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六卷 共逐鹿

第六百九十九章 風險與機遇共存

第六卷 共逐鹿

第六百九十九章 風險與機遇共存

劉修指著那個圖像,給唐英子粗略的解釋一下大腦的功能,唐英子聽得目瞪口呆,章文姬卻傻呵呵的笑著,伸出手去碰那個虛擬的圖像,好奇地看著手。
唐英子倒吸一口涼氣。
「誰?」
劉修點點頭:「我也不相信是中邪,我當年在潁川曾經當面問過你父親,他說你母親發病是因為當年挨了老妖怪一掌所致。我想她可能是頭部受了傷,腦子裡有瘀血,壓迫神經所致。」
「這不是第二重,這隻是你沒有注意到的一些雜學。」劉修道:「你別打岔,聽我說。這就是人的大腦,裏面那些紅色和白色的網狀物,就是血管和神經。如果受了外傷,有血塊瘀在其中,擠壓神經,就會造成大腦的某些區域不能正常工作……」
曹操呃了一聲,不好意思再說了。他和華佗是同鄉,不過一個做官,一個為醫,交往並不多。上次兗州大疫,華佗不請而來,幫他解決了不少問題,曹操為了感謝他,就請他喝酒。曹操受劉修影響,也喜歡神仙術,經常靜坐什麼的,還向盧夫人請教過隱身術,不過他的道術基礎太差,表演表演還行,真要派大用場就不夠了。湊巧華佗也通曉道術,此外除了醫術,他還通曉儒家經典,說起學問來也是頭頭是道,和曹操趣味相投,可謂是一見如故。得知華佗有意于仕途,卻礙於醫匠百工的身份得不到人推薦,曹操就主動將華佗推薦給小天子。小天子也沒當回事,就安排了一個太醫的職務給華佗。
讓唐英子失望的是,劉修對雙修之術根本不感興趣,他拒絕了她的好意,只是自己靜坐養神,希望憑一己之力恢復,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其實唐英子也知道,她自己雖然曾經做過太平道的聖姑,可是修行其實非常有限,根本幫不上劉修什麼忙,而她的母親修行倒是很高,腦子卻不靈光,對於雙修術這樣要求極高的道法根本無法掌握,何況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大哥哥有這樣的關係。真正能幫得上劉修忙的是盧夫人,偏偏盧夫人又突然失蹤,音訊全無。
「不是沒希望,只是難度很大,而且很危險。」劉修淡淡地說道:「有一成的成功希望,卻有七成的死亡可能。」
「沒事。」華佗揉了揉鼻子,掩飾的笑了一聲:「鼻子突然有些癢,可能受了些風寒。」
「這麼說,我阿母……有希望治好了?」
這裏面的確有猛獸,而且不是一頭兩頭,關羽和許禇各率百名重甲士和虎衛,將這座小院看守得嚴密無比,不管任何時刻,他們之中至少有一人都會在劉修身邊,而另一人就在隔壁的小院里休息。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及時趕到。
唐英子眉毛一挑,伸手揪著郭嘉凳下剛長出來不久的鬍鬚拽了拽:「嘻嘻,長鬍子啦,怎麼樣,有中意的人家沒有,大哥哥沒心情幫你,姊姊幫你。」
唐英子收起了笑容,輕輕地嘆息一聲,轉過頭,撫著章文姬的肩膀。章文姬仰起臉,沖她笑了一聲。「找過,可惜都沒人能治,他們都說她中了邪,要驅邪,可是要論這些,誰還能比我強?」
能夠進出這裏的人除了長公主、虞翻等人,大概只有唐英子母女。唐英子再頑劣,也知道家裡出事了。她沒見過劉元起,但是她知道劉修現在很傷心,所以她也收斂了許多,連走路都踮著腳,偶爾來看劉修,也是乖巧得很,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沒心沒肺的大笑大鬧。就連她那頭清不靈光的母親到了這裏,都會很自然的放慢步子。
唐英子躡手躡腳地走進後院,她的母親章文姬跟在後面,牽著她的衣帶,像是捉迷藏的孩子一樣,臉上還掛著白痴的笑容。她們剛進院子,許禇便迎了上來,衝著唐英子無聲的搖了搖頭。唐英子嘆了一口氣,知道劉修現在沒心情見她,不再堅持,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郭嘉從裏面趕了出來,走到唐英子面前,輕聲說道:「英子姑娘,大王請你們進去。」
唐英子不悅地哼了一聲,礙於劉修的面子,沒有再說下去。生了好一會兒的氣,她才想起來問道:「有這樣的醫匠嗎?」
劉修所住的後院,成了楚王府中最寂靜的地方,連人影都很難看到一個,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沉鬱之氣,只要走進一些,都會讓人感到壓抑,就像有無數頭猛獸在暗中窺伺一般。
劉修在道術上下的功夫有限,再加上最近連遇重挫,心情根本無法平靜,他的恢復非常慢,基本上沒什麼起色。
