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排除干擾
有了陳兆軍和楊榮松的許可之後，秘書直接將蘇瑞龍幾個人引進了市委書記辦公室。剛一進門，見到陳兆軍和楊榮松兩人之後，蘇瑞龍便笑著說道：「兩位！都別來無恙吧？」蘇瑞龍幾個人這一路上可是商量好了，只要跟陳兆軍他們好好說，告訴他們自己不再回來了，就應該沒事了。至於那什麼道歉，畢竟太丟臉了，還是免了的好。
成老爺子抬頭看了成睿一眼，將手上的文件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你還知道回來？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以前瞞著我乾的那些事，有幾件是人乾的？你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首長找我談話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下去！你呀！我這把老臉可真是被你給丟盡了！」
「我說老楊，你就放心開這車吧！這車我們又不是沒公示過，沒什麼大問題的！有什麼麻煩，你讓他們來找我就行了！」陳兆軍可是花了大工夫才把這車留下的，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開了，他當然不想就這麼處理了。
陳兆軍在給中紀委打完電話之後，便讓小黃關注一下那邊的情況。沒過多久，他便接到了小黃的電話，得知省紀委的謝主任等人都離開了，而楊榮松好像也挺開心的。聽到這個消息的陳兆軍心頭壓著的大石落下去了不少，從這裏可以看出，張主任的動作還是挺麻利的，相信處理完這事，很快就會處理成睿那幫人的事了吧。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有了處理結果了就好，他知道楊榮松在這輛車上受了很大委屈，過去探望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
陳兆軍和楊榮松兩個人在市委辦公室里聊著天，難得在心情上那麼輕鬆，自然是得多聊會了。畢竟，很多問題找上門后，大大小小地都解決得差不多了。
不過，憋火歸憋火，鬱悶還鬱悶，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清楚的。楊榮松知道，只要把事情都搞清楚了，省紀委應該不會為難他。因此，在被勒令在小會議室寫材料之後，楊榮松便馬上提筆敘述起前因後果來，材料的內容自然是態度誠懇。
「哼！拉倒吧，啊！這些話，你以後不要再說！恐怕你也沒有什麼機會說了！」說著，成老爺子從沙發旁的矮几上拿起了一本護照，丟到了成睿的腳下：「看好了！這是你的護照，今天晚上的機票！你給我滾出中國去！以後別再回來了！我告訴你！這是你老爺子豁出了這張老臉才給你要來的機會！本來因為這事，我該揍你一頓！不過現在，沒有什麼必要了！你記清楚了，這一輩子，千萬別再回來了！否則，你就等著坐牢吧！你別以為你以前的那些事做得多麼隱蔽，你以為瞞過了我就行了？長眼睛的人都盯著呢！」
在萬寧市市委小會議室里埋頭寫著材料的楊榮松此時心裏又是憋火又是鬱悶，他實在很想不明白，為了這麼一輛破車的事竟然還要搞那麼大陣仗，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省紀委用接近雙規的處理方式讓自己立刻在小會議室里「交代」起事實來。
「那這事，都解決了？」楊榮松期待地問道。
「啥？中紀委……」楊榮松不可置信地盯了陳兆軍看了半天：「我的天！就為這麼個破事，你就捅中紀委去了？嘖嘖！小陳，我知道你牛，但你也不能這麼折騰吧？我這真得給你好好上上課了！」楊榮松心裏雖然挺感激的，但是陳兆軍這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點，為免陳兆軍在以後的工作中，會因為這個事而驕躁，所以有些話楊榮松還是有必要說的：「我說小陳哪，我們國家組織原則的，每一層領導，他分管的內容不一樣！如果都像你這麼搞，那……」楊榮松還想說下去，但卻被陳兆軍給打斷的。
「不用！不用勞煩了！」蘇瑞龍幾個人同時回答著，並轉身朝門外走去：「兩位！打擾了
「滾吧你！記住！再也別回來！」成老爺子依舊在氣頭上。
見陳兆軍這種態度，楊榮松是一陣哭笑不得，好幾次都想好好地教訓他一下，只不過沒機會插上話而已。而到最後，聽到陳兆軍說的那還有另一個主要原因，他也來興趣了，忙問道：「什麼原因？」
「老爺子不在旁邊，有什麼你說吧！」李秘書自然知道成睿想問什麼，回答道。
「道歉？」陳兆軍和楊榮松聽后，又是相互對視了一樣，疑惑了。
