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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陰符寶字,道德靈文

第021章 陰符寶字,道德靈文

韋醉六轉向葉陶道:「師妹,這三個月,煉器的功課就先放下了吧,讓阿宏跟著我,先學幾手應敵的法術。」
童君樂走到石宏身邊,撲通一聲陪他跪在一起。
大殿內,韋醉六和葉陶也是大吃一驚,兩人正要再說什麼,眼前景物突然一變,連他們也被送了出來。
最後一筆落下,石宏的手臂一落,他自己也雙眼一閉,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石宏一口氣跑回了自己小院,腦中那雷音已經反反覆復的將一整篇經文說了好幾遍。石宏關好了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猛然渾身一震,手指不受控制的伸出,兩眼翻白,唰唰唰的在牆壁上畫了起來。
金旭勛臉上一片狠戾神色:他被韋醉六壓了一輩子,絕不能讓自己的徒弟還被他的徒弟壓一輩子。
金旭勛連拍了幾掌,還不能將那火焰熄滅,他一陣惱怒,黃雲一卷,換做一道無比巨大的黃龍,猛的一張口,噴出漫天雨花,才算是將身上的火焰熄滅。
童君樂放聲大笑,可惜鮮于朝根本沒有回過神來,也體會不到這笑聲之中的侮辱。
鍾西河淡淡一笑道:「行了,別在我面前裝了,你心中快活的很吧?」韋醉六尷尬一下,身子也不抖了,臉上也一片春風,乾笑兩聲,微微有些尷尬道:「怎麼都逃不過師伯的慧眼。」
石宏突然兩眼一直,腦中「轟」的一聲,那一道雷音在腦中橫貫而過:「陰符寶字逾三百,道德靈文滿五千。今古上仙無限數,盡從此處達真詮……」
童君樂心裏藏不住事,脫口而出道:「要不是鮮于朝那個混蛋侮辱了您跟師傅,師弟怎麼會跟他動手?可是您一來就責怪師弟不是,真讓人寒心。」
韋醉六隨後一揮,一道金光符文出現在石宏面前。這道靈符一出現,石宏立刻感覺到空氣中一絲絲的雷電靈力,正在飛速的朝符文之中匯聚,當這種匯聚達到了一個頂點,眼看就要爆炸的時候,韋醉六又用手一揮,那符文消散,凝聚的雷電靈力也隨之散入了周圍的空氣之中。
鯤鵬魔殿之中,鍾西河面前一道光幕,石宏和鮮于朝衝突的整個過程都在光幕之中一一展現,鍾西河轉頭對韋醉六說道:「葉陶對石宏,倒是比你這個師傅還上心。」
「啊……」童君樂傻眼,他是很喜歡吃,但是那元氣粥早就吃膩了,還去伙房幹什麼?
她正說著,突然看到韋醉六臉色一變,光影之中,一道恢弘黃龍咆哮而來,眨眼之間到了石宏上空,韋醉六想也不想,擰身化作一道犀利劍光穿窗而出。
石宏勉強答道:「師傅,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到這吧,我先回去了。」
鍾西河的聲音突然出現,韋醉六手中巨劍一頓,停在了金旭勛的頭皮上。儘管沒有真箇劈下,但是犀利的劍芒還是割傷了他的頭皮,滿頭長發飄落,幾滴鮮血隨之飛舞。
金旭勛大吼一聲,身外裹著黃龍,狠狠地朝劍雨撞了過去。
他一輩子沒什麼朋友,但是對這個徒弟,卻是真心愛護。
黃龍怒吼著在空中一盤,無邊無盡的黃雲翻湧出來,二師伯金旭勛的身影自黃雲之中出現,怒吼道:「無知小兒,竟敢與長輩動手,六道黃龍,殺!」
鍾西河一擺手:「你這就收拾一下,和鮮于朝一起下山去吧。有了這半部《歌月太蒼經》,想來你也能另立門庭,我也算對你師父有個交代了。」
金旭勛心底一瞬間便將所有的厲害都思量了一遍,知道這一擊下去,便是鍾西河,怕也容不得自己了。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一按手掌,黃龍怒吼一聲,氣浪四溢,噴射的周圍山峰上花草樹木一陣低伏,黃龍呼嘯著向石宏咬去。
鯤鵬魔殿之中,鍾西河沉聲對跪在地上的石宏和童君樂說道:「你們二人可知罪?」童君樂還梗著脖子,石宏悄悄拽了他一把,兩人一同叩首:「弟子知罪。」
韋醉六連忙躬身道:「弟子慚愧。師妹磨練他的心智,讓他明白中興魔玄門,只靠他一個人是萬萬不足的,必須團結同門,弟子考慮不周,請師伯責罰。」
