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王進的身世
「那爺爺的意思是……」
聽到這話，許無言心裏一驚——九子大花蕙蘭可是那個人最喜愛的花！
「龍組？那不是只在傳聞中才有的一隻部隊嗎？」王進不明白陳老頭兒的意思，「你問這些幹什麼？」
「你們……究竟是誰？」王進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
「爺爺，我的鞘就是您老人家，您覺得，我是藏得？還是藏不得呢？」
「和我有關係？」王進的眉頭皺的緊了起來。
此刻，青磚鋪陳的院落里，一個老人正在拿著手裡的噴壺給花盆裡的鮮花澆水，而那老人旁邊站著一個畢恭畢敬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正是從唐瑾別墅回來的許無言。那老人一件白色襯衣，一條寬鬆褲子，一雙黑色布鞋，倒有一番看破紅塵只事農耕的味道。
北京城，一處距故宮不遠的四合院內。
「只是，爺爺，那個王進來歷不明，而且身懷異能，不能不防，我看還是派人把他給……」許無言右手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許無言把地上的鏟子收攏起來放到牆角，跟了上去。
蘭花的葉子經過清水的沖洗，再被這白色軟布擦拭，整盆蘭花青翠欲滴，老人又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水壺，「無言啊。」
「刀。」
「你爹就是那個創建了華夏龍組的人，他叫王傳風……」
「是。」
走過大紅漆門，就又是一道較小的垂花門，走過那垂花門便是那內宅，一間正房和南北兩套廂房，還
看到王進的這副模樣，唐瑾心裏彷彿空落落的，「王進，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好好的活，不要讓你父親在天之靈得不到安寧。」
老人眼睛里殺機頓現。
「孫兒明白了。」
此時的屋子裡，只剩下了三個老頭子和王進，再沒有其他人，三個老人相互交換著眼神，似乎是在考慮誰先說話，終於，那眼神停在了陳老頭兒身上，陳老頭兒笑了一下，「你們兩個老傢伙，這麼多年了，還是合夥兒欺負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你？」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果然，是許老實。王進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那個敦厚樸實的漢子，那個在火車上被自己忽悠……火車？怕是那火車上的場景也是可以安排的吧。
「你還年輕，你不懂我們這代人的感情。」老人蹲下身子仔細地看著這盆蘭花，眼神複雜。
……
「無言，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老人拿起一把小鏟子開始疏鬆盆里的泥土。
「王進！！！」一聲炸雷般的怒喝在王進耳邊響起，驚醒了怒火中燒的王進，「冷靜！！！」
王進停住了腳步，落寞的身影停在了門口，低低的聲音里夾雜著徹骨的悲傷，「殺父之
「傳風有此子，足以慰矣……」
北京城的四合院，尤其是二環以內，特別是像這座距離故宮不遠的大型四合院現在已經有價無市，更不是一般人能夠住的進來的，據說現在一些中央的高層退休后都喜歡待在這種四合院里頤養天年。
「爺爺說過的話，無言謹記在心。」
「為了龍組，為了他的手下，也為了不連累我們這幾個糟老頭子，你的父親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罪責都扛了下來……」陳老頭兒沒再繼續往下說下去，因為他看到王進已經發紅的眼睛。
「那沒辦法，誰讓你是當官的呢，當官的最能說了，就你了，快說吧。」
許無言挨著老人坐在了右側，聽到老人的話也笑了。
「坐吧，嘗嘗我泡的茶怎麼樣，小的時候，你可是經常跑到我這來蹭茶呢。」走到堂屋，老人坐在正中一把太師椅上，端起來一杯茶，笑了。
「難道爺爺還沒有忘記他嗎？即便是他仍舊在世，又能怎麼樣呢？」
「不知。」許無言知道老人有話要說。
「爺爺說過，刀的精義，在藏，不在殺。刀只有藏在刀鞘里才會有殺意，如果不藏，也不過是把切菜工具罷了。」
盆里的一顆蘭花開得正艷，身姿挺拔，花大色艷，風姿多彩又不失幽香典雅，淡淡香氣縈繞周身。
「咳咳。」陳老頭兒
太陽下，院子里的那盆九子大花蕙蘭開的正艷，紅色的花瓣紅的如血一般……
「是，爺爺。」
