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殘忍的極致
「如果三千年前的『我』沒有那麼差勁，應該還能見面。」九尾的笑容很淡，如一縷煙塵，看不清，卻存在著，「現在我的腦海里記憶很亂，我也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的歷史，什麼是在改變的部分，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會不會一瞬間便消失了……第一次，我有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這種感覺原來這麼糟糕……」
一切不用說，已經很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轟隆！」一聲巨響，哪吒墜落在了撒旦身前不過十米開外的街道之上，大地上鋪設的石磚被震的雜亂無章。四周無數的民宅的玻璃被震成了碎片。
「別擋我的路！」用急速的下墜，半空中的哪吒嚴肅地提醒著，可顯然沒有什麼人聽見他的勸告。在穿越過眾多天使的身邊時，哪吒激蕩起的是無數雪白的羽毛在半空中飄散，而一些斷羽之上附著的卻是鮮紅的血。
可就是這一瞬間，妲己那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臉上出現的是從未出現過的錯愕，彷彿一個下棋的高手，突然發現自己的棋盤上少了一顆棋子。只因為，妲己攻擊的雙手感受不到血肉的溫度，甚至感受不到血肉的存在感，面前的影像變成了自己的幻覺。
「你想說什麼？」筆直的屹立於地，子涯冰冷的表情宛如一尊戰神。
連慘叫的機會都不給那些被自己殺死的天使，哪吒看都未看自己幹了什麼，繼續的加速墜落著，可卻已有數十位生靈死在了他的手中。
「不是，只是我剛才說過，我需要休息。」許哲輕輕地推開了哪吒那抓著自己的手，「被你帶著飛可不是休息。現在的我是『人』，而且是經歷了半天的戰鬥，左手筋腱斷裂的『人』。用無限趨近光的速度前進，可能在到達皇宮的時候，我已經虛脫了。」
「你才會變成混蛋！少說話！你給我多休息點！」鬱悶地拖行著長槍與許哲的劍，哪吒難得配合起了許哲的行動，這可謂破天荒的改變。大概是子涯對許哲的重視，也讓哪吒將其視為了戰友了。
沒給妲己任何說話的機會，「轟隆！」一聲巨響，子涯的沉重一拳已直直轟擊中了妲己的後腦，可怕的力道甚至讓妲己整張的面孔都陷進了地板之中，而地面上碎裂的紋理又開始了向四周擴展。
龐大的城市不過剎那已被這急速的身影貫穿。來到了那許哲所在的路口，哪吒猛然雙腳落地，曲身迴轉長槍深插進大地之中，硬生生滑行出了十米才定住了身形。
妲己的語氣依舊的清晰，纖細的雙臂緩緩地抬起，就像指揮交響樂隊的準備動作。而當妲己腳下發勁前沖的時刻，時間則如同靜止了一般。
回到那已成廢墟的綾羅宮殿，在大雨下，終於粉塵被壓了下來，清晰地暴露出了其中如小山般厚重的廢墟。數萬人歷時數年修造的宮殿還承受不了子涯十幾秒的攻擊，真是一種悲哀……
「你覺得呢？」一旁，哪吒反問著，只見那不可一世的斗神，此刻已是雙腳離地，身體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姿態，而其腳下，數十隻雪白的狐尾針樹貫穿而出，全是擦著哪吒的軀體而過，雖然哪吒的姿勢很難看，可卻從這屠城的招式里倖存了下來。這不是奇迹，而是只有無限趨近光速的哪吒才辦得到的事情……
「轟隆」一聲巨響，數噸的石柱正砸在了妲己抬起一腳之上，強大力道傳導全身，只見妲己腳下的大理石地磚瞬間龜裂，裂紋向四周擴展開了十米之遠。而在其上方的堅固石柱也因為衝擊化為了碎片，細小的碎片如沙礫般散落，彷彿沙漠中吹起的沙暴，遮擋了視線。
