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換粥
完顏清兒想了想，最近上菜是沒有人動，皇上沒胃口。
列隊走了出去。
「就現在吧，大家都在休息，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不過，做什麼是個問題，要能增長食慾的那種。」
過了好一會兒，何楚楚幾乎快要凍僵了的時候，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
「這怎麼還握在手裡呢，這個東西是另一批宮女等皇上用完膳之後收拾回來的。」
完顏清兒坐在何楚楚旁邊，經過一系列深思熟慮之後，誠懇的點了點頭。
完顏清兒完全緊張，臉色都變得蒼白了，點了點頭，看何楚楚出去了，手下的動作也快了起來，何楚楚站在門口，貓著腰，縮成一團，風刮過臉上，像刀割一樣。
有一個問題擺在何楚楚的面前，完顏清兒想了想。
「好，你來吃啊。」
何楚楚在心中暗自說道，因為宵夜非常簡單，只用兩個人去就好，何楚楚這次一反早上的態度，決定去一次，主要是為了換掉粥。
「謝謝你這兩天的關心，我是愛闖禍，直腸子，以後注意就是了。」
停下步子，湘月怕何楚楚是身體不舒服會出什麼事，也跟著停下來，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那我嘗一下先。」
「是，我從早上開始就拉肚子，很厲害的那種，這盤中只有一個小盅，你幫我端過去，我要解決一下自身的內部問題。」
「那就山楂粥吧，我也不知道做什麼，這個材料很少用在食物中的。」
何楚楚停下腳步，嘆了口氣，繼續轉。
「今天是我這一輩子吃的最多的一回了，今天是什麼節日么，怎麼會有這麼多好吃的？」
再次貓著腰回到了房間，到了做飯的點兒，就有宮女來催促何楚楚和完顏清兒了，兩個人挺緊張的，彼此相視一笑，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完顏清兒往前伸了伸脖子，這回倒是何楚楚縮了回去，完顏清兒雖然表面上是個柔弱的江南女子，身上畢竟還留著蒙古人的血性，嚇是嚇不倒她的，只是調節一下氣氛，這兩天自己不是坐立不安就是鬧憂鬱，過於外露的心裏情緒也讓完顏清兒緊張了好多次，心裏挺對不住的，上天能夠給自己這樣一位夥伴，真的是謝謝老天爺了。
也顧不上討好洛亦天胃口給他整的高雅點了，山楂粥就山楂粥，有人做都不錯了，不由分說，何楚楚拉起完顏清兒就往御膳飯去，一路貓著腰，托天氣冷的福，大家都在房間
「山楂？！」
這個根本不用去想，完顏清兒淡淡一笑，今天一早收拾后廚的陳列室的時候，就看到了新鮮無比的山楂，皇宮是什麼地方，肯定一切齊全。
湘月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但看何楚楚臉色蒼白，剛好自己的盤子中也是一個小盅，放在一起並不突兀，點了點頭，何楚楚心中竊喜一番，趕緊將手上盤子里的東西一道湘月那裡。
何楚楚抬起頭，用力踢走腳下的小石子，有些不情願的走進御膳房，嬤嬤還在和何楚楚生氣，這一點何楚楚才嬤嬤不太明朗的表情上也能看的出來，桌子上擺著數十個鑲金邊的盤子，圖案都很漂亮，合乎皇家的品味和風格，何楚楚暗地裡嘆了口氣，嬤嬤臉色不好，本來一直想說出來的話也只能爛在肚子里了，何楚楚是個會看眼色的人，絕對不會笨到去招惹一個即將發怒的母獅子，雖然嬤嬤和母獅子不沾邊。
何楚楚的德性像極了街面上的混混兒，完顏清兒進緊張的笑了笑，何楚楚是太有精力了，沒事就給別人整一出，如果是那些不了解她的人，還以為她是個感情豐富的戲子呢。
何楚楚摸了摸臉上已經淡去的梅花印記的疤痕，心中升起無限感慨，努力想掃去腦中洛亦天的樣子，卻總是失敗。
湘月上氣不接下氣的停下。
完顏清兒想了想，不知道何楚楚突然間出這樣的問題是什麼用意，不過是在自己的知識範圍內，在腦袋裡檢索了一下接觸過的食材，說道。
嬤嬤看了看何楚楚，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個丫頭太不知趣了，雖然有時候很伶俐，可愛使著性子做事，你又不是什麼大家大戶的小姐，在這裏，有些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但是，怎麼讓它保持溫度呢，一會兒她們做宵夜還需要半個時辰呢。」
但眼下還有最重要的煩心事要解決，何楚楚突然間表情變得很真摯，用一雙快要溢出熱情的眸子看著完顏清兒，完顏清兒果斷往後縮了縮，這種渴望的表情是要幹什麼呢。
何楚楚一邊說話，一邊靠近完顏清兒，完顏清兒識趣的繼續往後退，何楚楚把住完顏清兒的肩膀，讓她
何楚楚想了想，腦袋裡閃過一個主意。
嬤嬤看大家都吃完了飯，吩咐道。
