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怒斥
「確實，我現在就得走了！如果哪位兄弟發了，別忘了分我一點就成，畢竟在海關方面，我是出力了的！」成睿一邊搖頭說著，一邊朝門外走去。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裏清楚，對於這事，不能抱有任何希望。
「海南？你是在萬寧吧！我告訴你！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你馬上給我回來！」打電話來的確實是成老爺子。在他掛完張主任的電話之後，獨自坐在沙發里發獃了一會，抽掉一支煙之後，吩咐秘書幫忙準備成睿的護照，而他自己則馬上拿起電話給成睿打了過來。雖然老爺子現在很氣，但是他擔心說太多了兒子直接就選擇不回家了。而之後，恐怕會出現更嚴重的後果，畢竟張主任只給了他一個星期的時間。因此他便強壓著憤怒，用比較正常的語調說道。
「爸！您息怒！彆氣壞身子了！」蘇瑞龍聽到了父親急劇喘息的聲音，擔心地說道。
「啊？成睿他……」這會蘇瑞龍真換上哭腔了，從小到大，他哪遇到過這樣的事？一直都只有他欺負人，就從來沒有別人欺負到他的。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陳兆軍竟然有這麼大能量！而且大到驚人！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那個陳兆軍為什麼會對他們如此囂張了，毫不畏懼了。他真後悔，如果早知道，給他百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但是，怎麼想不明白都沒用，怎麼後悔都沒用，關鍵是現在怎麼處理這個問題：「爸！您救救我！我不想永遠都回不了國，我也不想去坐牢！我該怎麼辦？爸，您救救我啊爸！」
「呵呵！爸，確實，我是在萬寧想要搞點投資什麼的！您都知道了吧？」成睿聽到老爺子的口氣之後，心裏放鬆了不少。他覺得，老爺子能夠這樣問，肯定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最多是回去被訓一頓而已。任成睿把自己老爺子揣摩得多清楚，他也想不到，在老爺子心情達到極端的時候，竟然還能夠用如此語氣來跟自己說話。這一次，他真的是猜錯了，錯得離譜！
「生意？生意個屁！你趕緊給我回來！老子打斷你的腿！你這臭小子！你氣死我了！」蘇老爺子憤怒地說道，那股火，似乎快要從電話里燒出來一般。
「唉！家裡出了點事，老爺子非要我現在回去！」成睿半真半假地說道。他臉上的表情也確實不是裝的，畢竟自己這麼一走，這在萬寧投資房
「你現在在哪裡？」一個老頭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道歉？對對對！爸！我這就去跟陳兆軍道歉，我這就去！」蘇瑞龍只是一時受打擊了，腦子愚鈍了一會而已。現在聽到老爺子的提醒之後，馬上明白過來，趕緊說道。
過了好一會，終於所有人的電話都打完了，一個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愁。從其他人也接到電話的言語中可以聽出，誰都一樣，都被老爺子訓了一頓，都被勒令前往去跟陳兆軍和楊榮松道歉，並被勒令在道完歉之後，馬上滾回去。
「喂？是爸嗎？」電話號碼是蘇瑞龍父親辦公室的，蘇瑞龍知道，這個電話十有八九是父親打過來的。
「爸！我……」
「我說成睿，我想這次之後，這陳兆軍就該屈服了吧？」幾個人在成睿房間里喝著酒、抽著煙，暢快地聊著。而這句話，正是這次事件的主角蘇瑞龍說的。
「喂！成睿，你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是說過要扳倒這個市委書記的，就算你說得合理，也不用說出來吧？太不給我臉了！」蘇瑞龍調笑道。他心裏也清楚，要想扳倒楊榮松，單靠這些是不太可能的。
蘇瑞龍理智地沒敢再開口了，他知道自己此時再說什麼都沒用，還是老老實實地聽完老爺子的訓斥，然後趕回家吧。
「爸？我……沒幹什麼啊！我……」蘇瑞龍委屈地說道。之前他也被老爺子發現了一些譬如用老爺子的面子賺錢的事，但一般情況下都是警告一番就行了，從來沒有出現過像今天這麼嚴厲的情況。在他看來，這次在萬寧做的事，相比起以前來都還算不得什麼，怎麼老爺子今天就像吃了火藥一樣呢？
「臭小子！難道你還想我拉下老臉去跟陳兆軍道歉啊？」蘇老爺子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
好一會之後，蘇老爺子才緩過氣來：「我跟你說，讓你知道你小子錯在什麼地方！你這次惹到的不是副總參謀長的兒子，而是陳兆軍！副總參謀長的兒子或許沒什麼問題，但是陳兆軍你是絕對惹不起的！成睿你知道么？陳兆軍一個電話，就把他趕出中國了！永遠不能再回來了，回來就得坐牢！哼！你小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你是不是也想到國外去自力更生啊？還是想嘗嘗牢
