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傳菜
「楚楚，過來。」
「這個，隨便走了走，哦，還遇到了領事公公。」
何楚楚沒有意識小聲驚呼，這一聲把湘月嚇的腿都軟了，回過身，乾脆利落的捂住了何楚楚的嘴，前面已經背過身的女子沒有聽到，何楚楚像冰凍住了一樣，露出複雜的表情。
「沒什麼，我們做事吧。」
「快點吧，如果銀耳粥涼了，是你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
「嬤嬤，早上好。」
何楚楚這話說到一半掐斷了，其實剩下的半句應該是基本沒有味道。
低著頭，站在湘月身後。
嬤嬤這下明白了，這丫頭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行了，跑習慣了不就可以了，你這懶惰的性格，就是應該練一練，出點岔子也沒什麼的大不了的，跟著湘月就對了，她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好了，不要打擾我了，早膳馬上就要開始了。別耽誤事情。」
何楚楚納悶的問道，要不準備好的食材全部扔掉，也太浪費了。
嬤嬤皺著眉頭看了看何楚楚，很是懷疑，但如果是被領事公公分到廚房的丫頭，不會廚藝那就直接去找公公理論了。
「你會幹什麼？我是指除了洗盤子，收拾菜葉子以外。」
「今天不用這麼忙，只用給皇上準備清淡的糕點和銀耳粥就可以了。」
熐言之放開手，拿眼前的何楚楚毫無辦法。
嬤嬤一副完了的樣子，擺了擺手，這個丫頭從進來的時候，劉嬤嬤就囑咐自己好好擔待，在領事公公那是很吃香的孩子，果然，馬屁功夫要比廚藝好。
「你長得也俊俏，從今天起，你就傳菜吧。」
何楚楚挑了挑眉毛，果然時時有驚喜。
「傳菜？」
湘月冷冷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何楚楚只得照做。
冷冰冰的，何楚楚已經習慣了，站起身，喘了兩口粗氣，湘月轉過身，繼續暴走。
「你沒事吧，是不是嬤嬤訓了你？」
說完進了御膳房的門，何楚楚求了一路，只收到這一句回復，也知道嬤嬤本身比較嚴厲，多說其他的也無益，只能作罷，站在走廊旁無奈的看著房檐。
「您說的是真的，那說不定是因為皇上的取向比較特殊。」
嬤嬤把何楚楚叫到跟前，何楚楚乖乖雙手輕握放在腰前，嬤嬤看這幅樣子的何楚楚反而鬆了口氣，指不準是個適合她的差使。
完顏清兒是個熱情的人，何楚楚恢復精神，擺了擺手。
嬤嬤被跟的煩了。
何楚楚繼續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咬著
何楚楚無奈的跟在身後，轉過一道道長廊或者是宮牆，終於看到宮殿了，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中殿了，何楚楚鬱悶不已，皇宮太大了，地圖真的是精緻的縮略圖，中間的實際距離有些嚇人呢。
放鬆了一下心情，何楚楚整里整理衣服，往御膳房去了。
何楚楚千謝萬謝回到后廚，臉色很灰暗，比剛剛的那個腐笑又是一個衝擊，對於完顏清兒來說，完顏清兒剛要張口，何楚楚搖了搖手，知道她要問什麼了都。
何楚楚拍了拍胸口，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死一般寂靜。
接著又是假山又是長廊的，何楚楚跟著湘月，這個丫頭走的相當的快，何楚楚一面要藉著昏黃的光看周圍的情況，一方面又要追趕湘月，好不辛苦。
何楚楚擺了擺手，擔心的看了看周圍，好還沒有人來過。
低著頭，者能看到腳下的路，何楚楚很是注意，上了台階，看著湘月的裙擺，繼續往前面走。
「唉，這個人，也不早說，我都準備了這麼多了。」
