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哭得更加厲害
「娘……娘，你怎麼怎麼樣了？」剛子一臉焦急的站在床邊。
一般來說，認土地做乾爹的孩子是極少，但對於鎮住遊魂是極其有效的。
「娃娃不舒服，總哭，我不得帶他出來哄哄喲！」男子一邊嫻熟的哄著孩子，一邊回答。
到了第二天一早，王德子夫婦就準備好了厚厚的祭祀用品，足足裝了一大筐子，看得一旁湊熱鬧的村民直呼王德子轉了性。
待到全部擺好之後，劉萬琰便讓王德子的兒子走到廟的跟前。
大家一聽，哈哈大笑，見王德子如此盛情留客，也就順勢留了下來。
村民們除卻個別低保戶外，基本上都算的上奔小康了，家裡葷腥也比上寫年代的多了不少，但這樣的大席面，這樣的頓頓葷菜依然還是讓人十分欣喜的。
五婆婆躺在床上慘白著臉，雖然已經有人給她換上了乾爽的衣服，但是身上早就被井水泡得發白，渾身冒著冷汗，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濕漉漉的樣子，彷彿還是那副剛才井裡撈出來的模樣。
不一會兒，便有人跑到村長家，「砰砰砰……」一陣大力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一路上，來通知消息的人告訴他們，今早上五婆婆投井了，好在被新娶的媳婦發現了，這會正在找人把老太太給救上來。
「你咋把他給帶出來了哩！」五婆婆瞪著兒子，面帶不悅的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面貌憨實的男子便從一件貼這大大的紅「囍」字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上桌前，劉萬琰幾個注意到，王德子先是讓媳婦從一大盤雞和鴨的菜里，選出一隻腿和幾塊好肉放在大碗里，在添上綠油油的蔬菜和散發著濃濃飯香白米飯，給小屋裡頭的閨女端去。
那人也一臉焦急的，因為一路跑過來而滿臉通紅，高聲說：「村長，五婆婆在自家院里投井了，你快去看看。」
但土地婆卻不這麼認為，土地婆聽了之後卻說：「這樣不行，世間的人應該有富有貧，大家都富足了就沒人願意做辛苦的工作，有了差距才能分工合作，發揮社會的功能。」據說世間的貧富差別就由此而來。
剛子眼神裡帶著驚慌，身上濕噠噠的，沾了不少的水，臉色一白，彷彿回想起了早晨井裡那觸目驚心的一幕，「我一看喲，天喲，我娘居然半個人都泡在水裡面，身子還在撲騰著，手不停的拍打著井水。」
見大家拔腿向外走，王德子連忙迎上去說：「今天大夥幫了我那麼多忙，
五婆婆見村長開口了，便說：「他在屋子裡頭，待會就出來。」
只見那男子穿著半舊不新的黑色西裝，懷裡還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娃娃，那娃娃許是剛睡被吵醒了，睜著一雙惺忪的小眼，躲在男子的懷裡哇哇大哭。
等到來年，這個儀式還是在這個時候前來祭拜，年年如此，知道男孩子成年以後，便不必在去了。
先讓孩子跪在土地廟前，讓他磕足九個響頭，男孩子邊磕著，大家便在一邊點起香燭。
雖然看不清五婆婆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劉萬琰也沒有想研究下去，畢竟這是個喜慶的日子，現在又開著婚宴，自己要是和主人家敬酒，上去就是一句：「你家最近可能會出事！」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么。
「咋？他做新郎咋就和個大姑娘似的悶在屋子裡頭，莫不是怕一出來咱們就給他灌酒不成？」一旁的人也大聲說笑到。
一打開門，村長就盯著來人，問道：「你剛才說啥？再說一次！」
「村長出大事啦，五婆婆投井啦！」只聽那來人大聲的喊道。
「有啥事不能天亮再說呀？」雖然不悅，但村長還是下了床，準備去開門。
床上的五婆婆還是混沌著神智，頭一邊兇猛的搖晃著，手裡還連連顫抖，那嘴裏帶著驚恐，說：「對，對……你就是恨我也要想想剛子呀，我是個老不死的，你就是害了我也沒用……」
況且，剛才那個新娘，已經讓劉萬琰倒足了胃口。
劉萬琰吩咐王德子夫婦把祭品擺在廟前，大夥連忙從籃子里掏出一碟碟的祭品，滿滿當當的擺滿了雞籠般大小的土地廟前面。
走過擁擠的人群，村長很快便找到了在屋裡忙的團團轉的剛子。
王德子見飯菜弄好了，又去屋裡搬來一壇好酒，便招呼著大家上桌。
土地公生性善良忠厚，最希望的就是世間人人能夠豐衣足食，都能過上富庶的生活。
看著五婆婆的腹部微微漲起，醫生伸手過去有技巧的用力按了下去，才按了幾下，只聽見「哇……」的一聲，五婆婆的嘴裏吐出了幾口井水。
「你兒子要是認了土地公做乾爹，身上的魂就不容易被其他遊魂帶出去玩了，土地公會在村口外守住，就是孩子走了魂，也是走不出這個村子
