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二十章 疑惑
不少人都是暗自捏了一把汗，都希望這次出去能夠有所收穫。但是結局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剛剛竄起了火光，就被撲滅。喊殺聲也是越來越小。眾人不明所以，只有宇文霽在心裏搖著頭，知道這次夜襲失敗了，胡人肯定早有準備。
的確，讓百姓作亂的前一刻宇文霽就得到了胡人主力已經到達了消息，接著就是城內百姓作亂的消息。胡人主力剛來，城中百姓就開始作亂，宇文霽不敢冒險認為這兩者是巧合，所以才以雷霆之勢，清楚城中的禍亂。
「不能在這個樣子下去了，大帥，如果再不採取什麼行動，下面的兄弟都快要造反了……」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起身大聲的開口說道。但是很快他就閉上了嘴，因為「造反」兩個字剛剛說出口，一道可以殺人的眼光就轉到了他的身上。
被喚醒的對正，臉上帶著笑意，繼續的帶著巡邏。但是今晚發生的一切，卻是可以讓當作資本，讓很多人知道。說不定很多年後，他還可以對著自己的孫子說道：「你爺爺當年也是好漢，連我們的大帥都出聲勉勵我……」
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後，宇文霽下令讓剛剛按個對正下去休息。雖然臉上沒有表露什麼，但是心裏的不安卻是更上一層樓。胡人到底要幹什麼？來了這麼久，圍而不攻，胡人遠道而來，肯定是拖不起的，但是胡人到底要幹什麼？一個巨大的問號浮現在了眾人的腦海中。
衙門也開始運作起來，這些衙役打仗不行，但是管理民夫卻是一把好手。守城需要大量的器械，都需要這些民夫來搬到城牆。整個固州，隨著胡人主力的到來，而便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胡人主力的到來，的確讓很多人都捏一把汗。
這一看，便發現了一些端倪。宇文霽的臉色異常的難看，開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麼一直下去的確不是辦法，所以本帥決定派一直軍隊去夜襲胡人的大營，一來可以探探胡人的虛實，而來則是提升一下部隊的士氣」。聽到宇文霽的話語，下面的人臉上的表情個不一樣。隨著宇文霽的目光在下面的掃視，不少人都是臉色發白，生怕晚上的事情攤在了自己頭上。
得到消息的群守帶著人打開中門，看見了卻是滿地的鮮血，還有不斷被北風軍拖走了屍體。不少商賈見到這一幕，已經嚇得腿軟
群守大人卻是呆在了原地，久久的沒有言語。見狀，後面的幕僚上前，小聲的開口說道：「大人，大人……」這個聲音，讓群守大人終於回過神來。接著，群守大人便對著身後的幕僚耳語幾句。頭也不回的帶著人去衙門了，留下了後面一群目瞪口呆的商賈。
宇文霽淡淡的開口說道：「不能帶兵，就不要帶」。宇文霽的意思很清楚了，熟悉宇文霽的人都知道宇文霽這個時候已經動怒了。所以剛剛開口那人便坐下，不敢再開口，生怕再引起宇文霽的不快，那樣的話，自己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群守大人現在是心急如焚，剛剛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外面，就知道宇文霽下了狠手。雖然亂世用重典，但是把作亂的百姓全部屠光，他心裏還是不贊成的。但是剛剛那個隊官過來交談的時候，只說了一句，群守大人便知道宇文霽為何這麼做了。
但是下面的人，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胡人圍而不攻，就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抽調人，現在這些胡人肯定已經南下。很多人已經把目光集中在了宇文霽身後的地圖上，從「固州」的位置，一路南下，然後看向了「金州」。
顧不上其他，宇文霽仔細的向著遠方望去，覺得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這個時候周強來到了宇文霽的旁邊，看到宇文霽的臉上不解色神情。周強提醒道：「大人，仔細看看」。宇文霽知道周強不是孟浪的人，聽到提醒，便繼續仔細的看了看。
宇文霽臉上露出了冷笑，然後點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聽到宇文霽的話語，一個小將連忙起身，仔細一看，正是胡人剛剛來的時候，想要出城的那個小將。被宇文霽點到，這個小將異常的興奮，這段時間，他心中也是憋著一口氣……
但是奇怪的是，胡人並沒有因為主力的到來，而採取任何的動作。這讓很多人暗自鬆了一口氣，包括宇文霽在內。但是隨即，巨大的不安又籠罩在了宇文霽心上。他不知道，胡人到底是什麼注意。在不知道對方底牌的時候，承受的心理壓力也更大。