她在這裏，洛亦天在這裏，自己該怎麼做，離開還是繼續隱藏下去，何楚楚想了想，其實心裏最想的，是見到他不是么。
「給嬤嬤請安。」
湘月很淑女的欠了欠身子，何楚楚一頭霧水，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嬤嬤列進了恐怖分子的名單，自己看起來真的那麼活潑好動么，何楚楚委屈的撅起嘴，瞬間反應過來這裏似乎不是自己撒嬌的地方，趕緊收斂起來，一臉謙卑抱歉的微笑。
何楚楚擦了擦手，走到嬤嬤面前。
一路上，湘月走在前面，何楚楚看似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其實小腦袋不停的司四處張望，到了花園，何楚楚緊張起來，過了花園，就是自己今天下午不曾探查到的地方。
何楚楚怔了怔，時時有驚喜啊這裏，只是嘴上一說，立刻實踐么，還好自己沒胡謅。
「你這個樣子，幹嘛要呆在御膳房？」
何楚楚搖了搖頭，還沉浸在對皇上性取向的幻想中，這個流蘇國不但講文明講禮儀，皇帝也如此特別，以後如果可以，就帶著余尚書和余夫人定居此地，算是了解了自己想風平浪靜好好生活的願望了。
也沒時間和完顏清兒交代了，
何楚楚已經換了傳菜宮女的衣服，這裏什麼都好，就是衣服一套一套的區別挺多的，傳菜宮女的衣服是比洗菜宮女的衣服要高級些，畢竟是要出入中殿的人。
「你想幹什麼，站在門口嚇人么？」
「你走吧，我不是孩子了，我知道如何保全自己。」
嬤嬤指著這花花綠綠的飯糰子無奈的問何楚楚，何楚楚吃了一驚。
一個時辰之後，糕點做好了，銀耳粥也完成了，糕點經過一番挑選最終決定了口味清淡的梅花糕，現在正是季節，材料新鮮，也符合要求。
對，當務之急是離追月和洛亦天遠點，還有應該也在這裏的丁伯，御風，雷護衛，何楚楚想到了什麼，緊張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一下，因為冷，再次躺下去。
何楚楚低著頭，心裏直打鼓，似乎有辭退自己的意思，這可不行，好不容易費了那麼多的口舌才進來的。
「你怎麼上個廁所現在才回來？」
完顏清兒提高了聲音，其他的下人也聽到了，看了看何楚楚，過來安慰道。
湘月看何楚楚心情不好，似乎被剛剛的事情打擊了，自己也不是有意要教訓何楚楚，只是覺得她做的不妥當。
熐言之坳不過何楚楚，這個女子很倔強，倔強到幾乎成了頑石，熐言之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何楚楚咬了咬嘴唇，捨不得他走，可是這裏也不是約會的地方。
嬤嬤對著大廳里正在忙的人們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希望你下次不要這樣了，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嬤嬤的。」
何楚楚有些害怕，雖然嬤嬤沒有發火，可自己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失望的樣子。
何楚楚睜開眼睛，看著黑黢黢的天花板，腦中交替出現熐言之和洛亦天的樣子，頭都大了。
把茶盤遞給湘月，嬤嬤又囑咐了幾聲，感覺很緊張，何楚楚明白嬤嬤對自己工作的責任感，但也不至於做到這個份上。
熐言之上前理了理何楚楚額前的碎發，何楚楚怔了一下，這個動作，像極了洛亦天。
「那不是還有妃子們的宵夜么，準備好的就給她們就可以啦。」
「你不是就只會拍馬屁吧？」
「嬤嬤，要不我就做個洗菜的丫頭，只要讓我呆在這個地方，給口飯吃，給個地方睡，就好了，小的再不能睡在大街上了，這麼冷的天，我會凍死的是不是？」
完顏清兒狐疑的看著何楚楚，出去一趟之後
