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七十六章 消停
同時他們帶回了大量的戰馬、俘虜，還有不少首級。宇文峰親自出迎，何松和李文看到宇文峰，連忙下馬，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將軍……」宇文峰滿意的看著兩人，然後大聲說道：「好……」然後開口說道：「先下去休息。」
餘暉開口說道：「這本來就是分內之事，流民一多，還希望劉將軍能夠派出人手，維護秩序。」劉通點點頭，開口說道：「有需要儘管開口。」接著，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便分頭離開。整個金州城沸騰了，宇文峰的名字再一次被口耳相傳，同時還有他麾下那支戰無不勝的餓狼軍。
「那你的意思是？」宇文峰開口問道，江濤毫不猶豫的開口回答道：「等到這次的戰事徹底結束之後才能殺」。說完，江濤盯著宇文峰。宇文峰則是緩緩的搖搖頭，開口說道：「你想過沒有，這麼多的蒙兀人我們要派多少人看守他們？」
聽完劉通的話語，餘暉滿臉不相信，然後搶過了劉通手中的信件。看完信件之後，餘暉臉上終於綻放出了笑容。而旁邊的唐通則是急不可耐的從餘暉手上拿走了信件，低頭看了起來。良久，三人才相視而笑。
一支支灌注著仇恨，朝著蒙兀人射去。下面的蒙兀人身上就一件單衣，對於這些短矛哪裡有什麼抵抗能力。一個個蒙兀人相繼到底，這些蒙兀人死的時候，眼中露出了強烈的不甘和控訴。但是他們卻忘記了，當他們是勝利者的時候，是怎麼對待大秦的百姓的……
不少士卒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而是沒有殺過手無寸鐵的俘虜。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宇文峰已經來到了這片修羅場旁邊。宇文峰冷漠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蒙兀人，然後下令道：「把首級割下來。」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江濤的臉色都白了，然後開口說道：「標下的剛剛建議有欠妥當。」
「這些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看守人少了，容易出事。但是派出大量的士卒看守他們，接下來的戰事怎麼辦？？眼下，戰事還沒有結束。固州城外，還有幾萬蒙兀人和韃靼人的聯軍。」
聽到命令，親衛們毫不猶豫的拔出刀，朝著蒙兀人殺去。兩邊馬上的親衛也縱馬在蒙兀人中馳騁。蒙兀人都是綁著雙手，沒有多少反抗能力。一個又一個蒙兀人相繼倒下，蒙兀人哭喊著，但是親衛們沒有
後面貼身親衛哪裡敢真遵守宇文峰的命令，現在還在戰場上。所以親衛們沒有跟在宇文峰身邊，而是散開了，滿臉戒備。下馬，宇文峰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思緒已經從戰場上飛到了其他的地方……江濤見狀，也不敢上前來打擾。
兩人不敢怠慢，急忙起身相迎。見到了劉通，唐通開口問道：「劉將軍，外面是怎麼回事？」劉通滿臉興奮的說道：「勝利了，破虜將軍勝利了……」緩了口氣，劉通阻止了下語言，開口說道：「剛剛破虜將軍來信說盤踞在固州和金州之間的蒙兀人已經被打敗，現在金州無憂。」
對於被俘的蒙兀人，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相當的難過。之前由於突然而來的爆炸和地震，讓他們陷入了無邊的恐懼，然後便是汗王的主帳著火，最後便是該死的秦人殺來。不少蒙兀人從一系列的事情清醒過來之後，也已經成為了餓狼軍的俘虜了。
後面的親衛如狼似虎的衝進去，把熊冰圈定的蒙兀人趕走。被趕走的蒙兀人大概有一百多人，後面有親衛不斷的驅趕，兩邊還有親衛騎著馬在暗自戒備。領頭的親衛，看了看距離，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開口說道：「殺……」
宇文峰的離開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士卒都盡情的享受著這場盛宴。江濤所部已經被調離，不讓他們參与這次的屠殺。其餘的士卒全是和胡人有滔天血仇的。現在有機會給自己的親人報仇，這些人哪裡還忍得住。
一些膽小的蒙兀人跪著求饒，另外一些是滿嘴叫囂，還有一些則是認命的坐在原地，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士卒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宇文峰身上，等候著宇文峰的命令。宇文峰則是把頭轉了過去，目光轉向了身後的餓狼旗上。
見狀，周圍的親衛也是嚇了一條，但是卻不敢上前阻攔宇文峰。繼續瘋吼了一陣之後，宇文峰便癱坐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周圍的親衛才上前幾步，開口說道：「將軍……」