夜晚，固州城牆上，表面看上去和
「接著便是血戰……」說到這裏，那個對正好像又想起了剛剛的血戰，帶著哭聲說道：「將軍為了掩護我們，留下斷後，恐怕……恐怕……」雖然對正的話語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是明白，在剛剛那種情況下，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隨著長時間的圍城，城中的北風軍的士氣一落再落。一仗都沒有打，事事都要注意警惕，這讓很多北風軍的士卒都是異常的煩躁。他們現在迫切的希望，胡人來攻城。長時間的心裏的煩悶，得不到喧囂，弄不好就是兵變。
「是，大帥。」下面的人其聲附和道，以為宇文霽像以往一樣，一任何的動作，都準備起身，離開了。「但是……」宇文霽前兩個字剛剛說出口，不少將領都是眼中冒光，期盼的看著宇文霽，期待這宇文霽接下的話語。
周強滿臉苦澀的開口說道：「末將之前也只是隱隱約約發現了一點端倪，但是無法出城，所以沒有辦法確定，但是卻一直派人留意。但是胡人這次做的太過了，所以已經能夠確定了」。聽到周強的話語，宇文霽知道怪不了周強，便嘆著氣，對著旁邊的親衛吩咐了幾句。
宇文霽要出門，不是簡簡單單帶幾個人就行了。這是在戰時，為了確保宇文霽的安全，所有的親衛必須要全體出動。夜晚，清脆的馬蹄聲顯得格外的響亮。很快，便有巡夜的士卒打著火把，靠過來。但是看清楚是什麼人以後，連忙讓開。
群守府，作亂的百姓正在不斷衝擊。裏面躲藏的商賈卻是嚇得瑟瑟發抖，群守府上的家丁正在努力的打退作亂百姓的進攻。但是他們的人數畢竟是少數，雖然作亂的百姓之前沒有任何的準備，但是他們仗在人多，而且之前的血腥已經讓這些人四釋放出人性最醜陋的一面。失去理智的百姓們，一遍又一遍的衝擊群守府。
很快，從城牆上放下了幾個吊籃，把十幾個士卒拉了上來。這個時候，情況不明，宇文霽可不敢冒然的開城門。一個混聲鮮血的對正被帶到了眾人面前，那個對正見到了宇文霽，連忙跪下開口：「大帥……」
「大帥，
就這麼，又過了兩天。「大帥，大帥……」一個親衛氣喘吁吁的來到了宇文霽的面前，然後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開口說道：「大帥，周將軍請您上城牆去，說是胡人有點不對」。聽到了親衛的話語，宇文霽不敢怠慢，急忙帶著人來到了城牆上。
布置好以後，宇文霽則是親自帶著人上了城牆，見到胡人沒有什麼異動以後，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城中百姓作亂和外面的胡人主力到達，兩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宇文霽也是敗緊張了一把。
這一夜，讓固州很多人都沒有合上眼，他們擔心胡人會夜襲。固州內的人小心的戒備著，但是相反，胡人的大營，卻是歡聲笑語。這一夜，宇文霽也沒有睡好，雖然已經交代了下去，但是半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起身。
因為，胡騎的主力已經到了。宇文霽這樣做，的確是狠辣的一點，但是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固州內部不出什麼亂子。下次，再有人想作亂，就要想想他們的脖子夠不夠硬。群守大人也沒有心思回府了，而是帶著人去了衙門。
很快，便有親衛朝著其餘三處的城門跑去。得到宇文霽的提醒，其餘三處的將領也是急忙派人細細察看。但是得到了結果，卻是讓他們大吃一驚。不一會，派出去的親衛便氣喘吁吁的回到了宇文霽的身邊，然後把剛剛的情況一一的說給宇文霽。越說，宇文霽的臉色就越難看……
眼看群守府就要撐不住的時候，北風軍終於趕到了。兩邊的出口，已經被北風軍堵上。「射……」兩邊的北風軍里同時發出了聲音，一撥又一撥的箭雨朝著群守府錢作亂的百姓傾斜而去。很快，作亂的百姓便開始嚎叫。
家丁們也是殺紅了眼，拚命的抵抗著。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守得住，那麼群守大人一定不會吝惜賞賜。但是相反的，讓這些作亂的百姓沖了進來，他們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又不得他們不拚命。藉助高牆的阻攔，加上作亂的百姓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兵器，所以，形勢雖然危機，但是還是能
後面的商賈不明所以，但是看見自己的唯一的救星走了，都是紛紛出聲。但是這次他們註定要失望了，等待他們的是，北風軍士卒的押解。一口氣殺了這麼多的百姓，必須要有個交代，而這些賈就是推出去的羔羊。
