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一卷 幽州雪

第七十三章 眼見為實?

第一卷 幽州雪

第七十三章 眼見為實?

綠衣女子有些羞惱,將手中的行李重重地扔在案上,梗著脖子回了一句:「既然唯有不爭才能莫與之爭,那師傅又何必費心費力地去爭那什麼上使?」
關城內,綠衣女子一邊收拾簡單的行李,一邊對中年人說道:「師傅,這個劉修真的有那麼好的資質,以至於師傅要親自出面點化?」
劉修笑笑,心道我雖然是搞文藝的,卻是堅定的科學論者,這難道也要向你說明,再說了,你知道什麼是科學嗎?他沉默了片刻,小心的選擇著字眼說道:「我相信事實,不輕易的相信一件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是。」中年人搖搖頭,嚴肅地說道:「你的資質超過飛燕,我授你們的道經,每次都是你第一個背熟,但是你太好勝,事事要與人爭個先後,卻把老君說的道經拋之腦後。」
「至於你的弟子帶我上山這件事,我承認我有些意外,但是據我所知,女子雖然看起來比男子體弱一些,只要經過刻苦的練習,大多數女人都能比普通的男子強,男子同樣如此,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要他肯吃苦,也能變成驍勇善戰的勇士,只不過大多數人吃不了那些苦罷了。」
「呵呵呵……」一直看著劉修的中年人輕聲笑了起來,他轉過身,撫著頜下的短須,沉默了片刻,突然低聲吟唱起來。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字字入耳,好象就在劉修耳邊輕語一般,可是劉修卻一個字也聽不懂。隨著他的吟唱,劉修胸腹之間忽然生出一股煩惡之色,就象是一個桀傲不遜的孩子在原本安靜的課堂上忽然亂蹦亂跳,推翻了旁邊的課桌,將上面的書本文具全部扔在地上,攪得周圍一片大亂,讓人非常不舒服,早已消失的心痛毛病又有複發的跡象。
劉修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下才疏學淺,不管是符還是咒,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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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為實?」那中年人斜著眼睛掃了他一眼,嘴角一挑:「難道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
「傳你們道經,是讓你修習,不是會背就行的。」中年人見她一臉的倔強,無奈地嘆了口氣:「阿鳳,你好好想想,老君是怎麼說的,『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與之爭』,每次說經,你都說得頭頭是道,可是你何嘗真正明白了這句經的意思?飛燕看似性子軟弱,口齒也不如你靈利,但是她卻是真的懂了這個道理,所以她才能在修為上搶到你的前面去。」
關於大人的稱呼,做次文抄公:根據《中國稱謂辭典》第29頁:「大人」這個詞有以下幾個意思:一是指對品德高尚之人,易經上有「夫大人者,天地合其德。」《荀子》有「大人哉舜,南面而立萬物備。」
「眼見為實好象也不對。」劉修有些為難的撓撓頭,想了一會,又繼續說道:「我覺得還得再加上合理的分析和嚴密的驗證才行。嗯,換句話說,要有可靠的證據。」
雖然只是片刻,劉修的額頭卻沁出了一層細汗,他卻顧不是去擦,只是心悸不已的看著面帶微笑的中年人。剛才這個經歷太讓他震驚了,比昨天聽到他在山上長嘯還要震驚。他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勉強恢復了平靜,依然有些懷疑地說道:「這就是咒?」
「先說嘯聲。」劉修很快鎮定下來,侃侃而談:「你的聲音確實比別人傳得更遠,可是我聽說有些善歌者能用丹田之氣,發腦鳴之音,他們發出來的聲音就能傳得更遠,給人繞樑不絕的感覺。」
二是指官吏或貴族,《易》有「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漢書徐樂傳》有「陳涉無千乘之尊,盡土之地,身非王公大人名族之後。」
