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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五行靈動超凝聚……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五行靈動超凝聚……

「我應得的一切?但你問過我想得到這一切嗎?」許哲的笑容是那麼的寒冷。
「結束了哦,九尾……我們的故事,結束了……」許哲在九尾的耳邊細語,提醒著她發生了什麼,不管她聽未聽到,這是許哲的義務。
沒有任何的徵兆,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直衝而出。
可能是都太注意這主角的回歸,反倒沒有人注意到,當許哲出現的時刻,那天空中龐大的逆天戰艦已是緩緩地消失在了眾多的白雲之中。
可許哲沒有片刻的停息,又是揮舞著手臂召喚來了另一團金色的光團。
「我來了!」哪吒一聲咆哮,腳下風火之輪瞬間啟動,一圈鮮紅環形氣浪向四周吹散,瞬間將接觸到的雨水化為了蒸汽。而伴隨著哪吒的加速,身體又是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一次默默地召喚,那本消失不見的軒轅之劍又是順著許哲的掌心旋轉而出。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軒轅已不再有任何的枷鎖存在,光滑的如一塊白玉,沒有光芒,沒有殺意,普通到和許哲三千年前曾經握過的黑鐵長劍沒有什麼區別。
也是在成型的瞬間,空氣中眾多的五行之靈已開始了舞動。無比興奮的它們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絢麗的各色光芒如螢火蟲般跳動的凝聚。範圍並不是一個城,一片大地,一個世界,而是天地,三界,屬於地球上所有嚮往生存的地方,所有的天地之靈在凝聚。
「你懂什麼?我是在興奮,為殺了你們而興奮!!!你能擋我一尾,其他的呢?!!!」九尾在呼喊著,呼喊的同時,其他變化了模樣的七尾也是筆直的撲向了毫無防備的許哲。
「嗯,我知道,所以在你接管我的位置后,我便會自我的消亡,你可以主宰一切,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的世界了,這是你應得的東西……」天很樂意的去「死」。
「為什麼當初你不和九尾一起死掉,為什麼你還要回來?如果沒有你,一切都將是圓滿的!」哪吒恨著。
「就憑你嗎?試試看吧……」九尾的目光好冷漠,意思是他已失去與這些雜魚糾纏的興趣,不知道為什麼,伴隨著姜來的接近,自己的心情變得好煩躁,這可能是九尾生平第一次的預感。但她並不明白這種煩躁透露著什麼,她只知道,現在迫切地想殺點東西。
而許哲卻意外的聽話,竟真的落在了哪吒身前不過一柄長槍之遠的位置。
「轟!」一聲巨響,就在子涯所在的廢墟之上被貫穿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雪白的狐尾輕鬆地插了進去,捲起的塵土又是立刻被雨水壓制了下去。
許哲沒有想停止的意思,即便他想停止,現在他也辦不到了。凝聚變成了一種慣性,五團帶著各種獨特色彩的光團已經緩緩地成型,圍繞著許哲四周,輕柔的漂浮著。
可在穿越大氣層的瞬間,許哲倒沒有感受到無比的熾熱,或者說火紅的光,反倒來到了一片雪白的領域。許哲依稀記得這樣的世界,就像自己心裏最深處的模樣。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慈祥的子涯,而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天……
「呵呵,現在我還真的只想好好休息。」也並不客氣,許哲自然地走上前去,就這樣輕鬆地坐在九尾的身邊,同樣看向了那蔚藍的地球。
「不要啊許哲,他是認真的!」平台上的吳倩擔憂地呼喊著,她看透了哪吒心中對許哲的憎恨。
「給我滾開!」怒不可遏的九尾咆哮的命令著。
「學不乖的孩子……」對於殺死哪吒,九尾不會感到遺憾的,所以,數條雪白的狐尾被高高的抬起,本柔軟的狐尾瞬間凝固成了黝黑的岩石石柱,如鐵鎚一般落下轟擊向了哪吒。
「黑洞……吞噬掉一切……」九尾的命令下達,只見落下的無數雨點發生了扭曲,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束縛,轉彎的雨點全被吸進了九尾頭頂那黑色的球體中。
就在所有人覺得慘劇將發生的時候,猛然,哪吒槍頭竟停在了許哲身前不過數毫米的半空,仔細地看,那槍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彷彿哪吒那顆顫抖的心靈……
「你給我住口!」九尾生氣了,身體扭曲,揮舞起的另一隻拳頭正中許哲的胸膛。
「當然,已經很精神了。」握緊了身側的雙拳,子涯從沒有像現在一刻般相信自己能殺了九尾。
「沒那麼容易,擋住他們!」眾多的天使也是迅速的組織起了防線,又一次和妖魔們打成了一片,平靜的天空再次變得無比熱鬧……
「告訴過你了,我叫許哲。」並不覺得發生了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一次向前的踏步,許哲來到的九尾的身前。
對外界的人來說,他們甚至感受不到這剎那的存在。
絕對不肯減慢自己的速度,也絕對不能減慢,哪吒將身軀傾斜的近乎于地面平行,雙眼死死鎖定的只有那不動的九尾,那是自己要去到的方向。接下來要思考的就是如何走完這條看似簡單的路了。
「為什麼?你不是想看最美麗的『蓮花』嗎?沒有它們的幫忙,『蓮花』開不了的。」
「當!」此刻,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那許哲揮舞的劍在接觸到九尾之前,已被其抬起的一隻纖細手掌給擋下,無法再推進半分。
當第四團光團進體的瞬間,許哲的身軀散發出的是太陽般的光輝,一切都被照亮了,就是九尾所創造出的黑洞也被變成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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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無論我是誰,只要足夠終結你,一切就沒有關係。」
「那麼你現在想幹什麼?帶著沒有了枷鎖的軒轅來找我,你想打架嗎?應該需要打架的吧,不和我打架,你存在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不對,等等等等,我新產生的記憶里,你好象說過,自己的存在不需要其他東西來證明。你成長了不少啊,許哲……」
「幸好趕上了,混蛋九尾,我不會讓你殺子涯大人的!」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哪吒擋在了子涯的身前,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有……而且只有一個……那便是……天。」子涯的聲音揭示了一切。
「我要謝謝你的是,當我認為一切只能如此結束的時候,你還幫我記得,那我遺忘掉的幸福……衷心的謝謝你,子涯……我的前世……」說到這裏,子涯的軀體渾然一震,腦海中那一切對許哲的熟悉感變得都擁有了解釋。
「哪吒……又成長了啊……」並未對自己攻擊的落空而沮喪,九尾反倒欣慰的淡淡嘆息起來,只因為哪吒已經學會了,用急小的幅度側向趨近光速的轉向了,而且是連續的發動與轉向。可是……九尾也看到了一些無法用技巧去避免的事情。例如在那雜亂的地表上,隱約的已能看見,鮮紅的血飛濺形成的痕迹。
