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六卷 共逐鹿

第六百四十九章 匹夫不可奪志

第六卷 共逐鹿

第六百四十九章 匹夫不可奪志

「將軍,袁紹的大軍向東去了,方嚮應該是審配的陣地。」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接到袁軍開始行動的消息,恨恨地罵了一句:「袁紹也耍詐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將軍,可以用木筏。」董昭忽然插了一句嘴。
當然了,曹操也會趕到那裡,能不能安全地回到冀州,就決定即將開始的這一戰。
「木筏?」曹操睜開眼睛,眼珠一轉,咧著嘴笑了起來:「不錯,用木筏比用船好。來人,立刻安排人扎木筏,多扎一點,看我怎麼把他那鬼浮橋給燒了。」
曹操抬起頭,瞪了他一眼,飛起一腳:「廢話,快去做你的事。」
這些士氣雖然只敢在心裏罵,但是袁紹卻能感覺得到他們的怨氣。他也在心裏暗自嘆氣,這都是兵,可是他的兵和劉修的兵比起來差距還真不小。劉修的兵急行軍五十里,至少有一半還能參加戰鬥,可是看看眼前的這些兵,他們有多少還能立刻投入戰鬥?能有一成嗎?袁紹放眼看去,很快又對自己的這個推測感到失望,他就看不到一個走路不打晃的士卒,哪裡有一成之多。
曹操一拍腦袋,揮揮手:「你去督促一下,天黑前如果能完成,每人賞米一石。」
陳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敞著懷,迅速的聽取一個個最新消息,下達著一個個命令,不時和身邊的謀士商量一下軍情的曹操,暗自嘆了一口氣。曹操是個人才,可惜,他運氣不好。就和袁紹一樣,袁紹也是難得人才,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差,如果處於治世,他將是一代名臣,可是他偏偏生在亂世,又遇到了各方面都比他強一些的對手,這就是他的命了。
親衛滿頭大汗,卻不敢回嘴,只得用力的扇了起來。曹操閉上眼睛,仔細地想了片刻:「審配在河裡打了木樁,大船過不去,小船倒是行,可是一時半會的,到哪裡找那麼多小船?」
讓人稍微欣慰一點的消息是,到目前為止,劉修還沒有追上來,讓他暫時不用擔心後路安全。他抬起頭,看著遠處隱約可見的戰場,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曹操的斥候一直在北岸尾隨著他,根本不給他別選地點渡河的機會,不管他在哪裡停下,曹操的大軍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對岸堵截。要想平安的渡河,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到審配那裡,利用審配已經搭建好的浮橋。文丑已經在對岸站穩了腳根,可以掩護他們安全的渡河。
陳登應了,退到一邊。他清楚曹操的打算,只要有一線可能,他是不會輕易把立功的機會讓給夏育他們的,畢竟曹操現在急需功勞來為即將到來的封賞做準備。至於損失多少人,對曹操來說並不重要。這一點,和劉修的想法正好相反。劉修愛惜士卒,所以士卒願意為其所用,而且手下經驗豐富的老兵也非常多,像曹操這麼不惜代價的硬拼,會讓很多老兵戰死沙場,而要把一個新兵鍛煉成一個老兵,不僅需要時間訓練,更需要大戰的歷練。這可不是有時間就能做到的,那還得有機會。
可是袁紹已經到了濟水對岸,一旦他加入戰場,最後的勝負如何還很難說。曹操現在情緒有些焦躁,拿這種不是理由的理由來說,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個還沒走的斥候連忙用力地點頭:「將軍,袁紹的確是騎的馬,是純白色的西涼馬。」
斥候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腳,也不敢反嘴,拍拍屁股,跳上馬,飛奔而去。曹操又好氣又好笑,罵罵咧咧地說道:「他要是進軍的時候也這麼利索,何至於有今天。他老母的,跑路的時候倒是跑得快,不敢惹劉修,卻當老子好欺負?」
曹操揪著短須,手指迅速在地圖上劃過:「袁本初來得好快,他不僅連夜行軍,還是急行軍啊,這五十多里路,居然一夜就趕到了?這喜歡坐牛車的豎子現在不坐牛車,改騎馬了?」
斥候往來飛奔,將最新打探到的消息源源不斷的送到曹操面前。
從他身邊經過的將士心中暗罵,再堅持一下,你說得倒輕巧,你騎著馬還累得有氣無力,我們扛著武器,一夜之間急行軍五十里,早就累得像條死狗了,哪有你那麼舒服。
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如果袁紹沒有了信心,那接下來還怎麼和劉修斗?看著袁紹那張茫然的臉,郭圖覺得渾身冰涼。
「他們就在我軍東北方向二十里,隨時準備支援。」陳登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將軍需要他們現在就出擊嗎?」
袁紹面色蒼白,坐在馬上搖搖晃晃。平輿不戰而降,對他的精神打擊非常大,再加上一夜未睡,他現在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可是他現在卻睡不著,緊張的局勢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能不能突破曹操的堵截,在斷糧之前和田豐會合,將決定著他的生死。