「你!」劉修又驚又怒,指著那中年人喝了一聲:「你幹什麼?」
三是對長輩的尊稱,《後漢書馬嚴傳》有「京師大人咸器異之。」《後漢書李固傳》有「見諸侍中並皆年少,無一宿儒大人可顧問者。」
那中年人也不急,只是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忽然說道:「天色不早了,關內的人大概都已經起來了。你慢慢想,等什麼時候相信有道術這種事的時候再來找我,我想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的。」說完,他雙臂一展,便如一隻大鳥般的跳下了山谷,劉修吃了一驚,連忙趕到石屋邊去看,卻見那中年人已經落在狹窄的坡道上,和那綠衣女子一前一後向關城掠去,兩人速度都非常快,簡直像百米衝刺一般,眨眼之間就越過了幾十步長的坡道,消失在關城內。
中年人停止了吟唱,微笑著問道:「你怎麼解釋這個?」
「是咒。」中年人笑了:「符是符,咒是咒,這是兩門不同的道術,不可混為一談。」
中年人點點頭,然後又轉過頭看了那女子一眼,想了想,忽然說道:「鳳兒,你知道你為什麼一直趕不上飛燕嗎?」
劉修沉默了,剛才如果不是那女子帶著他,他也許能爬得上來,但肯定不會這麼輕鬆,也不可能這麼快。回想到那女子當時好象嘴裏念念有詞,他有些不敢確信地問道:「是符咒?」
綠衣女子一愣,有些鬱悶的撅起了嘴,悶聲說道:「我資質不如她唄。」
與相信是那女子念的咒語起作用,不如說那女子有功夫更能讓他相信一些。
「哦?」那中年人更好奇的,連連點頭,第一次衝著劉修拱了拱手道:「敢請教高明。」
劉修迎著他的目光,嘴角一撇:「不錯,你昨天的嘯聲讓我很吃驚,你的弟子能帶著我這麼輕鬆地上山,我也很意外,但是,我也許能想出別的解釋來,未必就只能用道術能解釋。」
劉修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沒閉上,直到石屋下傳來士卒的驚呼聲。
綠衣女子板著臉,雖然不吭聲,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很不服氣。
四指成年人。
「那你昨天聽到我的嘯聲,今天又被我的弟子帶上山上,都是騙人的不行?」那中年人露出了幾分好奇,顯然對劉修的回答有些意料之外,「如果親身經歷的事情都不肯信,那你還信什麼?」
那中年人點點頭,不置可否,示意劉修接著往下說。
他一時也有些糊塗了,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中年人淡定地點點頭:「摧心咒。」他又追問道:「你說這是不是道術?如果不是,那又怎麼解釋你的感覺?我相信你不會說這是你的錯覺吧。」
劉修笑了笑,指著山下的關城:「我相信那裡面有很多士卒都能輕鬆的爬到這個石屋來,難道他們都是修道的?」
劉修還是不太敢相信,他雖然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有研究,對道家的哲學也略有涉及,但是他從來不相信什麼符咒,就是因為怕被人當鬼上身,逼著喝符水,他才不敢太張揚的。他相信中國的傳統文化有精華,也有糟粕,無疑這符啊咒的便是糟粕之一,要是真有用,義和團怎麼會被幾桿洋槍打得落花流水。
劉修盯著他看了好半天,這才搖了搖頭,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是幻覺,可是他也不相信這是什麼神仙的道術,因為他聽說過,有一種武器叫次聲波,就是利用和人體器官頻率相近的聲波來殺人的,但那是利用共振的原理,而且只有儀器才能發出,難道人也能發出次聲波?
「不清楚並不奇怪,這天下真正能通道術的人本來就不多。」那中年人不以為忤,反而有幾分傲氣,「可是,如果在事實面前依然不肯相信,只是愚蠢的堅持自己的那點固有的想法,未免有些愚不可及了。劉君,你是讀書之人,能創議走出書齋,到各地行走考察,想必也不是迂腐的書生,又何必那麼固執呢?」
劉修輕輕的擰起了眉頭,沒有急著回答,這四個字雖然很常用,但是他知道有些東西就算是親眼看到了也未必就是真的,比如魔術,每個人都知道魔術是假的,可是有幾個人能看透其中的奧妙?難道因為看不透,就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