如果說鍾西河剛才離開鯤鵬魔殿的時候,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猶豫,那麼當他看到金旭勛對石宏的殺意,以及石宏的神火內丹之後,那最後的一絲猶豫就煙消雲散了。他現在唯一剩下的,便是愧疚了。
葉陶一轉身,凌空一踏,一朵白雲出自腳下,飄然而去。
「三個月的時間,那些深奧的法術你也來不及修鍊了,還是從最基本的靈符開始。靈符雖然簡單,但修鍊到了精深,同樣威力無窮。」
韋醉六擺了擺手:「先別管這些了,你們兩個好好準備一下,三個月之後,咱們要和神霄派比武。」
石宏淡然而立,那玉龍在空中一轉,以首銜尾,化作一枚古樸玉璧,落進了一隻白玉素手之中。葉陶自雲霧之中走了出來,皺眉叱道:「石宏,你可知罪!」
石宏的器胚剛剛升起,就被那道黃龍當空纏住,甩尾一勒,當場動彈不得。
他想起金旭勛從進入魔玄門至今的種種,長輩們為了培養他苦心孤詣,然而就因為來了韋醉六,他始終陷在這個魔障之中不得脫困。
童君樂大怒:「師姑,是這個小混蛋先出手的,怎麼……」
「都隨我來吧。」鍾西河大袖一卷,一道黑風將眾人捲起,消失在原地。
門人們早已經圍成了一團,打的這麼熱鬧,想不驚動別人都不行。
「阿宏!」韋醉六怒吼一聲:「金旭勛我殺了你……」
葉陶一點頭:「也好。」
「嘭!」
「砰砰砰……」一連串密集的碰撞之聲,黃龍一路穿過劍雨,足足沖了一半的距離,卻終於停頓了下來,無數劍雨一閃而過,生生將黃龍切成了無數碎片。金旭勛露了出來。
葉陶望著眼前恢弘沉重的鯤鵬魔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摸著石宏的頭說道:「阿宏,你這輩子,都莫要忘了師祖的苦心啊。」
……
鮮于朝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儘管有那白色玉龍護持,依舊臉色發白,兩眼無神,眉心間一滴血珠慢慢滲了出來。渾身不停地顫抖著,一股惡臭傳來。
而現在,當年和自己一起盡心培養金旭勛的師兄弟們俱已隕落,唯獨剩下自己。自己實在不忍心讓師兄弟們的心血就此付諸東流,但是金旭勛不但自己和韋醉六為敵,甚至還唆使自己的徒弟,與石宏為敵。
……
……
黑風緩緩而來,鍾西河面色平靜,沒人知道他心中有多為難。
金旭勛大吃一驚,雙手發抖:「師伯,您……」
他默默地看著那道光幕,心中終於狠下心來,長嘆了一聲,走出大殿,仰望蒼空,老眼含淚,喃喃道:「老兄弟們,對不住了,你們肯定會理解我的……」
「沒什麼可看的了,都回去吧。」
韋醉六氣的渾身發抖:「逆徒、逆徒!」
鍾西河一瞪眼:「你有什麼意見?」童君樂頓時覺得彷彿有千萬柄利劍一起朝自己刺來,他一縮脖子,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童君樂頓時興奮:「師傅,派我上場吧,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鍾西河點點頭,目光轉向一旁的金旭勛和鮮于朝師徒,金旭勛看到鍾西河責罰石宏師兄弟,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忍不住道:「師伯,我師尊生前一直說,在眾多師兄弟之中,他跟您的關係最好……」
「叮……」
……
金旭勛走上前去,鍾西河從懷中取出一面玉牌交在他手中:「這是本門最珍貴的半部《歌月太蒼經》,我抄錄了一份與你。」
葉陶不由一愣:「是因為我……」
「閉嘴!」葉陶怒斥一聲,看也不看童君樂,只是盯著跪在地上的石宏:「同門相殘,乃是門派興旺的大忌,你小小年紀,修行不過半年,就要出手殺傷師兄,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你且在這裏跪著,我去稟明掌門師伯,再做定斷。」
「我,我不能給阿宏留下後患啊,為了整個魔玄門,我只能這麼做了,師弟你要怪,就怪我吧……」老人潸然淚下,黑暗的大殿之中,只有淚水滴落地面的破碎聲。
石宏猛一揚手,一點火光飛上天空。那火光看似微弱,黃龍也混不在意,隨意一抓之下卻吃了大虧。
