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苦惱
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軟綿綿透著嬰兒的甜香……他常常見到還不會走路，只能趴在炕上，小傢伙就會用她那小小的胳膊托著下巴出神，偶爾也會像模像樣的嘆口氣，小小的眉頭皺起時，小小的嘴巴也緊抿著像朵花……
心頭忍不住悄悄浮起一絲焦慮：她——不會不孕吧？
大山很喜歡孩子，很喜歡很喜歡那種。董潔自己也一樣，她想做母親了。
很安靜，不哭不鬧，笑嘻嘻的只拿黑黑的眼睛瞅著你。
隔了海角天涯，想見面也不容易，董潔心裏難免覺得遺憾。
不說大山多年來商場上的關係和朋友，光唐家的爺爺、外公等長輩們，該有多少昔日的老友下屬來參加呀？
非常、非常的想要一個孩子。
「誰的信？」
他站起身，拿起董潔給預備好、提前放到床上的睡衣道：「我去沖個涼。」
大山之所以喜歡孩子，還有另一個從沒有對別人說的秘密。
「大山，你和小潔都是讓我們這些做爺爺奶奶覺得驕傲的好孩子，你們倆的孩子，真不知道是像爸爸呢，還是像媽媽？哎，我們真想看看呀……」
也沒有什麼理由，動情時坦誠相對是一回事，平時還是有一點抹不開……
吳單和蕭燁在國外安頓下來，兩個人一邊工作一邊繼續深造。遠離了國內的紛紛擾
「這麼高興呀？行，當然可以，沒有問題。」
一想到這些，董潔就感到很開心，有一種特別大的成就感。
「也對……」大山贊同的點頭，打量她的神情，忍不住好奇道：「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怎麼，有什麼高興的事了？給我說說。」
因為有了這個共識，今年開始，他們不像過去那麼小心翼翼，基本上都沒有採取必要的防護措施。
她把婚期推到兩年後，也是怕自己今年結婚，長輩們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關注這個問題，結果自己卻使得他們一再失望……
並不是她有重男輕女的老觀念，只要是自己的孩子，男孩女孩都一樣喜歡。只是在實際擁有之前的幻想里，想要一個男孩。
今年她已經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唐家的爺爺、外公、陳老爺子和丁老爺子都曾問起，想知道他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當這個念頭終於闖進大腦，漸漸就變成一種讓董潔自己也吃驚的執念。
不知道是不是故老相傳的香火觀念作崇，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渴望做父親，渴望擁有自身血統的孩子。
大山點點董潔笑開的嘴角，眼神稍黯了下。
嗯，他倆都覺得目前的生活已經非常好了，去民政局補一個證倒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登記后勢必要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雖然沒有人知道、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份成就感，仍然讓她有種發自內心的興奮和自豪。
董潔發生重重的嘆息。
想想就讓人頭大。正好，今年大山忙於農產品公司的工作——去年大概齊抓起了大的框架，重點是今年，種類產量進一步完善外，尤其是國外銷售方面，要儘可能多的開拓銷售渠道，為今後的出口銷售打好基礎。
董潔的手放到腹部，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種想法之所以說是秘密，有一點，嗯，他自己的原因。
他清清嗓子，拉她到桌前坐下，「今天回來的有點晚。怎麼一個人獃著，沒找小芳說說話？」
最好是男生。
她想要個孩子。
可是他家的小妹是不一樣的。
兄妹倆商量后，達成共識：如果一個不小心，有了小寶寶，那就隨時舉行婚禮。如果沒有這種意外，那就是九九年了。
