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紂王的請求
「正好，我也不需要你謝謝我。」微微的回過頭來，妲己不屑的反唇相譏，突然又是對著申公豹示意的點了點頭。
一切來得太快，去的也同樣的快，毀天滅地般的景象只持續了不過數十秒。等到一切過去，世界又恢復了平靜，不過看看此時的景象也沒多少人可以平靜的吧？
「紂王大人，你到底要走多遠？」用平靜的速度下著階梯，許哲終於不耐煩地發起牢騷來，「如果你是想去一個九尾不知道的地方，我想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她的靈動感知完全能將她同化的看成就是大地與天空。只要是在大地上與天空下的生靈，她便能完全掌握。」
這可以說是九尾從誕生開始便追求著的待遇……
「如果……」突然，紂王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如果你真的想回報我，那麼就幫我殺了妲己……不對，應該說是九尾……」
廣場並不適合談如此嚴肅地問題，跟隨著孤單的紂王，許哲一路來到了屬於紂王的寢宮，「正德殿」。
可惜許哲現在能相信與藉助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天地之靈超凝聚……這可以說是所有修道之人終極夢想得到的能力，就是子涯也還達不到這般的級別……」申公豹獃滯的自語著，目光充滿妒忌地看著遠處的許哲，「可真沒想到……最後卻被這種小鬼掌握了……還能如此熟練的運用自如？」
霸道的靈壓引得許哲雙腳都在顫抖，要知道上次的凝聚許哲可是藉助眾多的長劍為媒介，而身為媒介的長劍則全被靈能化為了灰燼……
「什麼……」許哲沒聽明白，只是用微弱的聲音述說著。
奔襲前來的黑奴跑得急快，空氣中只留下了赤紅的光暈。也不懂得規避，也不懂得恐懼，可憐的殭屍此刻被心中霸道的靈力摧殘著，只想找一個發泄，或者說是解脫……
作為軍師的申公豹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跟隨了上去。
安頓好了同伴與孩子，許哲並沒有得到輕鬆地機會，因為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要解決，那便
治療完畢，申公豹又是迅速的收針回袖，快步的跟上了離開妲己的步伐。
「大人，這樣真的好嗎？姜來已充分證明了他的危險性……現在連最後握住他的籌碼都失去了，應該有點和您的計劃出路了……」申公豹微笑的詢問著，雖然擔心，但並未有恐懼的神情，「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現在已經被紂王收編，很可能會對您不利……」
「沒錯，她是知道的，從她進宮的那時刻開始，她就了解我無時無刻不想殺她。」紂王肯定著許哲的猜測。
說著，通道終於走到了盡頭，赫然出現在許哲眼前的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那麼，應該算是我贏了吧？」稍微的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紂王側頭看向了一邊的妲己。
「抱歉，沒有完全的救出你的朋友們。」帶著一絲愧疚，堂堂一國的王者卻對許哲道起歉來。
而此刻的許哲，已經是雙腳無力的跪立在了大地之上，仰首向天激烈地喘息著。感覺全身每一絲的力量都被完全的抽幹了，估計現在就是一個孩童都能輕易的掐死這個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可憐戰士了。
那孤立在遠處的天機之樓，一二層都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幾根焦黑的立柱，勉強維持著它的不倒。青色的煙從每一寸靜世劫奔走過的地方冒出，不過在眾多焦黑的大地上，也有完全沒有受到傷害的位置。正是妲己支撐起的靈障，一塊還保持著原樣的圓形大地，宛如汪洋中的一座孤島般的明顯。
就在距離一米的時刻，靜世的劫難發動了。那凝聚于許哲掌心的銀白靈團如炮彈般的筆直射擊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撞在了黑奴的胸膛。