這是子涯為見九尾的原型所付出的代價,值不值得已經沒有辦法去衡量了,剩下的只有看著他激烈的喘息,似乎還在做一下反抗什麼的?而九尾的眼中流露出的只有遺憾,因為她不會再給子涯這樣的機會了,畢竟,從始至終,九尾都只希望子涯作為「觀眾」能看到最後。
當最後一粒白色的光斑凝聚,許哲終於出現在了天空之中,赤裸的身軀比離開時更消瘦了,但臉上的笑容比離開時要更加的幸福……
「可能地球上的生靈都無法體會到你所說的這些吧?畢竟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所以污染空氣,浪費水資源,破壞森林,大規模的戰爭,原子彈丟來丟去的。其實他們都不明白你的感受。」許哲像婦人般發起了牢騷。
脫離了危險后,子涯與哪吒第一時間的來到了許哲的面前,可他們看到的已不再是一具完整的肉體,許哲的一條右腿與一隻左手已經消失不見了,而消失的部分還在向著身體的其他部位擴張,更多細小明亮的光斑隨風的消散著。
「不許你碰他,現在!」沒有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子涯腳下一踏,支撐的廢墟崩塌,直直撲向了可怕的九尾,而子涯的恐懼早伴隨著許哲的請求消失了。
今天的九尾很特殊,特殊的是許哲沒有感受到她所存在的殺氣,這讓許哲反倒有些不適應。她似乎也並沒有感受到許哲的到來,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她就是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裡,彎曲著的膝蓋被雪白的雙手環抱著,微微抬起的額頭,看向的正是地球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的只有迷戀。
直到此刻,九尾才嘆息的轉過了身來,連眉頭都沒跳過一下。
許哲輕輕的向一旁招著手,一團鮮紅的光團自然地飛舞到了他的面前。當許哲張開雙臂的瞬間,被接納的光團筆直撞擊進了許哲的胸膛之中,猛烈的火之靈流過許哲每一根筋脈的時刻,彷彿自身都燃燒起來了一般。
「我正是去找她,而且我恰巧知道她在哪裡……」說到這裏,許哲又一次拔起了身邊的長劍,沒有任何徵兆,一頭直飛向了天空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子涯,哪吒,小心點,千萬別死在這裏了……」許哲平靜地呼喊著,是提醒著同伴。
可就在許哲那綳直的手即將插進九尾軀體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擋住了自己的手指,將它彎曲成了拳頭的模樣。
「許哲……不對,或許現在我該稱呼你為『天』……其實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成長到如此的地步。」子涯在感嘆著,感嘆著「自己」的改變。回想起當初那個不斷逃避責任,脆弱,膽怯的許哲,子涯簡直不敢相信許哲能像此刻一般的坦然。
目睹一個人死亡的過程並不是一件好事,哪吒不適應這樣的場合。
黑洞也在同時消失不見了,所有本還在向其飛去的碎片全又落回了大地之上。只見九尾那黑色的靈倉皇地開始了逃竄,無比恐懼地向著東方飛行而去。
「來吧……我們都等待這一刻太久了……」子涯沒有一絲的遺憾,語氣中透露出的反倒是一份坦然。
「相信我,哪怕我有再多的幽默感,也不會願意跟你開玩笑的。」緩緩低垂下了額頭,那許哲一直垂於身邊的左手又動了起來,彷彿是本能般握住了右手中的劍柄。被抬起的劍鋒,指向的只有九尾,「在這裏,你殺了我所有的朋友,殺了所有我努力想保護下來的生靈。而在三千年後,你又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如果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用命去換的東西,那就是你的命了……」
「你說笑吧?在沒有靈的世界里,你不過是個小孩子,打不過他的。」許哲並非嘲笑,他凝視著哪吒,就像當初子涯凝視自己的目光一樣,「如果要殺我就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
「不應該這樣的,我不能獨自活下去的,這是作弊……即便活下去,天也不會讓我活下去的,明明就是這樣的結果。」許哲哭了,眼淚無法控制地流淌著,並非害怕或者痛苦,只因為子涯展示給了自己另一條路,自己不敢想的路。
終章 幸福的定義……
「喂,臭小子,你是腦袋忘記傳送回來了嗎?讓我和他打!」小孩模樣的撒旦罵著,哪怕自己已是滿身鮮血,可還是戰意不減。
「看來跟你繼續解釋你也不會明白,生靈的存在其實並不需要其他的東西來證明,存在不是『照鏡子』的遊戲,哪怕世界化為虛無,我也知道,我確實的站立在這裏。」揮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許哲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倒映的是九尾那張憤怒的臉,還有另外一個身影,「子涯,你還能動嗎?」
一旁默默守候的雪兒似乎先發現了天的異樣,走上了前去。
也是同時,在這喧鬧的皇宮內,那被子涯種下了封印的大門被由外的緩慢推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陣溫暖的風從那開啟的門口吹了進來,讓所有在寒雨中的生靈都是變得好平靜,平靜到所有的目光那麼自然地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我已經忘記了曾經的誰說過,同樣的一件事物,從不同的角度去看,便能發現它截然不同的美。看來他說的話是真的……雖然已經在那顆星球上生存了數千年,久到都已經快忘記自己是外星生物了,但我卻從未在這裏看過地球。不知怎麼的,真有點感動的想哭,為它的美……」九尾在嘆息著,可能是遺憾。
就在此刻,天突然閉上了雙眼,昂首對向了天空,呼吸變得好深好沉,好象數千年都未曾呼吸過空氣一般。
就在最後一隻天使如蒼蠅般墜落之後,許哲滿意的低頭看去,俯視著一切,嘆息地說著,「其實你們沒有理由在這裏打架的,這裏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關你們的事情,這不過是九尾和我的戰爭,為什麼你們反倒比我們更加的激動與興奮?」
「不是道別,而是道謝,謝謝你給了我活這一場的機會。」許哲輕柔的向著面前的老人鞠躬,一切都在這謙恭的行為中,「雖然也想過逃避,想過為什麼是我,可是我並不討厭我所擁有的東西。愛情,親情,憎恨,痛苦,到目前我所體會到的一切,它們讓我成長,讓我明白,我就是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老師,教會了我如何去面對那些我無法面對的,沒有你便沒有今天的我,並不光因為你是我的前世,而是因為你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當朝歌的宮殿被摧毀待盡,朝歌的城市也開始被撕裂,眾多的屍體混合著血與城市的碎片被九尾的黑洞所吞沒。就是那些還在向著許哲巨型五行禁咒凝聚的天地之靈,也被卷了進去。
邁著平靜的步伐,許哲在大地之上行走著,讓血跡緩緩匯聚成詭異的圖案。更詭異的是,在這如同瓢潑的大雨中,許哲那滴落在大地上的血也未散去,反倒變得異常鮮艷。
