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中毒
剛說完這話。我發現劉大拽正在解衣服，把手伸到胸口亂抓亂撓。
我沒有搭理他。先頭部隊已經趕到了。小小的旱廁圍聚了五六個人，有男有女。這恐怕是廁所建成以來最風光的時候了吧。
劉大拽說：「我來這裏之前。我到這裏來，根本沒有什麼別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請救兵來了。我參与的不多，柴老爺子讓我幹什麼我就去干，從來不多問。但是我覺得那伙人來者不善，你們或者應該聯合起來。」
青龍喊道：「大力你便秘憋得嗎？叫得這麼凄慘。」
李大胆身上用了葯，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劉大拽神情疑惑：「我突然覺得胸口癢，有什麼東西在上面爬一樣，咦，怎麼沒有呢？哎呦，上來了。」
李大胆也不知道是困糊塗了還是怎麼回事，居然有問有答，只不過發音模糊，不好分辨罷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我正在便的得意，意氣風發之時，聽見身後有個低沉的聲音叫我：「程大力。」
我看見劉大拽一個人表演的熱熱鬧鬧，兩隻手從胸口到脖子鬧騰的很熱鬧。
老麻頭走上前去，聞了聞：「想不到，你這裡有古方配置的麻沸散。」
我左右環顧，沒有看見唐凱麗：「這人去哪了？如果她在，沒準我還可以問問情況。」
鐵蛋估計是想要和唐凱麗打上一架了。所以說起話來毫不客氣，簡直是在直接罵唐凱麗為畜生。
老
八嬸說：「估計是做夢呢。」
劉大拽苦笑一聲：「我不是不早說。我著了那枚黑丹的道，雖然有意識，但是全身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能動了。這才連忙把這件事告訴你。我擔心這是迴光返照。」
劉大拽整個身子靠著牆：「大力，北京出事了。柴家被人告了一狀，現在大勢已去。主要的人還在，但是有用的東西，基本上都沒了。」
忽然，他大叫了一嗓子。後腦勺猛撞在後牆上。頹然倒地。
唐凱麗說：「不要以為古人不如今人。古籍裡邊，有不少有用的東西。」
我差異的看著劉大拽。
唐凱麗卻比我淡定得多。一言不發，默默擦拭李大胆身上的傷口。
青龍跟鐵蛋也打了一聲招呼。我們三個身手最好的忽然同時發難。咆哮著從三個方向朝李大胆撲過去。
我的心裏一揪：「怎麼回事？千眼井人呢？」
劉大拽神色抑鬱：「我不敢說呀。那個鐵蛋是不是那伙人裏面的我都不知道。我本來好好的趕過來，沒想到他就像是在半路上等著我似的把我給抓了。名義上我是因為品行不端，和那些流氓一樣替他干苦差。實際上，我總覺得別人是陪襯，我才是主角。」
這一嗓子已經足以把別人吸引過來了。
老麻頭問八嬸：「你怎麼知道這小子要行兇。」
我回頭，看見一張飽經滄桑的老臉。很面熟，我仔細辨認了一下，驚到：「這不是劉大拽嗎？」
我們全都貼牆站著，盡量距離他遠點。
老麻頭心有餘悸，但是大氣也不敢喘，只是不停地撫胸口。
我們見李大胆恢復正常，但是沒有人主張放他。其實，我們也放不開他，因為我們根本沒有鑰匙。
如果是剛才的距離，老麻頭肋骨肯定要被撞斷幾根不可。但是幸好八嬸把他拉開了幾步，老麻頭得了一個反應的時間，這才在危急關頭躲了過去。
李大胆躺在地上，雖然使勁掙扎，但是徒勞無功，嘴裏時而大叫，時而發出野獸一樣的咆哮，但是都沒有人理他。漸漸地，他也安生了。
李大胆這一撞，顯然是傾盡全力。既然沒有撞到老麻頭，整個人自然而然得繼續飛出去，前額磕在地上，嘭的一聲悶響。
李大胆正過臉來，仍然是雙目緊閉，嘴裏聲音很大，但是偏偏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我撓撓頭：「我馬上想辦法回去。媽的，你不早說，現在桃花都在回北京的路上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連忙跳開：「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被凍住了嗎？」
這聲音簡直奇寒無比。我瞬間從頭到腳打了個激靈，沒尿完的那一半也硬生生憋回去了。
我問劉大拽：「你這是幹嘛？」
我正在四處張望著找船
本來，以我現在的實力，打誰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李大胆像是天生神力一般，輕易按不住他。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已經完全瘋了，用嘴咬，用頭頂，用凡是能用到的所有地方進行反抗。幸好，這種流氓打法我是從小玩到大的，所以知道彼此的弱點在哪裡，一時間倒還制得住他。