「有,而且很快就會到江陵來。」
目的地相同,又是好友,還同樣是奉詔前往江陵,兩人就相約一起同行。不過奉詔都是奉詔,可是詔書的內容不一樣,他們雖然是好友,卻也不好互相探問,在淺淺的試探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之後,他們就非常默契的不再提及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了家常。
「這跟你無關,就是你不來,她也會來找我。」劉修簡短的結束了這個話題,把目光轉向正在一旁玩弄衣帶的章文姬:「你母親的病,你有沒有找醫匠看過?」
郭嘉非常尷尬,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伸手相邀。唐英子見了,也有些無趣,咳嗽了一聲,拉著藏在她身後的母親登堂入室。
曹操白了他一眼,嗤地笑了一聲:「你不是總說自己的五禽戲如何高明嘛,怎麼還會受涼?」
「誰能保證自己不會有個小病小災的?」華佗反唇相譏:「你不是也號稱自己用兵如神,深得孫子三味,不照樣打敗仗?」
唐英子失望的撅起了嘴巴。
「華佗。」
劉元起的靈柩運回江陵,楚王府素縞一片,往來弔唁的賓客雖然絡繹不絕,卻非常安靜,只有悲哀的喪樂不時的響起,催人淚下。賓客們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他們都知道楚王劉修除夕夜遇刺,傷重未愈,如今又遇上這樣的事,已經卧床不起,連出來答謝祭拜都做不到,更不可能有精力和他們客套了,所以大部分人都儘可能的不去打擾他,實在有什麼事,也只是和楚王府丞虞翻商量一下,如果虞翻還不能做出決定,再通報給主持大事的長公主,看看是不是需要驚動劉修。
劉修衝著郭嘉使了個眼色,郭嘉點點頭,掩上了門。劉修取出那枚指環,在上面摩挲了幾下,一個人腦的全像就憑空出現在他們之間。唐英子一愣:「大哥哥,你解開第二重了?」
「你仔細想想,是冒險治,還是保持現狀。」劉修看著章文姬那張細嫩如少女,卻又獃痴無表情的臉,突然有些羡慕她的無知。這個瘋女人是他所見過人中除了那個老妖怪之外道術最高明的人,猶在盧夫人之上,她沒有過雙修的經歷,也沒有見過藏在枕頭中的道術,卻修成了不亞於盧夫人的道術,元氣的精純讓人羡慕不已。這也許和她這些年來無思無慮有關,盧夫人雖然道法精深,可是她的牽挂太多,修道進展並不理想。突破虎嘯這麼多年,一直止步不前,連龍吟的門檻都摸不到。
唐英子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叫神經?」
「英子,這些天多虧你了。」劉修沙啞著嗓子說道。
劉修苦笑著搖了搖頭。腦外科手術豈是那麼容易做的,稍有差池,說不定就能由傻子變成死人。再說了,就算有高手能做這樣的精細手術,消炎、麻醉這些純技術的事也沒法解決,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還很粗陋,術后併發症比傷口更可怕。
「我已經派人去請你父親,等他來了,你們一起商量商量。」劉修抬起手,制止了剛要發怒的唐英子。「英子,你不要任性,你父親是愛你母親的,你母親的心裏也未嘗沒有你父親,你不能因為對你父親的誤會而替他們做決定,畢竟最關心你母親的是他而不是你。」
……
剛剛走了洛陽城門的華佗忽然打了個冷顫,連帶著馬車都晃了一下。坐在他身邊,正在回想剛才在殿上與天子說的話的曹操被他驚了一下,關切地問道:「元化,怎麼了?」
屋裡生著火,劉修穿著一身寬鬆的單衣,盤腿坐在一張錦榻上,見唐英子進來,他指了指對面的錦榻,示意她坐下。唐英子規規矩矩的坐了。這是一張寬大的雙人榻,章文姬不用人說,緊緊的挨著唐英子坐了。
唐英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沒什麼,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應該做的。」這些天,她看似和她的母親閑極無聊的到處亂逛,其實是利用她母親章文姬對那個老妖怪近乎本能的緊張來查看老妖怪還在不在附近。章文姬雖然瘋了,可是感覺卻非常敏銳,特別是對那個老妖怪。
這一次,華佗是奉詔與曹操一起去江陵的。曹操是去祭奠劉元起和探望劉修,這裏面有他自己的心意,也有小天子的授意。剛剛在宮裡,曹操就去江陵的各項事宜和小天子長談了近兩個時辰。而華佗的任務則比較簡單,聽說劉修受了重傷,卧床不起,他是奉詔給劉修療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