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天的使者「批量化」
說到這裏，天看著呆立在了那裡的吳倩微笑地點了點頭，是種高興。
「切，被看穿了嗎？」鬱悶地宙斯又開始了拱卒……
「是嗎？嘗試吃下安眠藥吧……」留下了最後的「祝福」，天平靜地回到了別墅之中。
「有個疑問，你能幫我解答一下嗎？」雙手支撐著面前的紳士杖，帶著詭異微笑，還是紳士的撒旦直接的對「許哲」發起問來。
「有辦法送我也去那時候嗎？我可以去殺了他。」哪吒無比冷峻的述說著。
「別發牢騷了啦，反正我們應該早就知道我們是被拋棄的一群人了。」克洛諾到想得很開，手中甩動的溜溜球又快上了幾分，「不過知道了天就在這裏後有了兩點變化，一就是你的承諾可信度提高了不少，壞消息是，我開始思考要不要和你們一路繼續下去了……畢竟，在這一群里，最值得期待的便是許哲這個天的使者，而現在許哲不見了，卻多出了一個什麼都不想乾的混蛋來……」
哪怕自己生活了數千年的家園在數十秒內被完全的摧毀，哪吒還是一樣的高興。因為哪吒知道了，世界很有可能會改變成自己希望的模樣，就算自己不能回到從前，不過已到從前的許哲還是很有可能的改變歷史。
「九尾，那個『地方』就交給我來處理了。」突然，一直沉默的路西法說話了。
除了光滑如鏡的地面，還有孤單樹立在那裡的南天門牌坊，真是一種諷刺。
「好了解決一個了，還剩下好多的地方需要『清理』。」毫不覺得一切的惡夢和自己有關係，九尾轉過身去看向了虛無的地面，「為了迎接許哲，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現在開始，你們四個分頭行動，需要什麼部下隨便你們挑，就是那些歸順了的主神，你們也可以指揮。我要你們去各個還沒有歸順的神族，解決掉那些眾多像蒼蠅一樣討厭的反抗者。當我過去的時候，便會用逆天將那裡徹底清理乾淨。有疑問嗎？」
接著，整艘銀色圓碟般的戰艦都顫抖了起來，位於戰艦頂端的悲視之瞳升起，猙獰的血紅瞳孔看向了那寂靜的天庭。
那九十九主神殿，那屬於玉帝的凌霄寶殿，那美麗的瑤池，一切的一切在膨脹的紅光里什麼都沒有了。就是天空都被映照成了血的顏色……
「才睡不好！」吳倩無比肯定地回答著，聲音都在顫抖，「在許哲安全地回來以前，絕對睡不好覺的……」
哪吒的模樣把正在操作著儀器的童子與凝都嚇到了，全是好奇地看向了這后加入的斗神。
沒過多久，金屬的自動艙門開啟，一個完全濕透的身影走了進來，保持著凝重的目光，哪吒一直走到了九尾寬大的金屬座椅身後。
「你到底想殺的是許哲，還是我？」沒有轉身，九尾突然說出了讓全場死靜的話語。
「不必了，我來。」哈迪斯用死沉的聲音接了下來，低垂著頭，寬邊的草帽壓得更低，沒人看得見他的表情，「如果路西法一定要死，我不希望他死在除我以外任何人的手上。」
「天堂嗎？其實我不太希望你去那裡，並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擔心你會觸景傷情。」九尾
「在我的選擇框里預定了三種答案，正常的選擇為，吳倩選擇了沉默，靜靜等待我的回來。瘋狂的選擇為，吳倩拿起了武器頂上了自己的心臟，威脅我送她也去三千年後，否則就死在我的面前，讓回來的許哲也會因為恨我不肯配合我完成接下來的部分。無奈地選擇為，吳倩不管願意不願意，她都只能沉默的為我保守秘密，等待著許哲回來的時刻到來。二比一，吳倩選擇沉默的幾率更大……
不過這些人中，最關鍵的那個人還是一直默默站在圓桌旁邊的吳倩，她的目光讓許哲，或者說是讓天覺得，她一直都在看著自己，甚至自己不在的時候她也在注視著自己。
「快看快看，我們的主角回來啦！」沒有停止咀嚼著口中的泡泡糖，克洛諾輕浮的目光是那麼自然地發現了突然出現的許哲。
宙斯和玉帝則在下著國際象棋，看看宙斯愁眉苦臉的模樣，顯然是被閉著眼睛下棋的玉帝逼上了絕路。
「你在開玩笑嗎？」一貫也十分紳士的阿爾特都是忍不住地握著咖啡杯顫抖起來，「你一句好好努力，就什麼都不管了？觀察者？你想觀察什麼？看著我們是怎麼被九尾那幫子人虐到死嗎？」
「沒錯，我們不能奢求仁慈的天主做得更多了，就當一切是一種試煉好了。」擦拭了眼角已凝聚成型的淚，上帝親切的站在了玉帝的一方，畢竟光是天的出現已經給了上帝這少女莫大的鼓勵。
光團一直持續延伸到了南天門前，也就是逆天戰艦前不遠的位置。
