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驚醒時。一方諸侯矣。
「你是？」不知何時，琴音已經停止，小美人正抬著頭疑惑的看著曹禪。
「父親不老。」蔡琰也聽出來了蔡邕是在嘆自己老矣，不禁脆生生道。
「哈哈。」曹禪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
這一刻，曹禪似乎覺得自己變成了聖人。沒有慾望，也沒有什麼邪念。只憐惜的看著這個擁有如此靈氣雙眸的小天仙。
曹侯畢竟不是白叫的。
「哥哥是個大將軍嗎？」小美人信了，問道。
這座莊子內可是藏書無數。她看了一兩年了，只看了小半。
此時，曹禪脊樑挺直，眼神銳利如劍。悄然間，已經有了諸侯的氣度。
雖然潁川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連接荀氏這麼大的好處。但那只是意外的結果。如果不是因為曹緞的原因，曹禪此去，也不過與郭嘉等人面善一回。而後空手而歸吧。
「此間不適合談話，請曹侯進內屋說話。」蔡邕伸手對這曹禪虛引道。
到最後還是曹操用了重金贖回來的。
也有心，決定要去見見荀彧，荀攸這些名人了。要是真的一心一意幹事業，那時候，不應該去遠遊，見一見所謂的名人。
曹禪正朝著曹操點頭，聽見蔡邕的誇讚，笑道：「不過凡人，焉敢稱龍鳳？」
「不知曹侯到訪是為？」蔡邕詢問道。
曹禪的出場再怎麼突兀，言語再怎麼不妥。畢竟也只是與小女孩的笑語罷了。
每日或與蔡邕笑語，聽蔡邕彈焦尾琴。或帶著蔡琰策馬。曹操這個大侄子都被曹禪拋在一邊了。
條件有了。
因此，曹禪說出了一句自從穿越來，最自大，最牛逼。最狂妄的一句話。
好可怕的小女娃。雖然收斂了，但曹禪確實感覺到了那種暴虐的情緒。誰敢動她，就殺誰？
就像曹禪說的一樣，稚子之言，方真誠。女兒說他未老，蔡邕心中不禁也湧起了一絲蓋天豪氣。
小美人似乎是信了。揉了揉臉蛋，訝異的看著曹禪，仔細的看著曹禪的眼中，曹禪的眼中是一片真誠，不帶一絲一毫別樣情緒的真誠。
小美人這次到是沒跑向蔡邕，而是站在了曹禪的身邊。抬頭有些好奇的看著曹禪。從小到大，她可從來沒有看到過曹禪這麼奇怪的人。
見過父親之後，蔡琰走到了蔡邕的身邊，好奇的打量著曹禪。小美人尚且年少，沒多少機會在外邊走動。
觸手中，身體嬌柔，如若無骨。體柔。
這一刻，曹禪心中升起了不知是愛憐還是
曹禪笑了笑，大侄兒啊。這一次，做叔父的要整個大魏。
「先生本就年輕力壯。」曹禪哈哈笑著恭維了一句道。
許久了，真是許久沒有這麼靜下心來想一想，想一想來路，再想一想去路了。
「陪縣曹禪。」曹禪正式的拜見道。
曹禪笑了笑，依言抱著蔡琰嬌小柔軟的身子放在了地上。
看著這對充滿了靈氣的雙眸，曹禪心中大叫了聲慶幸，所謂萬千靈氣集於身，而一個人最靈動的又是雙目。
只等風雲巨變，董卓亂后，壯大聲勢。謀十萬兵，戰天下。
以前父親很忙的，雖然教導她琴藝，教導她看書。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自學，看琴譜，看藏書。
「焦尾琴，名不虛傳。」曹禪恭維了一句，隨後，笑著對來者彎身問道：「可是蔡先生？」
衛仲道？或許是巧合，但曹禪卻是笑了，如此女子，怎麼能讓河東衛家的短命鬼給得了去呢。
「咳。恭喜叔父認了個好妹妹。」曹操也反應了過來，上前恭喜道。
抱著蔡琰，似乎回到了那種熱血沸騰的年輕歲月，那種大氣磅礴，無所顧忌的年紀。坐在電腦前，凡是看到不爽的就獰笑發誓改變的年紀。