空曠黑暗的大殿之中,只剩下鍾西河一人,他好像陡然老了幾十歲一樣,步履竟然有些蹣跚。
他說完,鯤鵬魔殿內鬥轉星移,金旭勛師徒兩人已經被轉了出來。
她說完正要走,童君樂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葉陶皺眉:「怎麼了?」
大袖一卷,鍾西河化作一道黑色狂風衝上天空。
而此時,韋醉六那一道犀利劍光已經打到。金旭勛冷哼一聲,數十米長的巨大黃龍,尾巴一擺,狠狠拍在那劍光之上。
劍光飛射回去,韋醉六夾著一陣火風趕到,一把抓住劍光,人如蛟龍,在空中一擰身,便是漫天絢爛劍光灑下,狂風暴雨一般的灑向了金旭勛。
周圍的門人們也都看得分明:金旭勛這一脈算是完了,金旭勛一輩子沒斗過韋醉六,自己的徒弟跟隨自己修道數十年,卻連人家剛剛修鍊不到半年的徒弟都打不過。
石宏畢竟剛剛修道不足半年,真的和金旭勛數百年的道行拚鬥起來,立時便處於下風。
石宏不動聲色的跪在地上:「弟子知罪。」
韋醉六突然出現,一劍橫空斬在金旭勛的頭頂上。金旭勛長嘆一聲,閉上了雙眼。
他為難韋醉六,鍾西河能夠忍受,但是他還執意要為難石宏,鍾西河雖然不忍心,但是為了魔玄門的大業,只能犧牲金旭勛了。畢竟,石宏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讓鍾西河真正看到了魔玄門復興的希望。
黃龍解決了器胚,咆哮一聲俯衝了下來。眼看石宏就要喪命于黃龍之下,遠處趕來的韋醉六睚眥俱裂,大吼一聲:「金旭勛你敢!」他拍手打出一道凌厲劍光,可惜鞭長莫及。
「叮」的一聲,石宏只覺得一股絕大的力量鋪天蓋地而來,但是這力量雖然比他強大太多,卻並沒有什麼惡意,石宏飄然而退,讓出一丈開外,那氣勢立刻全無。
那道黃色巨龍在天空之中一爪按下,石宏冷哼一聲不甘示弱,神火內丹之中,三道火焰竄入器胚之中,毫不起眼的器胚飛射而起,在天空之中和那黃龍的巨爪狠狠地拼了一記,黃龍一聲震天的咆哮爪子縮了回去,石宏的器胚也掉落下來。兩下竟然是旗鼓相當。
唰,靈魂之體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兩面牆壁上靈光四溢,滿室生輝的奇怪符號。
他用手一指,那畝許大小的黃雲之中,陡然射出一道黃龍,怒吼一聲張牙舞爪撲向石宏。
韋醉六還要說什麼,石宏實在忍不住了,轉身跑了出去,韋醉六一陣奇怪:「怎麼回事?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走火入魔啊……」
韋醉六一瞪眼:「你練御器都做不到,派你上場等於白送給神霄派一場勝利。」童君樂頓時蔫了,師傅一句話就擊中了他的要害。
……
「神霄派的神霄五雷,修的便是符籙道,首先畫出一枚枚五雷符,然後在運轉法訣吸攝其中的靈力。當然了,細節師傅是不知道的,不過大致原理不過與此。」
「陰符寶字逾三百,道德靈文滿五千。今古上仙無限數,盡從此處達真詮。」
鍾西河點點頭:「既然如此,我發你二人……童君樂,執掌伙房五年。石宏,清運煉器廢料五年。」
鍾西河痛苦的閉上雙眼,轉身搖頭道:「去吧,魔玄門你們已經不適合再呆下去了。我意已決,毋庸多言。」
石宏整整用去了兩面牆壁,一面牆壁上畫出了整整三百個靈光四溢的陰符寶字,另外一面牆壁上則是滿滿五千個靈氣豐沛的道德靈文。
「師伯!」金旭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丟開那玉牌不住磕頭,泣不成聲:「師伯、師伯,弟子知錯了,弟子真的知錯了,弟子不該爭強好勝,弟子今後一定謹守門規,絕不敢妄生事端,還請師伯收回成命,不要將弟子逐出門牆,師伯……」
雷音綿綿不絕,石宏頭痛欲裂,頃刻間滿頭大汗。韋醉六注意到徒弟的異狀,關切問道:「阿宏,怎麼了?」
一聲雷響,一道蹁躚玉龍從天而降,從石宏和鮮于朝之間一穿而過,澎湃的靈氣山嶽一般將兩人擠開,龍頭一擺,拍在了石宏的器胚上。
鍾西河盯著那光幕中的黃龍看了看,一陣為難,自言自語道:「旭勛,你可知道這些年為了你,師叔伯們費勁了多少苦心。難道你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就算是醉六的天資在你之上,但是如果你刻苦用功,而不是把心思都花在和醉六爭強鬥狠上,何止於今天的修為?我屢次點醒於你,但你怎麼就不能覺悟呢?」