嬤嬤沒有惡意，只是比較嚴謹，御膳房是皇宮一個重要的組成，妃子，公公們，皇上，宮女，包括御膳房廚子們自己的伙食都要依靠這裏，容不得出錯。
嬤嬤放下手中的活兒，看了看何楚楚，不太相信的樣子。
不一會兒，何楚楚就累得不得了，停下腳步，想稍微緩和一下，湘月聽到身後沒有了腳步聲，停下來，轉過身。
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熐言之已經走了，速度之快，一個恍惚中就離開了。
怎麼會這樣，追月在這裏，洛亦天一定就在這裏，也就是說，洛亦天就是流蘇國新一任的皇帝，天，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何楚楚的腦袋一片混亂，一邊慶幸湘月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被追月知道了，自己在這裏的事情也就暴露了，洛亦天如果知道了，他會怎麼樣，何楚楚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冷淡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最後一次的見面是因為熐言之的拜託而來，一片混亂之中，何楚楚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決定，突然間想離開這裏。
雖然比較欣賞何楚楚早起這個優點，嬤嬤還是一貫嚴厲的樣子。
借口隨口拈來，聽起來多麼合理的，而且後半句還是真話。
「好吧，我走，你要注意些，注意身邊的人，不要隨意相信別人，實在不行，你就跑，懂了么？」
「嬤嬤，領事公公捎話過來說要清淡的糕點和銀耳粥就好。」
「嬤嬤，小的剛來這裏，怎麼能做傳菜宮女這麼高級別的差使，一圈下來，我累得不行，做的也不好，昨天還差點出了亂子，小的還是做洗菜丫頭吧。」
招了招手。
「這個皇上，沒有妃子，甚至不立後宮。」
何楚楚看嬤嬤出來了，立刻引上前去。
熐言之毛躁的樣子何楚楚全看在眼裡，他現在擔心自己的樣子很讓人感動，心裏有千萬個對不住也只能夠這樣了。
「看著她點，這個丫頭要是能安靜點，我的御膳房也就安寧多了。」
「那看你有些不對勁，是不是領事公公說了什麼了？」
嬤嬤像不認識何楚楚一樣結結實實的打量了一番，這個丫頭進宮之前怎麼一點功課都不做呢。
嬤嬤眯著眼睛打量著何楚楚。
「回嬤嬤，小的會一種糕點，極為清淡。」
何楚楚瞪大了眼睛，這樣的皇帝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是因為他喜歡男人，何楚楚是個純正的腐女，這種
一臉緊張的樣子，搞得何楚楚好不容易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在這裏每一刻都是心驚膽戰呢。
何楚楚聽到湘月在和自己說話，木然的抬起頭，差不多聽懂了意思，無力的點點頭，勉強沖湘月感激一笑。
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吩咐完何楚楚，嬤嬤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轉過頭對那個被她稱作湘月的宮女囑咐道。
待女子走遠了，湘月才放開手，何楚楚還在冰凍狀態。
「你怎麼了，怪不得嬤嬤囑咐要注意你點，果然如此，太會惹事了吧，一點規矩都沒有。」
嬤嬤撇了撇嘴，出了亂子，怎麼沒聽湘月說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大麻煩吧，嬤嬤一邊聽，一邊往御膳房走，何楚楚也就跟著，觀察者嬤嬤的表情。
