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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詔書

第555章 詔書

他的身子在擅抖著,繼續說道俄羅斯帝國為這次行動而押上的賭注:「我希望我的將軍不會辜負沙皇的期望,因為沙皇已經給我們一切所需要的資源,我們手上的步槍,已經從舊式的燧發槍、擊發槍更換為進口的米尼步槍,這些步槍都是國家用珍稀的黃金從英國、法國、瑞典購買過來……」
「參加這次作戰行動的有西伯利亞特別軍的兩個步兵師,一個步兵旅,以及遠東所有的哥薩克,總兵力達到了三萬六千人!」
康斯坦丁親王的聲音激昂而有力:「正如你們所想象那樣的,沙皇陛下正式宣布,我們將於明日開始行動,不但要越過阿穆爾河,而且還要繼續向南方進軍,一路越過吉林,最終攻佔旅順口,另一路則是一路大舉向南,佔領盛京,而我軍主力將直抵錦州,這是俄羅斯歷史如同蘇沃洛夫遠征一樣偉大的行動。」
這是俄羅斯以舉國之力所能在遠東維持的最大規模國家,為了維持這個規模的軍隊,俄羅斯人不但竭澤而漁,花費了數千萬金盧布向遠東輸送人員與物資,甚至還從中亞方向抽調了將近一萬名士兵到遠東來。
他嘴裏說是埋怨,可眼光之中儘是溫柔,這一群可愛的女孩子,明明川菜廚師做的菜又麻又辣,可她們還是裝作開開心心的樣子全都吃光了,省得自己擔心,如果不是胡林翼湊巧指出了這一點,或許到現在柳暢還會被蒙在鼓裡。
這徒有其名可不是簡簡單單地空守閨房而已,而是方方面面的待遇都有區別,比方說獨立的房間、侍女、女內衛或是月例錢,更不要說柳暢戀舊,只有有過一段風流的宮妃,每個月總是會有侍奉君王的機會,而她們叄人等著這樣的機會已經快一年了。
柳暢清楚得著,這道詔令下達之後,將有很多人死去,他並不是什麼數字,而是活生生的人,這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的道路之上將染盡鮮血。
「誰沒有慈心一片,這都是中華的子民啊!」柳暢答道:「為了早日平定戰亂,早日進兵關外,我只能下這樣的決心,這樣的決定需要勇氣啊!」
她的潛台詞很明顯,柳暢在作出這麼血腥的決定之後,也想著輕鬆一下:「洗乾淨了!」
柳暢帶著遺憾的語氣在這一道平定叛亂的詔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用許香桂拿過來的印章蓋上了大印:「會有很多人死去!」
不過三五日時間,蒙城一線的叛軍就煙飛雲散,連同李昭壽、苗沛霖兩個賊首都被捻子斬首后獻到馮思賢的手上,只是馮思賢現在可不僅僅局限平定於皖北的賊患。
「帶來了!」下面的軍官趕緊說道:「督軍大人可是準備做成了酒杯倒酒喝?」
苗沛霖雖然在鳳台、蒙城經營年余,甚至還得了馮思賢的官職,但是捻軍不跟著他起事,他已經是形隻影單的局面,更不要說圍攻蒙城的既有馮思賢的第八師精銳,也有呼嘯而來的黃淮建設兵團馬隊、步隊。
今日晚上應當是一個不錯的春宵……
發生在皖北的叛亂,已經大體上平定了下來,連馮思賢都沒有想到杜金蟬在捻子之中會有這樣的號召力,原來以為淮北的捻軍必然會藉機大舉起事,結果杜金蟬登高一呼,整個黃淮兵團連同好幾萬老捻子都動員起來,猛攻叛軍的老巢蒙城。
這將是俄羅斯歷史上最大一次的賭注,如果賭勝了,就如同康斯坦丁親王所說的那樣:「我們將能把整個關外地區,整個蒙古地區都納入俄羅斯的版圖之中,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樣,這個地區的居民點極少,而且都是一群中世紀的野蠻人,我們將能很快憑藉著文化的優勢令他們歸化于俄羅斯,進而把他們從中國分離出去,而且陛下已經承諾,只要我們完成了我們的攻略計劃,莫斯科將不惜重金,修築一條從莫斯科通往盛京的鐵路。」
只是許月桂卻沒那麼好糊弄:「是啊,川菜也不錯的,至少吃到後面都是麻的感覺,甚至連這舌頭都麻沒了!」
許月桂沒說話,狡黠地眨了眨,面色變得酌紅起來,輕輕地將裙角一提,柳暢才發現裏面似乎什麼都沒有穿,許香桂倒是呼著熱氣在柳暢耳邊說道:「大家都等著陛下的恩寵,甚至還學著杜娘娘弄得乾乾淨淨……」
「我們將把中國的北半部分離出去,成為俄羅斯的又一塊神聖領土!」
