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四卷 鬧江州

第039章 宋江的算計

第四卷 鬧江州

第039章 宋江的算計

「花榮兄弟,那自然不用說是肯定擁護我的了。倒是他那個妹夫秦明……哼哼!秦明啊秦明!秦明終究和我有仇,青州城頭,他的妻兒都壞在我的手裡,黃信又是秦明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未必便同我一心。這兩個人,雖然一個是兵馬都統制,一個是兵馬都監,都是朝廷體制里的舊人,但關鍵時刻,不一定能指望得上!」
想到此處,宋江又暗中反省道:「秦明之事,我卻是做得粗糙了。今後再賺人上山時,卻要仔細斟酌,手段溫和些才是!這一方面,加亮先生與我有志一同,必可幫扶我出謀劃策,定然萬無一失!」
眾人聽了點頭。晁蓋、穆弘、蔣敬分別代表了梁山好漢、江州群豪、黃門山三處勢力,西門慶如此安排,正是合情合理,大家誰也沒有異議。
又想道:「當初我殺了閻婆惜,人命關天,不得不糾集了一幫兄弟做班底,想上梁山泊落草。但後來官司減等,不用抵命,我自然不能自投羅網當強盜了。誰知發配到了江州這個好地面,卻又一時言行不謹,題了反詩,惹出這一場禍來,如今不得不投上梁山泊去——唉,當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開心處,又暗中計算起梁山上軍官富室出身的人選來:「那豹子頭林沖,雖然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出身,但他和當朝高太尉是死仇,又是梁山的老兄弟,和晁蓋的交情更是深厚,十成里有九成九,是不會贊成我招安之議的了!」
江州四路劫法場,西門慶調度得當,眾弟兄不折一人,救出了宋江戴宗,江州群豪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聽了西門慶吩咐,童威、童猛兩兄弟便把眼去看李俊,李俊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二位兄弟且休辭勞苦,提防官兵由水路進軍為第一要務!」童威童猛答應一聲,隨著陳小飛去了。
眾頭領也拉的拉,勸的勸,將宋江和西門慶分到兩邊坐下。西門慶笑著向宋江拱手:「小弟到底年輕,見識若有不到之處,還望公明哥哥原宥。」
心頭想得火熱,不能不想到西門慶:「這位四泉兄弟,雖然只和我短短兩面,卻是個最重兄弟義氣之人,為了救我性命,他身先士卒,從梁山千里飛赴江州,可見他還是敬服我的。只是這傢伙從小缺了管束,腦中全無忠君之念,說來好不令人生氣痛心。也罷!我且想個法子,先收服了此人。他武功高強,智計絕倫,只要同我一心一意,必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了!我何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想到得意處,宋江彷彿已經看到了西門慶受寵若驚,跪倒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說「願為公明哥哥效死」的樣子,不知不覺間,面上便浮起了一層厚厚的喜色。反覆思量,自家計中倒也沒有甚麼破綻,宋江忍不住便想跳起,在房中手舞足蹈一番,但隨即警省——「我要穩重!穩重!」
回到房中,宋江只推酒後頭暈,把眾人都遣了出去,然後躺在床上大睜著眼想道:「今日之事,卻是我魯莽了。那蔡九知府是個貪官,他的乾爹蔡京更是全天下貪瀆之首,我卻把招安的希望寄托在這等人身上,怪不得眾家兄弟都要反對了。唉!只怪我世面見得少,能和知府近身說話,心下便熱切起來,腦子一暈,便將心腹事脫口而出,豈不輕浮?」
花榮也扳著宋江的肩膀勸道:「公明哥哥,四泉哥哥為了救你,千里馳援,運籌帷幄,卻是義氣深重之人。今日他酒後偶發狂言,公明哥哥若當起真來,明日酒醒之時,卻叫四泉哥哥臉上怎生下得去?來來來,哥哥且歸座,放寬了胸懷,莫記戲言,只念前恩。」
都說正邪搏冰炭,且看蛇鼠會豺狼。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西門慶向李俊含笑點頭,又道:「明日除了接收蔡九贖金之人外,大家且撤往黃門山。具體細務,待會兒請天王哥哥、穆弘穆莊主、蔣敬哥哥隨我至後堂詳細商量。」