十米的距離還不夠眨一次眼眸來的遙遠，當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妲己抬起的雙手十指併攏，如刀般向前直刺而出。
「殘忍？呵呵，連我自己都
「去吧，沒關係了，反正這裏也沒什麼其他的活物了……」聳了聳肩，許哲的意思是已再無任何其他的威脅。
身體雙拳預熱完畢，接下來恐怖的攻擊發生了，緊緊壓于妲己身上，子涯的雙拳完全脫離了身體的控制，連續不斷的破曉之拳發動，比雨點更加密集的拳頭轟擊著同一個部位。無數次的消失，無數次的出現，在常人的目光中，子涯彷彿化身為了千手觀音。而大地之上的裂紋也如病毒一般向四周急速擴散著，轉瞬之間，不論是地板，石柱，房梁，屋頂之上，裂紋遍布了這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知道了，知道了，別叫那麼大聲好嗎？」撒旦的回答則平靜了許多，語氣中有些許的責怪。也正是因為吳倩的一驚一乍，已回到了自己剛剛戰鬥過的小村莊，紳士的撒旦抬首看向了混亂的天空，黑與白的交錯太過的簡單，所以那直衝而來的鮮紅光影太過的明顯，「那麼猙獰的殺氣，連一點修飾都沒有，誰到知道那麼傢伙要幹什麼了……」
而一旁的許哲反倒表情平靜，遠遠眺望著皇宮的方向，「開始了……九尾開始認真了……哪吒，你可以有多殘忍？」
「陪我走過去吧，用每秒一步的速度前進，半個時辰應該就能到了。」許哲平靜地述說著，又開始了向皇宮的步行，步伐沒有一絲的混亂，剛才急促的呼吸也正常了起來。
「空靈寸勁·碎骨裂心！」當拳勁將盡之時，子涯的口中平靜地述說著，如同是為妲己的祈禱。
當一切恢復到了死般的寧靜，突然，只見廢墟的一角，一隻鮮紅的手臂直擦而出，指向天空，彷彿墓地中死者的申述。
很自然，那些在天空中飛舞著的天使戰士成為了他們最美味的食糧。
可在逆天的艦橋之內，作為指揮者的哪吒卻沒有絲毫進入劣勢的緊張感，那嘴角始終保持著的點點笑容還是那麼的可怕……
「不用求你的，因為你一定不會離開，就像你一定不會違背子涯任何一道命令一樣。」說到這裏，許哲笑了起來，「其實不管你將來變成何等的混蛋，現在的你卻感覺也挺值得相信的。」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到這裏的距離最近而已。因為趕時間，所以來了這裏。」哪吒的回答冰冷不帶感情，那單手輕提的長槍之上，鮮紅的血還在滴落著。
「有人懷念自己真是件不錯的事情……可惜我是那麼討厭變成一段回憶……」九尾淡淡的嘆息，已無人的艦橋之中，巨大的熒幕再次的熄滅。
緊接著，在逆天戰艦之外，巨大的艦殼向兩側開裂著，彷彿打開的地獄的大門一般，一時間，由逆天戰艦的兩側，眾多身披黑甲的戰士猛衝而出。仔細的去看簡直就像歷史畫面的重疊，一個個戰士的黑甲竟都是黑龍的模樣。
「這次就夠快了。」看著轉瞬已到面前的子涯，妲己完全沒有戰鬥的緊張感，反倒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有時間聽我解釋我是如何辦到這一切的嗎？」許哲如同看穿了哪吒的心一般，自然地從紅鬼的背脊之上滑落到了哪吒的身邊。也沒有正式的打招呼，一次甩手竟將那粗糙的黑鐵長劍丟到了哪吒的懷裡。
「為什麼你還活著？」哪吒無比詫異地說著。
當身體已疲憊到了極限，子涯終於停止了下來，仔細去看，他的雙臂之上原本的白袖已經消失不見，暴露出的肌肉呈現的都是血般鮮紅的色彩，大量的蒸汽從雙臂的毛孔散發著，彷彿兩塊燒燙的鋼鐵。子涯的身軀在顫抖，痙攣般的抽搐著，片刻間的呼吸亂到了極限，如同將死之人對空氣最