湘月壓低聲音教訓何楚楚，何楚楚只是麻木的跟著點頭，湘月帶著何楚楚往回走，何楚楚也沒有心思好好觀察情況了。
「天啊。」
嬤嬤很無奈的安排道，眼前的丫頭看起來楚楚可憐，總不至於把她趕出去吧。
整個人的腦袋陷入了一片真空的狀態。
「嬤嬤，我等了您好長時間了，我有事求您。」
這個問題何楚楚也懵了，貌似自己會輕功，但用不上。
「嬤嬤能怎麼知道的？」
又過了一陣子，湘月終於發話了，何楚楚鬆了口氣，停下來。
嬤嬤將糕點和銀耳粥分別放在鑲著金邊的小盤子和碗中，分量不多，何楚楚暗地裡搖了搖頭，皇帝的講究太多也不太好吧，這麼點東西，就讓整個御膳房快反了天了。
「低下頭，不要看來看去的。」
何楚楚聽聲音挺熟悉，一個女子的聲音，很早之前聽過的，突然想起來什麼，何楚楚抬起頭，看到的也是個背影，即使是個背影，何楚楚也認得出來她是誰。
「好，做出來讓我看看先。」
「給我吧，你們回去吧。」
既然嬤嬤都下命令了，何楚楚也只能夠順從，隨著嬤嬤走到御膳房，看了看飯桶了剛剛好有蒸好的米飯，也許是命好，是五穀飯，完全豐盛。
聽旁人這麼一說，何楚楚心裏咯噔了一下，等等，這件事好像不是什麼壞事，在御膳房做事也就只能在這麼大的地方轉悠，現在，自己可以自由的進出中殿了。
在好好想了一番，腦袋一道閃光掠過。
何楚楚做完了，背著手立在一旁，看嬤嬤表情那個不太好，也不敢多說話，做了個請的動作，嬤嬤伸出手，拿了一個小
還是在心裏佩服了一把，跟著湘月，去往中殿。
「停。」
湘月拍了拍胸口。
這一點何楚楚深信不疑。
怎麼辦，怎麼辦，何楚楚坐起來，一陣涼氣吹過來，何楚楚清醒了大半。
如果洛亦天知道自己是來為落至天偷紫龍玉璽的，不管他是否還在乎著自己，他都會把自己活活掐死的。
「傳菜可比在御膳飯幹活兒輕鬆的多呢，雖然範圍不大，但至少能到中殿去轉了轉。」
何楚楚和完顏清兒正在幫忙收拾盤子，嬤嬤走進來。
到了御膳房，完顏清兒正在院子里焦急的來回踱步，抬頭看到何楚楚，迎上去。
「我快被開了，現在當傳菜的了。」
嬤嬤懶得說話，本來以為是優點的早起習慣也在腦海中抹去了。
「一會兒去送糕點和銀耳粥，你先不用動手，隨著湘月走一趟，熟悉了再說。」
何楚楚支起身子，指了指自己，嬤嬤不耐煩的點了點頭。
嬤嬤點了點頭，身邊已經站著一個宮女了，穿著和何楚楚相同的衣服，長相也相當出挑。
第二天一早，還沒有到御膳房開工的時間，何楚楚就起了床，出門到了嬤嬤居室的門口，嬤嬤早上剛打開門，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何楚楚，嚇了一跳，難道早起是這個丫頭的優點。
大家幾乎都是先一愣，一副惋惜的樣子，剛剛做的東西好像都不太能夠用上了，還好皇上要求比較低，重做了無所謂。
嬤嬤可沒有這麼新潮，沒有聽出去相比較特殊是什麼意思，沒有功夫搭理何楚楚，轉過身，繼續重新準備宵夜，何楚楚帶著一臉腐笑，回到后廚，幫著打下手，完顏清兒已經在這裏幹活兒，看何楚楚好半天才從前面的御膳房回來，再配上不怎麼正常的笑，以為出了什麼事。
何楚楚盛了一點米飯，稍微涼了會兒，將幾種顏色的蔬菜切成丁兒，然後米飯搓成了糰子，再在外側過上蔬菜丁兒，嬤嬤在一邊看的快要吐血了，這也能叫做糕點。
回到房間，何楚楚一直沒有說話，完顏清兒因為一天的忙碌已經睡著了，這樣最好，要不看到自己這幅樣子，又是一大堆問題，何楚楚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追月的背影。
花園的另外一個門口外面果然有侍衛把守，何楚楚路過的時候，心裏一陣后怕，看看侍衛手中的劍，要是剛剛自己貿然闖進來了，這會兒已經命歸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