眾好漢聽了,齊聲應是。當下花榮扶了宋江,王矮虎、李俊、張順在旁邊照料,李逵扶了戴宗,眾人都散去了。西門慶和晁蓋、穆弘、蔣敬一起,去後堂商議善後之事。
晁蓋見草廳上氣氛有些沉悶,便笑道:「當今的皇帝,管他是明君還是昏君,干咱們梁山泊鳥事?反正咱們該殺的貪官還是要殺,該搶的府庫還是要搶,皇帝老兒在東京城,隨隨便便就搶了萬民的衣飯,咱們就是要將這些衣飯再搶回來,普濟萬民!皇帝老兒若不服,他派兵來剿便是!我晁蓋倒要看看,是朝廷的禁軍厲害,還是咱梁山的好漢了得!」
宋江見西門慶把自己完全排除在議事核心之外,心中好生不樂。雖然知道西門慶義薄雲天,此舉未必便是故意,但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宋江胸懷中還是不免耿耿。
眾人聽了都轟然稱是。黑旋風李逵更叫道:「便皇帝老兒發十萬兵來,都吃俺鐵牛一頓鳥斧,先砍成二十萬截再說!」眾人聽了都笑,能把心底的實話說得跟吹牛一樣,全天下也只有黑旋風李逵一人而已。
心中豪情湧起,便想道:「秦並六國,遠交近攻。我何不去探訪蔡九知府一番,表表我的善意?縱然他是貪官,但貪官也是有些用處的!」
西門慶便起身道:「煩請童威、童猛兩位兄弟哨探水路,陳小飛兄弟哨探陸路,咱們雖然有蔡九知府這個大盾牌在手,但卻也不能放鬆了警惕。」
在枕上暗暗點了幾下頭兒,宋江心下反省:「造化愚弄的,就是我這等輕浮之人,從今以後,卻須事事穩重才好。此後上了梁山,少不得有把金交椅坐,卻怎生想個法兒,將梁山的大權接攬過來,也好做我日後招安的根本。」
神運算元蔣敬道:「蔡九知府那狗官既然已經定下了贖金的數目,咱們卻要如何接收,還得仔細商議。」
將身子在床褥中陷得更深了些,宋江心下思忖:「鄆城及時雨,清河西門慶,我們二人雙劍合璧,梁山上下,誰能抗手?且慢!梁山弟兄中,綠林出身者甚多,天生就對朝廷抱持有敵意,想要說服他們招安,縱然有四泉兄弟相助,卻又談何容易?這卻怎的好?」
西門慶又道:「公明哥哥和戴院長身上都有刑傷,且好生回房將養,眾家兄弟也都散了吧!還是那句話,大家酒要少吃,若當真閑得無聊,放著這裏恁多的英雄好漢,大家切磋起武藝來,亦是消磨時間的妙法。」
一念至此,心思便活絡起來:「晁蓋哥哥雖然義氣,但他終究不明大義。只知道大秤分金銀,大口吃酒肉,卻全不想眾兄弟們的日後前程。從今後,我只需一邊規諫他,一邊暗中收束勢力,有吳用兄弟、花榮兄弟、戴宗兄弟為羽翼,借我及時雨的薄名,邀買群雄,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晁蓋聽了點頭,說道:「既如此,眾家兄弟且散。四泉兄弟,接下來的事務,卻該如何分派?」
又輾轉反側了一會兒,猛然把大腿一拍,暗笑道:「既如此,日後便多招些軍官、富戶上梁山泊落草便是。他們不同於那些一窮二白的苦出身,都是席豐履厚,過慣了舒服日子的人,哪裡願意一生背著賊名在世上廝混?若有招安的機會,必然如饑似渴,絕不放過!只消這樣的人多了,那些泥腿子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好乖乖隨順!」
計較已定,便推門而出,去尋蔡九。這正是:
又想了半天,最後心底盤算總結道:「我的勢力,花榮兄弟是我臂助,吳用先生是我知音,若收服了西門慶,又得一強援。還有清風山燕順、王矮虎、鄭天壽三位兄弟,半路上遇到的石勇,再加上這江州的患難之交戴院長、李鐵牛,更有新結拜的李俊兄弟的一幫勢力……嘿嘿!到了梁山泊,我宋江必然可以大展拳腳!」
西門慶說的是見識「若有」不到之處,見識「若沒有」不到之處,自然就用不著他宋江來多事了。但宋江哪裡能聽得出此中深意?只以為西門慶此言是向自己低頭,再加上花榮良言相勸,終於放鬆了板著的臉,略呲牙笑了笑。
眾人見宋江和西門慶之間不再劍拔弩張,盡皆鬆了一口氣。若「鄆城及時雨」和「清河西門慶」丁是丁、卯是卯的衝突起來,兩個都是仁義大哥,金磚何厚,玉瓦何薄,豈不是讓眾人左右為難?但現下西門慶首先放軟了身段,二人之間並沒有把話說僵,倒也免了眾人的尷尬。
晁蓋見宋江兩眉立起,是真的氣極了,急忙在他和西門慶之間和稀泥道:「三郎和四泉都喝得過量了,這國家朝政大事,豈是酒後計較的?一時仗酒弄性,沒的傷了兄弟們之間的和氣。來來來!兩位兄弟且歸座,釅釅地吃一盞茶解酒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