王德子媳婦的手腳很麻利，從欄里各抓了一隻肥碩的雞和鴨，又去菜地里摘了幾把新鮮的蔬菜，很快便拔毛燙水，很快便收拾出一桌豐盛的飯菜。
第二天一早，「啊——」的一聲尖叫聲劃破了朦朧的天際，半個村子的老老少少在睡夢中被吵醒了。
只見醫生以來，便先是掏出聽診器在五婆婆身上左探探右探探，用手摸了摸五婆婆的胃部。
那剛子在請著村裡衛生所找來的醫生給老娘診治，正心急如焚著，一時間，話也說得不利索：「我……我也不知道呀，小芬（指剛去的那個新媳婦，以後都這麼稱）喊的時候，昨晚喝高了正睡著呢！一聽她喊我就跑出來了，見她一臉驚慌的指著院里的井。我上前去一看。」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你準備好雞鴨魚果之類的供品，明天一大早我們便帶你兒子去認土地，以後每年到了相同的時候，你都必須帶著兒子去祭拜一番，知道他成年為止，就不會再有事了」
一看到三個人，大家都是一口一個師傅的喊著，臉色都帶著一股子敬意和討好。
那不虞的神色在新娘的臉色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很久。
王德子夫婦一聽，連忙點頭答應。
當村長一行人趕到的時候，五婆婆家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里裡外外的都是村裡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來幫忙的，但也不乏有一些只是來看熱鬧的。
待孩子磕了頭之後，但還要孩子蹲在廟前親自給土地公燒紙錢，等到紙錢全燒完，便用黃酒在灰燼上一澆，儀式便算是完成了。
鑒於村長一家的熱情相邀，三個人卻之不恭，只好答應留下來參加婚宴。
光是想想，就覺得裡頭透著古怪，昨晚上他們還去吃喜宴，看那五婆婆一面紅光滿面的樣子，哪裡是哪種會投井的人。
見村長進來了，大夥都主動讓開一條道路，讓他們可以很快可以走進院門。
其實王德子還是有些小氣的，但這僅限於他對待自己，對於閨女兒子，他們兩口子開始學著一視同仁起來，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看到這一幕，三個人都會心一笑，開始高興的和大家再飯桌上用起飯來。
見老娘還是沒有清醒，剛子著急了，微微搖晃著五婆婆的身體，喊到：「娘，你怎麼了？快睜開眼看看呀，我是剛子！」
同村的漢子們見王德子難
「娘，你有不是不知道娃娃他認人。」男子便說著，又補了一句，「而且給別人帶我不放心。」
看的出這個新娘不是個心善的，能對一個孩子都下得去狠手，想必，這個娃娃不是她親生的吧！
男方家的老娘先是帶著媳婦迎上來，招呼村長一家和劉萬琰三人做到主家席上。
「喔……喔……咱不哭，乖哦。」男子便哄著娃娃，便走了過來。
到了下午，村裡頭隨著一串大紅鞭炮的想起，一席婚宴便在一陣嗶哩啪啦的響聲中開始了。
男子看起來不是很在意一旁的新娘，只顧這哄孩子，完全沒注意到，此話一出，那一旁穿得一身紅色的新娘頓時黑了臉。
「這哪事是大老爺們該乾的事，娃娃就改留著給媳婦帶。」五婆婆說道。
「是誰呀？天還沒亮呢！」村長被敲門聲給驚醒了。
「出啥事呀？」村長起身披起衣服，話裡帶著濃濃的不悅，要知道昨個夜裡的婚宴他喝了不少酒。
大家知道了以後，直誇王德子這性子改得好，雖然這幾十年的毛病不可能一下子全改過來。
想到這裏，劉萬琰只覺得對這個女人感到厭惡，頓時沒了吃席的心情。
因為是喜宴，男方家特地交流一個大師傅來主廚。
見孩子都有人照顧了，五婆婆便催促著兒子出去招呼客人，她最是看不慣這兒子天天都呆在孫子旁邊的這副樣子，這會讓她又想起那個晦氣的女人。
很快，男子被老娘推著出去了，卻沒看到身後臉色不虞的新娘悄悄在孩子身上掐了一把，頓時，孩子「哇」的一聲，哭得更加厲害了。
於是一陣的手忙腳亂之後，村長就帶著全家人往五婆婆家趕，出來前還不忘拉著劉萬琰三個年輕人，想著要有真的什麼事，興許還能讓他們幫上一把。
是五婆婆家新媳婦發出的尖叫聲，由於村長家離五婆婆家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所以這邊的村長家這片並沒被吵醒，大夥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土地廟就建在村子口，進村的必經之處，一群人走了幾分鐘就到了。
但五婆婆由於嗆了不少水，現在正昏迷在床上，等著醫生診治。
「砰砰砰……」敲門聲聽起來還是十分急促，只聽外邊有人喊道：「村長，出事兒啦，村長……」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土地婆說的話，雖然
待到劉萬琰幾人到了之後，王德子一家便領著劉萬琰三人想村口外的土地廟走去。