「說吧！誰還有什麼主意？」蘇瑞龍問道。結果，在他剛剛問完這句話，還沒等有人回答呢，放在他面前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還能怎麼樣？拿出誠意來唄！我是真心地想跟他們道歉，哪怕是那個市委書記，只求他們不要記恨我！」那名最記恨楊榮松的女士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好好！等我們大賺了一定不會忘了你的！」蘇瑞龍笑道。什麼叫大賺？蘇瑞龍也不知道，但是蘇瑞龍他們確實不會忘了成睿！當然，他們也並沒指望成睿將他自己想好的點子說出來。
「別說了！趕緊給我回來！」成老爺子嚴肅地說道。其實，他很想用嚴厲的語氣說話，只不過被他控制住了而已。
「怎麼？還擔心我被你氣死了是不是？氣死了我，你就沒辦法再打著我的幌子去招搖了對不對？哼！我跟你說，以後你都沒這個機會了，你回來之後，我要禁你的足，禁到你老實為止！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蘇老爺子此時正在氣頭上，不管蘇瑞龍說什麼，聽著都刺耳。
「行行行！爸，我這就回去！」聽到老爺子的語氣變嚴肅之後，成睿當然害怕，趕緊回答道。雖然他知道父親不會拿他怎麼樣，但他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那麼著急叫他回去。他想，或許老爺子是擔心自己在萬寧亂搞吧，又或者，老爺子從秘書那裡知道了自己什麼事。但不管怎麼樣，老爺子開口了，自己就必須得馬上回去。否則，後果肯定很嚴重，指不定會打斷自己哪條腿呢。
「那你可得趕快回去，老爺子的吩咐重要啊！別讓老爺子氣著了！」聽到成睿這話后，客廳里的幾個人其中一名趕緊說道。對於成睿的處理方法，客廳中的人都依照對孫華的辦法處理著。
「沒幹什麼？臭小子！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給我滾回來！我告訴你，你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管，可以當你是年少無知。但你這次實在是無知得太混蛋了！」蘇老爺子此時氣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對著電話喘了好幾口氣之後才又說道：「你是不是還想在萬寧搞點什麼啊？我告訴你！萬寧不是你惹得起的！他媽的你個臭小子，我的臉都給你小子丟光了！」
「我想，只要我們跟陳兆軍說一聲，他應該不會記恨
「老爸！您身體不好，別生氣！是我不好，回去我自己打斷我自己的腿，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對對對！我馬上，我立刻就去給他們道歉！我道歉完就馬上趕回去！爸！您千萬要注意身子！我知道錯了……」
拿起電話一看，蘇瑞龍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向其他幾位告歉，衝進了洗手間。
「臭小子！你現在在幹什麼？」電話里一聲嚴厲的聲音驟然傳了出來。
成睿得意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呵呵！那當然，這種小計謀，我是要多少，有多少！」說到這，成睿賣了賣關子，看了眼前的幾人一眼，之後才又說道：「比如，這萬寧市……」成睿還沒說完，放在桌面那黑色巨大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呵呵！抱歉各位！我接個電話！」說著，他拿起了行動電話，走進了洗手間。
「啊？爸！」蘇瑞龍這會無比緊張，也顧不上自己的語調是不是會大到客廳外都能聽到。
「好了！你們忙吧！我老爺子催得急！」成睿說完，頭也不回地開門離開了。
自從將這個事情透露給省紀委謝主任之後，蘇瑞龍對這一塊的事情就異常關心了起來，畢竟，這事是他在負責。省紀委的動作也是非常地快，這天下午，一直打著電話跟蹤事件發展的蘇瑞龍便獲知了關於事情具體發展的動向。在知道省紀委對楊榮松的處理辦法之後，成睿一伙人都非常興奮。他們心裏清楚，按照這個方式處理，就算他們本身沒問題，也肯定能夠讓陳兆軍他們心裏不舒服。他們的目的還是那樣，並不是要搞事，但就是要搞到你不舒服，然後向自己等人妥協！
「你給我聽著，馬上動身，最近的一班航班！你給我馬上滾回來！」成老爺子此時恨不得直接罵出來，一說完這句話便「啪」地將電話掛掉了。他有點擔心，再說下去，真會直接就罵起這小兔崽子來了。
關上洗手間的門之後，成睿直接接通了：「喂？您好！我是成睿！」
在成睿將客廳的大門關上之後，幾個人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回去吧！錢大把機會賺，但是把老爺子氣著了，恐怕以後你連門都沒得出！」蘇瑞龍嘴裏叼著一根煙，走過來拍了拍成睿的肩膀說
掛完電話后，成睿拍了拍噗通亂跳的心口，平復了一下情緒，走出了洗手間。