依舊不去看那些用來殺害自己的東西,哪吒的身軀如狂風中的柳葉,左右的搖擺飄忽不定。每每落下的石柱將廢墟的地表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大窟窿,卻不見血肉模糊的景象發生。
九尾欣慰地感嘆著,「現在的你,已經和天一樣了,不光擁有天的心靈,也同樣擁有等同天的力量了。可惜這樣的你,最後還是無法得到你想得到的。天那混蛋沒意思要殺你的,但卻想讓你接替他的位置。作為無上的創造者,你會得到所有生靈的膜拜,不過你卻無法再擁抱任何的人了。比較起來我們兩個誰更加的悲慘呢?」
這一次,子涯與哪吒什麼事情都辦不到了,只能默默地看著。
不過為了這一次的靠近,哪吒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看看他那懸於半空的身軀,已完全化為了一副血人的模樣,都已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而受傷最重的並非身軀,向下看去,哪吒的腳踝部位已經血肉模糊,被自身撕裂開的猙獰傷口還在向外淌著血。
「那樣的事情,等你回去了的時候再想吧。而你也永遠不會獨自的活下去,你的朋友,還有你的愛,都將陪伴著你。不過我,辦不到了。」子涯很遺憾,遺憾的是看不到屬於許哲的結局。那保存著子涯最後一絲意識,讓他存在的枷鎖,在許哲的心中,在這一刻的斷裂了……
歲月悠悠三千載,輪迴之輪就如此被連接了起來,形成了「循環」和「因果」……
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子涯與九尾的掙扎是那麼的辛苦,他們腳下大地在撕裂,本宮殿的廢墟被震成了更小更小的碎片,跳起的碎片之間,九尾與子涯相互的對視。
唯一還能抬起的便只有自己的右手了,許哲將右手向前綳得筆直,五指併攏,化為自己最後的一把劍。
「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法為你做得更多,也無法干涉你,況且,我也多麼迫切的希望她就在這裏死去。可我……」說到這裏,連子涯都覺得自己是莫名其妙得很,「我就像被一種叫許哲的病毒感染了一樣,哪怕我多麼希望九尾死去,但還是希望你能活下去。用三千年的等待,用你後來必須面對的痛苦,去交換你活下去的權力。習慣了自私的你,能夠在這一刻,更像自己嗎?」
「真的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明明應該高興的,明明應該笑的,可眼淚,眼淚為什麼控制不住?」一直忙碌指揮著的吳倩像小女孩般地哭泣著,即便不斷的擦拭,但還是流淌而出。
「別這樣看著我,我討厭你現在的目光,感覺像天那混蛋。」九尾雪白的身軀在顫抖,本只是抵擋的手掌收縮,五指死死抓住了許哲的劍鋒,指甲陷入了鋼鐵中,「你有什麼資格否定我的存在?否定我的力量?現在,此刻,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且隨時,隨意,隨心所欲地呼吸著。」
「怎麼可能自己說沒受傷就真沒受傷的?三界里有這樣的傢伙嗎?」哪吒習慣的諷刺著。
「枷鎖沒有了,軒轅的枷鎖沒有了……」大地上,本和撒旦正戰鬥的不可開交的哪吒,抬首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眼眶頓時模糊了,因為這等同知道了子涯的死訊。自己將再無法見到那個慈祥的「父親」,連他的責罵都再也聽不到了。
「你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生。」子涯抬起了蒼老的手掌,撫摸著面前孩子的額頭,乾澀的眼眶濕潤了。
「沒錯,而且要是最大規模的凝聚,我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準備。」許哲看向了九尾身後子涯,現在可以依賴的可能只有「自己」了,「幫我拖住她,在不死為前提下,最大限度的拖住她就好。」
在遠處山崖別墅的平台上,天,看著所發生的一切,看著自己創造出的生靈相互的殘殺,只因為九尾的要求……
但這些,最觸動九尾心靈的,便是許哲那張清秀的臉龐。這也是九尾第一次見到許哲本來的面目,但為什麼?九尾心中傳來的竟是一份莫明的熟悉感,好像自己與那到來的人之間已經發生了許多許多或美麗,或悲傷的故事……
目光回到許哲的身上,他已來到了萬米的高空,可他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即便身邊的天空已開始變得灰暗,空氣稀薄到已無法呼吸,溫度更是足夠將自己瞬間凍結成冰塊。可許哲已經不再受環境的束縛,軒轅劍在手,肉體也同樣升華到了天的境界。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你那麼自信我不敢殺你嗎?」哪吒的憤怒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了消散。
他的動作好緩慢,每一次抬腳,每一次推進,都仔細的印在九尾的眼帘中。這不是九尾要的東西,九尾要看的是看不見的速,再自然不過的臉上泛起了失望,身後一條狐尾變化,瞬間化為了鮮紅的色彩,是火,所有落下的雨點在靠近這條烈炎之尾前已為化為了蒸汽。
同一時刻,那豎立的狐尾從根部斷裂,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顏色化為了無盡的黑色,然後蜷縮成了球狀,接著……
「沒有關係的,九尾現在的靈很微弱,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出來惹事了。而我反正已經習慣了追捕她的生活,這樣可能才是最好的結局……」拍了拍許哲的肩膀,子涯表示著感謝,「至於你,看著你能活下去,才是我現在最高興的事情。不過你的肉身已經用不了了,它們在消失,至於你的靈魂,如此強韌的靈魂,不管你去哪裡再造,都將是不容小視的存在。去神界,便是一方主神;去魔界,也將是一代魔頭;而留在人間,成為讓人景仰的帝王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突然,許哲覺得一切就像一場夢一般,就連握著軒轅的手都不再有真實的感覺。大概也只有心中那一分思念才格外的真實吧?
許哲否定掉了一切生靈擁有靈的權利,藉助著完全解封后的軒轅,許哲已不再只是心靈上成長為了天,甚至已經擁有了身為天的力量。
這是天的能力,曾經讓哪吒,八歧,哈迪斯,路西法吃過苦頭的能力。
「我在那邊等你……」大概是因為咽喉被束縛的關係,哪吒的聲音已經變形,但卻聽不出有任何的恐懼與膽怯,神的大氣在此刻已經成型。
「父親……我到底幹了什麼啊?」昂首向天,哪吒長長的嘆息著。當看見許哲臉上的微笑時,哪吒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他再也傷害不了面前的男人,因為面前的男人是父親用命,用一切想換取他存活下去的人。
「許哲!我要殺了你!」怒火中燒,哪吒彷彿離弦之箭,手握岡格尼爾直衝向了天空。
沒有選擇也沒有思考,子涯猛然放開了那抓著面前狐首的雙手,雙臂大開一手一個強行抓住了由身邊經過的水火雙尾,張開的嘴更是死死咬住了由頭頂經過的木尾。
不知道說了多久話,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道別,許哲只記得自己看著九尾笑著走上了逆天戰艦的艙門。這銀白的飛碟就這樣帶著她離開了。
「呼……」九尾長長的呼吸,由口中吐出的氣息在面前凝成了白霧。因為雨水的關係吧?世界變得好冷,明明是春夏的季節,卻透露的是秋冬的寒意。穿得太薄,在這雨天中應該都會瑟瑟發抖吧?