「她現在哪有心情聊天，明天就可以查分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緊張，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董潔點點頭，看他連連聳動鼻子，疑惑道：「香味很重嗎？」
董潔的意思，
大山隨口問了一句，很快就被信里寫的內容吸引了全副注意力。
想起來就覺得揪心。大山後來夜裡睡不著，常把手指悄悄放到她鼻下，感受她呼吸間輕微的氣息，感謝老天爺的眷顧，讓兩人得以平安相守。
「哥，下次出國，咱們去看看他倆吧，我想當面祝福五哥和小哥。」
大山一邊脫衣一邊道：「東西就不吃了，要不，你進來陪我洗個澡？」
可是，她一直沒有消息……
那個，雖然兩個人非常親密，跨過最後那道界線很久了，卻一直沒有一起洗澡。
董潔咬了咬唇，在半空中揮揮拳頭道：「哥，閉嘴！」
董潔伸長手，從桌子的另一頭拿過來一封信，打開信瓤推給他，「吶，你自己看吧。」
認真看完后，大山出了一會兒神，「是個好消息。他們倆能結婚，應該是以前想都不敢的事，嗯，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大山要求過幾回，董潔只不肯答應。
「又來跟我搗蛋是不是？」大山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略略透著沙啞。
「唉——」
眼瞅著大山已經把手放到內褲上了，急忙轉過身子，鼻里哼了一聲，「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真是——」
以他那個年齡對夫妻粗淺的了解，所謂老婆，就是將
大山略一偏頭，雙唇含進她的食指，輕輕廝磨……
但，一想到因為她的介入，那兩人的命運發生了歷史性的轉轍，不但沒有天人相隔，而且有了更好的結果；想到那個活在她記憶深處，曾經給過她溫暖和幫助的男人，今後可以擁有一份幸福的人生……
「沒有，剛剛好。」
那淡淡的香氣，混著她清雅的體香，軟玉溫香在懷，大山一時有些情動……
大山回來時，董潔正坐在窗前出神。
「哥，你沒喝酒呀……」嘴裏邊沒有酒的味道，「您最近的自制力——」董潔嘴角上翹，漾滿激情的眼裡，透著捉狹。
過去有個同事就是這樣，怎麼樣都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去醫院檢查，夫妻兩個人身體都沒有問題，可就是沒辦法懷孕。
從那時起到現在，小姑娘給他的生活增添了太多的快樂。而大山常常覺得遺憾，沒能在她的小時候，給她多一點的照顧，休說保證營養供應了，很多時候還害的她餓肚子，甚至數次掙扎在死亡線上……
大山一把摟住董潔，把臉埋進她頸窩，深深嗅了一口，「剛洗完澡？」
他初初在後山拾到董潔，還在懵懂的年紀，就被奶奶告知：這是他未來的老婆。
像哥哥一樣的男孩。
在這點上，大山與她截然相反，他不止一次表示說
董潔在心裏開始盤算著要送他們的新婚賀禮。
儘管是千里搭涼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好的朋友，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不可能長長久久陪在身邊。
他，只是想要他和董潔的孩子，他們倆的，誰了她，誰都不可以。
可是，董潔的朋友真的不多，她又不像別人，睡眠之外，上班佔去了大部分時間。大山多麼希望她身邊能多幾個談得來的朋友——
董潔看看鍾，時間真的不早了，跟到浴室門口問道：「哥，晚飯吃的怎麼樣？想不想再吃點東西？」
唐老爺子有一次跟大山這麼說，所有的長輩一致點頭附議。
大山見過一起玩的小夥伴的弟妹，有時候夥伴們會背著不會走路的弟妹出來耍，在村裡別人家也見過出生不久的小嬰兒。
長輩們年紀大了，他們嘴裏不說，心裏其實很是希望能在他們活著的時候，看到他倆人的下一代出生。
小木屋的空氣中，洋溢著一股淡淡的芬芳。
董潔逃也似的跑到客廳，把自己拋進沙發，摸到遙控器，按開了電視。
大山哈哈大笑。
他想要一個女兒，一個像她的女兒，他想給女兒最好的照顧，以此彌補心頭的遺憾……
半晌，董潔喘息著與他稍微拉開距離。不知不覺環上他脖子的手滑到他下巴處，一根食指沿著他唇邊划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