妲己暴露出的胸膛成為了子涯攻擊的目標，扭曲旋轉的拳頭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遲疑，直直轟擊在了妲己的胸口，近一點都能聽見那骨骼斷裂的聲響。
一時間，剛剛還喧鬧無比的城市陷入了一片死靜中，數百萬生靈廝殺的戰場，剩下的只有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的聲響。雨水順著暴露在外的狐尾向下流淌，帶走了狐尾上他人的鮮血，沖刷過他人的軀體，然後在大地上匯聚，變成一個又一個鮮紅的水窪。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大人您的存在，因為沒有您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八歧低垂著頭，筆直地離開了艦橋，是強迫著自己去相信大人。
「你想幹什麼？」身體還是麻痹的狀態，子涯能做的只是詢問而已。
「是大人的靈動？！大人贏了？！」哪吒不敢相信地感嘆著，心中充滿了興奮。
「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哪吒在感嘆著，無法想象一個連人都不如的傢伙，如何擊倒了四位魔神級的怪物，這是已經違反了三界原理的事情。
可這樣的死靜，或者說愜意並未能持續上多久。猛然間，皇城之內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只見綾羅宮牆之外，一根本支撐屋頂的粗壯石柱貫穿過了宮殿的牆壁，插在了上面。沒等人看清楚石柱上的紋理，暴露出的石柱又被抽了回去，在牆壁之上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哪吒，你們進行的似乎並不順利的樣子？還在浪費我的時間嗎？」九尾的樣子似乎並不高興。
「姜來先生用的招式不叫白蓮，而是『破曉』。」第一次將妲己制服在地，子涯來不及慶幸，空出的雙手已是極限收縮到了頭頂兩旁，蓄積著力量，「雖然姜來先生為了教會我這些反覆的掩飾，怎奈我天分並不是超群，這麼久了也只能做到局部身體的光速化，或者一米左右的『破曉』移動。不過如果是這麼近的距離，哪怕我再笨應該也能打中你了吧？破曉……空靈勁。」
「子……」努力將臉從地板中抬起，可妲己話未說完，子涯光速的一拳又是直直落下，將妲己的面孔再次打進了地面之下。
只見半空之中收身的子涯雙腳運動彎曲，那麼輕鬆地將妲己雙肩夾緊，一次發勁硬生生將妲己壓倒在了大地之上，面部落地的妲己甚至看不見身上子涯的臉，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了自己宮殿地板的紋理。妲己心中出現了一種很特別的東西，這便是憤怒。
一個個剛才還在呼喊的城民被殺死，連感受痛苦的時候都不給對方，大片大片的城民被殺死，而眾多還在相互廝殺的士兵都被一同的貫穿殺死。
「來啊，再快點……」三十米開外，妲己微笑的要求著，完全沒有要迴避的意思。
正在子涯喘息的時刻，一旁的廢墟下爆裂開了一個直徑不過半米的圓洞，接著，另一個圓洞在不遠處爆裂開來。剎那間，整整九個圓洞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環，九條雪白的狐尾從中暴露而出，支撐著大地硬生生將一具身體從數百噸的廢墟中給支撐了出來。
「好了，又剩下了我一人……」長長的嘆息中，許哲抽起了身邊的劍，單手拖行著，繼續著自己的步調，彷彿不變地冰湖向前獨自的走著。
「別開玩笑了！半個時辰？！你覺得三界里有誰可以單獨面對九尾半個時辰？！」問到最後，哪吒已是在怒吼著。