「子涯,你在嗎?」讓身體化為機械性的行走,許哲的意識回到了心裏最深的角落。
最後從月球上看了一眼地球,許哲又向著自己即將統治的世界飛去……
「沒錯,就是自由……」微笑的,許哲轉過了身,向著沒有盡頭的方向走去,「對了,最後告訴你,我和吳倩的婚禮,我絕對不會請你的……就到這裏……」
而最後的,那團湛藍如寶石般的光團進入許哲軀體的時刻,許哲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再也沒有辦法否定了,最原始的力量掀起了許哲的身軀,將他拋到了十米開外,沉重的撞擊落地。連同著自己的劍又是翻滾出了數米才停下。沒等再次站起,虛弱的許哲又是狂嘔出一口鮮血,證明著內傷不輕。
可哪吒彷彿已經遺忘了痛苦,冰冷的雙瞳死死凝視的只有那不動的九尾。終於在遺忘了第幾次轉向的時刻,哪吒腳下一沉,隱約發動的風火之輪開始全速的旋轉。一瞬間的消失,哪吒終於直衝向了再靠近不過的九尾。
「『蓮花』不再美麗了,你在欺騙著它們,你在欺騙著天地,你讓所有的生靈和你站在了一邊,而你又在否定著我。你沒有權力代替它們做決定,你只是在行使『天』的權力,強迫著它們為你所用。你是個卑鄙的傢伙。」九尾憎恨,因為從未如此感覺自己和腳下的世界不和。
「這樣很好,至少不會再有人為我的消失而悲傷,這樣很好……」不懂得害怕,這便是許哲想要的結果。
並沒有什麼天所創造的奇迹發生,子涯的雙手死死抓住了那狐首的臉頰,而咬合的大嘴也是死死咬進了子涯的軀體之中,鮮血噴出了好遠。
行走中,許哲在心中喚醒了一個伴隨自己走過了一生的人。
「是一份安靜,只要是生活在自己所熱愛的土地上,心靈便會自然地安靜下來,彷彿每在它上所走的一步,都將自己帶向幸福的方向。」九尾的臉變得好紅,是戀愛了。
感覺已經遺忘過去了多久,當許哲面前的屏幕消失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輕鬆了。
許哲則似乎並不在意,不知道是因為是痛苦,還是刻意的,許哲閉上了雙眼,不再去看任何東西,只是繼續著自己幽雅的動作,將一團團不同色彩的光團強壓進身軀之中。
至於許哲,他已經不在意發生了什麼了,虛弱的他倒在了大地之上。好累,這是許哲第一的想法。天空中,雨水重新沖刷起了大地,冰冰涼涼地,許哲覺得很舒服。
不能讓一切的努力就這樣的失去,許哲在這漆黑的宇宙中飛向了那沒有生靈存在過的星球,那裡同樣也不是天所創造的世界。
「許哲!!」站直了身子的子涯叫喊了起來,擔憂全寫在了臉上。因為他感受到了九尾的靈壓,這是甚至超越了火之靈超凝聚更猛烈的溫度。別說是許哲,就是子涯都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支撐。
不容許自己有半點的退步,腳下踏步的子涯迎和的沖了上去。
只見憤怒的哪吒身體原地迴轉,呼嘯的銀白長槍跟隨的迴轉,直刺向了許哲的胸膛。別說許哲現在是赤裸模樣,就是身著堅固鎧甲也救不了他了。
「什麼跟什麼嘛,我欣賞著世界的一切,卻被世界的一切所拋棄,既然如此,就毀掉它,在廢墟上重新修建認同我的世界。修建我不在行,可摧毀,我一定能做得很好!」
「許哲……」看著愛人消失的身影,吳倩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了祈禱而已。
「那麼現在,我們算是在彼此道別嗎?」子涯赤裸的身軀在顫抖,表情好痛苦。
猛然,一道無形的空氣牆以許哲為中心向著四周急速擴張,空氣的牆並沒有推開任何的人,反倒接納著一切。但進入到其內部的生靈,頓時失去了靈的能力,無數扭打在一起的天使與黑龍將軍都墜落向了大地,本雜亂的天空頓時恢復了乾淨,就是哪吒也是不得不重重摔了下去。
「又是一個煩人的選擇,你總是不斷地給我出問題。」許哲已經很討厭回答了,所以他舉起了手中的劍,直指向了面前的天,「我這一生中回答了你無數的問題,也被你無數的問題折磨的慘兮兮的,好象我不管如何去選擇,最後都是錯誤的,總有人因為我的選擇而受到傷害。可是現在……我卻知道,我即將做出的選擇便是最正確的選擇……」
而回到歲月的另一端,那屬於復活節島上的戰爭已是愈演愈烈,天空中隨處都有黑色的黑龍將軍,或者是雪白的天使戰士墜落。不管是白色的天使,還是黑色的妖魔,在死亡的時候都是用同樣的速度墜落向這可悲的大地……
「那傢伙說什麼要休息,像散步一樣的走著。我可沒時間陪著他,反正他也說了不需要人陪。」哪吒述說的同時,雙目卻是凝視著九尾的方向,不敢有分毫的怠慢,「大人請放心,在他趕到之前,我絕對會拖住九尾的。」
「說這些幹什麼?你在試圖動搖我的決心?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孩子了,我要殺她,就在這裏,結束一切。」許哲的話語是那麼的堅定。
「為什麼?該道謝的是我才對?」子涯不明白。
「都給我乖乖的呆在地上。」許哲平靜地述說,輕輕揮舞了下手中的軒轅。
「不,不是這樣的,生命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子涯搖著頭,否認著許哲對自己的詮釋,「死在這裏,我不會有遺憾的。」
但是,只是這微小的改變,哪吒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無數高速墜落下的萬斤石柱已不再是沒有意義的敲擊地表了,每每落下,都擦拭過了哪吒的身軀,所帶起的便是哪吒鎧甲鱗片的漫天飛舞。沒有過多久,粗糙的石柱已是開始直接摩擦著哪吒的身軀,仔細的從撞擊聲中去聆聽,都能聽到那皮膚被撕裂時的細微聲響。
「是許哲,九尾大人的命令,殺了他!」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吶喊,眾多茫然的黑龍將軍又一次找到了戰鬥的理由,毫不猶豫的撲向了空中赤裸的許哲。
說到這裏,九尾身後的其他幻化的八尾恢復成了原狀,作為九尾最忠實的朋友圍繞著主人的身軀,溫暖著她已經冰冷的軀體。而最中間,那最粗壯的一條狐尾豎立了起來。
「那麼,請不要阻止我,殺了她,一切便都結束了。不會再有其他的人為她死去,也不會再有生靈為她而瘋狂,大家都能平靜的,快樂的,幸福的生活下去。未來的三千年,或者更久更久,人類、神、惡魔,三界都能不被打擾的幸福下去。」許哲在反覆強調著,是自己死去的意義。
「鬧夠了……」一次嘆息,九尾輕閉上了雙眼,一條雪白的狐尾從身後飛起,來到了身前。如同變魔術一般,從透明的空氣中抓出了一個鮮紅的身影,死死纏繞住了對方的咽喉。
而這手的主人就屹立在許哲與九尾的身邊,他是許哲心中的子涯……
而許哲那隻被放開的拳頭,伴隨著慣性撞擊在九尾的胸膛之上。
「抱歉,本來可以殺死她的,結果讓她逃走了。」用無比虛弱的臉龐微笑著,許哲道歉著。
「可你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哪怕用命,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許哲的表情頓時認真了起來。
四周剩下的,又只剩下了許哲與子涯……
可哪吒的勁道再也發不出去了,一道白色的光影垂直落下,轟隆一聲巨響,哪吒已經不見了。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樹立的只有一根粗達五米的猙獰石柱,石柱的頂端卻是連接著九尾身後的一尾。
「我真的累了,讓我看看能不能偷懶的快點結束這一切……」許哲述說著,腦海中卻自然地浮現出的方法。
「天,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雪兒忐忑地問著。
但有一個人不同,他能做許多自己不能做的事情,這也是天所賦予他的權力。
「你真的那麼想殺我嗎?」許哲疑惑地問著,彷彿完全看不見哪吒那張憤怒的臉,「雖然從前你也很多次說要殺我,可最後你還是沒有殺了我,不是嗎?」
並沒有等待多久,那個許哲想見的人縹緲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麼可以去傷害對於父親來說如此重要的人,殺了他,父親的價值又在哪裡?