「不，你應該是最明白了……畢竟你也經歷過那最後一刻，當時如果許哲的劍能更准一些，我會死。當我死去，許哲也同樣會消失，另一方面，子涯也不會再為了我而去投胎轉世，你和你那個喜歡的『父親』便能永遠生活在一起……對於你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別高興的太早，他們容易說話，不證明我同樣的好打發……」雙手插進褲袋之中，撒旦難得做出了一個如此不文雅的動作，抬頭凝視向了面前的天，沒有了任何一絲的讓步，「今天，習慣出問題的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問題便是，沒有了許哲，沒有了對你能幫忙我們的一點期望，沒有了最後的勝算，你覺得我們還憑什麼繼續的反抗九尾，而不是加入她至少可以活命？」
撒旦則坐得格外筆直，帶著雪白手套的雙手在面前支撐著銀白的紳士杖，一副無比得意的模樣。
沒有過多久，從還沒關上的艙門外，哈迪斯，八歧，路西法全走了進來。看看他們的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全身濕透跟穿衣洗澡了一樣。
單手支撐著額頭，目光有些迷茫的看著面前空氣中出現的巨大屏幕，屏幕中顯示的是天庭的全景。
閑不住地泰坦克洛諾一手甩動著溜溜球，一手飛速旋轉著一隻鋼筆，口中還咀嚼著泡泡糖。
平靜的下午，繼續著它的平靜……
不過這次「散步」，迎接的人員稍微有點多而已。
「就是這樣……」點頭的微微一笑，天旁若無人的向著別墅走去，一早上的奔波，
「不用擔心，我並不認為你想背叛，反正你們本來就不算是我的手下，只是一群因為共同利益而集合在一起的人而已。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雖然我並不認為穿越時空是什麼困難的技術，不過我還真的不會。」九尾表現出來了充分的豁達，支撐著單薄的身體轉過了身來，面向了大家，「期待吧，大家一起期待許哲會做怎樣的演出好了。不過，在現代的我們也要更加努力了，畢竟如果很不湊巧，許哲沒能幹掉我的回來了，我們必須給他設計出最完美的『舞台』才行！」就是說到這裏，九尾向後傾斜著身子，一隻纖細的手掌看都未看，輕鬆地按壓在了一個鮮紅的開關之上。
「說起來有點亂，讓我們慢慢理清。首先，你是創造三界的天，你擁有掌控所有三界生物命運的力量。那麼你來到了這裏，偽裝成許哲的模樣決定頂替他，欺騙我們一直到許哲從三千年前回來。可是奇怪的是今天早上，一直隱瞞著你身份的吳倩卻衝進了地下的工作室，告訴了我們這幾個人你身份的秘密……而我覺得因為很有趣，所以告訴給了這裏的主人，阿爾特。至於其他人，因為我和吳倩有一樣的擔心，擔心他們承受不了，所以就沒有說。
「他是誰？」沒有用敬語，哪吒用低沉的語調問著，「你應該知道的……」
一點纖細的光線從悲視射中落在了天庭中央的位置，巨大的血紅光團如膨脹而起的太陽，恐怖的向著四周，向著天空急速擴張。透過九尾身後的全息屏幕，站在那裡的四位神靈都看見了。看見了擁有近萬年歷史的中國神族大本營，是如何在數秒之內被摧毀的一無所有……
「啊！！！！！不算不算，讓我悔一步！」宙斯已經輸了十局了，格外煩躁，所以也沒注意到許哲的出現。
「你們都是腦袋出毛病了嗎？什麼叫已經夠了？！我們輸掉的話，失去的東西可沒有夠了的時候！」手心中攥著自己的「國王」，宙斯真的生氣了，那國王被他的蠻力握成了碎片。
少去了平日最為熱鬧的九十九主神殿的討論，少去了天兵天將們的操練，少去了逍遙散仙的聚會與暢飲，天庭剩下的也就只有這種透著滄桑的安靜了……
「是『他』，對吧？如果不是他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哪吒的腦海里已經出現了一個名字，但握緊雙拳，顫抖著哪吒不願意讓那個名字由自己的口中被說出來……因為太「恐怖」了……
一些在九尾內部的矛盾與紛爭，通過天的一次點撥，終於要浮出水面來了。
「讓我們等得有些辛苦，想喝點什麼嗎？我可以幫你去拿。」阿爾特親切地問候著，就像招待初次見面的客人一樣。
讓哪吒呆立在了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風舞動起了許哲頭頂的劉海，配合上爽朗的笑，就像剛剛散步回來一樣高興。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許哲，穿著休閑的裝束，白色的T恤，直版的黑色牛仔褲，腳上的休閑皮鞋鞋帶都紮成了整潔乾淨的蝴蝶形狀。
