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一百九十五章 開門紅
見到人來齊以後，宇文峰便把姜武的事情說了一遍。果然，聽到了開門紅的消息，下面的五人臉上都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大人，田大隊長來了。」一個親衛進來稟告道。
但是姜武卻搖搖頭，拒絕刀道：「大人，標下還是站著好。」
清晨，餓狼軍的駐地，營門口。幾個值守的士卒聽到響亮的馬蹄聲，這一陣馬蹄聲，在清晨顯得是那麼的突兀。
「好……好……好……」宇文峰連說三聲「好」，一直以來，要俘虜胡人，那比登天還難。想想看，光是胡人的首級就撈不到，更別說活著的了。
雖然田齊也知道，從一個小兵身上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至少可以知道前面軍隊的數量等等。嘆了一口氣，田齊邁著步子向前走去。
宇文峰來回的走了幾步，開口說道：「先把姜武他們幾人帶進來……嗯……再把田齊找過來。記住，把那個俘虜伺候好了，不要死了。」
五個士卒都是向著自己的對正，其中一個新兵忍不住開口問道：「隊長，是不是胡人？」
如果在以前，宇文峰不必為這件事情費腦筋，因為教導營的學員們，會把事情做的非常漂亮的。但是現在不行，走之前，宇文峰已經把教導營留在了金州，作為了暗子。所以，現在也只能靠軍官了。
等到營帳內只剩宇文峰和姜武以後，宇文峰才開口說道：「坐。」
那個親衛答應一身，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營帳。田齊得到允許之後，便走進了營帳，來到了宇文峰面前，開口說道：「大人，你找我？」
宇文峰沒好氣的說道：「看看你的臉吧，都快笑著花了。」
但是田齊也是無奈，他十分清楚現在餓狼軍的境地。現在可以說是危機四伏，餓狼據根本就是瞎子、聾子，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特別是胡人軍隊的動向還有分佈，所以宇文峰把所有的希望都發在了這個俘虜身上。
聽到姜武的話語，老二也是收刀，抓抓頭。這個意見他自然是贊成的，只是剛剛自己沒有想到而已。其餘三人聽了姜武的話語，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而是繼續去忙剛剛的自己手中的活計去了……
姜武便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宇文峰臉上的讚賞之色更為的濃厚。
宇文峰擺擺手，開口說道：「都起來……都起來，姜武，你留下，其餘人都下去治傷去。」
見到來人停了下來，那個對正才鬆了口氣，但是仍然不敢大意，搶先問道：「老何，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對此，宇文峰點點頭。軍中的老卒現在對於宇文峰已經接近神的膜拜。一方面，這對於士氣來說的確很好；另一方面，卻會讓下面的士卒產生過度的自信，以至於輕敵。
但是無疑，每個人臉上都是洋溢著笑容。姜武五人馬鞍上掛著的可是胡人的人頭，後面的一匹馬上，還五花大綁著一個胡人，這當然讓這些士卒高興了。
老二卻是滿臉猙獰的說道：「活著有什麼大不了，我現在就送他去見閻王。」說完，提刀就想上前去割掉那個胡人的腦袋。
感覺到宇文峰斬金截鐵的語氣，田齊皺著眉回應道：「是，大人。」
聽了那個領兵的話語，其餘的幾個士卒都是狠的牙痒痒，但是卻是無可奈何。領頭的對正的臉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見到手下的人還在罵罵咧咧，便板起臉，開口呵斥刀：「幹什麼……」
牛二點點頭，然後便匆匆的走了下去。不一會，姜武五人便進了營帳，因為一路上都在趕路，而且一回駐地就被牛二領了過來，所以根本來不及梳洗。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了，渾身都是血的五人，在姜武的帶領，便向宇文峰行禮：「大人……」
姜武咬咬牙，便開口說道：「大人，標下認為胡人勢大，我們不應該盲目的自信……」
牛二卻開口說道：「大人的是好事？」
但是下面的五人哪裡還敢開口，宇文峰起身開口痛斥道：「下面那些老弟兄這樣，也就算了，怎麼你們也開始糊塗起來。」
「不敢。」下面的五人齊聲回答道。
顯然，這個對正和那個領頭的騎兵是認識的。那個領頭的騎兵，咧著嘴，臉上笑開了花，然後對著那個對正說道：「後面的弟兄昨晚見了血，殺了三個胡人，還俘虜了一個。」
見到宇文峰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現在軍中，特別是一些老卒處於盲目的自信……」
宇文峰卻是冷哼一聲，接著開口說道：「別人說我們餓狼軍百戰百勝，你們應該清楚，餓狼軍要走的路還很長……」