「為什麼沒有殺氣?你甚至沒有一絲想和我戰鬥的慾望?你想怎樣?」疑惑的許哲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裏的話,向身邊的女孩。
「其實……我並不想給你看我的『記憶』,但哪怕我阻攔,只要你想,憑藉現在的你也一樣可以看到的……」子涯長長的嘆息,一次揮手,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面四方的屏幕,開始播放的是屬於自己三千年前的記錄。
「你是……」九尾不自覺地問著,也是不知覺的遺忘了其他人的存在,放開了那正準備殺死的哪吒,轉身面向了許哲的所在。
當哪吒再出現時,已是在九尾身側,哪吒的動作太快,沒等身體從急速中緩衝過來,揮舞起的紅纓戰槍已蓄勁待發。
「需要我提醒下你嗎?不肯盡全力的你,會死的……」九尾嘆息的述說,身後的火尾甩動而起,橫向的貼地揮舞,如同受到慣性作用般的被拉長了。頃刻,百米之長的火尾捲起了大地上眾多的廢墟,碎片在空中被點燃,大片的宮殿被攔腰的撞毀,也是在這大雨中燃燒而起。
「並不是我認為你不敢,只是我知道,你是不會做讓子涯傷心的事情的。你是那麼的愛他,而且你又是一個能為朋友逝去哭泣,為他人捨棄性命的人,所以你是不會殺我的。」許哲在微笑著,慈祥的微笑著,就像子涯的微笑一樣。
九尾絕望了,絕望到只能用咆哮來宣洩,聲波形成了氣浪,將那空中阻攔著的眾多哪吒分身撕成了碎片,哪吒的真身也是沉重地落回了大地之上。子涯則被拋出了好遠,激蕩起了一片的積水才停了下來。
當哪吒還為這神奇的結果陷入茫然的時候,子涯卻已是莫明的顫抖了起來,九尾的臉色也是鐵青。只有他們明白剛才發生的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果然,許哲輕鬆地穿透過了地球的大氣層,脫離了地心的引力,這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人一眼看遍世界的高度。
眼角一次輕輕跳躍,九尾的詫異也只保持了這麼久而已,然後,更多,更密集,更快的石柱之尾落下。
「如果你不是很趕時間,坐下來休息下好嗎?」沒有看那降落在自己身後的許哲,九尾輕柔地打著招呼,像多年未見的朋友。
「回來了,他回來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我所希望的路,很好……真得很好。」天在笑,放聲的笑,不再去掩飾任何的東西。
「就這樣嗎?就這樣離開了?」許哲有點為自己所吃的苦感到莫名其妙,如果九尾一開始就決定了離開,自己又何必那麼辛苦?
不過許哲沒有回頭去欣賞地球的美景,反倒一眼便發現了那消失不見的逆天戰艦。此刻,戰艦正懸停在了月球的表面,那是一個隨時能對地球開炮的地方。
「抱歉,在最後,我自私了,我想回來,想擁有一切我不願意失去的東西,包括我這條子涯給予我的生命。不過既然你認為自己是子涯的兒子,這條命,你想要拿去也沒關係……」許哲微笑的放下了手中的劍,將軒轅插進了一旁的大地之中。
「有沒有搞錯啊?剛剛在那邊打完,回來又要打架嗎?」嘆息的搖著腦袋,許哲無奈得很。
「不說我也知道!!!!!!!!!!!」全身的傷勢基本愈合,哪吒不再沉默,腳下風火之輪旋轉,急速驅動,剎那衝到了許哲身前五十米的高空之中,一次吸氣凝神,正視著撲向自己而來的剩下四尾,「三千頭!!!六千臂!哪吒戰團!」
站在同等的高度,相互的凝視,感受著彼此的呼吸。九尾第一次覺得,有人和自己竟是如此的接近,彷彿只要他抬起手,就能撫摸到自己的臉頰一樣。
而對於許哲來說,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每前進一步,超凝聚的五行之靈都在摧殘著許哲的軀體。
「拖住我,你們行嗎?」九尾在鄙視,身後八條雪白狐尾猛然直衝向了天空,達百米之長,化為了一條鮮紅的火尾,一條如鋼般鐵尾,一條湛藍水尾,一條淡黃土尾,一條青紫電尾,一條無形旋轉風尾,一條翠綠木尾,更有一條則化為了狐型頭顱姿態,猙獰的模樣彷彿倒映著九尾心中的憤怒,滿嘴的獠牙無比銳利。
而子涯更是直接,張開的雙臂直直插進了大地之中,整個的貼伏在了大地上。
可一切就像被神計算好的一樣,哪吒的努力與掙扎也始終到不了傷害九尾的地方。
「開始裝填……希望我能撐到最後……」帶著不變的笑容,許哲放下了那柄粗糙的黑劍,因為它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而且它也承受不了最後的一次衝擊。
所以,當赤裸的許哲輕輕落在這隻有地球六分之一重力的土地上,他已不再具備任何的特權與虛榮,他就和那坐在大地之上的九尾沒有區別……
看那天空,正有無數生靈相互廝殺的天空,彷彿憑空誕生一般,無數雪白的光點向著一處凝聚,而那一處的中心則是一顆湛藍的靈魂。
越是無法推進,九尾變得越加焦急,越加焦急的九尾則越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缺乏那種被逼到絕路的體驗,這是九尾的缺陷,現在這缺陷在這裏卻是致命的……
注意到他回來的不光是那些思念著他的人,就是四周本還在忘我殺戮的人也都看向了這凝聚的一處。大家都不再說話,也不再吼叫,只是安靜的看著,一種說不出的平靜感染著每一個人。
「說了你太慢了,為什麼就是聽不明白?」九尾述說之時,一側不遠處,由那宮殿的廢墟之下,哪吒鮮紅的身影破土而出,嘴角掛著血跡,顯然已受傷不淺。
他看見的世界和剛才截然不同了,一切都被渲染成了刺眼的白。沒有了各種色彩的區別,也沒有了劍拔弩張的感覺。一切對於許哲來說都是靜止的了,九尾則已來到了距離許哲不過十米的位置。如果晚上片刻睜眼,許哲可能將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我去追九尾的靈了,我要徹底的毀了她。」召喚出了腳下的風火之輪,哪吒飛向了九尾逃離的方向。
俯視這前面不過幾步距離的子涯,他已經沒有剛才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了,雨水擊打在他佝僂的背脊之上,啪嗒啪嗒的聲響暴露出的是疲憊與無力。
「這不是用靈,也是用靈絕對達不到的境界……只用主觀意識上否定自身所受到的傷害,然後自身便不會受到傷害了……」子涯的解釋匪夷所思。