「他沒說嗎？混蛋傢伙……」九尾氣憤地罵著，卻沒有因為自己四位強勁的戰士干不掉一個對手而驚訝。或者說這樣的結果，在開始前九尾就已經知道了，她該驚訝的是四位戰士還能活著回來吧？
「明明就是你的使者，可你個混蛋卻從沒有對他有過什麼幫助，你就是一個混蛋，徹底的大混蛋。」撒旦幫助眾人說出了他們心裏的話。當了解到天是怎樣的混蛋時，更能了解許哲是何等的堅強。
至於上帝則依靠著身邊的巨大十字架，臉上掛滿了說不出的幸福笑容。
「這才是天，看透一切的造物主該有的氣魄。」在佩服的同時，玉帝又將宙斯的中國老將逼到了絕路。
「那麼等待你的好消息了。」點了點頭，九尾微笑的交給了這冥王殺戮的工作，可只有這一次，哈迪斯覺得殺戮真是件辛苦的事情。
「我承認了，我就是天，你們稱呼的三界造物主，創造了神魔人三界萬物。不過你們所謂的掌握命運並不確切，我的職責更像是個考官，在你們的生活中安排眾多的問題，而你們通過回答選擇自己將要走去的未來。在選擇中沒有所謂正確與錯誤的答案，哪一邊都是可以走下去的地方。硬要說我有什麼特權的話，那麼便是我比較了解每一個選擇者的性格與人生，大部分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通過分析我能知道些許而已，但這並不是絕對準確的分析。
「終於，終於見到了……」看著不遠處的許哲，上帝清澈的雙眼一下子的模糊了，幸福的淚水在眼眶中旋轉著。
「夠了，不能責怪天的……」背對著那個微笑的天，玉帝用平穩的聲音出來勸解著，手上還在整理著已贏了得棋盤，準備重新開始，「既然都是三界里舉足輕重的人物，大家應該早就明白天的立場。他從不肯親自出手處理三界的紛爭，否則也不會有子涯，許哲這樣的使者出現了……現在，天能破例在這裏告訴我們如此之多的事情，已經是他最大的恩惠了。」
「明白了一點，你應該是說你也沒想到會對我們暴露身份對吧？這樣就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取下頭頂上的紳士圓頂帽，撒旦放到了一邊的茶几之上，整理著領結，撒旦站起了身來，用小孩的姿態徑直的走到了天的面前，抬頭看著面前的人，「那麼，至高無上的天，你打算怎麼辦？和我們一起挑戰九尾嗎？如果是這樣，我很高興你成為我們的同伴。」
「拿今天這件事情來比喻吧，我選擇了前往神界見九尾，這便是一
「沒錯，你們交手的就是『天』。」九尾無所謂的嘆息著，「現在他正用許哲的模樣生活在人間，而真正的許哲也已經前往了三千年前的商周戰場，演繹一段你和我都已經經歷過的歷史。不同的是，這一次許哲也了解到了歷史，如果他做出任何與歷史不符的事情，我們所生活的現在也會改變。最懷……也許是最好的結果，許哲最後的一劍刺得更准一點，我也就將從這個世界里消失，許哲也會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會按照著沒有我和他的前提下發展。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了……」
向著天，撒旦是那麼禮貌的取下了右手的手套，伸到了天的面前，模樣甚至表露出了些許的謙恭，只因為自己面前的就是天。
「意思就是說，他的心已經開始鬆動了，剛才天似乎跟他灌輸了一些不必要的思想……不對，應該說是天讓他心裏沉睡的思想清醒了過來。」九尾能聽見，聽見路西法的心聲，「不過因為路西法不同於常人，他的心靈一分為二了，我能聽見的也是不健全斷斷續續的聲音，所以需要確認一下。如果他真的背棄了我們，我希望……你能作為好朋友的給他一個終結……」
「答案不是已經都寫在你們心裏了嗎？不管有沒有許哲，不管有沒有更多的支持。你們都會去反抗的。因為你們有的是為了心中的正義，有的只是為了單純的利益，有的，只是不習慣讓人壓在自己頭上，有的只是因為信仰。但這些東西，你們都在心中十分的堅定，堅定到足夠你們為它反抗到死。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這樣奇怪嗎？因為許哲改變了你們，在你們都沒發現的時候，許哲已經讓你們明白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你們是看著他在九尾的面前如何的支撐的，所以你們都在對自己說，一個凡人可以做到這樣，為什麼自己辦不到？硬要說許哲是我的使者的話，現在你們的每一個不都一樣是我的使者嗎？那麼，你們了解到作為使者的許哲是如何戰鬥的了嗎？」