宇文峰已經轉過了身，對著餓狼旗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說過要帶你們回家，我沒有做到。但是我說要為你們血債血償，我做到了……」說到這裏，宇文峰突然形若瘋癲的大吼道：「兄弟們，你們往下面看看，他們在流血，和你們當初一樣，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江濤見到宇文峰臉色變緩，心裏鬆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但是不是現在殺。」宇文峰詫異的看著江濤，江濤接著解釋道：「將軍，如果現在殺俘的消息傳出去，剩下的蒙兀人難免存了死志，既然投降也是死，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宇文峰開口說道：「扶我回去。」旁邊的親衛見狀急忙上前幾步，來到了宇文峰的身邊，然後把宇文峰攙扶了起來。有親衛想要移動那面餓狼旗，宇文峰厲聲賀詞道：「不要動。」聽到宇文峰的呵斥，那個親衛急忙鬆手，然後站在了一邊。
宇文峰擺擺手，開口說道：「以後就是要這個樣子，有什麼問題要及時溝通」。江濤狠狠的點點頭。隨即江濤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便壓低聲音開口問道：「剛剛的那場天罰也是將軍鼓搗出來的吧？」宇文峰沒有回答江濤的問話，而是滿臉戲謔的看著江濤。直到很多年後，江濤再一次喝醉酒失言道：「什麼破天罰，全是侯爺鼓搗出來的……」
兩人點點頭，也沒有多少什麼，便帶著隊伍下去休整去了。之前宇文峰有嚴令，第二天必須回來。所以賈至和何松還想追下去，但是想到了宇文峰的命令，便急忙的收兵，然後帶著戰利品回來了。蒙兀人的營地里，沒有了之前的喧囂。跟以前相比，沉默了不少。
不少蒙兀人已經猜到了，剛剛被趕出去的同伴已經被殺死了。不少蒙兀人開始鼓噪起來，見狀，熊冰臉上露出了興奮色，下令道：「殺。一個不留」。他身後的親衛紛紛領命，朝著蒙兀人殺去。
宇文峰的主帳就設在了蒙兀人的營地里，牛二和李文陸續帶著隊伍回來了。但是根據回來的士卒說，何松和賈至帶著人追瘋了。宇文峰也沒有什麼擔心，而是下令原地休整。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何松和賈至便帶著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俘虜一隊又一隊的朝著這邊聚攏，新加入的俘虜們沒有之前俘虜的覺悟，仍然有不少人滿臉凶光，嘴裏不停的咒罵著。見狀，熊冰下令把剛剛的發生的事情重新上演了一遍。無數的人頭落地，俘虜們這下安靜了。
餓狼軍的士卒在這裏進行休整，雖然不用操，但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紀律觀念，士卒們還是壓低的聲音說話。內容當然是關於之前的大戰，這一戰勝的莫名其妙，勝的酣暢淋漓。有些士卒們則是忍不
厚重的腳步聲在蒙兀人聽來，異常的尖銳。一萬多的蒙兀人被鹿角和拒馬分割成兩個部分。宇文峰一臉冷漠的看著下面的蒙兀人，隨後無數的黑色士卒枕戈待旦的出現在了木質的牆壁上。在場的蒙兀人已經知道秦人要幹什麼了。
經過事後的統計，這次殺死蒙兀人五千一百餘人，俘虜一萬餘人，戰馬三萬多匹，糧草金銀無數。自身傷亡卻可以基本忽略不計。看到這個統計報告，宇文峰笑的很開心。戰馬可是好東西，他們手下的士卒，除了江濤一部，全部都能騎兵，宇文峰好像已經能夠看見一支騎兵再向自己招手了。
熊冰雙眼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心裏希望有更多的俘虜鬧事，這樣便可以殺死更多的蒙兀人。但是熊冰也高估了這些蒙兀人，近在咫尺的殺戮讓不少蒙兀人收斂了不少。他們也是人，不是神，他們會害怕。
就在宇文峰迴答主帳之後不久，一份報捷信就朝著帝都的方向狂奔。金州，自從宇文峰率軍北上之後，便開始變的有些風聲鶴唳起來。宇文峰留下的傷兵開始整訓兵丁，並且有聲有色。雖然暫時不堪大用，但是用來守城還是勉強可以。
聽到劉通的話語，城牆上面的士卒開始歡呼起來。劉通則是匆忙去找唐通和餘暉，很快前線勝利的消息便口耳相傳，歡呼聲不斷的朝著城內的蔓延。餘暉和唐通兩人正在衙門裡，也聽到了些動靜。剛剛想遣人詢問什麼事情，便有人來報劉通來了。
這天，劉通按照慣例在城牆上巡視一圈，見到沒有什麼事情，便想離開。但是突然響起了個聲音「那是什麼」，隨著這個聲音，城牆上的士卒也變的緊張起來。劉通急忙轉身，然後大步走向了城牆邊。
這個時候，有個兵丁小心的開口問道：「劉將軍，前線可是勝利了？」劉通揚了揚信，朗聲開口說道：「破虜將軍來消息了，盤踞在金州和固州之間的蒙兀人已經被消滅了，金州安全了。」
那個黑色的士卒掏出了一份信，開口問道：「誰是劉通將軍？」劉通笑著說道：「我就是。」那個黑色的士卒便把信遞給了他。劉通接過信件之後，卻沒有馬上打開看，而是叫人把報信的人帶下去休息。
