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二十一章 突進
不等塔拉有任何的反應，阿古達木繼續開口說道：「想想出發之前，大汗的話語，我們到底是來幹什麼了的？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阿古達木故意的把「時間」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聽完阿古達木的話語，塔拉也是驀然的想起這次他們的目的……
話還沒有說完，王蒙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見狀，師爺也只有把後面的話語，咽回了肚子。其餘人見狀，更是不敢開口。這個時候，一個一身錦衣的青年，開口抱怨了幾句：「……這不是玩人嗎？哪裡來的……」
王蒙才從家裡來到了縣衙，剛剛坐下，師爺便急沖沖的進來。見狀，王蒙也知道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要不然師爺不會這麼慌張。王蒙開口問道：「好遠，什麼事情，這麼慌張」。要是平時，這位師爺聽到王蒙的聲音，發生再大的事情也會穩下來，但是今天卻是例外。
王蒙趁機拔出劍，大呼：「殺胡」。後面的人反應過來之後，都是起身附和「殺胡……殺胡……殺胡」。隨著吼聲，不少人都覺得突然身體里突然多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但是如果現在讓他們退下，他們是絕度不肯的。
這一路胡騎南下，繞過金州之後，在嚮導的帶領下，一路盡量找小路，為了確保不走漏消息，遇見的人全部殺掉。直到算算了路程，快到帝都的時候，這一路胡騎才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官道上。果然，越是靠近帝都，就越是鬆懈。
帝都，任然和以往沒有什麼兩樣。從早晨開始，便一直開始喧鬧。街道上的人摩肩接踵，沿途的小販不斷的吆喝。官員們陸陸續續的從家裡出發，朝著自己的衙門奔去。早起的公子哥們，開始拎著鳥籠，帶著幾個僕人，開始出來的溜達，一副太平的模樣。
「大人……大人……大人……」師爺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發現視舌頭打顫，怎麼也說不出口。著急的跺跺腳，然後那個師爺便轉過頭，對著門外說道：「你們進來」。見到師爺這個模樣，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在王蒙的心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獃滯，一會看看前方，一會看看站在最前面的王蒙。王蒙則是皺著眉頭不知道想著什麼。這些年，太平的日過過久了，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現在，突然戰爭來臨，讓很多人都是不知所措。
但是隨即，心中便是一股憤恨，他剛剛想再
幾的兵丁連忙上前查看，走到近處，幾個兵丁握兵刃的手，才鬆了幾分。因為來人太虛弱，臉色蒼白，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那騎看到了幾個兵丁，臉上發出了亮光，口中說道：「快帶我五見王大人，我要緊急事情。」
「咚咚咚咚」馬蹄扣到著地面的聲音，讓城牆人的人不禁一陣色變。剛剛恢復的臉色，順便變的煞白。很多兵丁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穩，衙役也好不到哪裡去，手中的鐵尺和鐵鎖好像重達萬斤，緝盜手還好一點，還勉強能夠拿緊手中的兵刃。
塔拉聽到阿古達木把大汗搬了出來，也是能咬咬牙，不再做聲。阿古達木則是轉身，開始布置。等到布置完了以後，阿古達木換了種語氣，開口說道：「我知道裏面的人都是羊，但是你想過沒有，打下這座縣城有什麼意義？不僅耽誤時間，而且我們的勇士始終都會有死傷，這就是你願意看見的嗎？」
聽到阿古達木的反問，塔拉毫不在意的說道：「裏面的人都是綿羊，只要我們沖一衝，說不定還沒有到城門奇偶，他們就散開了，這一路上，不是很多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嗎？」說著，塔拉的目光已經轉向了承平縣的方向。
很快，厚重的城門在「吱吱吱」的聲音中，慢慢的關閉了。破敗的城牆上，密密麻麻麻的站著人。有衙役，有兵丁，還有緝道手，更多的則是匆匆阻止起來的青壯。通過蘇錦的簡單的話語，王蒙已經料定胡人已經不遠了，所以才果斷的採取了措施。
聽到呵斥聲，那騎慢慢的放低的速度。這一個動作，便讓幾個兵丁送了一口氣。因為這騎降低馬速，就是在傳達善意。雖然如此，但是幾個兵丁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那騎很快便來帶到了城門口，然後掙紮下馬。
承平縣的縣令名叫王蒙，正經的科舉出身。但是朝中無人，所以在這個位置上的呆的時間也算久了。雖然如此，但是王蒙掙脫的權利的束縛，安安心心的呆在這個位置上，儘可能的做一些利民的好事。
聽到那騎的話語，幾個兵丁連忙回過神來。領頭的那人開口說道：「周立，田馳，你們倆留下