何楚楚四下看了一看，花園中有些大石頭，機靈的跑過去，將盤子放在了大石頭中間的夾縫中，左右看了看，不會被別人覺察，只要人們不貼近看的話，沒什麼的，晚上再過來偷偷拿回御膳房就好。
「說，這麼焦慮，是不是惹了岔子了？」
完顏清兒點了點頭。
何楚楚抬起頭，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鼻子。
何楚楚一路上抵著頭，湘月不時往後看了看，這個陰沉的何楚楚，和昨天那個活力四射的丫頭判若兩人。
「切，那裡是我想吃，我這麼煩惱，還不是因為碰到了領事公公，他老人家最近食慾也超差的，說想吃點算的，但是皇上只吃清淡的，讓我偷偷給他另作，你要知道，這種事情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肯定會被嚼舌根的。所以就只能找你了，大師傅都在嬤嬤的眼皮子底下，要支出來很困難。」
何楚楚轉過頭，是湘月來了，自己對著一個梅樹居然發了這麼長時間的呆，老了，喜歡感傷了，何楚楚打趣兒般在心裏嘲笑自己。
「那你完了之後在這裏等我，到時候和她們一起回去。」
做完了這一切，何楚楚和完顏清兒長長的舒了口氣。
何楚楚笑了笑，握起完顏清兒的手。
完顏清兒下了床，拉住何楚楚，強迫她坐在椅子上，一副要盤問何楚楚的架勢。
何楚楚急忙點了點頭，湘月回過身，加快步子往前趕，何楚楚看一眾宮女連同湘月的背影漸漸消失，才鬆了一口氣，什麼不舒服，是害怕見到洛亦天的不舒服。
何楚楚眯起眼睛想了想，自己本來也想到這個東西了，但又拿捏不住這個時代這個地方有沒有山楂，問了完顏清兒這種專業人士果然靠譜兒一些。
「好了，吃完了休息一下，一個時辰之後，準備宵夜。」
「楚楚。」
不解的問坐在身邊的完顏清兒，完顏清兒看到何楚楚調皮的樣子，覺得好笑。
因為和宮女下人們同時吃飯，桌上的菜看起來很豐盛，何楚楚也來了胃口，吃的飽飽的，拍著肚皮直喊撐死了。
何楚楚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已經生成這種不靠譜的形象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改。
湘月靠近何楚楚，小聲問道，何楚楚抬起頭，只顧著往前走，不曾注意已經過了後殿的花園
「那什麼時候做呢？」
「唉，你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每天闖大禍的人么？」
中午還是這樣，肚子壞的借口這一天用起來都不錯，晚上吃飯的時候，何楚楚開始煩惱明天該用什麼理由了。
「我在門口守著，如果有人來，我就咳嗽一聲，你就趕緊躲到后廚。」
「楚楚。」
何楚楚想了想。
回到房間休息，完顏清兒看何楚楚一副神遊在九天之外魂不守舍的樣子，很擔心，但每一次關切的問完得到的都是沒什麼的回復，完顏清兒也不再問了。
完顏清兒皺起眉頭，御膳房有那麼多的廚子，怎麼會有自己表現的機會，再說了，做什麼也不是自己決定的，領事公公一早就安排好今天的午膳，晚膳，和宵夜，何楚楚這在越哪門子的權力行事呢。
何楚楚心裏咯噔了一下，也就是說，洛亦天這一天基本上沒有吃飯，這個混小子，當了皇上，有那麼忙么，至於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么。
何楚楚手中還拿著端早膳用的盤子，湘月看到了。
何楚楚和一眾宮女低下頭，欠了欠身子，很乖的端起眼前的盤子。
「怎麼，怕我會吃了你。」
「那就好，今天晚上該你表現一下了，你會用山楂做什麼呢？」
「停一停吧，楚楚，再轉下去我會暈的。」
「沒什麼，我們走吧，這樣嬤嬤會以為我們一起過去，再一起回來的。」
「我想問你。」
何楚楚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看的完顏清兒眼都要花了。
何楚楚看了看，這下慘了，留著它回去一定會被嬤嬤覺察到其中有蹊蹺。
何楚楚掐指一算，這會兒天黑透了吃的晚飯，已經差不多九點了，一個時辰后，就是十一點，洛亦天怎麼忙到那麼晚，他那種性格，難道不會發飆，還是在這個比較人性化的流蘇國徹底改變了自己的作風。
看到碗中色彩還挺豐富的山楂粥。
「哪裡是過節，我們吃的，是皇上吃剩下的而已，但聽其他人說，飯菜基本上是怎麼端上去怎麼撤下來的，皇上好像動都沒有動。」
「算了吧，我可不想被那些大師傅說搶了他們的飯碗，再說領事公公已經吩咐過今晚的宵夜是蓮子粥，我做事會做，但是要呈給皇上，那可不行。你要是想吃，我給你做。」
「
「這就做好了。」
湘月還要趕上隊伍，往前看了看，一眾宮女已經快過花園了。
嬤嬤已經在等送膳的宮女們了，看到何楚楚和湘月，還有宮女們陸陸續續回來了，想完成了任務一樣，欣慰的點點頭。