郭圖從後面趕了上去,咽了口唾沫,指著遠處路邊的人:「主公,有人來迎接了。」
「將軍,必須儘快想辦法切斷浮橋,要不然袁軍的主力可就全部殺過來了。」陳宮不緊不慢的提醒道。
曹操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拿著水壺送到嘴邊,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水,眼睛卻盯在地圖上眨也不眨。他對袁紹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可是也正因為他對袁紹的舉動很清楚,所以當審配和文丑突然發動攻擊的時候,他沒有立即反應過來,被文丑突破了沿河的陣地,苦戰到現在也沒能把陣地奪回來,反而讓文丑在北岸站穩了腳跟。
「將軍,袁紹的后軍也到了,將領是韓馥和顏良。」
「不,我只是想問問他們的位置。」曹操冷笑一聲:「驅將如喂鷹,飢則為用,飽則揚去。他們想立功,我就偏偏不讓他們得意,否則他們撈足了功勞,等我真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不肯聽話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讓他們上陣。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董昭起身去了。兗州現在最緊張的就是糧食,一石糧食漲到了三百錢,有錢還未必買得到,對於那些工匠來說,一石糧就能激發出極大的工作熱情。袁紹已經到了,提前半個時辰,都能減少幾千人過河。
陳登聽到了,快步走了過來。
「快點,快點!」袁紹不停地催促道。將士們已經走了一夜,只在半路上休息了半個時辰,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走路的速度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快了。可是袁紹不敢讓他們休息,誰知道坐下去還能不能再站起來。「前面就到了,再堅持一下。」
為什麼都是兵,差距會這麼大?袁紹一邊隨著戰馬的步伐上下起伏,一邊想著問題。他一項項的比較自己和劉修的區別,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他會不是劉修的對手。論家世,論威望,論人脈,論學問,劉修哪一項比我強?可是為什麼他能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內飛黃騰達,我卻一步步的走向深淵?
……
不過,程昱以五千人在被襲擊的情況下,硬是把文丑壓在河邊不能動彈,這也算是將功折罪了,至少沒讓形勢進一步惡化,戰場的主動權還控制在己方的手中。
陳宮強忍著笑,沒吭聲。兵不厭詐嘛,憑什麼你能耍詐,對手就不能耍詐?要怪只能怪程昱反應太慢,中了對方的疑兵之計,只顧著防備周邊,卻沒防著對方已經潛到了眼皮子底下,等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
袁紹還沒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看著前言,突然問了一句:「公則,你說,我真的不如劉修嗎?」
「夏育他們在哪裡?」
「命令大軍向東移動。」曹操緊接著又下達了新的命令:「命令夏育監視田豐,不得讓他越過雷澤一步,更不能讓他和袁紹見面,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帶來的糧草給我毀了。」他獰笑兩聲,「袁本初,我看你餓著肚子還怎麼和我打。」
找到了破壞浮橋的方法,曹操心情好了不少,他一眼看到遠處站在河邊的陳登,又大聲地叫了起來:「元龍,元龍!」
「將軍,袁紹大軍已經到了濟水。」
「主公何出此言,劉修怎麼可能和主公相比,他連給主公牽馬都不配。」郭圖本能的回答道,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些異樣,這樣的問題在以前的袁紹是根本提都不會提的,因為他認為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今天他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他轉過頭,迅速的掃了一眼袁紹的臉,看到袁紹的目光有些疲憊,有些無力,心裏不禁打了個哆嗦。
董昭咳嗽了一聲:「將軍,既然袁紹的行動這麼快,我們破壞浮橋的計劃也要加快才行。」
劉修現在為什麼跟在袁紹後面遲遲不動手?他的心意大家都清楚,曹操也清楚,只是他的考慮和劉修不同,他要的是功勞,死多少士卒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以內。
「怎麼毀?」曹操沒好氣的說道,抬起手臂在嘴上擦了擦,咒罵道:「都是劉修那個多事的,沒事還幫人搭浮橋,現在倒好,袁紹學了來,搞得我措手不及。我在這裏拚命,他卻在那裡睡大覺。這鬼天氣,真不是人過的,不動都一身汗,老子還得穿這麼多,真是倒霉催的。」曹操一屁股坐在胡床上,拉開戰袍前襟,呼呼的扇了兩下,又衝著打扇的親衛吼道:「你沒吃飯啊,用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