阿古達木搖搖頭，開口說道：「這次和以往不一樣，他們已經有了比較充足的準備」。「那有怎麼樣，不管怎麼準備，他們還是羊。」塔拉不服氣的開口反駁。見狀，阿古達木板起臉，開口說道：「臨走前，大汗讓我統領這支部隊，所以這是命令。」
雖然他說的很小聲，但是這麼安靜下，所有人都能夠聽得見。王蒙轉過頭，冷冷的看了剛剛抱怨的青年一眼，接著便不再理睬，又把頭轉了過去。剛剛開口的那個錦衣青年，卻是被剛剛王蒙的衍射嚇住了。
隨著蘇錦的話語，王蒙的眉頭越皺越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根據蘇錦所講，他前天才在承平縣落過腳，想到去北邊，販運貨物，但是卻在昨天傍晚遭遇到了胡人的襲擊，如果不是家僕的拚死抵擋，恐怕他也死在了胡人的刀下。
見到王蒙不說話，蘇錦以為王蒙不相信他的話語，連忙艱難的舉起手，把手中的箭簇遞給王蒙，開口說道：「王大人，請看」。原來，在剛剛等待王蒙的時候，師爺已經安排大夫為蘇錦拔出了插在背後的箭。
帝都以北的承平縣也是如此，隨著城門緩緩打開。早已經在外面等著的人排著隊伍，開始進城。進城人，有些是周圍的菜農，挑著新鮮的蔬菜想要趕早買個好價錢。也有商人，要一早進城住店，才買東西，以便繼續上路。
幸好，王蒙並沒有慌亂，加上多年的豎立的權威，這讓承平沒有亂起來。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太晚，王蒙已經顧不上縣城周圍的村子。緝盜手還好一點，偶爾還會出去和盜賊見見血，但是這些衙役和兵丁則是和普通的百姓沒有兩樣。
就在這個時候，清脆的馬蹄聲響了起來。在這個時間段，顯得格外的刺耳。馬蹄聲吸引了幾個兵丁的注意，幾人紛紛轉過頭，很快一個小黑點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幾個兵丁十分的好奇，因為這騎的速度十分的快，好像不把胯下的戰馬累死就不停下來一樣。
承平縣的人，提起王蒙都會豎起一個大拇指。王蒙雖然是正經的科舉出身，但是為官的這些年，早已
這個黑點越來越大，但是很快幾人便變了臉色。因為馬上的人渾身鮮血，背上還插著一隻弓箭。領頭的那人大聲呵斥道：「什麼人？」
「阿古達木，為什麼要走？」一個蒙兀人的壯漢在馬上開口問道，不等阿古達木做出回答，那個壯漢繼續開口說道：「你看看那個低矮的城牆，我帶著勇士們一衝就能夠進去。勇士們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他們需要進去休息。」
站在最前面的王蒙，也是攜帶著佩劍，看著遠方，手也不禁握緊的劍柄。整個承平縣也沒有什麼治兵的人，根本判斷不出胡人到底有多少。但是隨著胡人的衝鋒，他們只感覺山崩地裂。不少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後退了兩步。一些誇張的，直接扭頭就跑。
聽到那騎的話語，領頭的那個兵丁卻是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你有何事？縣令大人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那騎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開口說道：「胡人來了。」
後面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王蒙便轉過神身，對著剛剛開口的三人怒目而視。面對王蒙痴人的目光，三個小吏小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王蒙拔出劍，厲聲喝到：「休得胡言，本官既為承平縣令，便有守土之責。」
蘇錦很快就被帶了下去，好生安置。幾個知道消息的兵丁也被隔離起來。王蒙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一邊派人出去報信，一邊召集人手。承平是個小縣，自然不可能有大軍駐紮。整個縣城大概有一百守城軍，兩百緝盜手，加上一百衙役。
「退了……退了……」城牆上不知道誰高呼了起來，隨即大家的發現胡騎真的退了。巨大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城牆。王蒙也是仔細的看了看，發現胡騎是真的退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握劍柄的手，也鬆開，這個時候，王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背上已經全部是冷汗，已經把貼身的內衣汗濕。
「停了，停了」。不知道誰大喊了兩聲，這才把眾人喚回現實。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衝鋒的胡人已經停了下來。「大人，胡人勢大，我們還是撤吧。」一個小吏對著王蒙開口說道。有了開頭的，頓時便有兩個小吏先後開口說道：「對啊，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
