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路向西
這天早朝，下面的大臣們暗叫道奇怪。這一向楊瑞的臉色都是異常的難看，昨天臉上更差，怎麼今天的臉色一點都不難看，甚至還能看出隱隱約約被壓制的笑容。眾人不明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等候事情的變化。
固州之圍解開的當天，無數的信使便被宇文霽派了出去。隨即帶回了固州這一段時間被圍困發生了所有事情，一天又一條的消息被帶回，宇文霽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宇文峰出乎意料的強勢崛起，讓他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但是這一切都和宇文峰沒有關係，經過半個月時間的休整，宇文峰已經磨刀霍霍。隨著大勝的傳開，越來越多倖存的百姓開始從隱蔽處走出來，回到自己的家園。但是卻是欲哭無淚，隨即便有金州在放糧的消息傳開，這些倖存的百姓們便滿懷希望的奔赴金州。
一萬五千余的首級也已經送回了金州，帶著這些首級上路，還真的不是很方便。受傷的士卒也已經被安置到了金州，現在宇文峰又打算又動作了。算了算手上的兵力，宇文峰難免感覺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
能說動楊瑞讓宇文峰停下來，但是這個宇文峰好生了得，硬生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打出了一一樁樁的攻功績。幾個大佬不免有些垂頭喪氣，但是這隻是暫時的，宦海生涯幾十載，如果他們是這樣的人話，早已經被吞的連渣都不剩了。
半個月後帝都，幾騎朝著帝都城門的方向飛奔。遠遠的望見了巍峨的帝都城牆，幾騎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加快速度，爭取早些到達帝都，把消息傳遞迴去。這幾騎自然便是宇文峰派出的報捷的信使……
楊瑞的話語讓他也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宇文峰趾高氣昂的和質疑他軍功的人賭命。剛剛出來這人，也不是笨蛋。知道這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即使有水分，也水不到哪裡去。想想自己小命要緊，所以便退回了原位。
這一幕不由得讓楊瑞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楊瑞開口說道：「需不需要和破虜將軍打個賭啊，朕是很樂意的做見證人的」。剛剛出來來人，聽到了楊瑞的話語，臉上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捷報……捷報……捷報……」帝都到處都傳開了，宇文峰派的人已經到達了帝都。固州之圍被解，大捷啊，大捷啊。上一撥的欽差
街頭巷尾，到處都還在談論關於宇文峰的種種。說書人這兩天最熱門的話題，便是講述宇文峰和胡人大戰三天三夜的故事。楊瑞接到了捷報，十分的開心。但是隨即下來，卻是深深的擔憂。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真的那麼簡單……
經過上次的大勝利，宇文峰麾下的部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萬多的步卒變成了騎兵。整個餓狼軍，除了江濤部分還是步卒之外，其餘的人部隊眨眼便變成了騎兵部隊。這也不能怪江濤，他手下的兵以前都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哪裡會騎馬。
宇文霽跟之前相比，已經焦脆了很多。整個人再也沒有了之前凌厲的氣勢，現在就像個平常人一樣。望著城外的滾滾黑煙，宇文霽自言自語的說道：「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旁邊的一個親衛輕身的上前，開口說道：「大帥，郡守大人有請……」
當百姓們艱難的來到了金州時，他們看見了希望。金州城外，到處都是臨時搭建好的搭棚。一口口大鍋支了起來，但是當這些百姓爭先恐後的衝過去的時候，一隊一隊黑色的士卒面色不善的開口吆喝道：「排隊，排隊，老人和孩子在前面；排隊，排隊，老人和孩子在前面……」
宇文府，宇文傲的書房中。剛剛接過宇文霽的書信，宇文傲正在苦思應該怎麼給宇文霽回信。良久，一字也未曾落下。漠然的嘆了一口氣，宇文傲拿起了筆，寫到：「吾兒霽親啟……」寫完信之後，宇文傲才送了一口氣，急忙讓人火速的送往固州。
