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二卷 孟州城

第021章 快活林中誰家擂?

第二卷 孟州城

第021章 快活林中誰家擂?

話音未落,西門慶便雙手合什,長長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那臨時抱佛腳的樣子,看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因此西門慶急急地向曾思齊問道:「曾兄,卻不知那位大師,可得救了嗎?」
西門慶聽著忍不住心裏暗笑,看來北宋的房地產行業,施恩要佔一筆濃墨重彩了!這正是:
小二謝了賞,躬身道:「客官您是外路人,不知咱們這快活林的來歷。要說快活林,不得不提咱們這裏一戶姓施的人家。這施家祖上卻是從西域也不知哪一國來歸化的,祖祖輩輩,行事都帶著些兒蠻氣。施家有錢,便買了孟州本處安平寨牢城營的管營來當,前前後後,也好幾世了。」
曾思齊道:「那魯大師卻是個爽利人,便同西門兄武兄一樣,和我等一見如故,彼此深相結納,在這村中住了十數日方去。這些天,他和楊志累次馳書相邀,請我們這裏人去二龍山入夥,我這妹夫倒有幾分心動,我卻是婉拒了。」
武松便問道:「卻不知這位大師是誰?」
回到村中,西門慶和武松便告辭要行,曾思齊、張青哪裡肯放?一連留住,管待了三日,這才置酒送路,又把出些錢來齎發王五、趙六兩個公人。西門慶笑道:「曾兄、張兄也不用給他們錢,只在他們倆回程的路上,將他們平平安安送過熊耳山,就是他們天大的造化!」
西門慶暗暗點頭:「怪道水滸傳中說施恩的眼睛是金色的,原來他父母都是西域出身,卻把胡人的血統遺傳在他身上了。」
西門慶和武松上前拜倒,眾人相隨還禮。西門慶想起二十年前前輩血戰英勇,忍不住曼聲長歌——
這頓飯只吃得盆干碗凈,曾思齊便帶了大家,出門在村中閑步。西門慶留意四望,才發現這村舍看似平常,卻暗合兵家法度,一樹一石,一屋一舍,都有其妙用所在,顯然當初構基者心中大有丘壑。
一路行來,所遇村人都口呼「師傅」,向曾思齊躬身施禮,看著這些人一個個英華內斂的樣子,西門慶心中感嘆:「這位曾兄,文武全才,卻又教導有方,真諸葛卧龍一流的人物!」
眾人聽了,無不聳然動容,紛紛道:「天下竟有如此人物?!我等真是井蛙蠡測,可見孤陋寡聞了!」
小二哥一挑大拇指,贊道:「這位小施公子,卻真是個有本事的。這座集子,原本也只是片荒村,後來小施公子相准了這裏的地勢,在這裏開起了客店、酒樓、肉坊,又蓋起了門面房做鋪位出租。那些山東、河北的客商們翻過了熊耳山,正疲累之時,卻有了這麼一個歇腳的好地方,既休養身心,又發賣貨物,如何不喜?如何不願?因此慢慢的,這裏就成了個四方輻輳之地,八方會聚之所。」
西門慶心下沉吟,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高士的心意,不是空口白話就能打動得了的。
曾思齊道:「原來如此。卻不知這位查良鏞前輩,卻是何等人物?」
啊啊啊!那時真要一把無明業火點起來,把熊耳山燒成火焰山不可了!
王五趙六便拉小二坐,小二哪裡肯坐,只是說:「沒的反失了上下!」西門慶便塞了一把銅錢過去,問道:「小二哥,你怎的說,這打擂台一事,關係到這個集子的存亡?」
聽了一會兒,西門慶思忖道:「這快活林里,怎的沒有施恩和蔣門神的故事,卻打起擂台來了?」一時間忍不住心中好奇,便把跑堂的小二哥招呼過來,問道:「小二哥,這東一句打擂台,西一句打擂台的,卻是怎麼回事?」
大家扶起王五趙六,給他們做出了萬無一失的保證,這兩位端公才收拾起恐懼,抖擻起精神,請武松戴上了行枷,重新貼了封皮,取道往孟州城行來。
西門慶喜的是,使六十斤渾鐵禪杖的胖大和尚,十成里有九成九是電腦優化魯大師魯智深了;驚的是若魯大師也象那無名頭陀一樣,被人熊扯了個粉碎……
誰言地煞身無技?自有風流爾不知。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曾思齊卻搖頭道:「我們若走了,這裏的人熊,卻由誰馴去?那時人熊失了口腹之歡,發起狂來,只怕為禍更烈。還是一動不如一靜吧!」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怒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那小二一聽,臉上便泛起愁容來,嘆息一聲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說到這打擂台,實在是關係到我們快活林這個集子存亡續絕的一樁大事!」