宇文峰看見姜武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眼前的局勢卻是異常的棘手，「大人，人到齊了，都在外面。」
宇文峰點點頭，開口問道：「你在固州多年，應該會草原上的語言吧？」
牛二這才訕訕的笑了笑，見狀，宇文峰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再次開口問道：「什麼好事？」
宇文峰開口問道：「受傷了嗎？」
聽到老六的叫喊聲，其餘人連忙跑了過來。老六指著地上的那個胡人說道：「他……他……他還……活著……」
「起來……都起來……」說完以後，宇文峰臉上卻是沒有露出任何不悅，而是滿臉欣賞的看著姜武。
姜武開口說道：「把他綁起來，說不定帶回去能回問出點東西。」
「好，」宇文峰開口說動道，「今早，斥候帶回了一個活著的俘虜，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他開口。」
那個對正搞清楚事情以後，才收起刀，開口說道：「得罪。」然後帶人染開了路。
「很好，姜武，你沒有讓本官失望。」宇文峰開口說道。昨晚，對於姜武來說，已經做的十分好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們應該是沒有傷亡的。
宇文峰自己也覺得消極了一些，便打起精神，開口說道：「戰功記著，打完仗再說。等會出去每人去領十枚金幣，戰死的弟兄，撫恤方面你們不用擔心。」
說完，宇文峰板著臉，開口說道：「說話啊？怎麼不說話？」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五人再次開口行禮：「謝大人。」
宇文峰點點頭，然後說道：「先下去休息吧。」
六個人著甲偷襲四個胡人，而且一開始還殺了兩個，但是剩下的兩個胡人卻造成了這邊一人死亡、三人受傷。戰鬥結束后，姜武發現出了自己和老六沒有受傷以外，其餘四人，死了一個，傷了三個。
聽到這簡單的這四個字，姜武五人頓時嚴禁就紅了。姜武回答道：「傷了三個，還有一個死了。」
說完之後，見到宇文峰沒有怪罪，姜武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聽到宇文峰的誇獎之後，姜武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聽到對正的解釋，剩餘的五個士卒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但是那個對正繼續說道：「但是不要大意了。」
聽到姜武的話語之後，其餘的四人都是默默的點著頭。姜武隨即開口說道：「打掃
聽到對正的話語，剛剛鬆懈下來的五個士卒便繼續打起了精神。只是和剛剛相比，沒有那麼緊張而已。
姜武搖搖頭，卻是把這些心思壓了下去，也來到了老三的面前。姜武彎下身子，用手將老三的眼睛捂上，然後對著其餘的人說道：「大丈夫當馬革裹屍，這是老三的命。也許，這也是我們的命。」
那個對陣剛剛想要開口打招呼，但是突然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下意識的，那個對正馬上做出了反應，拔出了刀，大聲說道：「來人止步。」
聽完以後，宇文峰起身的不確定的問道：「還俘虜的一個？」
「慢著……」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老二聽出了那是姜武的聲音，便停了下來，抬起頭，面連疑惑的看著姜武。老二覺得不會懷疑姜武會有婦人之仁，也相信他不會發什麼善心。
「這件事我會讓人注意的，還有就是，不要過於悲觀。如果在大戰之前，就有這種消極的想法，這仗肯定是沒法打的。」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
聽到宇文峰的命令，剩餘的四人便退出了營帳。他們昨晚經過一場廝殺，便一直開趕路，也沒有來得及休息。出了營帳，便感覺傷口刺心的疼，一個不注意，便有兩人癱了下來，幸好旁邊的人眼疾手快，上前攙扶，然後一行人便離開了。
聽著領頭騎兵的話語，營門口的六人順勢向後看了過去。一看，便是冷吸一口氣。昨晚的拼殺，姜武他們每個人臉上身上都是染著血，馬鞍上還掛著滴血的人頭，這自然讓人見了，覺得猙獰無比。
姜武五人迎著沿途士卒炙熱的目光，不經意，都把腰打的筆直。領土的騎兵好像覺得特別有面子一樣，像個驕傲的大公雞……
那個騎兵領著姜武進來的時候，軍隊剛剛起床，準備吃早飯。但是看見了姜武五人以後，每個人都停下了腳步，然後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宇文峰剛剛起來，便有親衛進來稟告牛二求見。胡亂的摸了幾把，宇文峰便開口吩咐到：「讓他進來。」
那個親衛得到命令之後，便出了營帳把牛二、何松、李文等人請進了營帳。