前面的話語和後面的話語沒有人誰記得了，幾個大佬反應過來之後，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其餘的人則是被奏摺上的內容狠狠的震撼著，有些人因為初戰便有這麼一場大勝而震驚不已，而另外一些人則是被「盡坑之」三個字狠狠的震撼著。
所以宇文傲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的，他想不到宇文峰盡然如此厲害。接下來，他想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念頭，現在宇文霽被困固州，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而眼下唯一的援軍便是宇文峰和他麾下的餓狼軍，如果宇文峰放任固州不管，想到
聽到吆喝聲，絕大部分的人都老老實實的開始排隊，讓老人和孩子排在前面。但是極少數青壯，卻是不顧規矩，想要槍到前面去。但是凶神惡煞的黑色士卒手持長棍，對著這些人就是一頓暴打。頓時便是慘叫聲連連，這些黑色士卒下手毫不手軟。
由於戰事還沒有結束，所以楊瑞也只是派人去了北方，查驗宇文峰捷報上面說的一萬五千余的首級。朝廷的大佬們已經開始慢慢的發力，希望讓宇文峰停下來。如果真的讓宇文峰一個人扭轉了乾坤，他們的臉面往哪裡擱。他們忙活了這麼久，難道都白忙活了嗎？
既然固州之圍已經解了，宇文峰就沒有必要繼續去固州了。他也不想看到宇文霽，所以便下令朝著西面挺進。士卒們士氣高昂，他們已經聽說了，固州外面的胡人，聽到他們要來，已經溜之大吉了。這讓他們感覺很有面子，胸膛也挺的更加的直。
金州城外，一個簡易的大校場之內，黑色的士卒們拿著皮鞭，來回在隊伍中不斷的走動。接受訓練全是難民中的青壯，雖然人多氣勢就足，但是用到現在，是很不適宜。沒有統一的眼色，也就沒有那麼耀眼的光芒……
蒙兀人連夜撤退，連友軍韃靼人也沒有通知。第二天一大早，韃靼人發現蒙兀人撤退以後，也急忙撤退。可惜固州只有守城的本領，沒有出城門迎敵的本事。要不然，匆忙撤退的韃靼人一定會留下很多屍體的。
但是哪裡還來得及，按照他們的預想，宇文峰取得了這麼大的勝利，自身的傷亡也應該很大，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招募新兵，然後讓部隊休整。而他休整的這一段時間，便是幾個大佬發力的時間。一時間，帝都暗流涌動。
被打的人慢慢起身，然後老老實實的到隊尾去排著。等到百姓們吃過救命粥之後，便開始找地方休息起來。這個時候便有黑色的士卒大聲吆喝著：「餓狼軍招兵，餓狼軍招，年齡在十八到三十之間……」
城牆不斷的被加高，城外的護城河越挖越寬，越挖越深。蒙兀人見到宇文霽率領殘軍回固州，本想一鼓作氣打下固州。但是無奈，固州早已經有了準備。所以一時間固州打不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穆穆兒才決定分兵。
那是一萬多條人命啊，
宇文霽上次率軍南下勤王，但是卻一頭跳進了蒙兀人事前布置好的埋伏圈，損失慘重。艱難的回到固州之後，宇文霽連忙下令失守待援。由於固州已經陷落過兩次，所以固州城的防衛工作一直都沒有停過。
而倒霉駐守在固州城外的正是大王子，雖然大王子沒有說什麼，但是下面的人已經吵翻了天。別人正在快活，搶女人，搶金子，但是他們卻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這是什麼道理。但是大王子的威望畢竟在這，而且手段強硬。不久之後，不滿的聲音再也沒有發出過。
經過半個月的休整，士卒們精神飽滿。宇文峰這個時候下令兵壓固州，下面的士卒士氣高昂。經歷過上次的輕鬆的勝利之後，他們對於宇文峰幾乎有一種像對神一樣的膜拜。既然宇文峰下令去固州，那固州城外的胡人肯定是洗乾淨脖子，等著他們上門……
下面的朝臣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楊瑞今天是顯然要偏袒宇文峰了。而且楊瑞正在興頭上，所以並沒有掃興。都是老老實實的和以往一樣，有事說事，沒有事情便站在原地。宋漠然的臉色從一開始便沒有好看過……
自從宇文峰走了以後，一開始還有消息傳回來，但是近一個月來，已經沒有任何消息傳回。這讓楊瑞變的焦躁不安。相反的，下面的大佬們好像忘記了還有這麼一支軍隊，他們的精力已經放在整頓帝都的軍備，和準備軍隊第二次北上。
一個月前，陸陸續續的有逃兵開始湧向這邊。大王子一開始也沒有在意，畢竟固州和金州之間有穆穆兒率領的精銳在坐鎮。但是後來隨著潰逃回來的士卒越來越多，大王子也不得不開始慎重對待。潰逃回來的士卒全部被關押在了一起，大王子採取了各種方法，但是得到了答案都是大同小異。
遠遠的，只能看著胡人的營地里的幾股黑煙。固州城被圍了這麼久，已經完全和外界斷了聯繫。現在胡人莫名其妙的撤退，他們也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們發自內心的高興，呼喊聲一波又一波。
之前兩次楊瑞的統帥認