曹操有些若有所思的看著曹禪，短短數個時辰沒見，他就發現曹禪的性格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
如此萬千靈氣集於身的女子，做了寡婦。再被匈奴人吹殘。或許，在前世的時候，他從史書中認識了蔡琰，認識了蔡琰那悲慘的經歷后。
「哈哈哈哈哈。」曹禪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一把抱起了蔡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雖不是大將軍，但不遠矣。」
那蘿莉小幼女，根本不用找什麼借口，糊弄都不用。
真喜愛到了這種地步嗎？蔡邕心中疑惑，但還是假意咳嗽了一下，道。
膝下不過一獨女。而且還是老來得女。對蔡琰，蔡邕自然是疼愛有加。偏偏，蔡琰又不是那種驕橫跋扈的小姐性子，反而性格謙和，惹人疼愛。
卻真是好。怪不得荀爽如此重視。蔡邕讚賞的點了點頭。
蔡邕有弟子十餘人，有些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弟子。有些，則是昔日的好友託付給他教導的。
雖然，以前曹禪模模糊糊的都有些做諸侯，戰天下的念頭。尤其是在大殿上，何后的強勢中，曹禪就有些驚醒了。
前輩的話，果然是值得信任的。
小
幾人談笑了幾句后，蔡邕順勢的道了聲天色已晚，命了下人上膳。
不僅不羞澀了，反而有些開心。
自保有餘，該進取了。
曹禪的一點變化，悄然的讓曹操覺得自己的心年輕了一些。應該年輕一些的。
「叔父。」跟在蔡邕身後的曹操對著曹禪一禮道。
「說起年歲，慈明公亦是五十老翁，卻是一朝出仕龍騰飛，先拜光祿勛，後為司徒。不過數月，已是位極人臣。蔡先生何必嘆老？」腰挺直，曹禪爽朗一笑道。
聲音不僅是清了。而是嫩。童音啊。
另一個則是蔡邕的好友的兒子，叫戴進。家裡有幾分勢力。
不過五六歲就算是才女，琴藝也不會太精湛。只是平常。但曹禪是無所謂，他的耳朵不怎麼挑剔的。
河東衛家？曹禪忽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資助了王守兵器，欲害他曹家的河東衛家嗎？
風清雲談。
蔡琰小眉毛皺起，手上不由的慢了些。
就連曹操也是一瞬間呆住。
「哥哥不知羞。」蔡琰卻是微微的挪了挪位置，不滿的看了眼曹禪。
聲音清脆可人。音清。
如今呢，他活在了亂世。活生生的活在了三國亂世。手底下部曲近二萬。封關內侯。上有荀爽支撐，下有王遂力挺。
一見面就發下豪言壯語。如有人欺負你，就提十萬雄兵滅之。旁人或許會一笑置之吧，但是蔡琰卻是有些小小的喜歡的。
這恐怕不是美色能引起的一個決心，而是這個女人名叫蔡琰所引起的決心。
蔡琰的出現更是讓曹禪驚醒了過來，想起了當年的豪氣。改變時代的豪氣。蔡琰？漢人的才女，怎麼能被匈奴人羞辱？
「嗯，倒也是。我早上聽父親說，這位曹侯爺可是當朝司徒荀爽最疼愛的孫兒，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關內侯了。要是能巴結一二。」
沒有這對雙眸的蔡琰是個小美人，有了這對眸子的蔡琰就是個小天仙了。
情不自禁的留下的一點心情吧。
現在想來，何后出現的及時啊。當頭喝棒，讓曹禪明白了，什麼是君威，什麼是皇后。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他，曹禪也不過是個關內侯，小諸侯而已。
蔡琰看了眼倒在塌上，似乎睡著了的曹禪。小美人覺得很有存在感。