西門慶點頭,心想道:「嗯,這施家必是施恩的祖宗了。」
王五趙六聞言早已拜倒,他們這三天里被十字坡酒店的伙家們灌輸了一腦門子「人熊兇猛」的傳言,偏偏這傳言還都是實話,怎能不叫他們膽戰心驚?眼前這些人都是救命的菩薩,是非要抱住不可的。
武松看了看天,便道:「現在好大的太陽!咱們尋個蔭涼的酒樓,好好喝幾碗,去去暑氣!」
走了半日,早來到一處繁華市井,西門慶見這裏店肆林立,車水馬龍,便笑道:「這必是分別時張青說的,孟州城東門外有名的快活林了!」
曾思齊、張青聽了,默不作聲,卻是暗中咀嚼西門慶贈言中之意味。
王五趙六巴不得一聲兒,忙忙地找了個寬敞透亮的酒樓進去,入座后便要幫武鬆開枷。武松卻道:「這裏已近孟州城,耳目眾多,若被有心人看到你們寬鬆我,卻不是你們兩個的過失?這一路上承你們兩個敬我,現在這枷我便多戴一會兒,也算不得什麼。」王五趙六聽了,都是感激不盡。
西門慶忙道:「曾兄誤會了。兄弟不是明教弟子,只是當初有幸接觸過一位查良鏞前輩,他倒和明教有些緣淵。這首歌兄弟聽他唱過幾回,愛其歌中不惜己身,卻心牽天下的大仁大勇之胸襟,因此心有所感之下,便記住了。」
西門慶拜畢起身,卻見大家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曾思齊便問道:「西門兄,你所唱之歌,其間大有深意。莫非,你也是明教中人?」
西門慶正色道:「這位前輩,雖然無名于大宋,卻是足以驚天動地的大才。其一身十五絕,號稱『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外加一手越女劍,功力之高純,絕不在江湖中任何一位泰山北斗之下。」
武松拍桌道:「原來是他!我久已聽聞,這位魯大師是個好男子!前些日子傳說他和一個叫青面獸楊志的,佔住了二龍山寶珠寺,替天行道,捕寇官軍不敢正眼覷他,想不到他還曾在這裏留下過一段公案!」
小二哥接著道:「那施家傳到這一輩,出了個成氣候的少爺,叫施恩,自小就好使槍弄棒,打抱不平,這一帶的英雄好漢,都結交遍了,江湖上送他一個綽號,叫做金眼彪。為啥叫金眼彪?因他母親是西域龜茲來到咱中原的,碰上了他父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天緣作合之下,才生下了他這一個漢化了的色目人。」
西門慶點頭道:「這位前輩常說——為國為民,俠之大者!今日西門慶和各位有緣,便以此言轉贈之,自信有此一言,足勝華屋大廈之饋!」
須臾,酒菜果品送上,四人便款款吃喝起來。西門慶一邊呷著酒,一邊四下里打量,這酒樓中高高矮矮地坐了個八分滿,一個個七嘴八舌,嚷的都是打擂台的話。
繞村行了一遭兒,走到了村后時,卻見是一片墓地,西門慶便問起老英雄孫元和明教群英棲身何處。一眾人等來到英雄墳前,只見墳堆七尺,故土兩抔,儘管周圍衰草黃花凄迷左右,但雙墳並肩高立,負陰而抱陽,仍是一派慷慨豪傑的卓犖氣象。
西門慶一聽之下「哦」了一聲,武松等人也紛紛生了興趣,西門慶便大聲沖門口櫃檯處的老闆叫道:「掌柜的,我們拉你家這位小二哥說一會兒話,你通融嗎?」
西門慶便道:「賊和官,也一般。某些人是先做官,再做賊;某些人是先做賊,再做官。曾兄大才,何必拘泥於此隅?倒不如出山,轟轟烈烈地做一番大事業,便不圖留個高名於世,也能為百姓謀個福祉啊!」
張青一挑大拇指:「說出來,此人亦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條好漢!他本是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下提轄,因為三拳打死了鎮關西,故此逃走上五台山,落髮出家后,不修經卷,卻是禪杖打開生死路,戒刀殺盡不平人,江湖人稱花和尚魯智深的便是!」
見西門慶緊緊地盯著自己,曾思齊一笑:「當時在下見情勢危急,便吹起長笛,用樂音將人熊盡數引開,那位大師雖然僧袍被抓破了幾處,倒是夷然無損。」
那掌柜趕緊拱手道:「客官請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