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四卷 鬧江州

第042章 黃文炳歸心

第四卷 鬧江州

第042章 黃文炳歸心

當下搖頭道:「今日之事,人前不必再提,亦不可稱呼我為『主公』。」
西門慶又是暗中苦笑:「這黃文炳,終究還是沒能理解我紙上真義!不過,這紙上所書,皆是開天闢地、重立地水風火的創舉,他無法立刻領悟,也是在情理之中,我若過份強求於他,卻不免流於苛責了。」
吐了一口長氣,西門慶問道:「文炳,這紙上文字,你可都記熟了?」
西門慶聽得一頭大汗,心說這黃文炳果然不愧是文人出身,一見了新奇的思想,立即便想到了開宗立派、青史留名上頭去。自己穿越以來,忙得連美眉都沒時間泡,哪裡有閑暇做那等水磨功夫去?
黃文炳點頭道:「文炳遵命!一山多虎,一虎超群,必為群虎所伺——文炳理會得!」
西門慶大笑著扶起了黃文炳,說道:「劉備雖是一時之梟雄,但我卻是不做他!但你能不能做成諸葛孔明第二,卻全在你日後的表現了!」
落紙方恨學識短,臨難才感親情長。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黃文炳赧然道:「既如此,文炳便說了,請公子與我作主。今日文炳雖然攜同家眷上了梁山,但我那哥哥卻還在無為軍中,不曾知道。過些日子,必有官司鎖拿追比,我哥哥一生行善,文炳卻連累他受這般報應,於心何忍?因此文炳想修書一封,陳明厲害,懇請我哥哥速速遷居,也免得官府物色。」說到動情處,黃文炳眼中已是淚光瑩然。
想到此處,黃文炳便不動聲色地道:「主公既不欲做劉備,文炳又何須做孔明?且讓文炳做興周之姜子牙,旺漢之張子房,亦無不可!」
當下擺手道:「敏而言,不如起而行。下士以舌立言,噓枯吹生,褒貶人物,然空談誤國,終歸虛妄,徒為天下笑耳;中士以筆立言,皓首窮經,洋洋萬卷,然臨機用事,卻百無一能,名實不符;上士則以身立言,行天下不敢行之事,創世間無人創之道,謀萬民之福祉,樹千古之正氣,但求我心無愧於天地,何求卓然成家,又何必開宗立派?」
西門慶和黃文炳二人,都不曾說要去警告那蔡九知府,令他對黃文燁網開一面。如果不能拘蔡九知府一世,那蔡九知府便是許願許得天花亂墜,又有何用?世界上最信不過的,就是官員——尤其是貪官的承諾。
黃文炳咽著口水,只是喃喃地道:「這……這……這世界上豈有如此之國?」聲音一出,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何時,嗓子竟然已經嘶啞了!
一驚之後,黃文炳回過神,更是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越看越是心蕩神搖。紙上所寫,早已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黃文炳卻猶豫道:「公子!這幾張文字,雖然粗略,但卓然成家,亦可在文林理學間開宗立派,若就此燒了,實為可惜之至!」
黃文炳定睛看時,西門慶手中卻持著一卷蔡侯紙,紙上墨跡淋漓,似是臨時草就。黃文炳心道:「卻不知此人卻在紙上寫著些甚麼?」
黃文炳聽了,精神一振,向西門慶深深一禮:「文炳受教了!」說著點起房中燈燭,將那捲紙燒了個乾淨。
黃文炳搖手道:「這個卻使不得!我那哥哥,是個烈性子的好人,若強行勾他上山,反而是促其早死。我只盼我這一封書,能打動他的金剛心腸,促他早早躲開,免得禍事臨頭難迴避。」
西門慶點頭道:「記住便好!這幾張紙,且先燒了吧!若不慎流傳出去,卻不是一場大風波!」
西門慶聽了道:「何不我直接派人,也接令兄上山入夥?」
黃文炳躬身道:「回稟公子。文炳雖然不敢自稱過目不忘,但多讀幾遍,還是記得住的!」
黃文炳心裏「格登」一下,暗想道:「主公挑理了!想那劉備,只是天下三分,卻最終飲恨于吳。我引用諸葛亮的名句來表忠心,豈非視他為劉備?此言大大不吉!」
看了一遍又一遍,過了好半天,黃文炳才勉強抬起頭來,把驚駭的眼神投到了西門慶的臉上。
西門慶沉聲道:「這樣的國家,也許在他人看來,只是海市蜃樓,但我今生今世,卻只願為實現此國之夢想而努力!黃兄,你再抬頭望天,極目望地,且看這蒼天大地載覆之處,是否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黃文炳心悅誠服,點頭答應。突然想起一事,囁嚅道:「文炳有個請求,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西門慶淡淡地道:「卻不知黃兄是要大笑,還是要大怒,抑或是要大罵?」
這幾張紙上文字卻也不多,可只是這寥寥數頁,卻重如千鈞一般,沉甸甸地壓在黃文炳的心坎上,讓他驚心動魄,喪主失神。
西門慶聽了不由得暗暗搖頭,心道:「這些封建文人士大夫啊!心中所思,終究還脫不了皇朝霸業的窠臼,才幹如黃文炳,都一時轉不過這彎兒來!嘿!日後還不知要我操多少心!」
當下向西門慶望了一眼,西門慶點頭示意,黃文炳這才接過來,打開看了兩頁,只驚得他瞠目結舌。
西門慶笑道:「當講不當講,你這不已經講出來了嗎?以後有話直言,莫耍這等心機。」
當下叫進筆墨紙硯,黃文炳開始寫信。寫一個字,嘆息一聲,這正是:
呆了半晌,黃文炳突然撲翻身拜倒在地,斬釘截鐵地道:「黃文炳參見主公!若主公不嫌文炳才疏學淺,文炳願為主公大業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西門慶叮囑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得知,卻須小心謹慎,莫人前失口。真理初蔭之時,皆被正統者視做不登大雅之堂的異端邪說,四面圍攻,八方進剿,盡趨炎附勢之小人所樂為也。你我如今勢單力孤,何必做那享祭之犧牲?只無言做事,潛移默化身邊世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