何楚楚氣得在心裏直罵那些給他壓力的大臣或者國家大事，如果壓力太大，壓垮了他怎麼辦。
「那這個山楂這個時候有么，后廚有么？」
何楚楚在心裏埋怨洛亦天，一方面又心疼他，矛盾的不行。
何楚楚稍微在花園裡走了一圈，說實在的，已是寒冬，花園裡什麼花都沒有，唯一的一棵梅樹矗立在花壇的正中間間，小小的白色骨朵，花瓣還沒有完全展開，何楚楚深呼吸一口氣，心裏挺難受的，看見它，就想起來大浦堡，洛亦天指著眼前的花園告訴自己那裡會被種漫梅花，因為這樣，冬天里自己就有花朵可以欣賞，此一時彼一時了，那是愛意正濃，這是已經覺得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是流蘇國的新皇帝，一個是受人鉗制的傀儡。
何楚楚想起來他，就陷入了無邊的思想鬥爭中，一方面，心裏真的很想看到他，另一方面，如果看到他，會是怎麼樣呢，針鋒相對，還是針鋒相對，何楚楚想不出來別的迎接儀式，最起碼以前，幾次分別後再相見，都是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語氣，算了，何楚楚心裏想到，只要他還活著，對自己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何楚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個可行的點子，用熱水蒙在一個大碗里，放在平時師傅們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地方，這樣一會兒完顏清兒拿的時候也會輕鬆一些。
師傅們做好了糕點和粥，放在桌子上，何楚楚看了看眼前盛放著粥的器皿，還好，完顏清兒選對了，這樣即使換掉，湘月這個眼尖的丫頭也不會察覺到。
領事公公壓力肯定也大，壓力一大，胃口肯定不好，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楚楚，快要，要做事了。」
就這樣一直等，半個時辰后，湘月從御膳房探出頭，看何楚楚抱著雙臂無奈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很是不明白何楚楚為什麼不喜歡這麼輕鬆地差使，很多宮女想要做這個都沒辦法爭取到，嬤嬤也是看何楚楚很討領事公公開心才給她走了後面，誰知今兒個一早聽到別
「加油。」
何楚楚拍拍手，長舒一口氣，跟著湘月回到了御膳房。
何楚楚以為有什麼情況，立刻跑上前迎接。
「哦，對了，你說，你擅長廚藝，也一定知道食材的特性，那麼，健胃消食的食物都有哪些，蔬菜水果什麼的最好。」
完顏清兒點了點頭，何楚楚身上的這些特點並不是什麼劣跡，相反，還是她討人喜歡的地方。
能吃上好吃的，何楚楚就覺得是要過節了。
完顏清兒能夠想到的，也只有何楚楚因為她過於活潑的性格惹惱了誰，比如今天一早嬤嬤的臉色，就知道何楚楚這方面的能耐有多麼出眾了。
完顏清兒很快拿來了山楂和做粥要用到的食材，還好，不算太差，何楚楚指了指門外，小聲對完顏清兒說道。
「好了，送膳吧。」
反正鍋里不能留東西，何楚楚直接把剩下的倒在一個大碗里，稍微亮了一點，就咕嚕咕嚕喝了下去，雖然有點燙，但也沒有辦法，要消滅證據才行。
湘月跑的氣喘吁吁的，還沒到何楚楚跟前，就趕緊朝何楚楚招了招手。
湘月端起糕點的盤子，何楚楚自然而然端起放粥的盤子，走在湘月後面，一路安靜的走著，何楚楚和湘月有一搭沒有搭的說著話，一邊四處張望，完顏清兒怎麼還不來。
這一聲喊叫快把何楚楚的魂兒拿走了，何楚楚嚇的臉色蒼白，回過神兒，才意識到是完顏清兒在叫自己的名字，何楚楚轉過身，進了御膳房。
反正到時候交接的時候是低著頭，自己站在湘月的後面，上次追月就沒有發現，這次應該也不會。
身邊還站了其他的傳菜的宮女，各個長相都不錯，屬於這些下人中的佼佼者，完顏清兒在對面站著，擔心的看著何楚楚，早上起來就沒有見到她，從其他人的嘴裏聽說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很是緊張。
「嗯，應該是山楂。」
看著完顏清兒點了點頭，何楚楚一顆心才放了下去。
何楚楚剛要動勺子，完顏清兒按住了何楚楚的手，何楚楚頓了頓，完顏清兒指了指鍋中，原來鍋里還剩一些，沒有經過造型的，何楚楚緊張了一下，不能破壞完顏清兒費好大力氣在粥上撒好的花生仁兒。
走到何楚楚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一種小小的撫慰，何楚楚本來挺緊張的，但看么么什麼也沒有說，想是也沒什麼，背上驚出一身冷汗，這一關過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