貴族,就連地契也附帶了。可樂壞了克萊因,反正以後有的是錢,這幢外形難看的建築遲早要推倒重建。
「你們別小看了這地方,殘敗只是假象,實際上這裏不僅僅是貧民窟,也是各個地下勢力的據點。烏爾曼師傅肖想這地段很久了,無奈除不掉盤踞在那幢老宅里的凶靈,加上人手不足等因素,一直沒機會開分店,所以才一直閑置了好多年。」
「哈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剛一進入老宅,就看到牆壁上氣急敗壞咒罵的畫像,克萊因很快就明白了這幢房子『鬧鬼』的原由。
「沒、沒什麼。」艾露很介意在鐵匠鋪里的回眸,雖然視線被面具遮擋住,但她就是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住、住手,你這個無賴!」聽到要毀房,寄宿在老宅的靈魂慌了。他只能嚇唬普通人,但要是遇上法師和牧師就沒轍。
「你不是認真的吧?這個靈魂沒有任何力量。」很快,惡魔便推翻了烏爾曼所說的『擁有貴族頭銜的法師』的說法。
在鐵匠學徒貝里的帶領下,維克多等人一直走到晶曜內城河的南面。與秘銀鐵匠鋪相距甚遠,介於貴族和平民兩個區域的交界處。這一帶是晶曜前身的村莊舊址,建築大多年久失修,加上治安的混論,早在百多年前就已淪落為貧民和乞丐的聚集地。
「只需請一個牧師就可以解決幽靈的問題,那老宅里還有什麼?」杜南覺得不只是幽靈的問題,也許還有比那更可怕更棘手的麻煩。
「不會看時間啊,天都黑了,要折騰不會白天來?」
[待在外面等我出來,誰要是好奇跟著進去,可不要妄想我會照顧他。]感應到從屋子裡傳出種奇異的魔法能量,維克多交代在它沒出來之前不要隨便進入,等它鑽進漆黑的老宅,站在外面等候的霍克等人立刻開始猜測老宅究竟有什麼東西,讓本城的光明教會都置之不理。
面面相覷的三個大人不知道這幾名乞丐的話是什麼意思,又不好意思開口問。正發愁呢,一道黑影「嗖」地從頭頂躍過,直接鑽進沒有門的大廳。
覺得艾露臉色有點蒼白,雷娜蹲下身與她平視。
當霍克等人在克萊因的帶領下進入老宅時,正好聽到自稱阿爾法的靈魂開始講述他的身世,他們對一副畫能說會動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真的沒問題嗎?」霍克看著學徒慌張逃竄的樣子,越發覺得這幢老宅恐怖。
杜南告知那道影子的身份,但他心裏卻在想,如果巫妖和黑暗精靈都喪命在這怪異的老宅內,他們身上的靈魂契約是不是就可以解除了。
「住口!滾出去,這是我的私有物!地契上寫的很清楚,你們沒權利入侵我的私人土地。」以往的招數不見效,以建築為載體的靈魂立刻改變策略。原本看起來要倒塌的房屋又恢復了原貌。
[有什麼進去就知道了。]維克多隻輕輕一推,已不出原有顏色的籬笆立刻倒下一片。
杜克搖搖頭,不贊同他的看法。
「這個拿著,以後有空閑再做個好的。」遞出一枚戒指,維克多給上面鑲嵌的廉價水晶做了簡單的魔法加工,讓這枚原本普通的戒指變成了聯絡工具。雖然便利,但因為水晶本身劣質,使用次數有限且容易受到其他法術的干擾。
「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入到我的私人府邸!」
「是團長。」
雷娜與霍克喊了兩聲,均沒有看到巫妖出來,就在他們拿不準是進去看還是繼續等的時候,附近的巷子里跑出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神情憤忿地朝他們罵道。
總之,不會有人願意把店鋪開在這種地方。
「我認為應該是比幽靈更高級一點的東西,比如骷髏或者食屍鬼之類的亡靈。巫妖的可能性不大……」雷娜不認為巫妖多到隨便走都能遇上的地步,他們遇到一個,不會在這麼短時間里又遇上一個:「嗯……艾露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別再浪費時間了,腦子裡長肌肉的傢伙。去把外面那幾個人叫進來,我要花費不少精力給他們解釋這幢鬼屋的真相。」無視克萊因的挑釁,維克多晃了晃手裡的法杖,指向牆壁上掛著的畫像:「我可以讓你說話,但你如果還像剛才那樣廢話聯篇,我就讓你再也不能說話。」
「剛才那個影子……」霍克眼力不如雷娜和杜南,另外兩人倒是看清了剛從那團黑影。
「我需要你完整的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靈魂會附在這幢建築上。請你記住,是完整的解釋,不要妄想欺騙我。」
「你就是那個被子孫變賣了祖產的貴族吧,嘖嘖~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把靈魂挪到建築上的。」
空曠的大廳里除了支撐重量的柱子連傢具都沒有,奇怪的是,地面上灰塵並不多,完全不像是一座閑置了很多年的荒廢老宅。
為了獲得更長的壽命或更強健的肉體,很多操法者都喜歡把靈魂挪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上,巫妖便是這樣的存在。只不過,這是他見過最奇特的一位。
「新入夥的還有待觀察,而且晶曜學院這邊馬上就有半年一次的法術測試,我暫時脫不開身。你如果不表現一下實力,叫我怎麼放心跟你合作。別忘了,我們除了臨時的盟友外,還是競爭對手。」
「不是吧,你居然不跟我一塊去?」聯絡工具都給了,克萊因確定巫妖不會與自己一同北上。
「我是阿爾法·帕羅特,我並不是法師,只是一個普通的下級貴族,在我活著的時候,我很喜歡魔法,到處結交法師。有一天,一個自稱是蒙特的法師找到我,說他會一些很奇特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