「他奶奶的,大不了老子跟你一起受責罰,這口惡氣,不出不行。」童君樂說罷,又狠狠的一腳踩斷了鮮于朝的小腿,鮮于朝一聲慘叫,疼的冷汗直冒。
石宏收回了自己的神火內丹,依舊跪在地上,鍾西河眼皮一跳。
金旭勛大吃一驚:「火元內丹!這、這怎麼可能,這小子還只是宗氣境界,怎可能修成金丹後期才能夠修成的五行輔丹……」
「滴溜溜……」那神火金丹在天空之中靈巧一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左衝右突之下,頓時間那道黃龍燒的千瘡百孔,渾身黑斑,黃龍嘶吼一聲,頹然的退回了黃雲之中。
鍾西河瞅著那光影之中的師兄弟兩人:「雖然如此,這兩個小子倒是很團結。」
「轟」的一聲金色火焰漫天飛舞,頓時將它的半隻龍爪燒得精光。那火焰還有順著它的爪子繼續向上的趨勢。
醉六!」
「弟子葉陶,參見掌門師伯。」葉陶已經進來了,看到那道光幕,嘆息一聲道:「你們都看見了?」韋醉六鄭重一禮:「多謝師妹苦心。」
既然掌門發話了,那些弟子們紛紛行禮離去。林澤端和胡勝兩人則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石宏,這才轉身離去。
鍾西河擺擺手,光幕之中,恰好是葉陶飄然而去,她剛一走,只見童君樂突然跳了出來,對著還有些失魂落魄的鮮于朝,一陣拳打腳踢,鮮于朝猝不及防,頓時被打的鼻青臉腫鼻血長流,躺在地上生生哀號。
童君樂還覺得不解氣,對著鮮于朝猛踩了幾腳。
韋醉六面沉如水,眼神如冰,冷冷的看著金旭勛,讓人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鍾西河那一聲,他這一劍肯定要把金旭勛劈成兩半。
石宏恭敬道:「弟子認罰。」
韋醉六帶著石宏先走了,葉陶對童君樂道:「你也回去吧,好好用功,可莫要被阿宏超了過去。」
「師兄!」葉陶喊了一聲,連忙追了出去。
石宏剛才以神火內丹對抗金旭勛的黃龍真身,大家都看到了,那是絲毫不落下風。韋醉六一出現,更是一招挫敗金旭勛,金旭勛想先下手除掉石宏,這一次失敗了,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等到石宏魔功大成,只怕就是金旭勛師徒斃命之時了。
韋醉六看了石宏一眼,道:「我倒是沒想到你能用神火御使法器,這三個月多下功夫,說不定你能為咱們魔玄門爭光。」
鍾西河臉上肌肉一抽,好半天才說道:「旭勛,你上來。」
童君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傲然跪在地上,怒視著空中的金旭勛。
石宏怎麼會不明白鍾西河這樣安排都是為了自己?他輕輕一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也不必說什麼。
石宏躬身道:「弟子遵命。」
「轟!」
「比武?」石宏和童君樂一愣。韋醉六點點頭,有些煩躁:「還不都是西沙河的那道玉精礦脈的緣故,我們老一輩的若是出手,肯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大家都不願意,所以兩派商議好了,決定你們年輕一輩上場,各出二十九名弟子,那一派獲勝的場次多,那一派就獨佔礦脈。」
他緩緩走到一面石壁前,用手一推,整面石壁翻了過來,後面掛著一幅幅畫像,鍾西河凝視著其中一張,痛心道:「師弟,師兄對不起你,給你徒弟的那半部《歌月太蒼經》,我修改過了,他肯定修鍊不出什麼名堂,最後肯定難逃大劫。」
韋醉六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靈符,隨即道:「今天先學乾雷符。這乾雷符也是修士陰符的一種……」
葉陶一擺手:「他也算是我半個徒弟。」葉陶有些擔憂的看向鍾西河:「師伯,這件事情怎麼處置?我擔心二師兄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