王蒙的話語，很大程度上激發了這些人的血勇。的確，後面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妻子和孩子都躲在後面，如果他們現在撤了，放胡人進來，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大火和鮮血。加上平時王蒙的威名，所以這些人的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接著便是變的無比的堅毅。
有些縣令一開始還裝模作樣的想要抵抗，但是胡人還沒有到城門口的時候，就被嚇個半死，手下人跑個精光，所以塔拉才會說出剛剛那番話語。算算，承平縣也只是他們遇見的第八個縣城而已。胡騎又是一路快馬加鞭，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明確的消息，傳回帝都。
聽到蘇錦的聲音，王蒙接過他遞過來的箭簇，仔細的查看。其實王蒙剛剛已經信了七八分，只是想到了其他的地方而已。王蒙朝著蘇錦點點頭，開口說道：「本官……」話還沒有說完，蘇錦便已經昏迷不醒。
聽到那騎的話語，幾個兵丁直接愣著在當場。雖然他們知道北邊上的胡患愈演愈烈，但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胡人會到這裏來。幾個兵丁一下就慌了神。見狀，那騎再次開口說道：「快，帶我去見王大人。」
承平縣距大概半個月的路程，快馬加鞭的話，需要的時間更短。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承平縣很久已經太平了很久。自從太祖建立大秦之後，這裏便遠離的戰事。雖然這些年，北邊的胡患愈演愈烈，但是這些跟承平縣沒有太大的關係。
縣城的門口，幾個兵丁懶洋洋的站在門邊。守城門，他們已經做了很多年了，時間已經讓他們麻木了，沒有誰可以打起精神來。打著哈欠，幾個兵丁已經開始說著些什麼。城門一看，絕大部分的人已經進了城，剩下的也只是零零星星的人，所以幾個兵丁也是毫不在意。
之前，一天的拚命奔波。加上他身上又有傷，整個人的神經蹦的很緊。來到了承平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心中就靠一口氣吊著。剛剛在見到王蒙點頭之後，在也忍受不了，昏迷了過去。見到蘇錦昏迷了過去，王蒙開口說道：「好遠，好好安置這位義士，如果不是他，可就麻煩了……」
遠處的胡人也是停了下來，很快看見一小股胡人慢慢上前，這個時候「殺胡」的吼聲也傳了過來。領頭的那人默不作聲，繼續前進，遠遠的看見城牆上，密密麻麻麻的站著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王蒙已經收起了剛剛吃驚的神色，開口詢問道：「你是何人？這個消息哪來來的？你要知道，如果這個消息是假的，恐怕你有牢獄之災」。那人也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王蒙不可能憑一兩句話就相信他。穩了穩，那人開口說道：「小人叫蘇錦……」
後面的青壯更加的誇張，一些已經站不穩，癱坐在地上。這些青壯，都是被臨時阻止起來的。很多人手中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有些手中拿著長棒，有些拿著菜刀，還有些則是拿著扁擔，好多人根本就是兩手空空。
王蒙望了望遠處的胡人，再回過頭來看看城牆上的情況，接著目光又轉向了低矮的城牆，心裏不禁一陣嘆氣。難道我要死在這裏嗎，王蒙在心中問自己。隨即，年少時寒窗苦讀，成年時金榜題名，一幕一幕，不斷的在王蒙的腦海中閃現。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不少人已經沒有了剛剛開始的慌張，而是帶著疑惑看著最前面的王蒙。站在王蒙旁邊的師爺，則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開口說道：「大人，莫不是那個蘇錦……」
承平縣之前的縣城，全部被胡人攻佔。正如塔拉所講，前面的縣城，有些根本就猝不及防，城門都來不及關，就被胡人殺進了縣城裡。有些運氣好，得到了消息，但是縣令卻是故意逃走，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去。
很快，兩個兵丁便攙扶著一人進來。見到王蒙，被攙扶的那人雙眼放光，快速的開口說道：「王大人，胡人來了」。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王蒙懵了。但是很快，王蒙便反應了過來，急忙來到了那人的面前。
阿古達木正是這支胡騎的主將，大概四十來歲，正是一生中，精力最充沛的時候。聽到詢問，阿古達木皺著眉頭，開口反問道：「塔拉，你剛剛難道沒有看到裏面的人呢已經有準備了嗎？」
「是，大人，小的孟浪了。」三人雖然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麼，但是名面上還是齊聲的回應道。見狀，王蒙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王蒙接著轉過身，開口說道：「諸位，你們向後看看，後面是什麼，是你們的家園，是你們的妻子，是你們的孩子，如果讓胡人進來，他們會燒光你們的家園，淫辱你們的妻子，殺掉你們的孩子，你們願意看到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