「慢著！我的朋友們呢？！」許哲激動地叫喊著，只是擔心著朋友們的安慰。
「我不會謝謝你的。」大地上的許哲看著妲己的背影說著。
「沒關係的……」輕聲的嘆息著，妲己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姜來很不簡單，我
「你不知道說話不算話是女人的特權嗎？你們就慶幸吧，我已經做出讓步了，再逼我，你們不光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失去的更多。」沒有一點耍賴的羞恥感，妲己的發言就是一種赤裸的威脅。
來到大殿之內，紂王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登上了寶座。也不知道啟動了什麼開關，寶座後方的屏風由中裂開，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超凝聚很強沒錯。可那並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力量，用這種可能先殺死自己的招數去戰鬥？難道你真認為自己的命比石頭硬？你的戰鬥方式在這個時代並不被認同，至少我不覺得你有多強，只是覺得你是格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這是難得的一次，妲己用平靜而且正經的聲音對許哲做著評價。
「所以說，最討厭姓姜的混蛋啦！！！！」美麗的五官皺在了一起，妲己的心情從沒有如此的不好過，真有點想親手幹掉了許哲了感覺。
「不過外界都在傳，你是被妲己美色迷惑，才禍害一一個國家的？」不光外界在傳，就是歷史上也是如此的書寫，所以許哲才有些茫然，似乎面前的紂王和歷史有著許多的差別。
在已離開了好遠的時刻，申公豹終於好奇的問了起來。
大量遊動的銀白光霞似煙般向著結界壁高速凝聚，就像萬千綵帶匯聚一處來的壯觀。天地之間的暴土地雷之靈奔涌的鑽進了許哲右手掌心，穿透過整具身體，在其左手掌心間迅速凝聚成了銀白的渾圓光團。
許哲說到這裏，妲己冰冷的心就像被什麼震撼了一樣，因為第一次，第一次妲己發現有人是站在和自己平等的高度在交談。
高懸天空的太陽暗淡了，因為撞擊碎裂開來的地雷之靈捲起了一場白色的風暴，呼嘯的向著推進的方向奔襲
「不光如此，她還具備看穿人心的能力，哪怕這裏再隱秘，九尾也能輕易地從我心中了解這一切。」紂王是那麼自然接過了許哲的話繼續地說了下去，說到這裏反倒引得許哲一愣。
「為了一個女人而去塗炭我的子民與國家，惹到最後諸侯四起反抗，國不成國，家不像家？我想任何一個有腦袋的領導人都不會這樣去做的吧？」紂王在笑，卻是在嘲笑著自己，明明有腦袋也沒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九尾是妖怪，強大到讓世界都束手無策的妖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一點。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我根本無力去反抗。前後我一共草擬了五十七份宣布廢除妲己皇妃身份的詔書，而所有幫我草擬詔書的親信官員全都被殘忍的殺害。死的不光是他們，就是他們的九族也無一倖免……所以，想反抗九尾只能憑藉武力不可……所以，我修建了這地下的絞殺妲己場……」
「那怎樣才算被認同？」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仰望著天空，許哲是那麼的虛弱，可還是要說，「只有像子涯那樣，不管被如何的欺辱，總要努力地活下來的，才算被認同嗎？認同他的到底是這亂世？還是你？或者說你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
要知道，從誕生以來，九尾便已習慣了用比常人更高的位置去審視世界，就像天一樣的高度左右著世界的命運。而因為強大的力量，也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她的權威，就是子涯也是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挑戰的就是天一樣的存在……
