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五卷 飛龍引

第080章 玉人來

第五卷 飛龍引

第080章 玉人來

西門慶和晁蓋聽著,都是頗出意料之外,原來扈三娘之來,一不是宋江暗中施了陰謀詭計,二不是和西門慶有了什麼冤孽牽連,而是扈家莊和李家莊遭了滅頂之災,這嬌弱紅妝如今已是孤苦無依,走投無路之下只得逼上梁山。
腳步聲響,絡繹人來,但凡進得廳中,一見雨打荷花一般的扈三娘,無不驚艷,連黑旋風李逵都暗中嘀咕:「這個娘們兒,卻實在哭得人受不得,卻作怪!」
月娘便推他道:「這鐘鼓響得正好!免得你來鬧我!還不快去?若延誤了時,裴宣裴大哥那裡,休怪軍法無情!」
西門慶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計,嘆氣道:「偏又來!卻是甚麼事?竟然就敲起鍾來!」
要知道祝家莊是私鹽大戶,李家莊撲天雕李應財通南北,是山東數得著的商家,扈家是大地主,有個口號兒叫做「獨龍山邊住,土地都姓扈」,也是當地金山銀海的世家。按著慣例,每年年關,這三莊裡都要打點鄆州城上下文武官吏少說一萬貫錢。
這一日西門慶正在房中,親自漉了胭脂膏子給月娘添妝的時候,卻聽聚義廳前的鐘鼓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聚義廳中眾好漢,十有八九都起身還禮,王矮虎之流,早酥倒在那裡,哪裡還能動得?
聽顧大嫂一說,聚義廳中眾人的眼光都理直氣壯地落在了扈三娘的身上。這麼多目光集中過來,縱然扈三娘是巾幗中的豪傑,亦有些抵受不住,便怯生生行禮道:「小女子給晁天王和眾位頭領見禮了!」
從前武大郎自慚形穢,是說甚麼也不進聚義廳的。但後來吳用安排他管了筵席,有了執事後,這聚義廳就不得不來了,但來了他也從不說話,只是坐著裝泥胎。今天王矮虎與他換了座位,將他放到了宋江身邊,這可是宋江親近兄弟才能享受的專座,武大郎坐在上面,不由得手足無措。
只覺香風一陣,西門慶定睛看時,卻是一丈青扈三娘!這美女倩兮嫣然,風華已是絕代,如今這一痛哭起來,更是宛如雨拂碧樹,雪裹瓊苞,但凡與聞者,無不心軟。
自晁蓋以下,漸漸人齊,只余宋江等數人不至。原來宋江想到新年要樹起新氣象來,因此雖然聽到鐘鼓聲,但還是磨磨蹭蹭,準備最後一刻進門,那時方顯自己梁山泊第二把金交椅的氣派。反正只要不違最後時限,鐵面孔目裴宣的刀子再快,也飛不到自己脖子上。
聽了西門慶的承諾,扈三娘略彎了彎嘴角,即使是這個並不完美的笑容,卻也牽扯動了聚義廳中好多人的心。西門慶看得分明,這裏不少平日里瀟洒不羈的漢子突然都一本正經起來,好象他們剛剛得道修成了正果,已經取得了做神像的資格,乍一見之下,煞是好笑。
見了宋江,扈三娘臉上露出厭惡之色,把頭扭了過去。宋江心上一涼,隨即反應過來:「是了!王英兄弟在陣上大大的得罪過她,看到這王矮虎跟在我背後,美人兒自然是要對那廝輕顰薄怒的了,卻須怪不得我!」
三奇公子的心殺人時雖硬,但這時當然是最軟的一個。他想要攙扶,偏偏扈三娘哭倒在地,那青絲散亂,雲髻蓬鬆的樣兒卻叫人不敢伸手褻瀆。正左右為難時候,幸得母大蟲顧大嫂跑過來,將扈三娘扶掖而起,方免了西門慶的折磨。
見聚義廳中人齊,顧大嫂便上了圓桌中間的高台,拎出木榔頭敲了敲,說道:「今天的鐘鼓,卻是小妹我敲的。不為別的,只為我這個妹子,她因咱們梁山的關係,受了大委屈,我這個做姐姐的,非幫她不可!」
群情激憤下,知府大人便派人去催。這一來不打緊,正要教:
梁山想不到還有這一出,倒忙亂了好幾日,上至眾頭領,下到小嘍啰,皆言道:「這幾日,竟比出軍打仗還累!不過累得真是舒坦!」
西門慶感激地向孫新那裡看了一眼,心道:「好兄弟!雖然你娶了個母大蟲,卻是辛苦你一個,幸福千萬人,我會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宋江聽晁蓋話里全是包滿之意,心中一動,暗道:「晁蓋這廝,至今沒有娶妻,難道他看上了這扈三娘了?包票竟然許得這般痛快!嘿嘿!好事都被你佔了,世上哪兒有這般道理?」