「幫我拿下，我現在需要的是儘可能的休息。」許哲喘息的述說之時，已是向著皇宮所在的方向走去，步伐很輕很慢。
這是九尾的原型，也是數百年來，子涯希望再次見到的模樣，因為當再次遇見九尾這
看到這樣的情景，那眾多忠心的妖獸也慌張了，就是千年道行的黑龍將軍們也開始了逃跑。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出這地獄之城，不論敵人與手下，九尾都在無差別的殺戮著。
「不好，如果她還活著……子涯？！」哪吒猛然間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因為殺他們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殺了他們……這才是真正的殘忍。畢竟不管我們如何去殺，感情都會混合在我們的招式里，在殺死他人一瞬間則是對生命存在過的一種認同……可是九尾不會……」許哲平靜地述說，向著皇宮走去，「在九尾的世界里，除她之外，一切的生靈其實都是死的……」
「最後一拳！」
隨著方向的死去，撒旦的初戰告捷，接下來，屬於泰坦的主神克洛諾斯、上帝、玉帝、宙斯的戰鬥也是相繼的結束，最為吃力的戰場便是閻王所在的領域，不過在隨後趕到的愛麗斯與海格的連手下也終於解決。
「沒關係的，反正不論如何，你是一定躲得過的，就像朝歌之城中那一次一樣……」九尾淡淡的微笑著，便是對哪吒的一種肯定。
「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了……殘忍的極致……」許哲意味深長的說著。
就在這時，戰艦一直關閉的熒幕亮起，畫面中呈現的便是還未露面的九尾……
「切，那你說說，什麼才算殘忍？」哪吒不屑地諷刺著，跟上了許哲的步伐。
崩塌的震動傳遍了全城，就是正接近中地哪吒與許哲都感受到了。
「殺！」不知道是誰的吶喊，展開的黑龍將軍團直直的撲向了天空中眾多的天使。
也是在這沙礫的幕簾之後，殺手沒有片刻的平息，子涯平舉著右拳加速穿越過未落地的沙塵而至。
「那我走了！」一把丟下了許哲的粗糙長劍，哪吒腳下風火之輪發動，再次的沖向了皇宮所在。
「一千七百四十一次……你剛才擊中我的次數……」用野獸般的雙足立於廢墟之上，九尾輕聲地說著，鮮紅的瞳孔中已感受不到愛的存在，有的只是對這場遊戲的「厭煩」，「妲己的肉體已經不能用了，哪怕我全力用自己的靈動去修復，可第一次，我修復的速度跟不上你破壞的值。就在你一拳一拳的打擊下，我有了一種被撕裂開的感覺……相信我，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是不是該讓其他人也分享下我這樣的感受呢？」
強若妲己也是被迫向後滑行出了十米之餘，大地之上留下的是兩道碎裂的地板痕迹。
「大人，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八歧的語氣中儘是惋惜。
「為什麼還是覺得噁心？明明不過是一群人被殺死了……」哪吒奇怪地自言自語著。
一切結束了嗎？子涯並不清楚。連續數千次的破曉衝擊，雖然都是局部身體的短距離發動，可也是讓子涯疲憊不堪。身體內混亂的靈動已感受不到四周的變化，子涯只記得，最後的衝擊自己的靈動確實的碰到了九尾的靈元，那是一種觸摸太陽般的感受……
「我要屠城……要一個安靜的戰場……」九尾的音符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到當她一條雪白的狐尾貫穿進大地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悄無聲息，「九尾·針海……」
