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五卷 天下崩

第四百三十七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

第五卷 天下崩

第四百三十七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

他們不由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感受到了相同的威脅,很自然的靠近了一些,說了幾句客套話,一起走進了大帳。
這時,已經疲憊不堪的張鳴宣布收禇燕為義女,禇燕改名為張燕,以後招個女婿入贅張家,繼承張家的血脈。然後宣布,他將大賢良師留下的兵符、道符全部交給張燕,並出示了馬強簽署的證明。
就在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禇燕和楊鳳一左一右,扶著張鳴走了出來。張鳴受傷之後一直卧床不起,大家都知道他沒幾天了,但今天這個場合很重要,他肯定會出席,因此倒也沒有太奇怪。不過,他們很快就震驚了。
「震使,你這是幹什麼?」黃龍大吼道:「我太平道什麼時候見人見拜了?」
大帳里剎那間安靜得可怕。
「衛將軍請!」禇燕迎上前去,殷勤的把劉修引到正中的主席上。劉修點了點頭,一點也不謙虛的走了過去,在正中的空位上坐下。黃龍濃眉一皺,不滿地哼了一聲,卻沒敢發作。劉修不僅位高權重,更重要的是他能決定黃巾軍還能不能生存下去,既然張鳴願意讓他坐主位,黃龍也只能忍了。
張衡在天師道內部自稱嗣師,以示自己道術不精,不敢與第一代天師並肩的意思,但是在外界,只要是天師道的掌門人,一概稱天師。忽然聽說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天師道第二代天師的未亡人,第三代天師的母親,大賢良師的師妹,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盧夫人既然和大賢良師同門,那就是震使等人的師輩,張鳴對她行稽首大禮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太平道信仰老子,而老子的學說最核心的精髓就是以柔克剛,劉修這麼說也是有堅實的理論基礎的,而黃巾軍這一年來的戰果也表明,目前他們還不能和袁紹硬碰硬,只有用兵有章法,知進退的人才能帶給他們勝利,像張鳴那樣硬打硬拼,只會死得很難看。
威嚴的目光掃了一下大帳,原本竊竊私語的黃巾眾將們立刻安靜下來,把敬畏的目光投向這位代表天子來拯救黃巾軍的衛將軍。
黃龍、五鹿同時啞火。黃龍還猶豫了一下,五鹿則爽快的起身拜在張燕面前,表示願意聽從調遣,然後很客氣的向盧夫人行了一禮。黃龍一看大勢已去,只好也起身表示認可。這兩人低了頭,其他人更不敢呲牙,一個個的上前向禇燕行禮。
不過,承認她的身份,並不代表就服她,黃龍憤憤不平的坐下了。
然後,他們又看到了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的俘虜,這些俘虜也與眾不同,個個健壯剽悍,雖然已經淪為階下囚,可是眼神依然兇惡,看向那些黃巾將領的目光中多少帶了些不屑。一打聽,這才知道是越過他們防區去伏擊衛將軍,結果現在被禇燕抓回來了,這些人都是顏良、文丑的部曲,難怪這麼兇悍。
大帳里,中間空著三個位置,剛剛得勝歸來的禇燕正平靜地指揮著一些士卒在準備酒菜,布置案席,看到黃龍和五鹿,她欠身施禮,親自把他們引到位置上。不少先來的將領已經入座,一看到這二位,都起身施禮。黃龍很傲氣地點點頭,五鹿則謙遜的四下還禮。
當天夜裡,太平道震使張鳴傷重不治,享年三十五歲。
不僅黃龍和五鹿不解,其他的黃巾將領也非常不解,一個個互相看著,打聽著這位白衣女子是什麼貴客,居然能排在震使張鳴之前。看她的年齡以及和劉修不時低聲說笑的親近模樣,也許是劉修的侍妾,貴人們出行帶著侍妾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把這麼一個侍妾安排在主人前面,這似乎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至於有希望爭權的黃龍和五鹿等人更是受到了她的重點照顧,心跳得像戰鼓一樣,臉色漲得通紅,張大了嘴巴,卻吸不進氣,像是出了水的魚在絕望的掙扎,他們生怕張鳴藉著這個機會順手除去了他們,連忙拜服在地,表示臣服。
張鳴在禇燕和楊鳳的攙扶下,費力的站了起來,蠟黃的臉上全是虛汗,可是他的威風仍在,只是目光一掃,黃龍便有些氣短,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傍晚,禇燕得勝而歸,她在石鼓山伏擊袁軍,大獲成功,四百多袁軍幾乎悉數被擒,繳獲戰馬三百多匹,如果不是顏良和文丑謹慎,一發現有黃巾埋伏,在黃巾軍合圍之前就保護著許攸拚死突圍,殺出一條血路,估計他們得全軍覆沒。劉修吃了一驚,暗自慶幸自己夜裡沒有去與他們交鋒,要不然的話,他也沒有把握以少勝多。