想到這裏時,西門慶不動聲色地往宋江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宋江的位子還是空的。
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些天日日縱酒,胸前都是酒漬油膩,雖然不失勇悍狂俠之氣,但落在美人眼裡,終究免不了邋遢二字,一時間愧悔無地,又把身子縮了一縮。
總算他還有點兒理智,即使對著這水滸第一美女,也只說自己願意出力,沒把整個梁山都陪綁進來。這時西門慶不得不慶幸自己是穿越的,那個時代各種穿衣服不穿衣服的美女撞瞎男人眼,就算某人的眼珠子是鐵核所鑄,也必定是要被磨成繡花針的。見多識廣之下,西門慶才對北宋的美女們多了一分免疫力,在這裏,一分就足夠了。
十字街前人頭滾,亂葬崗上死屍橫。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壓力驟解,鄆州城中的貪官污吏們好懸破了北宋男子集體跳高紀錄。知府大人急忙把告老的文書扔進了廢紙簍兒,告病的官兒們不約而同全體霍然,又能為國效命了,而那些報了丁憂的,則慷慨陳詞,說草寇臨城,此男兒盡忠報國之秋也,豈能戀小家而誤國事?全鄆州上下,貪官污吏們眾志成城,皆振衣而起,爭著要為國出力。
過了正月初五,梁山腳下便熱鬧起來,卻是周圍百姓擔酒牽羊,來梁山感恩。
誰知今年年底,有梁山燕順、鄭天壽提兵臨城,鄆州城中嚇得魂不附體,知府大人正準備以四十歲的壯年之身告老還鄉,好多官員也推病的推病,丁憂的丁憂——就在這仕途逆旅的關鍵時刻,燕順、鄭天壽突然退兵了!
想到此處,晁蓋往西門慶那邊看了一眼,不由得臉露笑容,反倒笑得西門慶莫名其妙。卻聽晁蓋說道:「扈姑娘,你有甚麼委屈,只管說來,全有我為你作主!」
誰知剛帶著宋清、王矮虎一進聚義廳門,眼前一亮,已經看到了桃花帶雨濃的扈三娘。宋江心頭大震,不自覺的便把胸脯腆了起來,好使自家一米四七的身軀顯得更偉岸些。
他們這一認真不打緊,馬上就發現一樁大事——祝家、李家、扈家該送的年禮,竟然還沒有送來!這還了得?真真是別叫人過年了!
這兩年多來,梁山推行西門慶之策,招募流民,大力拓荒,官府哪裡敢來捋虎鬚?因此活人無數。老百姓是最有良心的,這兩年漸漸豐衣足食,知道都是出於梁山所賜,便有父老牽頭,在過年時往梁山來勞軍。
顧大嫂當日和扈三娘一見投緣,兩人處得不錯,這時便柔聲安慰她。扈三娘漸漸止了痛哭,但還是抽抽噎噎地流轉著眼光瞄著旁邊的西門慶。這眼光實在是融金鑠鐵,西門慶不得不把胸脯一拍,承諾道:「扈姑娘莫哭,有何為難,便請吩咐,只要不傷天理人情,西門慶願效一己綿薄之力!」
西門慶便笑著出門,往聚義廳來。才跨過門檻,早有人撲倒在身前,「哇」的一聲哭起來:「三奇公子救命!」
這時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扈三娘怎的上了梁山了?要知道前日里西門慶為了逆天改命,對扈家莊和李家莊都是秋毫無犯,索性便絕了賺扈三娘和李應上梁山的想頭,怎麼鬼使神差的,這扈三娘還是來了?難道說……
心中想得通達,便在落座時不動聲色地對著身邊的王矮虎道:「兄弟,你且和那邊的武大郎換一換位子,我有事同地廚星商量。」
一邊兩隻眼睛骨碌碌地關照著場中的美人,一邊暗中思謀著用什麼樣的言語擠兌晁蓋,不許他胡作非為。正一心二用間,卻聽扈三娘聲音清朗,將她上梁山的緣由娓娓道來。
百姓這邊終於舒坦完了,四面八方圖利的商人們又來。不過今年有神運算元蔣敬和黃文炳挑起了大樑,省了西門慶多少事,因此他可以放權,自在家中做他的風流公子。
方才扈三娘和西門慶眉眉眼眼的時候,晁蓋都看在了眼裡,這時心裏暗自思忖道:「莫非是四泉兄弟打祝家莊的時候,和這女子有了甚麼瓜葛?弄得人家姑娘受了委屈?我看這姑娘人才品貌,都是全掛子的武藝,便是給我四泉兄弟做妾,也辱沒不了三奇公子的名頭——說不得,我晁蓋今日便做回冰人,撮合了他們。」
看著武大郎坐到了身邊,宋江心頭大定。一來遠離了王矮虎那個禍害,二來只要和武大郎一比,自己也就成了風度翩翩的美男子,那時即使扈三娘挑剔的目光轉過來,自己的自信也會略多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