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六百八十一章 帝王家
紀王點頭，周皇帝想了一下，道：「熙謹，過了年，你去京兆府接任留守。」
「怎麼說的？」周皇帝溫和追問。
「陸天風是河西與北庭宣撫使，朕將河湟，蘭州和會州，也歸他宣撫。」周皇帝說道。
紀王聽了無語，周皇帝又溫和道：「父皇問你的用意，你沒有別的見解嗎？」
周皇帝一怔，隨即淡然點頭，道：「確實是個閑不住的人。」
「那你與陸天風的親近，卻非了好事。」周皇帝溫和道。
看著父皇的神情，紀王正容道：「父皇，兒臣承認與陸天風的關係很好，但兒臣確實是依據國事的得失而言，沒有偏袒。」
太子點頭，曹王忽起禮道：「父皇，兒臣認為，陸天風在開封府的所為，未免過於的張揚，有樹立威望之嫌。」
「也算說過。」紀王回答。
「是，兒臣謹記。」曹王恭敬回應。
周皇帝點頭，道：「你年紀雖小，卻是能夠看清了很多的本質，借用外勢軍力的後果，確實會太阿倒持，歷史上的董卓，就是一個例子，父皇當年身受重傷，不得不重用了趙氏兄弟，用以制衡其他的功臣勢力，直至如今，趙氏卻是成了尾大不掉。」
紀王吃了一驚，道：「父皇調走河湟軍力，那河湟怎麼鎮守？」
紀王一
紀王明白點頭，周皇帝又平和道：「河湟已然是打殘了，人口流失的太多，朝廷沒有財力去給養了河湟和防禦吐蕃，更重要的是，京兆府過於了空虛，所以朕只能有所取捨，讓陸天風去為朝廷分憂戎邊。」
周皇帝是在文德殿下車的，一下車就看見了太子和曹王，他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事實上紀王是被他支使走的，他准知道太子或曹王會來見。
周皇帝眼神溫和點頭，紀王又憂鬱道：「父皇，兒臣沒有爭儲的心思，兒臣一直是願意四哥做太子的，而且兒臣認為，若是借用外勢爭儲，會造成了挾天子之禍。」
「父皇，陸天風是不會支持兒臣爭儲的。」紀王搖頭說道。
紀王聽了，竟然點頭道：「父皇若是不想陸天風離開，陸天風還真能夠久居不厭，因為他一直都能夠找到了事情去做。」
「傳諭，趙卓盡職護主，升趙卓為馬軍司備身都虞侯，其他護主將士，各犒賞百貫，錄事積功。」
班直一走，周皇帝的臉色立刻陰沉了，眼神流露了失望，兩個兒子的出行細節，他當然沒有過問，班直也不可能稟報了兩位親王
周皇帝問了一下千陽縣刺殺的細節，也問了紀王和曹王一路是否騎馬，兩個班直恭敬的一一實言回答，周皇帝了解后，打發走了班直。
周皇帝聽了點頭，道：「你的來信里，說過此事。」
周皇帝賜賞了護送西行的班直將士，而讓他最為失望的不是曹王坐車，而是曹王竟然不會抓在籠絡軍心的機會，沒有為盡職救護的趙卓請功，而曹王為什麼沒有為趙卓請功，主要因為了惱羞，次之是顧慮父皇會疑他圖謀不軌，班直都是皇帝的近衛。
紀王點頭，道：「這麼說，過了年，陸天風也會回去了河西。」
「陸天風與你說過？」周皇帝問道。
「你沒有想過，陸天風能夠輔佐你嗎？」周皇帝直白問道，眼睛溫和的看著紀王。
紀王鼻子一酸，咽聲道：「父皇，兒臣也是想侍奉不離的。」
周皇帝回到了皇宮，紀王在入宮後下車去給了母妃請安，事實上紀王若是有心爭儲，除了年少是弟弟的劣勢，還有紀王不是皇后所出，而太子卻是皇后所出，曹王是貴妃所出，曹王的母族姓范，曾經是已故宰相范質的女兒。
「你認為陸天風會甘為了張議潮嗎？
「朕是那麼打算的，但看陸天風的架勢，似乎打算了在開封府久居。」周皇帝淡笑說道。
「你們兄弟若是無事，就退下吧，朕累了。」周皇帝溫和道。
周皇帝點頭，但又道：「陸天風已然是尾大不掉，但他只是外勢，暫時威脅不到大周的根本。」