「這的確確提高了士氣」，宇文峰開口話鋒一轉，「但是，姜武卻會所了另一番話給我。」
姜武是宇文峰和餓狼軍的高層一起去給定的親，而且又是馬術大比的第一名，所以牛二才提起了他的名字。要是換了別人，估
「標下明白。」姜武站直的身子，開口回應道。
對於姜武的剛剛說出的話語，宇文峰也是知道一些的。以前一直顧不上，但是剛剛姜武的話語之後，宇文峰卻覺得，必須馬上行動起來，讓全軍都收起盲目的自信。
但是現在這條路也不是很好走啊，宇文峰嘆了一口氣。宇文霽這次真的是把餓狼軍引入了絕地，如果打垮前面的敵人，就會讓胡人的高層認為大秦的主力在這邊，然後拚命的追趕。但是如果想要繞開的話，卻是不可能，因為這是在草原。
接著，宇文峰便看見牛二滿臉喜色的走了進來。見狀，宇文峰剛剛緊繃著的神經也是鬆懈了下來。宇文峰笑著開口問道：「什麼好事？讓你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想著想著，宇文峰的思緒就發散開了。現在餓狼軍的境地極為的不妙，最緊急的就是，前方有一支不明數量的胡人軍隊在等著餓狼軍。但是，宇文峰知道，一定要打垮他們，才能有一線生機。如果現在掉頭，說不定就會落入胡人的圈套當中。
「你們是不是不服氣，認為胡人不過如此，認為姜武是在危言聳聽，是吧？」宇文峰提高了聲音問道。
「姜武那個斥候隊昨晚遇見了胡人，他們殺了三個，還俘虜了一個……」牛二便把事情說了出來。
「大人，標下告退了。」說完，姜武便退出了營帳。出了營帳，被冷風一吹，姜武顯得格外的清醒，然後步子堅定的去傷兵營，找他的兄弟去了。
雖然不明白對正為什麼突然發飆，但是剩餘的五個人也是連忙拔出了刀，齊聲喝到：「來人止步。」
其餘人就開始忙活去了，割胡人的首級，牽胡人的戰馬，收集掉落在地上的兵器……
老六戰戰兢兢的來到剛剛被他打暈的那個胡人旁邊，蹲下身子想要割下他的腦袋。但是就在刀剛剛靠近了那個胡人的脖子的時候，那個胡人突然動了一下。「啊……」老六嚇得癱坐在地上。
那個被詢問的對正卻是敲了敲他的頭，開口呵斥刀：「胡說什麼，你仔細聽聽，從馬蹄聲聽得出來，來人根本不多。再說了，你當外面游曳的騎兵是死人啊。」
「你繼續……」宇文峰開口說道。姜武便壯著膽子繼續接著說：「昨晚，我們六個人，都是穿了甲的，對方根本沒有著甲。而且我們是偷襲，已經殺了兩個胡人之後，我們六對二，仍然是一死三傷的結
頓了頓，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我們的確是打過胡人，但是都是僥倖獲勝。餓狼軍成立以前，我們聚殘兵，的確是殺了不少胡人，有夜襲的，也有在野外打勝的。但是，你們不要忘記，在野外和胡騎作戰的時候，兩次都是胡人大意了，沒有採取任何戰法，就這麼直接和我們攪在了一起，我們才能贏，還有，最後一戰的時候，如果不是下雨，現在我們全部已經被埋在了地下……」
那個領頭的騎兵笑著開口說道：「還是我們騎兵開門紅。」說完，便大笑著帶著姜武五人進了駐地。
聽到這面的喊聲，領頭的騎兵也是摸不著頭腦，帶還是老老實實的勒馬，緩緩了停了下來。後面的幾騎也是同樣的同坐，緩緩的停在了營門口。
宇文峰贊同的點點頭，開口說道：「你能想到這個層面，很好，很好。」
宇文峰也不在意，經過戰火的洗禮，姜武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那麼唯唯諾諾。宇文峰越看越局的滿意，然後開口問道：「把昨晚的經過纖詳細的說一遍。」
宇文峰點點頭，開口說道：「你去吧。」
最後一個胡人被老六砸昏過去以後，老二才衝到了老三的面前，嚎啕大哭起來。其餘人也是忍著傷痛，默默的走上前來，給自己的兄弟送行。
田齊點點頭，開口說道：「能夠進行交流的。」
宇文峰點點頭，開口說道：「讓他進來……還有，讓幾個校尉一會過來議事。」
田齊便告退出了營帳，但是田齊心皺著的眉頭卻沒有舒緩下來。因為胡人硬氣的很，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要把差事辦砸了。
牛二肯定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我剛剛還親自去看了看，的確還是活的。」
宇文峰同時心裏卻還有一絲幻想，那就是胡人的高層已經發現宇文霽的北風軍才是主力，去追趕去了。
很快，來人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那個對正說對了，來人的確不多。慢慢的，雙方的距離越來越緊，已經能夠看清對方的臉了。領頭正是在外面游曳的騎兵，營門口值守的士卒自然是認得的。
說到後面一句的時候，臉色也變的黯然，旁邊的四人也是同樣的反應。宇文峰開口說道：「這就是我們的歸宿。」
說著，宇文峰便把姜武剛剛最後的一段話說重複了一遍。聽到宇文峰的訴說，下面的五人的臉色卻是難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