「還是唐老先說那些大事情吧，被人耍的滋味……呵呵，好像不是那麼好受啊。」王進看著眼前的唐瑾，苦笑了一下。
「哦？那你可曾說過影子部隊中的龍組？」
「放手去做便是，幾十年的恩怨了，終歸是要了解的。」
人們知道的，就是王進那臉上滾落下來的淚珠兒……
「嗯？」
抿了一口茶，老人抬起頭，「剛才說到哪兒了？」
「唉喲，要生氣了啊？哈哈哈哈……」那古滄海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像刀子一樣戳著王進的心。
王進意識到是自己的怒火惹動了體內的元氣，才險些打開血瞳，急忙調整了呼吸，穩住心神，再抬頭看，原來是古滄海喊醒了他。
往下的話，改變了王進後半生的人生軌跡……
「那你知道，刀，的精義什麼嗎？」「咔嚓」「咔嚓」，小鏟子戳在泥土裡發出的聲音好聽而清脆。
「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麼嗎？」經過擦拭的蘭花再經由清水的沖洗，整個蘭花像是有了靈性一般。
老人直起身，看著這盆已經長到腰間的蘭花，「這九子大花蕙蘭雖然名貴卻也是很難伺候，澆水少了，就會旱死；澆水多了，也會爛根，只有澆透澆好，才能開花，而那飼料則是少
「那你知道龍組是由誰建起來的嗎？」
「你們先去吧。」
王進沒有了平常的弔兒郎當，臉上神色凝重，向前走到古滄海面前，接過了捲軸和舍利子，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你知道這九子大花蕙蘭該怎麼養嗎？」
「嗯。」老人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我去屋裡坐一坐。」
「嗯，難得你還記得我說的話。沒錯，刀的精義是在藏，不是在殺。那你覺得，你這把刀，是該藏還是不該藏呢？」
陳老頭兒揮揮手讓陳雄和許老實出去了，見狀，古滄海也示意玄武出去，玄武不願，古老頭兒眼珠子一瞪，玄武悻悻地出了門。
「呵呵，你小子，敢跟我耍滑頭了。」老人放下手裡的茶杯，輕笑兩聲，「唉，我老了，已經藏不住你了，聽那唐老頭子話里的意思，看來那個王進要出頭了，既然他來招，我們接招便是。殺生之刃何須藏！」
「進哥，我也在呢。」
「略有耳聞，只是聽說他們都很厲害。」
「王進，我們不會逼你，你的父親被帶走之前就托我們告訴你，『不問恩仇。』你爹也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過完一輩子。這是你要的東西，拿走罷。」古滄海一臉凝重，手中托著捲軸和舍利子。
「這件事情不怪你，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丟人。」老人往鼻子上推了推掉下來的
「我澆的是九子大花蕙蘭。」
看著那個背影，古滄海慨嘆道。
而這座四合院乃是前清的一個王爺所居住的官邸，乃是七進四合院，深宅大院，大氣磅礴，是以這座院落青磚灰瓦，玉階丹楹，院內雕樑畫棟，實為壯觀之至。
「沒錯，因為那個人就是你爹……」
「王進，我說過，我會告訴你一些大事情，雖然你還有把笑笑的病治好，但是到了現在，你也該知道了。」唐瑾慢悠悠地拿出一支捲軸和一個小盒子，「玄女圖和舍利子都在這裏，你拿去罷。」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沒人會知道王進此刻的心裏是湧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也沒有人知道此刻的王進心裏是有多少把刀子、多少支箭砍在心上，射在胸膛。
「熒熒燭火，堪能與日月爭輝？把那塊布遞給我。」許無言拿起放在游廊上的一塊白布，遞到老人手中，老人放下手裡的噴壺，拿起白布擦那蘭花的葉子，小心翼翼，「你說的這個王進，只是個小角色，爺爺培養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跟這些小人物慪氣的，你明白嗎？」
「爺爺……不是正在澆花嗎？」許無言看著正在精心伺候蘭花的爺爺，不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我和那個創建龍組的人相比不過是螻蟻和龍象的對比。」老頭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神里滿是崇敬之情，「不過，這個人卻和你是有莫大的關係啊！」
那麼一大滴……啪！落在地上，打成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