面無表情的妲己感覺連呼吸都沒有改變下，四周升起了一層圓形的靈障，將身邊的兩人一同的包裹在了其內。哪怕奔襲的靈流由身邊吞沒的一衝而過，在他們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驚慌的表情。
看著面前的許哲，九尾彷彿找到了一絲夢想中的溫暖。
回到孤單的許哲身邊，這裏只有紂王還陪伴著左右。
可妲己卻並未說話，而是赤足踏在焦黑的大地之上，向著許哲走去。
「小子，
「既然你清楚，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你想殺九尾的計劃也早就被九尾知道了……」許哲的語氣已變得具備試探的意味。
黑奴已經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了，一點痕迹都沒留下。只見由許哲身前的大地開始，大片的焦黑痕迹如病毒般擴散的籠罩了皇宮十分之一的廣場。
又是一聲慘叫，許哲在劇痛中吞食著治療的靈氣，身體的傷勢也終於完全的恢復。
悠長的樓梯與狹窄的通道很有地道的陰森恐怖感，腳步聲回蕩在悠長的通道內，傳出了好遠。
「因為結界壁的關係，所以你的超凝聚吸收並不完全，大約只發揮出了一半的力道。否則你早死了……希望你下次也有這麼好的運氣。」並不是祝福，妲己冷冷的發言，轉身向著自己綾羅鄉的宮殿走去。
這裏比起妲己的綾羅鄉來簡直就像樸素的民居一般，沒有華麗的擺設，也沒有飄逸的綢緞，巨大的宮殿除了眾多的立柱，就彷彿什麼都不剩下了。
被吞沒的黑奴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銀白的浪潮中，地雷繼續推進向了紂王，申公豹，妲己的方向，不過他們沒有任何的擔心。
沒人理會的紂王早已習慣，也是安靜的跟隨著妲己走向了許哲。
「這是人的力量嗎？」看著眼前的一切，紂王用顫抖的聲音感嘆著，無法克制身體的顫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
「沒關係，能從妲己那裡佔到這麼多的便宜，已經足夠了。」身體恢復了，許哲重新的站立了起來，看著樓閣上安然無恙的眾多孩子們與朋友，許哲欣慰的笑著，「好了，我的麻煩算是暫時解決了，該跟我說說你的『麻煩』了……要讓我相信你是無償的幫我，打死我我也不信。」
勉強為通道提供照明的便是每隔上五米，牆壁上一把把的火把。
由外趕來的秦淮，幫助許哲將眾多的孩子安排的送回了他的府邸，大熊，小傑等人雖格外的不爽，但也
「有意思嗎？」止步在了許哲身前不過三米的位置，妲己的表情不屑中有些疑惑。
「這和我們的賭局有點不同吧？」一邊的紂王平靜地問道。
站在和九尾同等的高度，這是一個看上去很難，卻又是很容易達到的地方。
人要做的只是將九尾看成一個和自己同樣的生靈，只是力量比較大點的生靈。不去恐懼，不去留意，像路人般平靜地問好就好……
「其實，我也在害怕……」就在妲己沉思的時刻，虛弱的許哲莫名其妙的說了起來，「用搏命的方式戰鬥，我也會害怕，但不這樣，什麼都改變不了……不是這樣嗎？」
也只有在這裏，許哲才終於明白，燈泡是多麼偉大的發明……
奔襲的靈流如山洪般持續的肆虐，吞沒著一切接觸到的東西。就是遠處那高聳的天機大樓也未能倖免，銀白的能量團體完全貫穿了一樓與二樓而過，強大的震撼引得宏偉的大樓都在不斷的顫抖，眾多的碎片與瓦礫從樓頂之上墜落而下。
接著，世界都被照亮了，一切來的是那麼安靜，連呼吸，風聲都被光所吞沒。
世界又一次被按下了休止的按鍵，只見結界壁外，廣場之上眾多的士兵全是呆立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她不希望世界將自己當成異類，她不希望被當成外來的生物，她只想和大家站在同樣的高度而已……
就是那顆申公豹喜愛的幕明珠也是墜落進了樓下的靈團中，被化為了灰燼。
「暫時還給你，不過禁止任何一人出城，他們都必須呆在朝歌中。」妲己沒有回頭的述說著。
紂王率先的走了進去，許哲也只能默默跟上而已。
大批的下人早在紂王的吩咐下全部的退走了，使得偌大的宮殿里只有紂王與許哲兩人，這才是談話的環境。
環境在此刻陷入了死般的寂靜，後來發生的事情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