如果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們家的樣式建造的話。西廂房裡，應該也有一個鼠洞。
八嬸指了指我：「和大力當初的情況一樣。」
然後，老麻頭俯下身子，一遍一遍問李大胆。
劉大拽搖搖頭：「凡是參与了的，都聯繫不上了。就是柴建功，柴少榮叔侄身邊也被安插了人。一旦有什麼消息遞到他們兩個那裡。那些人馬上順藤摸瓜把人逮了。幸好我的身份是個燒鍋爐的，這才沒有引人注目逃了出來。再找那個醫院，裏面的人早已經換了一撥了。」
唐凱麗給李大胆上完了葯，自己去院子里洗手。
我想起裏面的那些老鼠，不由得湧起一股尿意。於是匆匆走到廁所。
八嬸點了點頭：「看來，唐凱麗已經成功了，至少從癥狀上來看，李大胆的癥狀已經像是感染了蠱鼠之毒。」
八嬸和老麻頭等人正在商量著要不要進去。青龍和鐵蛋則主張從外面開始，把這間屋子給拆了，免得到時候著了道。
我們不約而同得向門外走去。然後，
他的前額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留下來，半張臉都是血污，別提多恐怖了。更驚悚的是，那一雙大眼，雖然睜得很圓，但是目光是散亂的，完全找不到聚焦。
老麻頭搖搖頭：「我看這小夥子心裏藏著事呢。趁他說夢話，更應該好好聽聽。」
鐵蛋見我看他，還以為我是在詢問。於是一臉無辜得說：「我把他藏到船老大的船上了。咦？船老大呢？」
這時候，青龍向我打了個手勢，然後指了指牆角。
我心中疑惑，什麼情況？但是我很快就明白過來，脫口而出問道：「鼠毒？」
雖然我和唐凱麗的關係沒有確定。但是至少有二分之一的機會我們兩個有血緣。鐵蛋這麼說話，我略微有些不爽。
我打算把劉大拽的話講一遍。但是忽然想起來劉大拽剛才的話。鐵蛋的身份還沒確定，最好還是防著他點。
船老大一直像是跟屁蟲一樣跟在鐵蛋身後，這時候怎麼沒人了？
如果是個體質稍微差點的。剛才這一下就死了。即使是強壯的，也得歇上十天半個月不可。但是李大胆居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了。
隨著問得次數越來越多。李大胆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又像是有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正在眼前。
鐵鏈的末尾，我們驚奇的發現一個鎖頭。青龍老實不客氣，咔嚓一聲，把鎖頭鎖上了。也不管有沒有鑰匙。
我幾乎要揪住劉大拽的衣領子了：「
老麻頭被她拽的一趔趄，險些摔倒。緊接著，李大胆忽然雙目圓整，從床上跳起來，整個身子作為肉盾，狠狠得向老麻頭撞過去。
我有點著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劉大拽一把將我拉住。他的身子奇寒無比，凍得我直哆嗦。
忽然，八嬸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拉住老麻頭，嘴裏大叫：「小心。」
李大胆顯然被這三個聲音弄得有點慌亂。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們三個人已經到了，你一拳我一腳，很快就把他打趴在地上。
老麻頭站得距離他最近：「你說什麼？」
那聲音，聽得我全身發麻，不由自主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我低頭，正好看見劉大拽嘴裏呼出一縷寒氣。像是煙霧一樣，慢慢散在空中。一會兒的工夫，廁所里的溫度低了好幾度。
我呸了一聲：「老頭子，我沒見過迴光返照這麼活蹦亂跳的。」
青龍已經手腳麻利得把鐵鏈拿過來了，左三遭右三遭把李大胆捆成了個大粽子。
過了一會，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李大胆忽然翻了個身，嘴裏嘀咕了一句什麼。
劉大拽向廁所外面望了望：「這事我只和你一個人說。千萬別告訴別人，尤其是鐵蛋。」
我看見牆角上堆著一團粗鐵鏈。估計是用來拴住李大胆的。不過，就算不是，我們今天也得這麼干。
她從李大胆的床下拖出一個大罐子來，裏面裝著黑乎乎的葯湯。不知道是什麼。然後輕車熟路得抹到李大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