「當然想不起來,關於我的記憶,你要在三千年後才會形成。這樣說你能明白嗎?」此刻,彷彿所有人都遺忘了憎恨與使命,許哲自然地述說著,「其實我並不是這裏的人,卻又和這裏眾多的生靈扯上了關係。來到這裏,我唯一的目的便是殺你。」
這裏已經不再漆黑,雪白的如初雪的深山,赤裸的身軀屹立著也只能感受到溫暖。那原本該插在正中的軒轅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條細如發梢的黑色鎖鏈擺在地面上,比起許哲第一次扯斷的枷鎖來,現在這最後的枷鎖實在太過的纖細。不過許哲並沒有刻意地去觸碰它,反倒忽略了枷鎖的存在。
而當火尾終於離開了的時刻,大家都看見了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身影繼續的靠近著。許哲依舊在奔跑,步伐不變,呼吸不變,表情不變,連一片衣袖,一根髮絲也未被火所引燃,彷彿是電流見到了絕緣體般的無奈。
緩緩地坐在了許哲身邊的大地之上,子涯並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反倒臉上洋溢著慶幸。
「結束了嗎?一切……」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天微笑地問著。
「我有沒有看錯?你什麼時候靠嘴巴打架啦?」揉著眼睛,撒旦諷刺地走上前來。
「你,在幹什麼?」不明白,許哲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子涯,猜不透他慈祥的面龐下在思考的東西,「我的身體在消失,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你是不願意和我一起死去,我也再沒有別的辦法改變這樣的現實了……」
有些遺憾,可天卻又無法去改變什麼,畢竟他能做的只是給予生靈生命,卻不能干涉他們如何選擇自己生命的價值。是為了一個怪物的貪婪而殺戮,還是為了捍衛尊嚴的戰鬥,天都不能干涉……
此刻,在這廣闊的校場之上,剩下的只有九尾與許哲還能保持站立的呼吸,其他的人已不夠資格再面對這認真起來的兩人,就是默默地注視都需要強大的實力。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你所認識的那個『我』最後還是發動了超凝聚來補充需要的靈動,可他只凝聚了天地土之靈與火之靈兩系的靈動,所以力道還不夠殺死九尾,也只能重傷他而已。」
「說出來可能你並不相信,許哲,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而且我們很熟,可我卻想不起在哪見過?」九尾尷尬的笑著,帶著銀白毛髮的側臉透露著少女的情懷。
「那是什麼東西?」哪吒依舊不明白。
「你是天?!」九尾有點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收回的火尾消失,保持著站姿。
戰鬥陷入到了膠著。
遺忘,許哲開始遺忘,遺忘了自己為什麼來這裏,遺忘了為什麼要握劍,甚至遺忘了自己的名字。將一切歸於了本能,本能地向前踏步,本能穿越過了落下的雨簾,本能的前沖。
「不要!」子涯不肯看著又一個部下被無情的殺死,努力地站直了身子的叫喊起來,可九尾抬起的另一隻尾巴已經化為了鋒利的錐形,這是殺人的形狀。
「為什麼要拋棄我?!我是那麼的愛你,我願意拿一切來換你的接納,為什麼最後還是要拋棄我?我愛著你啊!三界!!!!!!!!」
說來也怪,就在外界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時,被圍繞在五團超凝聚球體內的許哲卻未動過分毫,就是額頭前的劉海都還是偏向同一個方向。
許哲認識那條尾巴,所以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兩人間不過數米的距離,對於正常的人來說可能也不過是數秒的行走而已,可對於此刻的哪吒來說,這可能是自己此生中所行走的最遙遠的旅途了。
「絕不讓你靠近他半步!」子涯的語氣是那麼堅定。
可許哲竟意外的真沒有半分躲閃的意識,那凝視著哪吒的目光一直沒變過。
「不了,真的累了,我只想回家而已。」許哲消失的軀體變得更多了,半個身軀已經不見了,「但最後,我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
第一次,九尾如此真實地感受到,自己被自己所愛的這個世界所拋棄,一切都在向著許哲凝聚,向著那個反對自己的生靈所凝聚。
子涯就這樣安靜的,用一種微笑的姿態永遠地離開了許哲的靈魂。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來到了與九尾只剩下一步距離的時候,許哲看見了九尾眼中流下的淚。她似乎還是感受到了,這個即將奪取她生命的瞬間來到。不過九尾也是第一次,對這樣的事情無可奈何……
「再來!再來!!」沒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哪吒身體前傾,這裏連風火之輪也未發動,用肉體的雙足奔襲。
「那麼你就去死好了!!!!!!」九尾是認真的,從未像現在一樣的覺得子涯礙事,那條化為狐首的長尾貼近著地面,向著子涯俯衝而去,張開的巨大雙顎暴露出的是無數鋒利的獠牙。
———全文完———
可是就在子涯放棄最後一點抵抗的同時,那咬合著子涯身軀的獠牙扎進了更深的血肉中,又是引得鮮血一噴。
「我和你一樣累了啊……為了被接納,我太累了,殺了那麼多,也摧毀了那麼多,結果我還是在這裏看著地球,感覺觸手可及,卻又總是摸不到它。所以……還是走吧……」支撐著膝蓋,看夠了,也鬧夠了,九尾站起了身來,引得許哲也是陪同的站了起來,「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和逆天戰艦去別的銀河,宇宙這麼大,總能找到一個和地球一樣美麗的地方吧?反正我是不死的,時間,我實在太過的充裕……」
「是否定……否定的權力……」子涯不自覺地自語著,甚至有想膜拜的衝動。