「楊榮松同志！」謝主任的語氣相比之前緩和了很多，畢竟頂頭上司的訓話到現在都纏繞在他耳邊，自己再不老實點，指不定會不會直接讓自己沒法不老實了呢：「你的材料不用再搞了。你的情況我們已經調查核實過了，雖然說在車輛使用方面有違規的現象，但是原因比較特殊。經過綜合考慮，我們認為，這並不違反原則。你們前期的工作做得還是很好的，通過公示的方式，基本上消除了不良影響！因此，我們決定，這件事情不予追究了！」雖然這是上頭的命令，但是面子還是要照顧好的。
正在這會，成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像是生怕驚動了父親似的輕聲問道：「爸！您找我有事？」
「爸！我、我沒幹什麼呀！」成睿蒼白地辯解道，他以前做的事一直都瞞得挺好，甚少被家裡面發現什麼。
「再見了！」楊榮松痛快地朝他們擺了擺手。
「謝主任！這輛車讓我難受兩次了，而且，我這樣也確實有違政策，對外影響真不好！至於陳市長那，我會好好跟他商量的！」楊榮松冤屈得解，而且謝主任說話也中聽了不少，因此他在語言上也是更多地替省紀委著想著。
「那……這車真不賣？」楊榮松心裏也挺得意的，說句老實話，好車誰都願意用。再說了，有了這個事，自己的車已經在中紀委算是掛上號了，中紀委都不管，誰還來管他？
「哎喲！楊書記你繞了我吧！一聽到『上課』這倆字我就頭痛！您想說什麼，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就是一輛破車的事嗎？有必要驚動中紀委主任他老人家嗎？如果個個都像我這麼搞，那國家不就亂套了？這些我都知道！」陳兆軍可受不了楊榮松的「上課」，趕緊打斷並解釋道：「其實啊，我這還不是擔心那省紀委把我的好搭檔給搞走了，再換一個來，誰知道他品行怎麼樣，跟我配合行不行？而且，我打電話給中紀委主任，主要還有一個原因！」
「陳兆軍？」成睿眉頭一皺，嘀咕了一句：「他爸不就是個副總參謀長嗎？怎麼可能？」
「謝主任！您就放心吧！」楊榮松也高興地說道。
「行了！怎麼處理那車是你們的事，總之你要知道，你開這輛車，我們省紀委是不會反對的！好好乾好你工作吧！」謝主任笑笑說道，又讓秘書拿出了之前沒收了楊榮松的各種鑰匙，還給了楊榮松，才又說道：「好了！你現在去工作吧！記住，做好了，不管好壞我們可都是有眼看到的啊！哈哈！」
「哦？什麼事？別告訴我你想賣車啊！」陳兆軍略微思考，很快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花去了不少時間，楊榮松終於將省紀委需要的材料搞定了，正準備著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呢。而就在這時，小會議室的門被敲開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楊榮松的秘書突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打擾了兩人的興緻。在得到許可進來之後，秘書彙報著道：「楊書記！陳市長！剛剛門崗說，蘇瑞龍等人現在過來了，你們看，我是不是該攔他們一下？」
楊榮松一聽這話，當下心情好了許多。這半天來，他一直憋屈得很，現在問題解決了，看來紀委在這方面還是很能體諒人的。他現在哪知道，為了這事，陳兆軍
「唉！陳市長！楊書記！我們這次是來向你們道別來了！」道歉確實難開口，蘇瑞龍趕緊把之前商量好的話說了出來：「萬寧很美麗！只可惜，我們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回萬寧了！這次來到萬寧，實在是打擾二位了，希望二位多多見諒啊！」
「李秘書！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成睿繼續小聲地問道。
「我說小陳，你還嫌你坑我還不夠深啊？」楊榮松語氣中帶有一點指責的味道：「有麻煩來，讓他們去找你？說得倒挺理想，可哪一次麻煩不是直接扣我頭上了？要真來上一次雙規，你恐怕得等到換掉一個市委書記才知道呢！總之啊，我可不想再被這車的事折騰了，太受罪了！」
……
「賣！換輛勞斯萊斯！」陳兆軍開著玩笑說道。
「唉！這次的事啊，我也有責任！那個陳兆軍根本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你趕快回來吧！事情到了這一步，躲是躲不過去了！」李秘書略有自責地說道。
成睿沒再出聲，而是呆立了一會，才默默地轉過身去，提起了放在地上的小包，緩緩地走出了家門。