而回到那死般寂靜的皇宮之內，雨水沖刷著這皇城的每一寸土地，雨點打得池塘中的睡蓮搖擺不定，順著花瓣滑落聚集在了花芯，滋潤著生靈。
「你的說話還真是讓人討厭，我來試試吧，那個被稱為神界最強戰鬥系天神的角色，在我們魔界到底能排到什麼位置？」重新回到了街道之上，沒有逃避，面對著哪吒，撒旦得意的笑著。
哪吒，腳下的風火之輪高速的迴轉著，用無限趨近光的速度，咬牙切齒的他已是在空氣
「開始了……開始了……」又一次的走到了逆天戰艦的邊緣，哪吒左右扭動著脖子，發出著骨骼的撞擊聲。低頭俯視向了戰場，尋找著可以與之有交手價值的對手。並不用那麼的費力，哪吒得意地笑了起來，腳下輕輕向前踏出了一步，如流星般的墜落向了大地。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當子涯身旁的沙礫落地的時刻，妲己已退到了十米開外。
「你到底什麼意思？」哪吒很不爽，有種被當成了書童的感覺。
「切，就聽你的好。傳令下去，全艦出擊，一個也別留下，我們要去殺人了。」揮舞著手中的奧丁之槍，哪吒轉身向著艙門走去。童子與凝也是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跟隨的走去。最後動身的八歧略微的有些遲疑，只是一次顫步都被九尾看了出來。
透過空洞看去，一身白袍的子涯在奔跑著，單手之中正拖行的便是這重達數噸的石柱。可遠遠看去，他的步伐卻沒有任何一絲的累贅，如同空手一般。
回憶著剛才用聽確認到的方位，哪吒向著許哲所在方向衝去。
而伴隨著子涯的話語，原本平平無奇的拳頭綻放出的是星星一般的光輝，逼人閉目。可對於被擊中的妲己而言，哪怕閉上眼睛，那如炮彈般轟擊進體的靈動卻是依然真實。
「轟隆！」伴隨著雷鳴般的巨響，龐大的綾羅宮殿崩潰了。頃刻，沉重的屋頂塌了下來，激蕩起的大量粉塵甚至連屋外的大雨都一時難以壓制。
「切，別來煩我！」哪吒的心情很不好，立馬抽出了大地之上的長槍，揮舞地直指向了走來的龐然大物……
意外的是，還沒等哪吒動手，這十米之高的魔神已是翻著白眼口吐著白沫倒在了哪吒的身旁，壓毀了一片的房屋。碎片混合著雨水濺出了好遠，引來的只有哪吒的錯愕……
「來了，不用你催……」距離十米，奔跑中的子涯急停，身體自然地扭曲，單手揮舞起了沉重的石柱，在空氣中畫出了可怕的大圓，垂直的墜落向下，颳起的風壓吹亂了四周垂落的綢緞。
「還是慢了……」妲己嘴角微微上翹，遺憾的笑著，身體如楊柳一般前傾與地面平行，後腳直踢向了天空。
哪吒環視了一周，雖然他早已見慣了屍體，可看著身邊眾多支離破碎的血肉依舊胃袋翻滾，差點吐了出來。
「你是在找我嗎？」沒等哪吒回過神來，那個他尋找的人已站立在了這倒地紅鬼的脊背之上。哪吒難以置信地打量著這面前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錯覺，依舊覺察不到許哲的軀體內有什麼靈的存在，只有他那激烈起伏胸腔與急促的呼吸暴露著他的疲憊……
看著皇宮的方向，行走的許哲停下了步伐，長長的嘆息著，「怎樣，你還好嗎？」
「那你想怎樣？」哪吒恨得牙齒痒痒，只想殺人。
持續了不過數秒，當無數暴露在大地外的針狐尾重新縮回大地之中時，留下的只有屍體而已。
「是『破曉』……」就在妲己錯愕的時刻，一個聲音由頭頂上傳來。
肉眼看不到，大地之下，雪白的狐尾如樹根般分裂，向著朝歌之城的四周擴展，再分裂，再擴展。接著，殘忍的極致開始，以靈動為目標，一根根鋼針般的狐尾貫穿過了大地伸張出來，速度之快難以捕捉。
「呵呵，我是不是該覺得很榮幸？」嘴角帶著紳士的淡淡笑容，撒旦將那手中的方向輕柔的放到了一旁的牆角，那麼溫柔的脫去了身上的燕尾服蓋在了他的身軀之上，「雖然我覺得我很特別，但能讓你把我排在玉帝，宙斯等等這些傢伙前解決，還是有點點的驚訝……」