「你太信賴自己的肉體了……」不去理會還指著自己的槍,九尾「點評」著哪吒的行動,「用趨近光速的速度急停轉向……想法很好,可同時對身體的負擔也是極大的。況且你是連續的跳躍轉向,身體更會不堪重負。更何況,為了連續的發動速度,你甚至沒有花一絲的靈動去修復自己的軀體。這樣會很痛的啊,撕裂筋健的痛會持續上很久的。遺憾的是,子涯有軒轅作為支撐來消耗,你呢?能燃燒的也不過是自己的靈魂……太過的渺小……你還有遺言嗎?」
當第三團光團進去軀體的時刻,許哲身體上的衣物則已全部化為了灰燼。
不給哪吒思考的機會,第一根石柱已是落下,而一切就像是本能在驅動著身軀一般,直線奔跑的哪吒腳尖輕點大地,腳踝怪異的側向旋轉九十度。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本準確無誤的石柱竟是貼著哪吒的側身沉重落地,一剎那,哪吒又向九尾接近了半步。
「是啊,所以殺他們的時候,我沒有罪惡感的喔。」九尾笑得格外燦爛,「不過最後,還是被這些不懂得熱愛土地的傢伙給趕出了那顆星球。真是遺憾啊,就像心愛的草莓被別人吃掉了。有些時候我真想讓逆天對著那星球來上一炮。」說到這裏,九尾抬起了一手,作成了瞄準的姿態直指向了地球,「讓那些混蛋和他們不珍惜的地球一起死光,一了百了。」
「喂,你不會又去幾千年前吧?要知道九尾還沒有出現啊!」撒旦可不希望在自己沒有靈動的情況下和九尾打架。
「你要超凝聚天地之靈嗎?」子涯基本已經明白許哲想幹什麼了。
但九尾體會不到那讓人類發抖的寒冷,自己一身雪白的皮毛是那麼的美,哪怕雨水沖刷,也會迅速的從上流走,不會停頓一秒,保存著主人的體溫。
「不,我們的問題還沒有結束……畢竟三界里只允許一個天的存在。」許哲說話的時刻,那握著軒轅的手無比的緊。
而在那半空之中,哪吒在咬牙切齒地掙扎著,並非為肉體的痛苦而掙扎,哪吒在掙扎著,只是右手中直刺而出的長槍已是那麼的接近九尾了,鋒利的槍頭就直指到了九尾的面前。
「誰會看著你在那裡表演?我要上台!」九尾呼喊著,踏步向著許哲走去,步伐越來越快,頭頂之上瘋狂吞噬著四周萬物的黑洞跟隨著主人移動著。
「謝謝,正好我還遺憾沒有玩夠啊……」九尾真誠的向著哪吒道謝著。
「這才是你想要的東西嗎?自由……」天感嘆著,突然有一種自己已被超越的感覺,羡慕油然而生。
「你當我不敢嗎?」哪吒討厭被許哲藐視的感覺,即便失去了靈,可一身戰鬥的技巧可不會消失。
「五行禁咒並不是奴役的工具,每一次凝聚全依賴於天地之靈對召喚者的認同。具體如何判別召喚者的人格我也不太清楚。」許哲淡然的嘆息著,「聽說好人的血是甜?可能它們只是一群愛吃甜食的小壞蛋吧?」
「不然你想留我下來嗎?作為新的天,你留我,我還是願意留下來的。」九尾調侃的語氣頓時嚇得許哲一顫,「那麼我走了,不過請不要理解成我對你的恐懼,我只是得了『地球中毒症』而已。我有點明白當年亞特蘭蒂斯人的心情了,因為太愛,所以無法毀滅的心情。還有,既然我離開了,你就要思考,你和軒轅的關係了……」
子涯應該很痛吧?他的表情已經完全的扭曲變形,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可他的腳步卻是那麼的穩,強頂著不讓九尾的殺戮工具更靠近自己後方百米開外的許哲。
「我是姜來,也是許哲……」許哲不再隱瞞,也不打算隱瞞,那麼平靜地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拖行著黝黑的長劍向著九尾用那緩慢到被遺忘的速度走來。
終於,在一滴晶瑩的血珠滴落在了大地上的一刻,許哲握住了自己的傷口,不讓血再滴落。而在許哲的身邊,他的腳下,一幅直徑達十米的巨大符咒成型。圍繞著許哲呈現的五行禁咒,用自己的血所繪製成了圖案。
就在火尾掃過許哲身軀的瞬間,他的身影埋沒在了鮮紅的烈炎之中。可也是這一瞬間,九尾鬆弛的表情緊繃,就像吃下了什麼噁心的食物一般。
「混蛋許哲,給我下來!我要殺了你!」不能再靠近了,哪吒能做的也只剩下了咆哮。
「呵呵,嘿嘿嘿嘿,看來你和天還是存在著差距,你能否定靈系內的攻擊,可似乎還是無法承受存在肉體接觸的殺傷。真是遺憾啊……如果你再完整點,進化的再多一點,就更有趣了。」換成九尾在鄙視了,鄙視著那個大地上的男人,「你不是喜歡否定嗎?那我就完完全全的殺死你好了,不光毀了你的靈魂,還要殺死一切知道你名字的傢伙。歷史上,生活里,包括所有人的夢裡都不允許擁有你存在過的證據,讓你從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於是,許哲那麼輕易地放開了軒轅的劍柄,失去了枷鎖為羈絆,許哲終於第一次能完全的和軒轅分開了,就像解開了自己被捆綁的靈魂與命運一般,「現在,我不再擁有天的力量,我也不再有什麼宿命要完成,我只是一個叫做許哲的男人,還要繼續的活上幾十年,為柴米油鹽操心著急。我挺喜歡這樣的生活……」
不懂得恐懼,和「父親」擁有著同等的覺悟,哪吒用身軀,用人海形成了紅色的牆,撲向了九尾飛來的四尾巴。
「和你們感受到的一樣,我已經沒有靈動去支撐發動『破曉』需要的力量了。」許哲述說的時刻,表情依舊的平靜,完全感受不到束手無策應該有的彷徨與恐懼。
「你太用力了……」低垂著雙手,九尾替子涯嘆息著,「靈動消耗的太快也太劇烈,即便你體內有軒轅作為支撐,可它也跟不上你消耗的速度。當你如此做之前,你有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嗎?只是這片刻的無力……你已經將自己主角的位置讓了出去,現在,你和其他的配角沒有區別,隨時可以被殺死的配角……」
並沒有過上多久,大地上積累的水也是飛了起來飛向了黑洞。接下來,一切再也無法平靜了,無形的吸引力變成了可怕的惡魔,大地開始被撕裂,無數宮殿的廢墟旋轉的被吞沒,然後,四周更多的宮殿被摧毀成碎片的吞沒。轉身,緊抓著大地與長槍的子涯與哪吒身體都飄了起來,放手意味著自己將永遠的消失在那漆黑的洞口中。
可子涯甚至沒有記得慘叫,反倒緊咬著木尾叫喊了起來,「哪吒!!!!!!!!保護他!!!!!!!!」
「呵呵,你在焦急啊,透過你的牙,我知道你在焦急啊,我從未見過的焦急。」嘴角還在流著鮮血,子涯卻是無比的得意。
而那個本該是主角的人呢?許哲不過一次長長的嘆息便不再去關心任何的事情了,連九尾那針對自己赤裸的殺意也忽略掉了。他只是單手揮舞起了手中的長劍,毫不憐惜的劃過了左手手腕。