其餘幾個大佬也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孤軍北上的餓狼軍，居然能夠取得如此的功績。楊瑞臉上已經泛起了笑容，宇文峰是他一手破格提拔的，現在宇文峰這麼爭氣，實在是給他長臉。
從蒙兀人大營里繳獲的大批糧草，已經分批次的送回了金州。要不然以金州的存糧，根本難以維持這麼多的難民。這些倖存的百姓有盼頭了啊，他們就盼望著宇文峰能夠打敗給該死的胡人，然後他們好回到自己的家園。
在半路就聽到了圍困固州的胡人退了，這到讓宇文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既然走了，那就是好事。宇文峰下令道：「給朝廷報捷，固州之圍已解。」旁邊的親衛點點頭，便開始相下去安排去了。宇文峰卻下令道：「轉道向西。」
信很長，裏面詳細的講訴了固州被圍之後外面發生的大事。比如宇文峰強孤軍北上，宇文峰對宇文拔下了死手，還有一些餓狼軍的戰績。宇文霽看的很慢，也很仔細。期間，他的臉色不停的變化，最終還是變回了常色。
城牆上的士卒使勁的揉揉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看錯之後，才大呼起來：「退了……退了……」他的聲音很快驚動了其他人。很快，宇文傲也得到了消息，快速的感到了城牆上。等到宇文霽來到城牆上的時候，已經看不見敵人的影子。
楊瑞在下面的臣子們開口之前，便搶先開口說道：「有件喜事和大家分享。」說完，左側的汪直便走了出來，然後以他那獨特的鴨嗓子開口讀起手中的奏摺：「……賴陛下聖恩，將士用命，初戰大勝，斃敵五千余，俘虜一萬余，盡坑之……」
這下大王子真的慌神了，根據潰兵的描述，穆穆兒極有可能已經死了。一連串的事情便來了，到底是封鎖消息還是公布消息，或者有其他的動作，王子一直拿不定注意，猶豫不決。餓狼軍奔向固州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大王子終於下定了決心。
隨著今天的朝議結束，消息很快便被傳開了。宇文峰和麾下的餓狼軍再一次變成了熱門的話題。茶樓、酒肆的說書人已經集體的換了話本，全都開始憑空捏造關於宇文峰和
黑色士卒們大聲的吆喝著，不少青壯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然後圍了上去，問這問那。光憑藉劉通手上現有的兵丁是維持了不了這麼大的場面的，鄭康和袁通已經得到了宇文峰的通知，率領著人馬，來到了金州。
沉吟一陣，宇文霽開口說道：「來人啊！」很快便有人起來，行禮然後問道：「大帥有何吩咐？」宇文霽開口說道：「去派人追查餓狼軍的消息，我要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聽到宇文霽語氣中的眼裡，那個親衛點點頭，急忙下去安排。
隨著戰事的結束，便是一大攤子的事情要解決。固州郡的北面已經被徹底的破壞了元氣，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復的過來。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人們關注的焦點是那個傳奇的少年和那支傳奇的軍隊現在在哪？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宇文峰的火速竄起，用這場勝利給了想要看楊瑞第三次笑話的人一個狠狠的耳光。楊瑞的心情很不錯，心裏卻在思量著宇文峰和捷報一起送過來來的那份常常的私信。下面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陛下，現在只是破虜將軍的一面之詞。」這人的言下之意，便是宇文峰可能是謊報軍功了。
有了幾千餓狼軍的加入，劉通、餘暉、唐通三人喜笑顏開。袁通和鄭康開始招募新兵，開始最基礎的訓練。不少青壯興沖沖的報名。不因為是餓狼軍的赫赫威名，而且還因為餓狼軍開出的軍餉，能讓他們一家人能有個活路。
「大帥……」旁邊的親衛小聲的提醒道。聽到聲音，宇文霽才回過神來，開口問道：「何事？」親衛恭敬的拿出一份信，遞給了宇文霽。宇文霽一看是宇文傲的筆記，便揮揮手，讓剛剛的親衛離開。等到沒有人之後，宇文霽才緩慢的打開了信件。
固州城，隨著胡人的撤退，城門也大打開。一些進城避難的百姓，也相繼的離開。一些嗅覺靈敏的商人，則是早早已經準備好了物品，準備來固州發財。有人走，有人來，沉寂了這麼久的固州，終於有點生氣了。
見到差不多了，黑色士卒們便紛紛收手，然後冷聲說道：「在這裏，一切都要按規矩來。下來再煩，直接拖出去埋了。」被打的人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急忙開口求饒：「知道了……知道了……」聽到回答，黑色的士卒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