周皇帝默然，他身為皇帝，當然明白賦予兒子紀王重兵軍權，以及帝都象徵的京兆府留守，必然會讓臣民有了敏感猜度，但大周內患深重，讓他不得不重用了才十五歲的紀王，他很清楚，重用紀王事實上會害了紀王，日後很難避免了兄弟失和。
「父皇知道你是持正之言，不過你畢竟還是傾向了陸天風，但那是正常的。」周皇帝溫和道。
周皇帝點頭，道：「父皇說過，你與陸天風親近，未必是好事，父皇不希望你與兄長，日後走向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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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王點頭，忽又道：「父皇是擔心陸天風也會尾大不掉。」
「沈軼倫上書請辭了，朕也不宜為難他，會調歸進入政事堂，而京兆府那裡，朕不放心用了別的人。」周皇帝溫和道。
紀王想了一下，道：「父皇，兒臣以前也想過，若是陸天風真的能夠效仿了張議潮，那卻是好事。」
進入了文德殿，周皇帝坐
周皇帝平靜點頭，紀王又看著父皇，道：「父皇，兒臣與陸天風在一起，陸天風從未說過什麼支持兒臣的言語，也從未有過巴結討好的意圖，但兒臣卻是能夠有一種很是溫馨的感覺，就好像，陸天風是一位兄長。」
「朕無妨，是熙謹接了陸天風的請帖，來問朕該不該去，朕多年沒有出宮，就出去散散心，你們不必擔心。」周皇帝溫和回應。
紀王輕語道：「父皇，兒臣覺得，陸天風是很重情義的，所以兒臣也曾動過與他結義的念頭，只是兒臣終究是皇子，需要顧慮了很多。」
「父皇無妨就好，兒臣進言，父皇以後出行，望喚了太醫相隨。」太子關心道。
紀王一怔，道：「父皇，京兆府留守兒臣見過，是一位很盡職的老臣。」
周皇帝欣慰點頭，太子又道：「父皇，兒臣也想請教，父皇去西風樓，可有深意？」
周皇帝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西部需要穩定，你不可在外妄言。」
「兒臣知道不會，事實上陸天風也與兒臣探討過，他說日後的很多事情是未知的，也會有很多事情是不由自主的，所以不願
「深意是有的，一是朕應該出去與臣民見一下，二是朕想加恩了陸天風，讓臣民知道，陸天風與朝廷是親近的。」周皇帝回答了太子的請教。
紀王聽了卻是平靜，搖頭道：「父皇，兒臣沒有爭儲之心，是真的。」
紀王遲疑一下，道：「兒臣不敢瞞了父皇，是五哥自河西回到了會州之後，對兒臣似乎不悅，兒臣不解，就去問了陸天風，陸天風說，他拒絕過五哥，說不會參与了皇儲之爭，兒臣因為相關了五哥，所以沒有書稟了父皇。」
周皇帝傷感點頭，過了一會兒神情才平靜，道：「你去京兆府之前，父皇會調會州兩萬軍，和西寧都督府的三萬軍力，都去了京兆府歸你統策。」
紀王點頭，道：「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
周皇帝慈愛的看著紀王，溫和道：「父皇，是不想你又遠離了的。」
紀王苦笑了，輕聲道：「父皇，就是兒臣不與陸天風親近，也會與兄長們有了嫌隙，所以兒臣，不願刻意的疏遠了陸天風。」
太子和曹王辭禮離開了，周皇帝后靠龍椅，閉目養神了片刻，忽睜眼喊喚，承旨班直應喚而入，周皇帝吩咐了一下，承旨班直領諭去找來了兩個班直，都是曾經護送曹王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