不一會，清脆的馬蹄聲便響了起來。馬蹄聲牽動了很多人心中緊繃的弦，城牆上微微的有點騷動。見狀，宇文霽開口呵斥道：「慌什麼，是自己人」。彷彿是為了印證宇文霽的話語，很快十幾個士卒騎著馬，一臉鮮血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些都是小插曲，很快宇文霽便帶著人來到了城牆上。讓宇文霽滿意的是，下面的士卒並沒有偷奸耍滑，該守夜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守夜。不少人看見宇文霽，都是努力的挺起自己的胸膛，剛剛的睡意，也是一掃而光。不親眼看看，宇文霽始終不放心。來到了城牆上，反而讓宇文霽冷靜了下來……
宇文霽威嚴的掃視了一圈，開口說道：「時局如此，諸君要多多費心……」
眨眼，胡人的主力已經到了一個月了，但是除了擺出合圍的姿態之後，並沒有主動的發動進攻。這讓宇文霽頭疼不已，搞不清出胡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讓宇文霽寢食難安。而且，最讓他頭疼的是，士氣問題。
聽到宇文霽的詢問，那個對正停止了抽泣，開口說道：「將軍帶著我們趁夜摸進了胡人大營，一開始十分的順利，但是在殺掉崗哨，我們衝進去以後，突然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無數火把……」
不少人的心中都在慶幸，自己沒有回到金州，說不定現在金州現在已經打起來了。想到往日的在金州的場面，不少人都是臉色發白，顯然是不想再經歷一次。宇文霽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胡人玩的這一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被射中的，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呻吟。沒有被射中的，則是慌亂的到處躲躥。稍微有些理智的人則是大呼著：「衝進去……衝進去才有活路」。現在這種情況，衝進群守府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群守府上的家丁這個時候也看到了來援的北風軍，自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宇文霽在
一隊又一隊的北風軍撲向了街道，不斷有人被抓出來，然後被捅了個透心涼。強烈的血腥終於讓這些作亂的百姓完全清醒了過來，不斷的哭喊著，但是北風軍卻毫不手軟。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倒在了血泊中，潑皮們這個時候也終於害怕了，開始大聲的哭喊著，但是結果都是一樣。
宇文霽對此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北風軍野戰不行，只能龜縮在城中，依託城牆和胡人的死磕。但是這樣一來，就喪失了戰爭的主動權。胡人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隨著時間的一天天的流逝，整個固州就像個火藥桶，稍有不慎，就會被點燃。
宇文霽沒有多少睡意，便起身出門。見到房門被打開，門外值守的親衛則是靠上來，開口問道：「大帥，有什麼吩咐？」宇文霽抬頭看看天空，然後開口說道：「走，去城牆上看看」。聽到宇文霽的話語，門邊的親衛連忙的開始吩咐下去。
不少人都是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但是距離隔著這麼元遠，加上又是半夜，怎麼能夠看清楚。映入他們的眼帘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遠處的胡人大營，喧鬧了起來，火光衝天。喊殺聲，在城牆聲都能夠聽的見。
這一幕，讓高牆上面的家丁看呆了。剛剛他們還以好漢自傲，但是看到下面的發生的事情，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軍隊。隨著兩邊的北風軍不斷的壓近，很快，作亂的百姓便被屠戮一空。這裏畢竟是群守府門前，北風軍快速的開始拖走屍體，但是地上的鮮血則是沒有人管了。
到了近處，北風軍士卒臉上已經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鉤槍無情的刺出去，一個又一個百姓倒在了血泊中。北風軍沒有絲毫的手軟的意思。徹底的貫徹了上面的命令，不留一個活口。北風軍的軍靴已經被鮮血侵濕，但是北風軍沒有絲毫的反應，仍然冷漠的不斷的揮舞手中的兵器。
那個對正便是泣不成聲，不少人已經暗自皺眉，想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宇文霽沒有開口，這些人也不好冒然開口詢問，宇文霽溫和的開口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