「沒想到陛下也有這樣的仁慈!」許香桂眨了眨眼睛:「可惜外面儘是瘋傳陛下的那個外號!」
只是眼前這樣的場面,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老捻子都見得不少,他們看到了幾百里之內都是這些打著紅旗的草綠色軍人,這是整個黃淮建設兵團與舊捻軍都被動員起來,去消滅一切可能存在的異已份子。
「沒事!」許香桂甜甜地笑道:「雷霆雨露皆是甘霖,更不要說這是陛下的關懷,大家吃在嘴裏,暖在心底,所以也就合口了!」
柳暢雖然在外面被傳得過份荒唐好色,但是他在後宮之中還是依戀著故人,特別寵著楊長妹與石汀蘭,偶爾才嘗嘗鮮,到現在為止,五十餘人的後宮才開發了一半,只有二十多人才是名符其實的後宮,其餘半數人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三個湘妹子的臉上又是滾盪,又是期盼,她們等待著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
……
她們甚至連自己原來的辣妹子性子都壓制下去了,她們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柳暢有什麼不高興:「是我錯,是我錯了!今天好好補償你們!」
柳暢剛剛蓋完章,就有女官把這份詔書小心翼翼地保管起來,並送到政事堂和總司令部去,這道近於嚴峻的命令將會為平叛一線的指揮官提供儘可能多的許可權,並要求他們對於任何叛軍都加以嚴厲懲罰。
柳暢的後宮已經好久沒有進過新人,還是當初包美英接管金陵女營時的五十七人而已,但是這五十七個女人之中,卻因為有沒有與柳暢發生過關係而形成了內外兩個圈子。
柳暢的臉上不由帶了幾份難堪,他看了這一群湘妹子,這些女孩子都是些苦命人,不要說許香桂、許月桂這樣的苦命人,她們都是太平軍過境湖南的時候被裹脅而來,因此比不得湖北人、廣西人以及江南女兒在柳暢的後宮之中有著人多勢眾的天然優勢,只是任由命運捉弄。
「我們身上的軍裝,也是用外匯購買來的,我們的軍裝甚至比本土軍隊的更為溫暖,我們有著足夠的彈藥儲備,足夠打一場克里米亞戰爭了,我們的大炮即使不是進口貨,也是國內所能生產的最好型號!」
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總算平緩起來,他看一眼許香桂、許月桂姐妹與今天陪侍的這群湘妹子:「你們怎麼不早說啊……我以為你們湘妹子能吃辣,所以找了川菜廚師過來,哪裡知道你們湖南的口味與四川大有不同!」
「為了支持我們的行動,我們甚至從中亞調來了八千名士兵,沒錯,就是這個數字,整整八千名士兵,要知道我們馬上可以在中亞實現一場偉大的勝利,擊敗我們的宿敵——浩罕汗國,但是為了遠東的勝利,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比起杭州城的江南春色來說,皖北這塊窮山惡水更趨向于北方,甚至連這裏的漢子都見慣廝殺場面。
馮思賢在自己的戰馬之上握緊了柳暢頒下的詔書:「痛快,痛快,這才是檢點的風範,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苗沛霖的人頭帶來沒有?」
「沙皇的將軍,你們對這次戰役有信心嗎?」
「怎麼補償我們?」許月桂問道:「可不能嘴上說說……」
「國家仍在流血,仍在哭泣,仍然黎明之前,去年八月沙皇陛下加冕的時候,許諾過不再徵兵,但是為了遠東的勝利,他被迫違背了自己的承諾,現在仍然向遠東派出援軍,不但如此,國家在極度困難的情況,從國債中拔出數千萬盧布的戰費以支撐我們的作戰。」
柳暢看著這一群宮裝麗人,心情浮蕩起來,他大聲說道:「今天就是你們湘妹子的好日子,一個也不許跑!」
沙皇的將軍們將手上的伏特加一飲而盡,他們做出最堅定的保證:「我們有信心!」
這是史書上人頭的常用手法,但是馮思賢卻並非這樣的野蠻人:「就他?還不配!只是準備讓苗賊傳首全皖,挫骨揚灰而已,可惜他死得太快,不然我有一百種手段讓他生不如死!」
「真是一份不願意簽署的詔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