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屬於我的戰爭
「那麼你呢……為了保護一群孩子可獨闖軍營，與妖魔為敵……難道你就不是一個好人嗎？」秦淮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並不是說您膽小……只是說您的生活變得『無趣』了……」許哲說出了一個關鍵的詞語，這是一個不論過去了多久，不管九尾身為何等身份也絕不允許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詞語。
「如果這是命令的話，我可以去。」許哲的意思是，並不喜歡跑腿的工作，平靜的模樣完全感受不到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慶幸。
「其實從很早對於妲己大人在下就有些了解了……」許哲說的是三千年後的了解，「在我的認識中，妲己大人應該是個更喜歡冒險，更喜歡玩弄他人與掌心之中的感覺。曾僅何時擔心過什麼不確定性的問題？」
「是嗎？為什麼殺我呢？」至於許哲，立於這華麗綾羅鄉宮殿之中，他是那麼平靜地詢問著，就像在談論的是別人的生死一樣平靜。
畢竟在這混亂的世界里，只有九尾才能扮演這樣的角色……
如同一言驚醒了夢中的人，靠坐于窗台上的妲己終於轉過了身來，正對向了許哲的方向，雙手支撐著窗檯的邊緣，妲己瘦弱的身軀前後的輕輕搖擺著，就像坐不住地孩子，在她的臉上自然浮現出了詭異的笑，「那麼，讓我們一起玩點有趣的事情怎麼樣？」
「以後你該認下路了，畢竟不能每次都由我帶領……」秦淮走到了許哲的身前
所以，面對妲己大人如同對許哲宣判死刑話語，秦淮也只能默默為許哲祈禱著。
「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雪白面罩下的許哲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扣著後腦的姿態感覺是那麼的親切。
本一臉惆悵的秦淮也是不自覺地輕笑了起來，邁著輕鬆起來的步伐走到了許哲的身邊。
「我和你不一樣的……」淡淡的搖著頭，許哲的笑容透著不為人知的哀傷，「因為我是沒辦法逃離這一切，不管我是何等的不願意，妲己與子牙還是會自然地出現在我的生活里。現在發生的……就是一場屬於我的戰爭……」
不能否認，秦淮在害怕，替許哲害怕著……
「從前和一位仙人修行過一段時間，可是戰事爆發，我便回到了朝歌成為了戰士，現在也是勉強達到可感受各種靈動的級別。」秦淮似乎也沒覺察到許哲語氣的奇怪，茫然地回答著許哲的問題。
雖然說西周與大商處於交戰狀態，可互派來使應該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過，當知道大商從未派過一名使者前去西周，西周則先後派遣了十名使者來大商，而且這些使者都被妲己用極刑殺死後……
「怎麼，去嗎？要知道是一個人去喔，畢竟東西也不重。」妲己微笑地等待著許哲的答覆。如果他回絕，妲己已想好數百種「有趣」的刑具招待面前的小子，如果他答應，下場可
許哲甚至能感受到妲己那帶著蘭花香氣的呼吸……
「秦淮，你還在嗎？」突然，氣鼓鼓的妲己又注意到了那大地上還跪立著的秦淮，嘴角一下子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幫我去做件事情，我要真正握住叫『姜來』這隻馬的『韁繩』。」
可是，除了顫抖，秦淮什麼都做不到，甚至連嘴都不敢張。因為秦淮，或者說整個朝歌中所有人都知道妲己大人的習慣，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絕不允許有任何人發表任何的異議。可能妲己大人決定的事情最後會因為突然失去了興趣而被遺忘，但發表過異議的人卻一定會死得很慘……
「可就在下所知，被妲己大人看成是朋友的只有一個人？」不用問，許哲基本已經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秦淮幾乎是本能地想到了，那代表大商前往西周的使者會被如何的處置……
看著許哲離去的背影，回憶著妲己大人吩咐自己做的事情，秦淮在心中對許哲說起了「對不起」……