行事作風，更加的鋒芒畢露了。
沐浴
只是到底還有一分底線，五六歲的幼女？曹禪搖了搖頭。
殺了王守，去了流匪之亂后。那時候，曹禪就已經有些鬆懈了。順利的築造城池，收編黃巾。重金給十常侍，弄了個陳宮過來坐縣令。
曹禪雖然這麼想著，但心中卻沒有半點褻瀆之心。只覺得高興，年輕啊。
因此蔡邕並不想在這問題上多做計較，笑了笑后。就轉了話題。
這次目的明確，就是請蔡邕出山。更壯荀爽聲勢，增加他在政治上的力量。因此曹禪去了浮躁的心，一連在蔡邕的莊子內呆了三日。
連續三日，曹禪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呆在蔡琰的身邊。蔡琰也漸漸習慣了有個大哥哥在她身邊聽她彈琴。
「當然是你父親的客人。小姑娘琴彈的不錯。」曹禪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這是什麼話？突兀，不可信。
「請先生出山，為慈明公助力，輔朝政。」或許是想起了當年的舊事，曹禪笑著直言道。
十萬雄兵。先不談曹禪手上有沒有十萬兵丁，就算是有，隨隨便便就能動用的嗎？蔡邕本來笑吟吟的臉立刻凝固。
小美人可能從來沒有這般刺激過，粉嫩的胳膊緊緊的抱著曹禪的脖子。小臉蛋上寫滿了可憐。
這日，曹禪倒在塌上，聽蔡琰彈琴。
種種安逸，讓曹禪的心徹底的鬆懈了。
蹲了下來，曹禪笑著捏了捏蔡琰的臉蛋兒。笑道：「小姑娘，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就找哥哥。哥哥我提十萬雄兵滅了他。」
「哈哈哈，老夫已是知天命之年，出仕何為？」蔡邕也沒想到曹禪這麼直接，楞了會兒，才啞然失笑道。
「承曹侯善言，老夫現在覺得年輕力壯了許多。」蔡邕哈哈一笑，溺愛的掃了蔡琰一眼，隨後對曹禪道。
漢人的才女，怎麼能被匈奴吹殘呢？曹操，包括所謂的群雄梟雄一個個都是個大混蛋。連個女子都保護不住啊。
但真正讓曹禪驚醒的卻是今日，醒來時。以是曹侯矣。
「咳咳，曹侯抬愛了。」剛才曹禪的熱情讓人受不了，如果蔡琰受到委屈，提十萬雄兵報復。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見過的客人，屈指可數。像曹禪一樣闖入她庭院的，就這麼一個。
蘿莉有三好。體柔，音清。易推倒。
「父親。」兩人見禮后，小美人才躍下了石凳子，來到了蔡邕的身邊，彎身行禮道。
以曹禪目前的身份，見
想他蔡邕也是少年為官，名譽海內。與荀爽相比也只略遜一籌。荀爽五十老翁尚能騰飛高處。他為何不能？
這一刻，曹禪想到了這位小天仙將來悲慘的結局了。十余歲嫁給衛仲道，雖然恩愛。但卻是個早死鬼。留下蔡琰被趕出家門。
「咳，蔡兄，真要進去啊？」
「先生請。」曹禪抱拳回禮，牽著小美人的手，隨著蔡邕一起行走。
蔡邕，海內大儒。如能拉攏，必將增添荀爽勢力。一番交談下來，讓曹禪相信，只要磨蹭些時日，就能打動蔡邕。
年輕時候的他，不就是這麼想的嗎？
「焦尾琴啊。」曹禪笑著走上前幾步，輕輕的撫摸了下焦尾琴。「你到底是誰？」見曹禪沒反應，蔡琰更加警惕的看著曹禪。
而應該靜下心思，加固城池，拓展勢力，應付巨變了。
曹禪搖了搖頭，掃了下腦中的那些不良念頭，曹禪承認自己對美色雖然不太在意，但對待某些特定的美人，就會升起無限的慾望。
「哈哈哈哈哈。」曹禪大笑，伸手在蔡琰的臉上颳了刮，轉而對蔡邕道：「稚子之言，方真誠。先生不信曹禪之言，當也信自己的女兒吧？」