「嗯！成睿說得對，這個陳兆軍犟得很。不過，我相信，有我們的智慧，他陳兆軍再犟，也必須得向我們低頭！確實，他犯不著為這些小事得罪我們！哦對了！成睿，你能提起這個，是不是又有什麼想法了？」蘇瑞龍的面前此時已經煙霧裊裊了，他一邊笑著輕輕地揮著手扇著，一邊說道。
或許是從蘇瑞龍的語調中聽出了悔意，蘇老爺子在好好喘息了幾口之後，才又說道：「我跟你說，你爸我，救不了你！也不想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唉！可惜啊！這萬寧的房地產，沒我的份了！」成睿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方面確實是因為萬寧房地產的原因，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父親的關係，他不知道被叫回去是因為什麼，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爸！我……我現在在海南萬寧！我……」聽到父親那嚴厲的語調之後，蘇瑞龍知道老爺子這會肯定在氣頭上。不知道情況的蘇瑞龍自然不敢有所隱瞞，趕緊老實交代著：「我在萬寧……做點生意！」
「不知道？行！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讓你小子知道，你給老子闖下了多大的禍！」蘇老爺子怒吼了一句，又是氣喘不已。
「那你可以在明天一起去找陳兆軍的時候，順便過去出出氣啊！不過，想要用這事扳倒他這個市委書記恐怕不容易，就算他開超標車有問題，還不是有陳兆軍在撐著嗎？我想，陳兆軍是不可能讓他這個搭檔這麼容易就下去的。更何況，他要敢開出來，就說明沒問題，陳兆軍肯定已經用自己的能量讓這事合理化了。」成睿抽著煙，淡淡地笑道。
成睿幾個人很清楚蘇瑞龍于紀委方面的能量，他們明白，在超標車或者是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上，紀委的工作和意見顯得尤為重要。就蘇瑞龍而言，他在幾位這一塊說話辦事的能力水平會比其他人更高，更方便。
沉默了一會之後，蘇瑞龍先開口了：「我們繼續我們剛剛那個話題，誰有點子拿出來？看看怎麼才能撫平陳兆軍的怒氣？」說這話的時候，蘇瑞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不過沒辦法，相比永遠不能回國和坐牢，道個歉根本不算什麼。
「一起去吧！應該更有誠意！」另外幾個人異口同聲
「爸！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蘇瑞龍都快換上哭腔了。他並不傻，從老爺子的口氣中他可以聽得出，這次不是因為自己做得太錯了，而是錯在選擇了萬寧。他實在很想不明白，怎麼老爺子連萬寧都怕，難道就因為陳兆軍那個副總參謀長的父親嗎？不合理啊！
「呼！臭小子，你記住，不單是給陳兆軍道歉，還要給萬寧市的那個市委書記道歉！我看這事啊，十有八九是陳兆軍看到市委書記受委屈了才出面的！我跟你說，現在，馬上，用最快的速度，去道歉！態度誠懇一點！道完歉之後，馬上給我滾回來！」蘇老爺子教訓完最後一句，「啪」地一聲重重地將電話掛上了。
「哎！成睿？怎麼樣了？怎麼一副別人欠你好幾百萬的表情？」見到從洗手間出來，滿臉憂鬱的成睿之後，蘇瑞龍調笑道。
「呵呵！」幾個人當中唯一的女性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最不舒服的就是那個市委書記，這次恐怕他還乖乖地寫著材料吧？哼！最好是能把他給扳倒了！」其實，她最不舒服的是那個秘書處的秘書小黃，只不過礙於面子沒說罷了。
電話這頭，蘇瑞龍拿著電話哆嗦了老久，直到被客廳中一陣吵鬧的聲音吵到，他才驚醒過來，趕忙跑到水龍頭面前洗了把臉，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出了客廳。結果，剛一出客廳，便聽到好幾個講電話的聲音。
「爸！我……完了！真的完了！」
「走吧！不能再拖下去了，拿出誠意就拿出誠意吧！總比出國或坐牢的好！再不去，恐怕陳兆軍一個不舒服了，那就麻煩了！」蘇瑞龍說著，抓起電話就往門外走去。
「爸？」成睿聽到這聲音，驚得渾身冒冷汗。成睿是個聰明人，特別是對於自己的老爺子，他揣摩得非常通透。一直以來，不管自己跑出去多久，老爺子都不會親自打電話來問他什麼，一般情況下，都會讓秘書或者老媽問。而這次，非但親自打電話，還問自己在哪裡。成睿覺得，可能是老爺子發現了些什麼。當然，這也只是可能而已，成睿抱著一絲僥倖心裏虛笑道：「呵呵！爸，我現在在海南！」
「行了行了！咱們還是商量商量以後該用什麼招吧！我想啊！這個陳兆軍是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成睿搖了搖頭，掐滅了手中的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