「是……」恭敬地點頭，秦淮沒有說不的權力，只能永遠的服從。
帶著沒有逝去的詭異笑容，妲己是那麼自然地輕柔站起，並未落於冰冷的大地，而是赤足立於了一隻精美的木匣之上。四方的木匣邊長高都為四十厘米左右，木匣六面皆凹雕出了各種精美的圖案，如同贈送友人的錦盒……
「有時間嗎？幫我送點東西如何？」微笑的妲己從帶自己前來的木匣上走了起來，圍繞著許哲旋轉打量著，彷彿已經遺忘了剛才還想殺他的事實。
「是嗎？我本以為妲己大人有更好一點的理由的……」單手叉腰，許哲嘆息的搖著頭，聲音帶著輕浮的笑，可以理解為一種嘲笑。
危機四伏的綾羅鄉的會見算是結束了，當秦淮緩步的從大殿中走出之時，突然發現了懷抱著木匣的許哲竟站在大殿的石階之下。
「秦淮，你有修鍊過法術嗎？」而許哲似乎都沒有認真地聽，自顧自得說起了奇怪的話題，甚至都忘記加上長官的稱謂，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樣。
無趣，可能對於九尾來說比危險更加難以接受……
「你是在嘲笑我膽小嗎？」窗台上妲己看著許哲的雙眸浮現出了殺意，此刻空氣都感覺凝固了一般。可憐了那個一直跪于大地上的秦淮，已經為許哲捏上了幾把冷汗。
「沒關係，反正來的次數也不多了。」許哲無所謂的微笑跟隨著，說的是不久之後，所謂的複雜皇宮也會被摧毀成一片廢墟，將會變得更加「直觀」。
「沒有什麼為什麼，只是我討厭無法了解的東西而已。」窗檯之上，妲己的回答帶著
「沒關係，我去，既然答應了成為你的部下，這樣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許哲一副無所謂認命的態度，竟沒有絲毫的異議，不知道是不了解目前的狀況，還是根本不懂得恐懼。
「暫時沒有，下去吧！」不知道為什麼，本很開心的九尾不自覺地忘記了笑容，臉色又是不爽了起來。大概因為許哲那毫無波瀾的反應，永遠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讓九尾煩躁。
毫不在乎木匣的巧奪天工，立於其上的妲己翹起了可愛的金蓮小腳，蹬了下身後的窗檯邊緣。
步行的秦淮終於停下了步伐，此刻開始他不再和許哲一路了……
「其實你應該繼續跟隨仙人修行的……」說著，許哲竟意外的走到了秦淮的身前，向著出口走去。進來的路許哲已經記憶起來了，「戰爭並不適合你，因為你是個好人。心腸太好的傢伙，就連殺人都是種痛苦的經歷。你更適合做個散仙，雲遊四海的那種。」
「姜來，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前行的秦淮用無比嚴肅的語調突然說著，帶著拜託的味道。
恭敬的鞠
反衝力使得木匣與木匣上的女孩就如同滑冰一般向前移去。雙手背于身後立於盒上的妲己平穩的連同盒子停在了許哲的面前，兩人的距離此刻不過數厘米而已。
「很簡單，幫我把這個匣子送到我一個朋友那裡去，然後回來就好。」妲己說起來確實如此簡單。
一直到看著許哲離開了大殿，九尾才氣鼓鼓的坐回了窗檯之上。
妲己的那句「還是殺了你好了」真得很具有力量，那單膝跪于冰冷大地上的秦淮都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他真的好想為許哲求情，真的好像提醒妲己大人，是她答應了自己將許哲分配給自己為部下……
「這些還不夠我殺你嗎？」妲己也疑惑了起來，畢竟這樣的理由已夠自己殺上別人百次，就是沒有理由，自己要殺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自然地彎腰撿起了那被妲己踩過的木匣，許哲夾于了腋下，看向了面前頑皮的女孩，「大人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我還是想殺了他。」過去了半天，妲己說出了同樣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是故意在惹我生氣，而又能很準確的將我從生氣進化到憤怒的時刻給拉回來。簡單的說，感覺我已經被那小子給看透了，他就像有絕對的自信能從我的手上保住性命……」某種程度上，許哲的這項能力也應該算是察言觀色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