「浪費時間？平常的九尾大人最喜歡的運動不就是浪費時間嗎？」哪吒的語調帶著點點的諷刺。
「如
子涯的呼吸被迫的平靜了下來，他看到的是最初看到，此刻的九尾是當初子涯與之相遇時的模樣——那纖細的身軀上包裹的是雪白如絲般的皮毛，九條碩大的尾巴在身後飛舞，鮮紅的瞳孔就像寶石般的明亮。
還沒有站直身子，蒼老的子涯激烈地喘息著，就像剛剛從海里撈上來的一般。雨水沖刷著他的軀體，替其兩隻手臂做著降溫。
「全部上前可是很危險的……不光要和那些怪物打，還要提防著你什麼時候心情改變連我們一起殺了。」顯然，哪吒表現出的是對九尾的不信任感。
四周顯得是那麼的平靜，只有雨水不間斷的下著。哪吒沒看到許哲的存在，發現的只有三隻已倒地不起的猙獰紅鬼，而另外一隻正向著自己走來。
還記得三千年前朝歌之戰的人，應該對當時數十位黑龍將軍的強大還記憶猶新。可此刻，黑龍將軍級別的敵人卻如黑色的幕簾一般向著兩側擴展開來，密密麻麻難以計算。黑色頭盔下一雙雙猙獰的赤紅瞳孔，貪婪的搜索著目標。
「八歧，你有什麼擔心嗎？」在八歧離開的前一刻，熒幕中的九尾叫住了這跟隨自己千年的僕人。
緊接著，另一隻手也直伸而出，支撐著四周，子涯滿身塵土的爬了出來。
回到現實的世界，位於復活節島的戰爭也是告一段落。
「可惜今天我沒那種興趣，開始吧，全部的人都給我上前，我要一次性解決。」九尾的發言就是一種命令。
「你錯了，所有的疼都只是暫時的，只要活著，人的神經都會漸漸適應你所謂的『折磨』，而你讓對手活上那麼久，其實更像一種『仁慈』。」許哲搖了搖頭，繼續向著皇宮走去。
「混蛋，不管你了，我先回去。」說完哪吒便已召喚出了風火之輪，準備離開。可走到許哲的身邊，本已即將發動的風火之輪又是暗淡了下來，哪吒疑惑地看向了身邊的許哲，「喂，你就不挽留下我嗎？說幾句好話，求一下我會死啊？就你這樣的狀態，沒有我在身邊，如果再碰上了敵人，說不定馬上就橫屍街頭了。」
「跟我來！」不再多說，哪吒一把抓住了許哲的手腕，就想帶著他急速回到子涯的身邊，可許哲卻是在這時候停下了步伐，引得哪吒詫異地回頭問著，「怎麼？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嗎？」
於是，所有在大地之上的人又是無比自然地抬首看向了天空，那逆天的龐大戰艦依舊遮蓋著半邊的天空，而其上可怕的瞳孔依舊還沒暴露出猙獰的模樣，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九尾靠捕捉生靈的靈進行殺戮，可惜我現在靈動近乎為零，原則上我已經不算是三界里的生物了……」許哲淡然的笑了笑，可以當成是自嘲。
而此刻，位於平台的上的吳倩心頭猛顫，她感受到了細微哪吒的心聲，慌張的她連忙的對耳機呼喊了起來，「撒旦！哪吒！」
「寸勁？從前沒見你用過，又將空靈勁的靈細膩化了嗎？怪不得這次特別的痛啊……」自然地揮手擦去了嘴角的血，妲己如同沒事人一般，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痛，「如果可以，真想繼續你我追逐的遊戲，看著你一次又一次給我驚喜可能是我最高興的事情。不過現在，我還是想先看看『白蓮』的綻放，所以，還是先打到你不能動好了。」
「你……」看著子涯熟悉的臉，妲己本還想說些什麼，可剛一張嘴，鮮紅的血便吐了出來，在其面前的大地瞬間便被染成了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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