直到最後一個蒙兀人倒下，親衛們才集體的收刀。眼中沒有絲毫的不適，這些親衛默默集合。留
高級軍官們的臉色都輸露出了緬懷的神色，良久，宇文峰才把目光從那面餓狼旗上移開。「殺……」宇文峰冷漠的聲音響起。士卒們聽到了命令，無數支短矛朝著下面的蒙兀人扔去。慘叫聲即二連三的響起，一直便沒有停過。
終於，最後一個蒙兀人倒地了。不少士卒還在機械的刺出手中的長槍，在軍官的呵斥下，才醒悟過來。接著，他們便知道他們剛剛乾了什麼。整整兩千多的蒙兀人，剛剛還活生生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又一具屍體躺在了地上。
江濤猶豫一陣，但還是下令道：「豎長槍……」江濤帶著人是較后加入戰場的，不知道裏面的情景，所以裝備都還很完整。聽到了江濤的命令，士卒們熟練的豎起了長槍。在軍官的呵斥下，長槍開始不停的刺出去，然後收回來。
見到來人上來之後，劉通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及，急忙開口問道：「前面打的怎麼樣？」那個黑色士卒顯然還沒有適應過來，喘了幾口大氣之後，滿臉驕傲的開口說道：「勝了。」雖然這個聲音有些沙啞有些難聽，但是現在劉通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他們勝利了，堅守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勝利的曙光了。雖然現在北疆的戰事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宇文峰說金州無憂，那金州肯定無憂。劉通首先回過心神，開口說道：「兩位大人，破虜將軍信上的吩咐？」
但是江濤的話語也給宇文峰敲響了個響鍾，思考過後，宇文峰下令暫時停下殺俘，並且換個地方看押俘虜。天色慢慢的黑了，不少士卒也回來了。一時間好不熱鬧，每個士卒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臉的笑意，不是帶回了俘虜就是帶回了蒙兀人的首級。
蒙兀人不少人都開始竄連，他們偷偷的把自己的皺留下來，給一些強壯的人，讓他們能夠吃飽，然後才能逃出去，領兵來救援他們。但是他們沒有這個機會了，這天一大早，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便把這些蒙兀人吵醒。
宇文峰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士卒們開始慢慢的行動起來，把屍體的腦袋割下來，然後把無頭的屍體仍在了一邊。很快，這些無頭的屍體便被
宇文峰冷笑一聲，看著下面瑟瑟發抖的俘虜。宇文峰俘虜恐怕會越來越多，所以便下令親衛協助江濤的手下守衛這些俘虜。宇文峰揮揮手，開口說道：「都別跟著。」說完，宇文峰一個人縱馬來到一塊空地上。
劉通滿臉興奮的打開了信件，但是並沒有看到他想看到內容。信上宇文峰輕描淡寫的說道盤踞在金州和固州之前的蒙兀人以破，金州已經無憂，馬上便會有大批的糧草壓過來，讓金州方面迅速的組織人手，開始收攏流民。劉通自然知道宇文峰不會騙他，但是仍然被信上輕描淡寫的內容吃驚不已。
這些蒙兀人開始叫囂了，但那是看守他們的士卒毫不手軟，一口氣殺了幾百人，才讓這些蒙兀人老實下來，但是更大的怨氣卻在蒙兀人中蔓延。當然，對此，宇文峰也是有所警惕的。一天只給這些蒙兀人一頓粥死，慢慢的吊著他們。
見到江濤如此，宇文峰不悅的開口問道：「你是為殺俘的事情而來？」江濤點點頭，見到宇文峰面色不善，開口解釋道：「將軍，標下不是反對殺死這些蒙兀人……」聽到江濤這句話，宇文峰的臉色才好看不少。
一開始這些普通的士卒還有些不適，但是到了後面已經麻木了。機械的刺出手中的長槍，然後收回。沒有抵抗能力的蒙兀人只能不斷的刺死，然後變成了一具屍體。血腥味不斷的被加重，地上的鮮血也越來越多，幾乎要把這片土地徹底染成紅色的。
良久，宇文峰才起身，交過一個親衛，然後低聲吩咐了幾句。得到吩咐的親衛很快便來到了熊冰面前，然後耳語了幾句。熊冰狠狠的點點頭，然後夾了夾馬腹，上前幾步，隨意劃了一片蒙兀人，開口說道：「都起來。」
宇文峰自言自語的說道：「讓兄弟們看著，讓兄弟們看著」，然後轉過身，開口說道：「我們走罷。」身邊的親衛便架著宇文峰向主帳走去。就在宇文峰走的那一瞬間，餓狼旗迎風動了動，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宇文峰盡心準備的這場盛宴。
到了近處，眾人才發現，是一騎南下而已。但是劉通卻緊張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能夠看清楚來人了。見到來人一身黑色，劉通才鬆了一口氣。「快，下吊籃……」劉通急忙吩咐道。那個黑色騎兵見到有城牆有吊籃下來，直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