「你就開吧你！沒事的！你開這輛車的事啊，中紀委都知道了！我一聽小黃說你給省紀委雙規起來了，嚇了我一跳，立馬給捅中紀委去了。否則，你以為你老人家能那麼快出來？所以呢，這車啊，不會再有人說什麼的了！放心地開吧！你要是還想賣也可以，再買就不是買奧迪了，我給你換輛勞斯萊斯，怎麼樣？」陳兆軍笑著勸說道。
「唉！小成，你這會漏子捅大了！老爺子是給你氣壞了！為了你的事，他專門被領導叫去批評了一頓！這會，他可是受了不小牽連哪！我從來沒見過老爺子這麼生氣過的，恐怕回來之後，有得你受的了！」李秘書沒必要隱瞞什麼，有些東西還是讓成睿早點知道的好。
成睿還想說點什麼，可卻被李秘書拉了出去：「成睿，你別再說了！趕快走吧！我告訴你，你爸給你爭取到這個機會已經是不容易了！說真的，為了你的事，恐怕你爸爸很快就會退下來了！記住你爸爸的話，別再回來了！」李秘書嘆息地說道。
「蘇瑞龍？」陳兆軍和楊榮松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剛剛滿臉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們實在很不願意再見到這幫人了。兩人都很想不明白，這幫人怎麼還跑來啊？難不成中紀委還沒著手處理？還是他們膽子夠大？
「兩位！兩位！別生氣！」聽到陳兆軍的話后，蘇瑞龍幾個人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當然清楚「沒好果子吃」是什麼意思，成睿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他們可不想被陳兆軍一個電話就搞出國去。畢竟出了國就沒有父輩的福蔭依仗了，再想搞錢就困難了。而且這些人的父輩都是老革命、老幹部，原則性非常強，本身就沒幾個錢給自己。讓自己像成睿那樣，在國外無依無靠地自力更生，永遠不能回國，那種日子，想想都覺得可怕！至於坐牢，他們就更不想了。
「還不知道呢！不過我想，成睿他們以後都不會再來找咱麻煩了吧！應該能夠清凈下來！當然，您超標車的事算是徹底擺平了，以後啊，就算您開著那輛賓士去省里開會都沒問題，誰都不會說什麼！」陳兆軍笑道。
陳兆軍看著他們的表情和聽著他們的回答，眉頭微微皺了皺，思考了一下，明白了過來。自己曾經跟張主任特別提醒了成睿，看來這次成睿恐怕是被怎麼處理了吧，所以自己這麼提起來，才會驚到他們了。知道情況之後，陳兆軍笑了笑，道：「哎！你們
一旁的楊榮松也樂呵呵地搭上了一句：「幾位！以後要想在萬寧投資，只要是符合政策的，我還是那句話，會盡量給你們方便的！我們萬寧歡迎你們前來投資！」
……
「也好！那我送你們吧！」楊榮松說道。
「對！聽陳市長的！讓他們進來！我看看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麼著？」楊榮松也是滿面怒容地應了一聲。
但是陳兆軍的問話落到蘇瑞龍幾個人耳朵里卻不同了，在他們看來，這陳兆軍是特意提起成睿來提醒他們的。因此，他們的回答完全跟陳兆軍的問話不搭鉤：「陳市長！您放心！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再回萬寧來打擾你們了！之前我們做得很不對！請求你們的原諒！」
一聽這話，成睿頓時懵了：「您不能再去說說？再給我個機會嗎？出國？出國我怎麼辦哪？」
「喂？李秘書嗎？」成睿小聲地問道。
「呵呵！那就隨便幾位了！」陳兆軍笑了笑，突然發現這人群中好像少了誰，掃過一眼后問他們道：「咦？成睿呢？」陳兆軍可不願意在萬寧還留著一個成睿，像這些人，一群是麻煩，一個也是麻煩，要解決就得全部都解決了才行！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你今天應該擠壓了不少工作沒完成吧？去忙你的去吧！」謝主任對楊榮松點了點頭，打了這一聲招呼之後，帶隊離開了小會議室，朝外走去。
「行！沒問題！我早就打聽過了！那勞斯萊斯真是好車！」楊榮松自從有了賓士560之後，對車的研究深入了很多：「據說那個勞斯萊斯出的黑顏色那個車，只賣給皇室，其他人有錢都不賣給你！要是能換一輛黑色的就好了！不過其他顏色也湊合呀！小陳，你打算給我買一個什麼顏色的？」事情大部分都解決了，楊榮松也開著玩笑說道。
「你們做得確實不錯！」陳兆軍對於這幫人上次威脅楊榮松的話還是牢記在心的：「你們的手段很多，讓我們煩不勝煩！你們確實做到了！可是，我告訴你們，我上次說的話也不是開玩笑的！我說過，你們再折騰什麼事，就不會讓你們有好果子吃！這次做得真好！我很佩服你們！搞完還跑回來提醒我們！」陳兆軍這話是越說越冷，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事情捅到一號首長那去了。他就不信了，出了這種事一號首長會不理？真不行了，這市長不做也罷，省得在這活受罪。
