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馬
「沒聽懂嗎？」明晰不耐煩的說，「那我就說個跟你有關的吧，如果你再不努力，再不體現點你的價值，你會被徹底拋棄，會離凱莉爾，離目標越來越遠！」
「然後，就是你的常識問題了，你還認為你老爹是個以你為重的人嗎？他巴不得自己有十七八個孩子，然後每個大臣每個貴族那都塞一個，用聯姻大法控制整個多隆，可惜他只有我一個養女，所以……哼哼，他正在艱難的抉擇。」
「……」明晰依然站著，她總覺得上馬沒好事。
她看查寧魂不守舍的樣子，微笑著致命一擊：「查寧，有一種報仇方式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絕對比你想要的好一萬倍！」
還沒出營門就被一匹黑馬攔住，真的是黑馬，上面還有個黑衣人。
「快瘋了！」明晰沒好氣的坐到床上，「你還想娶凱莉爾不？」
「哦？怎麼特別了？」明晰走過去。
查寧正裝模作樣的拿著本書走過迴廊，剛過明晰的房門就猝然不及的被捂住嘴拖進去。
「我看你真實的想法就是這樣病態的！」
「哦？是嗎？」明晰笑笑，「瞬間砍掉人的頭或者攻擊人的致命部位需要的鍛煉也不少，戰士們不是你，在戰場上遇到的都是實力懸殊巨大的對手，他們和對手旗鼓相當，很難做到出其不意奪人性命，而這時候遇到的肯定是纏鬥，怎樣在纏鬥中戰勝敵人又保護自己，就是我要教的。」
「嫁給他又沒什麼不好……」查寧嘟噥，「居然逼我。」
「有什麼不可以的？」查寧獃獃的問，「這樣不是很好嗎？兩個孩子
「如果，我只想一招殺敵，不願與之糾纏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聲音的主人擠開人群走進來，正是亞雷，他很認真的看著明晰，又說了遍，「你這樣的戰鬥，很不實用。」
「走開！」
亞雷不緊不慢的跟著，明晰越走越感覺不對，似乎真的沒馬車接，這軍營可不是一般的遠，要走回去還真難，當即腳步有些猶疑，左右看著有沒有馬車路過。
「沒生氣！」
「二。」
明晰捂住額頭，都不知道該先說什麼好，只好分點：「首先，照這情況看，你老爹覺得你不大可能和凱莉爾有結果了，決定放棄你的價值讓你自生自滅，而本來應該由你擔負的重要任務，現在被加到了我的身上……甚至可能比你還要重，你頂多是個公主丈夫，而他卻想把我往王后坐上引……」
她隨即讓人展開一張圖，上面簡單的畫著一個人體，人體上一些部位標著紅點，雖然只是寥寥幾個地方，但是在仔細觀察一番后，戰士們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然不是！」
「上馬。」
她才不相信查寧口口聲聲的報仇，他要的報仇，最終還是為了得到，他估計自己都不會知道，如果他真的成功報仇，恐怕他都不會有活下去的慾望了。
查寧看著她。
「起來。」明晰面無表情，「我數到三。」
「如果我真嫁了，確實很方便，不會跟老頭子翻臉，也不用擔心離你太遠，但是你，就
明晰拍拍屁股打開門：「這是你的事情，如果需要幫忙……我盡量，反正，我絕對絕對不會，聽你老爹的去嫁給那啥莫拉提克，至少你娶凱莉爾還會有點幸福感，而我，只會瘋掉。」
「……」查寧煩躁的走了兩圈，「你到底想說什麼？很久沒吵架你嘴癢嗎？！我很忙！我沒你無聊！」
※※※
戰士頹然倒地，被同伴抬了下去。
亞雷罕見的似笑非笑：「上馬就告訴你。」
「還沒笨到家……那宰相有必要把一對兒女全都投到王室去嗎？」
「知道他為什麼站不起來嗎？」明晰在空地上逡巡，背著手朗聲問。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別出聲。」低沉的聲音帶動他的胸腔嗡嗡的響，明晰無奈的垂下手，都這樣了，掙扎有什麼用。
不過現在她的目標就是，慫恿查寧改換目標，這樣既不會和老頭子翻臉，也不用自己獻身。
他想著措辭：「我看到你踢的時候，腳的姿勢很奇怪，有點勾起來，嗯，似乎，差不多就這樣。」
戰士們竊竊私語，剛才那個戰士只是被明晰一腳踢中了膝蓋，卻怎麼也站不起來的，明晰的力氣在場的人都清楚，怎麼也不至於一腳把膝蓋踢廢了，而這隻是訓練，也不至於這麼狠。
「你，你跟我說這個……」
明晰頓了頓，指了指這些地方：「而有意打擊這些弱點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心理攻勢，你們自己不會意識到其實你們多麼害怕這些地方被攻擊
「……你似乎，踢到了一個，俄，特別的地方。」