曹禪不以為意，能出聲幾句，讓蔡邕稍微心動，曹禪已經非常滿意了。畢竟五十老翁，並不是那般容易忽悠的。
愉快的與蔡邕父女，曹操一起用了膳食。曹禪順勢的還在莊子內住了下來。
孤苦無依的情況下，長安被董卓舊將攻破，蔡琰顛沛流離，被南匈奴的人劫走。生活在草原十余年啊。
曹禪剛剛只打量了下蔡琰的長相，身材。年紀。眼睛卻是忽略了。
信任了首次見面的曹禪。好騙。易推倒。
現如今官位越高，卻越來圓滑。老態了。
「當然要進去啊。你不是說先生這邊正住著一位曹姓侯爺嗎？要是能說上一二，我們的仕途肯定順利些啊。如此好機會怎麼能放棄了。」
含在嘴上怕話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也不過如此了。
小人物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前邊的路則是諸侯的路了。
何其苦也。
別以為她年紀小，好糊弄。正因為年紀小才更加敏感，她是感覺出了曹禪眼中的真誠，這才叫了聲哥哥的。
雖然她愛看書，但也覺得稍微枯燥了些。也有些孤單。現在。
回到父親蔡邕身邊后，又因為蔡邕在董卓死後，
這兩人的聲音，蔡琰很熟悉。有些討厭的人。一個是她的族兄蔡明，紈絝子弟。一見面就盯著她寶貝的焦尾琴不放。
「好好。」微微的撫了撫蔡琰的長發，蔡邕連道了兩聲好。
曹禪轉頭沒走幾步，前邊拐彎處，傳來一聲長笑聲：「曹侯原來也好音律。」曹禪笑了笑，就是聽到腳步聲，才找了個借口啊。
曹禪半抱著，半扶著蔡琰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心中閃過一絲感嘆。
「老夫正是蔡邕。」聽曹禪恭維的聲音，蔡邕臉上的笑容更深，所謂知己，知己。凡天下懂琴音的人都是他蔡邕的知己。
「好直接。」坐在曹禪對面的曹操眼睛一凝，心中暗道。
白白浪費了數月時間。
「哥哥，放琰兒下來好嗎？」曹禪的肩膀上，響起了一聲稚氣柔嫩的聲音。
「人中龍鳳。也是名不虛傳那。」蔡邕點了點頭，朝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片刻，撫須笑道。
誰敢動她，就殺誰。也是這一刻，曹禪的心中居然升起了這樣荒誕的一種情緒。雖然很快速的，曹禪就憑著堅硬如石般的心收斂了這絲情緒。
與荀爽同去洛陽，干起了風生水起左右逢源的買賣。更是讓曹禪變了，變有些小視了天下英雄。
此時正是午休。
喜愛之下，情不自禁。也是個台階嘛。畢竟五六歲的小女孩。並不會讓人想到什麼齷齪。
看著滿臉笑意，顯得意氣風發的曹禪。曹操的心中驀然閃出了一絲羡慕。想當年，他初為官時，也是如此剛正，如此鋒芒畢露。
本不至於如此啊，如果沒有這雙眸子的蔡琰。本不至於讓曹禪如此。
年幼的孩子都是感性的生物。
胡亂闖人家莊子的借口。
都說蘿莉易推倒。不過兩三句功夫，一聲哥哥硬是沒跑掉。
雖然心裏有些心動，但畢竟出仕為官茲事體大。蔡邕並不是那種心動就能行動的人。老了，多牽挂啊。
「咳。常聽內子說，蔡琰小姐很惹人喜愛，今日一見，情不自禁，讓蔡先生見笑了。」曹禪對這已經是目瞪口呆，神色木那的蔡邕，曹操笑道。
真是懷念啊。
搞得曹操有些焦慮。他洛陽西園校尉的身份不能讓他呆在外邊太久。
曹禪想起來了，前世的時候，他就曾經這麼想過。如同千萬熱血青年一般，這麼想過。
男兒大丈夫。理當如是。
何后是其一。這蔡琰恐怕也是一樣的吧。
並不能在蔡邕心中停頓多久，蔡邕在意的反而是曹禪的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