「喲！你都知道了？」楊榮松笑了笑，小嘆了口氣說道：「小陳啊！你也知道，為了這輛車，我已經難受兩回了！畢竟那是違反政策的啊，我可不想再被這車折騰了！你看是不是把它給處理了，然後再買輛奧迪？」
想著，成睿從地面撿起護照和機票，又到房間里隨手抓了幾件衣服。畢竟現在離飛機起飛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他得趕快趕到機場去，國際航班的通關手續還是挺麻煩的。臨走前，成睿還想著要跟父親打個招呼，畢竟自己以後能不能回國，就全看父親了：「爸！我走了！」
「楊書記，成睿、蘇瑞龍他們你都知道吧？」陳兆軍反問了一句。
等到蘇瑞龍幾個人全都離開之後，陳兆軍和楊榮松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響徹了整間辦公室，兩人此時的心情還真是暢快啊！
……
「讓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想玩什麼花樣！我就不信了！哼！」陳兆軍此時腦子裡正想著，是不是該給一號首長打個電話說說這事了。中紀委既然不願意或者不好解決這事，那就只能找一號首長了。沒辦法，讓他們繼續這麼折騰下去，恐怕這個萬寧市市長還真沒法做下去了。
「不用那麼偏
「爸！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好好做人的！」成睿懷著一絲的僥倖，試圖挽回點什麼。
「知道，那是一幫混蛋！怎麼？他們又來搞事了？」楊榮松疑惑地問道。
成睿要是不說這個話還好，這話一說出來，成老爺子心裏的火再也壓不住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啪！」地一聲就給了成睿一記響亮的耳光：「你還嫌我的臉沒給你丟夠啊？你還想要什麼機會，嗯？人家就差沒抓你了！你想繼續丟人現眼下去啊？你個小兔崽子，你真想把我給氣死才舒服是不是！你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成老爺子說完，胸口急劇地起伏著。
「不是！這超標車的問題，十有八九是那幫人搞起來的。要不然，你以為這省紀委主任會那麼積極，親自跑過來監督？」陳兆軍分析的。
李秘書其實早早就在門外守候著，他知道老爺子的身體不是很好，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這會聽到屋裡的動靜，趕忙沖了進來，一下扶住了成睿的父親：「您別太激動！」說著，李秘書將成睿的父親扶坐在了沙發上。接著，對成睿說道：「成睿！這事別再想了，拿上該拿的東西，趕快走吧！你再這麼下去，真會把老爺子給氣壞了！」
「小成？你現在回到了嗎？」李秘書反問道。
「行！我這就回去！」成睿在心裡頭給自己打了打氣。不過他真沒想到，這陳兆軍不顯山不露水的，倒沒看出他什麼來，哪知道他會有這麼大的來頭。他實在不明白，圈子裡為什麼自己就從沒聽說這麼個人，看來是他隱藏得太深了。而自己就好死不死，踢上了這麼大一塊鐵板！好在，還沒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來，估計老爺子教訓一頓也就拉倒了，看來以後還是得收斂一點了，別再惹出什麼麻煩來。另外，他心裏已經開始為蘇瑞龍那幫人默哀了，估計那幫小子現在還在萬寧折騰不清楚呢，到時候一個兩個都有他們好受的！不過這會，他開始抱怨起孫華來，那傢伙真不是個東西，知道底細了他也不說一聲，抽腳自個跑了。看來那個小子，是打算好把自己這幫人都坑死，那他就舒服了。下回逮著機會了，非得好好整整孫華不可！
其實在聽到楊榮松被「雙規」之後，陳兆軍就想過去了解情況的了。不過想明白這事是成睿那幫人搞起的之後，陳兆軍選擇了直接告狀的方式。而之後他也沒好意思過去，這畢竟是告了別人的狀，不管省紀委他們知不知道，見面總會有多少尷尬不是？
「兩位！我們這次是來像兩位道歉的！」一行人中唯一的那名女士趕緊開口了，不管怎麼說，要是出了國或者坐牢，她一個女人的結果肯定更凄涼：「以前是我們不好！我們……」說到這，她有點說不下去了，畢竟，道歉不管是誰都覺得很丟臉，特別是他們這幫人。
聽完了李秘書的這番話，成睿的臉「唰」地一下變得蒼白起來，李秘書的話就像判決書一樣，直接宣判了他的未來。他當然清楚，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像李秘書說的，老爺子為了他的事，很快會退下來。那麼，他恐怕就真的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謝主任？」見到敲門進來的正是海南省紀委主任，楊榮松趕緊起身道：「我的材料就快準備好了！您再稍等一會吧！」