大帳里的氣氛有些怪異起來,原本都有些激動的人都沉默了。
盧夫人矜持地點點頭,長身而起。劉修已經跟她商量過這件事,要想讓禇燕以一女子身份接管黃巾軍的主將之位,就必須先打破這些人心目中女子無能的既有印象,而讓她來展示道術就是最重要的一環。展示道術,對其他人來說也許就是看看熱鬧,縱使新鮮,也未必就能怎麼樣,但對於黃巾軍將士來說,那意義絕對不一樣。這些人都是信教的,對道術深信不疑,道術境界的高低就代表了實力的高低,來不得半點含糊,比誰手下人多人少還要重要。
張鳴再次召集眾將。
「師叔,我等常聽大賢良師說起師門的絕技,卻無緣一見,能否請師叔施展一二,好讓我等後輩開開眼界?」
「諸位……」張鳴喘了半晌,這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諸位想必有人知道,大賢良師原本是天師道弟子,太平道本出自天師道。」他轉過身,又向盧夫人行了一禮:「這位盧夫人,便是大賢良師常向我等提起的天師道同門,天師道第二代天師的夫人。」
眾將陸續趕到,大帳里漸漸的坐滿了人,這時,帳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劉修在藍蘭的陪同下緩步走了出來,他在帳門外站定。
盧夫人振作精神,先展示了咒術。有青牛角在手,她的咒術就連張鳴也自愧不如,恐怕把大賢良師張角從墳里挖出來,也未必能勝過她,鎮服這些在剛剛入門的黃巾軍將領、太平道小道士那還不是一句話,她的摧心咒一發,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心臟被人猛擊了一拳,大驚失色。
盧夫人順勢收了摧心咒,又展示了她的符術。太平道以咒術見長,符術都很一般,是以盧夫人的符術雖然沒有摧心咒那麼有殺傷力,但是變幻莫測的神奇效果不亞於咒術給這些人帶來的震撼,等她表演完之後,一大半黃巾將領已經跪倒在地,齊聲「天師夫人高明」,那架勢讓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劉修有些不自然,感覺坐在正中間的自己成了太上老君,眼前盧夫人就像那什麼西王母,面前跪了一地的信徒一般。
相隔幾步先後走來的黃龍和五鹿都吃了一驚,顏良、文丑是袁紹手下的悍將,在與黃巾的歷次戰鬥中,他們都是令黃巾將領最為頭痛的人物,地公將軍張寶就是被文丑臨陣斬殺,這才導致黃巾崩潰,他們在黃巾中的威名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如今兩個人一起被禇燕擊得大敗,隻身而逃,雖說禇燕以多擊少,但黃巾哪一次不是以多擊少,照樣被人打得大敗的?
有了前面盧夫人做鋪墊,加上禇燕剛剛擊敗顏良、文丑兩員悍將的驕人戰績,再經過劉修這麼理論聯繫實際,沒有人再敢說女子無能,在劉修明確表示他對統領黃巾的人是男是女並不關心,只要他或她能率領黃巾打勝仗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閉上了嘴巴。
張鳴先艱難向劉修行了禮,只是一個頓首,這個禮雖然重,但是用在對劉修的身上倒也合適。可是他對那個白衣女子卻行了稽首之禮。稽首是九拜中最隆重的禮節,除了臣子拜見君王,只有子拜父,弟子拜師尊,或者拜神的時候才用,張鳴是震使,位列大賢良師八大弟子之一,如今大賢良師三兄弟全部殞命,還有誰能值得他施這麼大的禮?
見大事已定,一直咬著牙強撐的張鳴再也堅持不住了,手一松,暈了過去。
但是,黃龍很快就又詫異了,坐在劉修左側的不是張鳴,而是一個陌生的白衣女子,這讓黃龍很不高興,他看了看五鹿,五鹿也非常詫異,卻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示意黃龍稍安勿躁。
盧夫人表演完后,劉修清了清嗓子,開始給他們灌輸這女子未必不如男的道理。要說道術,他和盧夫人不能比,可是要論口才,他可不遑多讓,他從《老子五千言》以柔克剛,說到最近幾場戰事,黃巾軍開始用游擊戰術把袁紹耍得團團轉,可是後來強攻廮陶就輸得鼻青眼腫,反覆證明了女人未必就比男人差,而禇燕精通兵法,用兵如神,正是帶領黃巾軍走出低谷,重振旗鼓的最佳人選。
這讓大帳里的黃巾眾將都大吃一驚。黃龍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五鹿看了他一眼,手動了動,伸出半截,又縮了回去。
眾將陸陸續續的來到中軍大帳,在外面先看到了剛繳獲的那三百多匹戰馬,頓時吃了一驚。這些戰馬都是袁紹花大價錢從西涼買來的,比中原產的普通馬要高大不少,黃巾軍雖然也有戰馬,但除了中軍有成建制的騎兵之外,每個人只有一百多親衛騎,一下子看到這麼多好馬,在驚訝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