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孟州城
第017章 傾耳天籟生（四）
看著西門慶和武松瞠目結舌的傻狍子相，孫天錦大是得意：「怎麼樣？我家小白還過得去吧？」
武松指著白虎的背影，奇道：「這……這……你們養虎？」
西門慶一聽，心癢難搔，起身拱手道：「卻不知曾兄有何奇計？兄弟我今日雖然不是三顧茅廬，但還望曾兄念我一片意誠，說來與兄弟聽聽吧！」這正是：
曾思齊嘆了口氣，說道：「飼養人熊之事，說真便有，說虛便無。」
曾思齊肅容道：「這巡山一事，非同小可。這條山道，一年四季，來往行人頗多，若無人導引，難保不被山中熊虎傷了性命，所以村中少壯，皆有義務為過往客人出力。山道上各處關節竅要之處，都有村人把守，若見了迷惘的行人，務必要伸出援手。這一年年下來，少說也能救幾十條人命吧？呵呵，上天有好生之德……」
那朵紅花一上頭，孫天錦突然間就淑女了很多，只見她乖乖地挎著
這時眾人早已經進了村子，來到一處青石圍起來的大院落前面，孫天錦、孫二娘、張青一路和街上的路人打著招呼，看來這就是那些二十年前屠刀下反抗暴政而餘生的村民了。聽到曾思齊招呼客人進屋，孫天錦的面上便露出惡作劇的微笑來。
張青亦搖頭嘆道：「西門大官人，我和你一樣，在剛開始聽到我姐夫這一番奇計時，何嘗不也是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直到後來，我姐夫之計收了奇效，我這才五體投地，心服口服。」
那白虎賊精賊精的，武松一指它，它馬上就察覺了，立即回過頭來，衝著武松瞪眼，虎頭上的表情頗為不善，看來武松和老虎，確實是天生的對頭。
曾思齊點了點頭，帶著大家徑往裡行來。
西門慶的面
曾思齊點點頭，稱許道：「大家辛苦了！」
張青在旁邊笑道：「我家姐夫大才，養虎只是閑情偶寄而已，他最拿手的，是養人熊呢！」
「晨光影里拂衣去，肅迎大賓回來。雞豚清酒待安排，撥雲尋路出，披霞叫門開。妻子溫馨含笑接，輕嗔薄怒款捱。野花插鬢亦奇哉，軟紅十萬丈，何足亂我懷！」
石屏風上答道：「今天還是老錢帶隊，若有甚麼響亮，必有旗花火炮為信號，師傅盡可安心！」
西門慶心中有個好大的疑竇，忍不住問道：「曾兄，這幾天小弟聽大家說巡山巡山的，卻不知什麼是巡山？」
西門慶、武松、曾思齊、張青四人分賓主落座，孫天錦和孫二娘徑自去廚下
當下把門一推，當先而入，回頭笑吟吟地道：「二位英雄請進！」西門慶和武松不意有他，邁步直進來時，突然聽到前方一聲低吼，從屋子裡猛跳出一隻白老虎來，盯著西門慶和武松，荷荷發威。
武松則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他老是轉著眼睛朝屋后看，那隻叫小白的老虎對他的吸引力比人熊還要大十倍。
西門慶看時，卻見石屏風頂上有幾條漢子，身披獸皮，手挽弓箭鋼叉，正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和武松，好奇地不住打量。
歌聲在山中回蕩，響遏行雲，西門慶終於明白，老錢那唱歌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了。
西門慶和武松連忙抱拳還禮，卻聽曾思齊又問道：「今天的巡山隊伍放出去了嗎？」
曾思齊喝了妻子精心煲制的愛心湯后，容光煥發，當前而行，山風送爽處，突然放聲高歌起來，卻是一闕「臨江仙」——
「何為真？何為虛？」落座后，西門慶迫不
張青把路上隨手打的兩隻山雞送到它嘴邊，那白老虎呼的一吹，雞毛紛落，竟比滾水燙了的還拔得乾淨，然後這傢伙噙了山雞，碧綠的大眼珠子骨碌骨碌地盯著西門慶和武松看了看，見二人沒有和它搶食的打算，這才邁開模特步，慢悠悠地踱到屋子後面去了。
自古豪傑敬俠士，從來好漢重英雄。卻不知曾思齊有何奇計，且聽下回分解。
曾思齊笑道：「這兩位是外路來的英雄好漢，爾等且見過了！」那幾條大漢聽了，忙不迭在石屏風上聲喏起來。
這幾條大漢年紀明顯比曾思齊為大，但依然恭恭敬敬地叫他師傅，顯然在這個村莊里，教化普行，當真做到了年無高下，達者為師。
「說真也真，說虛也虛！」曾思齊一邊笑言一邊伸手肅客，「二位請坐。」
那幾條大漢紛紛搖頭：「咱們是接早班的，有什麼辛苦的？夜班的兄弟們才辛苦呢！師傅，這兩位是……？」
乍見之下
曾思齊笑道：「西門兄擔憂得是！但寒家在此山中隱居百年，說到人熊習性，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所以有些事情，預先便有了防備……這裡是小可夫妻二人的住宅，今日能夠招待二位英雄人物，當真是蓬蓽生輝，西門兄請！武兄請！詳情進屋細談。」
西門慶撓頭道：「曾兄，你這一說，可讓我糊塗到了十二萬分！」
一路踏歌而行，突見前方山谷里，有裊裊白煙升起，顯然有人家居住，眾人加快腳步，到近前時，卻見有一道天生的石屏風當道而立，上方有人喝道：「是師傅回來了嗎？」
雖然初見白虎讓西門慶吃了一驚，但現代社會裡也有人家養老虎，也就見怪不怪了，但現在聽到張青說曾思齊還養人熊，西門慶也忍不住大驚起來：「曾兄，這飼養人熊之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