……
「一起到市委招待所吃了晚飯再走吧？我們叫大師傅準備好酒好菜？」楊榮松問道，其實他心裏是巴不得他們趕快離開。
「呼！那就好！」成睿聽后狠狠地鬆了口氣，聲音也不再那麼掩飾了：「李秘書！你知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那麼急著把我叫回來？到底
「不不不！不失望！你們招待得很好！至於到萬寧來遊玩，我想我們以後恐怕都沒多少時間了！就不再打擾兩位了！」幾個人慌忙異口同聲地說道。
成睿結結實實地挨了父親的一耳光，頓時愣在了原地。從小到大，老爺子就算是教訓，也從不打臉。這會他知道，老爺子真的是生氣了。不過，他也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恐怕是無可挽回了。還不如先出去呆幾年，看看以後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好在這兩年手裡的錢還有一點，省著點用，花幾年是沒問題的。至於以後，看著辦吧！
「是啊！那幫傢伙肯定還有后招！為了治標治本，我才打的這個電話。否則，我們在萬寧恐怕沒法過上安寧的日子。」陳兆軍說道。
「承蒙幾位的關照，我們最近實在是好得不行啊！」楊榮松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上次彼此已經撕破了臉，就沒必要再對他們客氣什麼了。
「嗯！有道理！我就說了，這超標車的事我們在萬寧市範圍都公示過了的，怎麼還出問題？原來是這樣！」楊榮松聽後點了點頭。
「這個事啊！跟他爸沒多大關係！我告訴你，那個陳兆軍在一號那兒都是掛了號的紅人！其實這些我也是剛知道，這一趟，你是運氣不太好啊！行了！先別講那麼多吧，趕快回來吧，躲是躲不過去了，免得老爺子更氣了！」李秘書勸說道。
很快，陳兆軍便跑到了楊榮松辦公室，見到滿臉笑容的楊榮松之後，還沒等他開口問候呢，楊榮松就先說話了：「小陳！你來了！正好，我還準備過去找你商量個事呢！」
成睿的父親這會正在客廳裏面無表情地看著文件，自從被首長叫去訓斥了一番之後，他也清楚，這恐怕是首長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了。好在首長並沒有打算太深究這個事情，否則恐怕連自己都難受。生這麼個兒子，也太不爭氣了，想想看，那副總參謀長陳偉雄怎麼就有那麼好的兒子。又能幹，還省心，關鍵是，他竟然連一號首長都那麼重視。要是換了成睿，該多好啊！他這輩子，就不會再有什麼遺憾的事了！只可惜，自己沒這個命啊！
「不不不！我們真的沒機會再回到萬寧了！」幾個人趕緊回答道，接著，蘇瑞龍又加了一句「兩位，我們還有點事，我看，不如我們先告辭了？」
成老爺子沉默了一會，才又緩緩地說道：「你走吧！別再叫我爸了，我就當沒生你這個兒子！」
「不了不了！我們有急事，不能耽誤！」蘇瑞龍趕緊回答道。
「我說老楊！」陳兆軍聽后臉頓時黑了下來，嚴肅地說道：「你現在的態度很問題，我必須要好好給你上上課了！」
「不是吧？李秘書，你別嚇我啊！什麼事那麼嚴重啊？」成睿聽后心臟騰騰亂跳，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東西能牽連到老爺子那去。那真是這樣，那這會自己恐怕真的有麻煩了。
這時候，陳兆軍明白過來了，原來自己給中紀委的電話起到作用了。看來，以後這幫人是不會再打萬寧的主意了，可以肯定萬寧以後徹底清凈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道不道歉就沒什麼必要了，只要他們不再來騷擾自己，就可以燒香拜佛了。因此，心情大好的陳兆軍也自然不會落下他們的臉面：「哈哈！幾位實在是太客氣了！萬寧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如果大家真心想來萬寧遊玩，我們是肯定會熱情歡迎的！這一次是我們招待不周，幾位可不要失望啊！」
經過了一天的奔波，成睿終於回到了家，臨進家之前，在家門口他猶豫了半天。家是肯定要回，但是他覺得還是先探探老爺子的口風才行。老爺子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搞不好，脾氣上來了，還真揍自己。因此，他還是找了個地方，先給父親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問問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