王德子家的事情終於解決了，劉萬琰幾人還聽說王德子兩口子打算去城裡給閨女買部輪椅，好方便閨女能時不時的出來看看，與外邊的世界接觸接觸。
大夥都勒緊了褲腰帶，等著吃晚上的豐盛宴席。
隨著井水的吐出，五婆婆睜開了那雙渾濁的老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人，看起來還是有些神志不清，慘白的嘴裏還斷斷續續地嘀咕著：「我錯了……是我對不住你……」
王德子見大家還拿那些陳年舊事來打趣自己，頓時老臉憋得通紅，說道：「哪裡喲！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咯，大家放心，今晚這頓好酒好肉，俺家一定管夠。」
醫生再一次拿出聽診器探了探心跳，又翻翻床上人時而緊閉時而睜開的雙眼，有是全身上下的檢查了一遍，最後才搖搖頭說：「按理說，老太太吐過水以後就應該醒了，但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沒見過。」
劉萬琰三個得到來，讓主家十分高興，要知道他們現在在眾村民的可是有大能耐的人了。
本來是拜乾親的當天下午幾個人就想回去了，奈何村長一家硬是讓他們多住幾天，還說下午村裡頭有喜宴，讓三個人一起去撐撐場子。
村長一聽這話，便心頭一緊，再看來人的焦急樣子，就知道這話是真的，趕忙吆喝著全家起床，一起去五婆婆家看看。
所幸的是，五婆婆被發現的及時，漢子連忙讓小芬出門叫人，不一會兒大家便干過來幫忙，很快便七手八腳的把五婆婆從井裡面撈了出來。
三個人由於幫了王德子兒子恢復神智，還捎帶著治好的王德子的小氣毛病，村裡頭的人對劉萬琰三人是更加的尊敬起來。
「醫生，醫生，你快看看，我娘這是怎麼了？」剛子一臉焦急的看著醫生。
見王德子一家的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眾人也就準備打道回府。
「大剛子，快出來，大夥都等急咯！」見大夥都問起了，五婆婆於是大聲朝著屋子裡吆喝道。
村長本來就這個村的主心骨，大事小事他都得管一管，在加上又和五婆婆帶著些親戚關係，現在她出了事，于晴于理他和他一家都得過去看看。
席面上市標準的八碟八盤八碗，都是以雞鴨魚肉為主，盤盤碗碗都有葷腥，每碟菜里又
「五妹呀，咋不見你家剛子哩？今個兒他當新郎，咋就不見出來露個面？」村長開口問道。
一上去就問道：「咋？出了啥事，你娘咋會突然投井哩？」
「啥？你說啥？」村長腳步一頓，趕緊快步走上去開門。
雖然兒子已經醒了，但為了避免再一次走魂，讓他們的兒子認土地做乾親，反正也沒壞處，哪還有不願意的呢！
只見一個滿臉油光的老奶奶，帶著一個抹著厚厚粉底的女人，把劉萬琰幾人引到席面上坐下。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劉萬琰幾人便想著回去，好繼續度過被春花姨媽（王德子媳婦）打斷的假期。
當然，也是因為這件事，大家都認為土地婆是個「惡婆」，鮮少有人給她祭祀，所以大家再各家的村口裡常見的是土地公廟，而沒有土地婆的廟。
據說這結婚的一家還和村長帶著些親戚關係，能邀請三個能人去吃宴席，他們也覺得臉上多添了幾分光彩。
而這一幕剛好落到了劉萬琰的眼裡，他的位置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這一幕。
還是有些不放心，男子正想抱回娃娃的時候，卻又被老娘在一旁罵了一句：「還不快出去，一個大老爺們在這大喜日子看孩子，這算個咋回事兒？」
只見她走上去，收起臉上的不愉快，對著男人溫柔一笑，說：「把娃給我帶吧，你出去忙著！」
劉萬琰再用黃紙在廟前一甩，嘴裏念叨：「土地爺爺跟前跪，一跪平安二富貴，不要金銀，不要酒水，只要來年再來跪！」
看看一旁混然不止孩子被傷害的五婆婆母子，劉萬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心裏面感覺怪怪的。
男子有點猶豫，奈何一旁的老娘將他的手一推，讓對面的新娘順勢接過娃娃。
「來了，來了。」只見一個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
這老太太姓吳，是男方家的老娘，和村長是同輩，再加上有點親戚關係，她又在家裡排行第五，所以村長就叫她五妹，而同村的晚輩，則叫做五婆婆。
這孩子自大醒了以後，便是活蹦亂跳的，雖然反應還是比村裡一些調皮的孩子慢了一點，但已經基本上與常人無異，這個樣子已經讓王德子夫婦十分滿意了。
再仔細看看，劉萬琰又發現五婆婆雖然油光滿面，看起來精神十分飽滿，渾身穿的紅紅紫紫喜慶衣服，但身後卻是霧蒙蒙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