鮮紅的血彷彿是被釋放而出的逃犯,瘋狂的滴落流向了許哲腳下的大地。
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不是救世主,至少現在的許哲身上感受不到絲毫救世主該有的氣魄。沒有藐視一切的目光,沒有魁梧結實的身軀,沒有震撼天地的靈動,甚至沒有一點拯救世界的使命感。他的臉上只有平靜,淡淡的呼吸平穩到彷彿數萬年都沒做過激烈的運動一樣。那單手輕提著的粗糙長劍垂於大地,劍脊之上雖帶著血跡,可又感受不到絲毫的殺氣,彷彿在許哲手中握著的,不過是一塊毫無意義的鐵。
漸漸的,不知道是已感到了疲憊,還是為了加快靠近的速度,哪吒的轉向幅度越來越小,躲避的距離也是越來越小,他擁有了更多向前邁步的時間。
強大的衝擊重新啟動了這靜止的世界,當時間再次運轉的時候,九尾的身軀完全的向內的扭曲成了一團,連慘叫都辦不到的消失不見,遺留下來的只有一團黑色的靈。
不過他沒機會再去表達更多的東西了,因為許哲的身體已經消失的什麼都沒有剩下了,就是湛藍的靈魂光團也消失在了空氣里。
「你來了這裏?姜來呢?!」拉著哪吒的臂膀,子涯並非在感激,而是詢問著那個讓他惦記的人。
「也許真像你說的這樣也不一定,大家都能幸福下去。可是,你呢?」子涯凝視著,他看著許哲的眼,如同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你說過我是你最好的老師,教會了你許多的東西。其實,你同樣是我的老師,你擁有太多我並不擁有,或者我曾經擁有卻被自己輕易放棄掉的東西。你為了愛情,為了朋友,為了活著而奮鬥。你逃避責任,為親人的死去而墮落,為了發泄憤怒而暴走,這些並不是缺點,也不是可怕的東西,它們構成了一個叫『許哲』的男人,一個讓許多人愛著的人。當你覺得所有的人都能幸福的活下去的時候,你也在幸福的那一邊嗎?」
「綻放啊,我要看,不論你是誰,只要足夠華麗,一切就沒有關係。」九尾的臉上泛了少女的緋紅,心跳在加速,彷彿表白前的忐忑一般。
「稱呼什麼都無所謂了,我和你擁有同樣的靈魂,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許哲淡淡的笑了笑,「給我看吧,給我看我一直沒看過的,屬於你的歷史,我想看看,你所認識的我,到底是怎樣刺中九尾那一劍的……」
可是,當許哲抬起手時,十指卻始終保持著彎曲的模樣,緊握的是用來傷害九尾的劍。揮舞起的劍鋒橫向斬向的是九尾的咽喉,彷彿一劍就能結束了一切。
「大概只有你會這麼覺得,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還是要感謝你陪我度過的這幾百年,我會想念你的……」伴隨著九尾的道別,在其身後,本自然舞動的一條白尾緩緩地舉了起來,鋒利的狐尾瞄準了前方不遠處喘息著的老人。
子涯在放開,緩緩地放開那自己已將許哲變成拳頭的手。
「不要再凝聚了,我說不要再凝聚啦!」九尾帶著命令的口吻,眼眶中充實的絕對不是雨水。
不過現在,破曉已經發動,世界被按下了休止的符號。許哲是那麼的輕鬆,向著靜止的九尾走去,一步一步。
就像本能中的恐懼被驚醒,哪吒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下子深長進了腳邊的大地之上。
「而你已準備好了在這裏結束一切,所以你一定要殺死九尾對嗎?」子涯看透的正是許哲所想的,「你懂這樣做的意義嗎?發動兩系超凝聚,九尾會重傷,你也同樣會筋脈盡斷。發動三系,九尾需要五千年,或者更久才能回復,而你的肉身也會被完全被摧毀。四系,九尾是否會死未知,但你的靈魂也會受到傷害,生死未知。五系凝聚……在你接觸九尾的瞬間,你們都會連同的消失。世界將形成新的秩序,我也會失去輪迴出你的理由……你存在過的證據將一無所有……」
讓九尾慶幸的是,她沒有看見大地上出現鮮紅的血跡,也感受不到尾巴傳來的溫暖感。子涯已經不在了那裡,仔細的尋找不過在一側數米開外,緊咬牙齒的哪吒緩緩將懷中的子涯放在了大地之上。
可許哲好象遺忘的不光是自己,更遺忘了什麼叫做危險,步伐不變,速度不變,繼續的靠近著。
「否定你的不是我,否定你的其實是你自己。因為在這世界上,是沒有什麼隨心所欲的生物的,大家都在為了呼吸竭盡全力,哪怕能多見到一天的太陽都是奇迹。你是無法融進這個世界的,過於強大的你,永遠不會明白『渺小』的意義。」許哲的嘴角浮現出的笑容,透著的是鄙視,對強大的鄙視。
「不要用那麼認真的表情說好嗎?一剎那,我都把你的話當成真的了。」九尾笑了,笑得是那麼燦爛,子涯帶給自己的壓抑心情,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
用近乎三次躲避與加速轉向,哪吒才能勉強的向著九尾靠近上半步。
一聲咆哮,原本空曠的半空之中,幻化出了無數哪吒姿態,一個個手握長槍,面容透著憤怒。
「你不想成為天?可你卻擁有天的力量……但我不會容許有這樣的生靈存活在三界里的,太危險了……」天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
可惜,哪吒的全力,哪吒的成長,在九尾的面前也只能讓她驚訝剎那的時間而已,過後,哪吒依舊只會讓九尾覺得……空虛。
「愛上一塊土地是怎樣的感覺?我還真有點不明白……」許哲嘆息著,也是遺憾。
「不是靠嘴巴打架,只是比從前看得更明白,更透徹而已。」許哲不好意思的扣著後腦,同時回頭看向了別墅的方向,「對了,幫我先跟吳倩問聲好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解決,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就會回來。」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可以救自己,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奇迹發生。許哲甚至是看著自己的軀體開始了分解,化為了點點的微粒,向著身後飄散,就像自己從前殺死的那些生靈一樣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