帶著淡淡的笑容，九尾看不透哪吒的心，卻是那麼準確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好吧，交給你好了，不過記得，如果有必要，不用等我過去，你也能自己摧毀了那腐朽的天堂。」九尾給了路西法更多的寬鬆。
「我以為你是想問我你不知道的問題？」帶著無比親切的笑，天就像老朋友在和自己玩猜謎遊戲一樣。
「等等，也許是天故意讓撒旦來提出這段複雜的問題的？」
「你是什麼意思？！」剛剛還在微笑的哈迪斯頓時的臉色鐵青。
「將軍，你輸了。」毫不留情的用皇后封殺了對方國王最後的退路，玉帝滿意的笑了起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天的到來。
「那麼我該是不是先去摧毀了希臘神族啊？」哈迪斯輕鬆地笑著，按照路西法的邏輯開起了玩笑。
沒有任何的徵兆，世界末日來的是那麼迅
「沒有情了何來的傷？」路西法的回答也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各位合適嗎？你們坐在一起玩得開心，卻讓吳倩一個女人站著？」天想學著許哲的模樣發火生氣，可突然發現連學習許哲的憤怒都有點困難，因為哪怕他的憤怒也是源於他對吳倩的愛……
「你想得太多了，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神奇。」天微笑地搖著頭，對於自己身份暴露的這件事情已經算是妥協了，「雖然同樣的問題我已經跟許哲解釋過一次了，但現在再跟你們說一次好了。
「想耍賴不來了嗎？用這個代替繼續……」說著，玉帝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中國象棋中的老「將」，放在了宙斯面前本該放國王的位置。
「你是讓我動手殺了他？」對於哈迪斯來說，此刻的表情遠比叫自己殺了哥哥，殺了父親更加的茫然。
「不，你要去的也是天堂，不過不是陪著路西法去……」九尾的語氣一下子冰冷了下來，「路西法很有可能已經不和我們站在一起了……」
「這一切看上去很合情合理，不過聯繫起你能左右命運的能力，又讓人覺得，你是故意操縱著吳倩告訴給了我們這些秘密，也是故意讓我擔心，將這個秘密控制在了小部分人群中。這樣去想，就覺得是你在刻意安排著我們到這裏來等你。結果到底是我們這一群人發現了你想隱藏的秘密？還是隱藏著秘密的你刻意地想告訴我們這個秘密？」撒旦所說的話確實極其的複雜，但因為是他來解釋，所以還是非常條理清晰的。
看看本該空曠無人的後花園草坪之上，一張圓形的水晶茶几前，坐著好多熟悉的面孔。
「切，完全被那混蛋看穿了，還以為能跟他再多換點好處的！」一下將口中的泡泡糖吐到了地上，克洛諾格外的不爽，從他話里也明白，剛才什麼考慮退出的話也全都是假的。
阿爾特正喝著濃郁苦澀的咖啡，看著英文的報紙。
同一時刻，在那復活節島別墅的後花園中，一陣微風撫過了翠綠的草地，甚至帶起了幾片美麗的草屑在空中旋轉。也是在草屑落地之前，一個身影先一步的落在了大地之上。
「我明白了，謝謝。」轉過了身去，路西法不習慣等待，已前往去了天堂的方向。
「沒有，榮幸之至！」哪吒又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新的命令，看上去他真得很高興。
「有點不明白？」哪吒疑惑了。
可怕的吞食一直持續了數十秒，當它消失之後，地面上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回到了逆天戰艦的艦橋之內，一身雪白的淡薄弔帶長裙，九尾有些疲憊地靠坐在了艦長的指揮席上。
「如果你拒絕，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也不會強迫你如此的做，或者哪吒，你……」九尾看上去是那麼的好說話。
「如果你這樣認為，那麼就是了。」天到十分勇於承認了。
「沒關係，你說吧……」向前又靠近了幾步，天的模樣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但和你們看見的一樣，現在的她並沒有選擇這些，而是選擇告訴了你們這一切。說明現在，吳倩除了相信許哲外，也開始信任你們為她的戰友了。這是一種心靈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