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頭
來的是總領左營的徐鳳飛，又兼任樂清都司，也算是紅巾軍中的一位重量級人物：「徐都司，咱們一塊過去！」
霍虯已經非常配合地和雲天縱等人一起給柳暢拱手行禮了：「檢點，這可不行！這行不得！」
柳暢笑道：「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都司若是想學，我叫人過去指點一番，用不了過幾天功夫。」
徐鳳飛這就急了：「這可不成！不行！不行！」
「我們龍槍哨沖陣，楠溪哨抄襲，真是天作之合！」
「確認無誤？」柳暢問了一句：「都是銀洋？」
徐鳳飛卻是低聲問了一句：「檢點，你莫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至於其它營頭的兄弟也覺得柳暢太浪費了，瞿振漢是真的說過只要拿下竹林，對柳暢有求必應，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楠溪哨！」
「拿到瞿帥那這人頭也值個幾十兩銀子！」柳暢又說了一句：「楠溪哨的兄弟，既然我柳某人給你們這個楠溪哨的名義，也要說話算數，從今天起，你們和龍槍哨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池建功對於這次北渡平定紅巾軍的前景不甚看好，為此出發前特意從溫州
楠溪江是溫處算是極為有名的一條江河，因此楠溪哨的鹽梟雖然有些人認為這名字不如龍槍哨響亮，但也欣然接受了這個名字：「楠溪哨！好，咱們龍槍楠溪兩哨就是親兄弟了！」
他把瞿振漢的原話轉述出來：「瞿大哥說過了，只要檢點的要求不過份，凡事都有求必應。」
雲天縱也笑了：「沒錯，沈建功為了謀這個副將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又撈了多少銀子！」
柳暢很清楚，這樣的藤牌長槍只不過是一招鮮吃遍天而已，時間久了，即使是綠營兵也會有應付的戰法，教給徐鳳飛不算什麼大事。
兩個步哨的兄弟們時不時抱在一起表示親熱，不知不覺，柳暢手下的兩個山頭已經悄然形成了。
這比私下偷學強上不知多少，徐鳳飛當即說道：「好好好！瞿大哥肯定贊成，對了，瞿大哥答應過，等拿下了
這次池建功北渡，沒帶一匹戰馬，只有帶了幾匹馱馬運送火藥子彈，而被霍虯繳獲的這兩匹馱馬格外重要。
徐鳳飛三十多歲，對柳暢頗是親熱：「好！甚好甚好，檢點，您那龍槍藤牌沖陣果然了不得，我沖了那麼多回，始終沖不上去，您沖一次就是拿下來了！」
雲天縱歡呼一聲：「謝檢點賜名！好名字！今天我哨大破清妖于楠溪江，陣斬清妖副將池建功，俘獲極多，又得佳名，真是雙喜臨門！」
柳暢笑罵道：「說這麼多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戰場，別遺漏了什麼戰利品。」
「咱們以後就是親兄弟了！」
對於浙閩綠營來說，雖然軍中有馬兵的編製，但事實上戰馬已經在綠營的戰鬥編製中消失了，編製上的戰馬成為軍官貪污的工具，而馬兵更多是一種地位的象徵而已。
柳暢則是交代霍虯：「銀洋和馱馬，都給我好好收著，誰也不給！」
他心裏也沒底，現在他們甚至不算是紅巾軍的一部分，而只是柳暢個人的私兵，楠溪哨的名義只是柳暢個人的
正說著，那邊後面有人帶隊上來了：「柳檢點，柳檢點，瞿帥請您過去議事！」
他說話一向算話，下面都是一片挽惜聲，不過楠溪哨的官兵對於柳暢又多了幾份親近之情，雲天縱就開口說道：「檢點，咱們把命賣給你！」
他苦口婆心地勸道：「霍虯兄弟來投，那是好事，編一哨人不過份，瞿大哥肯定樂見其成，何成這麼浪費啊？」
他壓低了聲音：「接下去使銀錢的地方還多著，你們楠溪哨得先做好準備。」
「那好那好！」徐鳳飛當即把金佩銓在瞿振漢面前說的醜話講出來了：「金縣令就不地道，居然讓大夥偷學你這大槍藤牌的絕活。」
「龍槍哨的兄弟放心，只敢大槍沖陣，兩側由我們楠溪哨護衛！」
實際這是徐鳳飛多是倉促成軍的饑民、流民、破產農民和東鄉土豪的宗族，戰鬥力不強，別看沖了好幾次，實際傷亡都很小，最多一次也不過是傷亡十餘人就退下來了。
他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我說過替霍兄弟他們求一個名義，那絕不反悔，
「只要楠溪哨在，龍槍哨就不用擔心！」
一聽這話，楠溪龍槍兩哨的官兵都笑著搜索著戰場，時不時有人撿到綠營兵逃命時丟下的物事，倒算是小有收穫。
他當即跟徐鳳飛一起往回走，雲天縱提著池建功的首級，和幾個柳暢最放心的幹部跟了上去。
柳暢卻是定下了主意：「我只求這一樁事，不求名，也不求利，瞿帥若是說話算話，許了便是，不要冷了霍虯和諸位兄弟的心。」
柳暢卻是朝著雲天縱嚷了一聲：「雲兄弟，把池建功這老賊的首級收好，這顆人頭可值不少錢了！」
「沒錯，檢點，跟著你就是痛快，咱服氣！」
龍槍哨的官兵也在說道：「檢點，這事三思而行！」
柳暢卻是正聲說道：「我凡事還不是仗著兄弟們幫襯，若無楠溪哨的兄弟拚死衝殺，怎麼能全殲清妖，摘下池建功的腦袋，這事不必議了！」
「沒錯，都是銀洋，不知道池建功這老匹夫從哪裡找來這麼多銀洋！」霍虯問了一句：「該不該交出去？」
他沒說做好什麼樣的準備，但是霍虯立即明白過來：「檢點要有動作了？
趁著大家歡呼的時候，霍虯悄悄地貼到了柳暢的耳邊：「檢點，那兩匹馱馬上馱的都是成袋的銀洋，怎麼處置？」
「楠溪哨！好！」龍槍哨的官兵已經一齊贊好：「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柳檢點身邊人！」
「收著！給我收著！」柳暢自然不會把這一筆肥肉讓出去：「咱們龍槍哨和楠溪哨替他瞿振漢立下了這麼大功勞，難道這點銀洋就拿不得！」
「這次我帶龍槍哨沖陣之前，瞿帥跟我說過了！」他聲音響亮動聽：「只要我拿下了池建功這老賊，他有求必應，我也不求別的事，就替楠溪哨要一個正式的名義，就只求他這一樁。」
「瞿帥金口玉言，他說凡事有求必應，那這句話價逾萬金，怎麼能浪費在這等小事上！」
柳暢當即說道：「我已經想好了，也沒有別的要求，霍虯他們看得起兄弟我，我要在瞿帥面前替他們求一個楠溪哨的名義。」
對於真正的部隊建設，他心裏早有一套方略：「都是自家人，都司大捷，我自然也有好處，大家若是願意學我這藤牌長槍的，到我面前說一聲，我派人過去便是。」
「檢點，有了咱們楠溪哨，虧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