這句有點過分，明晰甚至還甩了甩手作出趕蒼蠅的姿勢，亞雷果然停住了，他眯了眯眼，沉沉的開口：「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
查寧聽得一愣一愣的，臉色一青一白，張口結舌。
「一。」
「那就是，把她困在你身邊一輩子啊！」
那個戰士流下豆大的汗珠，咬牙悶哼，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明晰聳肩：「我怎麼知道，不過，交流會總有點用吧，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明晰繞開，面無表情：「我還有事，謝謝你的好意。」
「喂喂！」再次被亞雷的斗篷罩住，明晰鬱悶的大叫，她感覺到亞雷在她上馬一瞬間就調轉馬頭跑了起來，「去哪啊！」
「你真以為你老爹讓你娶凱莉爾是因為你喜歡她？」
「到底有什麼事啊？」明晰惱怒的轉身，「什麼事情不好現在說？！還要把我的馬車調走？！」
在戰士們轟然應是中，亞雷匆匆離開，明晰憋的滿臉通紅，氣咻咻的教完后就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誰知道？」
感覺到懷裡的重量，亞雷的臉上不由的出現一絲笑容。
明晰點頭：「八九不離十了，我這個動作不是固定的要把腳勾起來，而是特意想踢那個地方，明白沒？」
「那
「真的生氣了？」亞雷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跟在旁邊，「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哼，說的好聽，你來做做看！」查寧一把把書扔在地上，還踩兩腳，「我又不是什麼天才！你想讓我在這麼短短一點時間猛然達到那種可以在全國交流會上一鳴驚人的程度嗎？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好吧，既然沒生氣，那就上馬。」
亞雷又擋住她的路，再次伸出手：「宰相府的馬車不會來了，上馬。」
明晰稍微停頓了一下，環視了周圍圍觀的人一圈，翹翹嘴角：「三！」
明晰明白，他口口聲聲要報仇，更加放不下的卻是對凱莉爾的感情，有種愛情就是這樣，越愛越恨，越恨越愛，查寧就是這樣，他每一次懷著仇恨看到凱莉爾，最終都會變成抑制不住的愛意，這是愛情的賤相，但每個人都會犯賤。
見到有人點頭，明晰還待再說，卻見有人在後面舉手，只好說：「有什麼問題嗎？」
「還想不想！」
「說。」
「靠！」明晰跟他耗上了，轉身又走。
跟一個犯賤的人商量，本身就很累。
「不想！」查寧咬牙切齒，「她想殺我，我還想娶她，我有病嗎？！」
「生氣了？」亞雷的聲音有些戲謔，看明晰板著臉等馬車接，伸出手，「上馬。」
斗篷里熱熱的，在春暉季還有些清冷的天氣中
「上馬。」亞雷還是那句話，「別考驗我的耐心。」
「你幹嗎！」查寧大吼，「瘋了？」
亞雷卻等不及明晰猶豫了，他看看遠處，皺了皺眉，然後趁明晰不備一把撈起她，塞在前面，又用斗篷罩住她。
有個人猶豫的舉手。
獅心軍團專用訓練場地，重裝戰士營地，校場上，明晰筆直的站著，腳下有個咬牙想爬起來的戰士。
明晰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不對，讓她道歉又不樂意，只好無奈的轉過身：「那就說吧。」
「你們肯定知道身體上有些地方被打中了會特別痛，或許有些人想到過去利用這點，也可能想到了，覺得太過費心力而放棄這個想法，而我想說的是，利用這一點，會成為你們制勝的關鍵，我的要求，不是要你們招招都瞄準這些點，那不可能，沒有數十年寒暑的練習難以做到，我只要你們在練習時，盡量往這些地方攻擊，養成習慣，多打幾次總有成功的時候。」
查寧沉默了很久，他緩緩放下書本：「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亞雷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轉頭對戰士們說：「雖然我依然覺得不是很實用，但是這樣的攻擊技巧確實非常有效，不過要記住，戰場上千萬不要和敵人糾纏，遇到纏鬥就盡量找同伴聯手，否則再高的技巧也是枉然，而這個技能，是為了應付突髮狀況，比如你實在無法擺脫纏鬥，明白嗎？」
「……」查寧低下頭，咬著牙，心裏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