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五卷 飛龍引

第087章 扈三娘強搶民女

第五卷 飛龍引

第087章 扈三娘強搶民女

王矮虎則是離宋江遠遠的坐在椅子上,倒也一派坦然,沒半些兒做了毬撞臉活計的惶恐不安。
眾人又猛吃一驚,一個個難以置信,連回過神來的西門慶都是瞠目結舌。原來,跳出來承認的不是別人,卻是一丈青扈三娘!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得太過了,宋江到底是老奸巨猾的角色,任他再怎麼色迷心竅,也不至於把自己給賠進去。或許,王矮虎又被他當槍使了?
無才有財買仗義,缺德貪得借虛名。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宋江聽這老頭兒言語中竟將自己視如無物,心下有氣,當著扈三娘的面,這臉哪裡栽得起?便冷笑道:「老兒,你是哪裡來的?還不報上姓名?!」
宋江聽著看著,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強忍著不往扈三娘那裡看一眼,只是板起搽了珍珠粉的紫臉蛋子淡淡地道:「老人家言重了!既是窮困,我再送你一百貫,回鄉做個小本生意,莫要江湖奔波了!」
西門慶終於看上了笑話,此時樂得腸子上都是笑紋兒。卻聽扈三娘接著道:「……小妹的耳朵卻受不得那罪,因此女扮男裝,從角門裡走了,往山下散心。就在山下不遠一處樹林里,聽到打尖的客商們都喝彩,原來是有位姑娘在說唱曲本兒。小妹不合聽了兩句,便聽住了,一時捨不得她走,便現身出去,將那姑娘帶上了山來。只緣小妹是女兒家,帶另一個女兒家上山,卻萬想不到強搶民女上頭,因此方才裴宣哥哥問起時,小妹還被朦朧在霧裡!」
扈成冷哼一聲,向宋江喝道:「你休要胡亂認親!什麼扈家妹子?這是我妹子,不是你妹子!你不親假親,不近假近,想做什麼?」
胡思亂想著一進聚義廳,就看到宋江和王矮虎已經先在那裡了。宋江人模人樣的,一身光鮮的坐在位子上,正和身邊的武大郎說話,反襯之下其人的揮灑倒也有了那麼幾分英俊瀟洒的影子,但再定睛仔細一看,這影子就象冬天往鏡面上呵了一口氣,略成個暈兒就又散了。
晁蓋聽了,麵皮氣得焦黃,站起身四下里掃視了一眼,大喝一聲:「是哪個敗我梁山名聲?還不站出來領死!」
晁蓋便道:「這位老人家,我是梁山晁蓋,我山上的兄弟若有傷犯了你的地方,你只管說出來,我與你做主!」
被扈成劈臉這麼一記山東大擂摑上來,宋江即使受了氣,還得訕訕地打躬作揖,連聲道:「是小兄……小生……小可失禮了,失禮了!」
白玉喬聽了,向宋江撲翻身便拜,驚道:「尊駕莫不是人稱鄆城及時雨的孝義黑三郎嗎?」
昨天是由西門慶值日巡山,到晚隨便找了個屋子歇下,也不知聚義廳中發生了何事。這時聽到玳安如此叫嚷,倒也吃了一驚。
須臾眾頭領都到,鐵面孔目裴宣便直上圓桌中心的議案之中,抄起木槌重重一擊,喝道:「昨日我梁山竟有人敢強搶民女,此事情節輕重,我不消說了——眾兄弟都在這裏,好漢做事好漢當,是漢子的,與我站出來!」
西門慶見得分明,一時間倒糊塗了起來。如果不是這兩個黑矮子,那強搶民女的又是何人?目光狐疑著往四下里逡巡了一圈兒,結果看哪個都象,但卻又哪個都不象。
宋江這時半天玩笑半認真地說:「四泉兄弟,這梁山上的公子頭領,數來數去可只有你一個呀!莫不是你昨日巡山的時候……」
宋江也道:「白老兒,我是梁山坐第二把金交椅的及時雨宋江宋公明。昨日讓你受驚,我心上甚是過意不去,待會兒與你一百貫錢,給你們父女壓驚。」
他這一出神思量不打緊,整個人便顯得獃獃鄧鄧,看起來倒象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眾人聽了,都似笑非笑。這幾日宋江一天跑八回,去內宅給自家老爹請安。宋家和扈家是夾壁鄰院,請安的路上不免要碰上扈太公,宋江是謙謙君子,對長上當然不會失了禮數,扈太公出於禮貌當然要請宋江廳中坐坐,宋江長者賜不敢辭,自然要勉強答應,這一去,自然是話逢知己千句少,說破黃河水倒流,扈太公耳聾,倒不覺宋江聒噪,扈家其他人卻是受不得。
西門慶一邊起床一邊追問道:「怎麼回事?」
老頭裹著磕腦兒頭巾,穿著一領茶褐羅衫,系一條皂絛,雖然人物猥瑣些,但進了聚義廳后,雖然眾頭領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但還能保持鎮定,顯然見過幾分世面,頗有些膽色。
一言既出,眾頭領卻是面面相覷,沒人往出站。
現在的梁山,強搶民女乃是必死的厲禁,誰敢觸犯?沒想到,今天真有脖子硬的,想要去碰鐵面孔目裴宣的法刀刀鋒了。
西門慶不敢怠慢,急忙整衣而上聚義廳。一邊走一邊暗想:「難道是宋江那廝憋不住了?所以才精蟲上腦跑去強搶扈三娘,犯下了這等低級錯誤?」
扈三娘忸怩道:「小妹卻不是故意的……」
鐵面孔目裴宣覺得自家的腦袋大了三圈兒,平日男人搶女人甚至男人搶男人的案情見多了,今日女人搶女人倒是第一回見,於是便問道:「扈家三娘,我方才問罪,你為何不答,要到此時才承認?」
聚義廳中,梁山眾好漢都吃了一驚,晁蓋和裴宣異口同聲地道:「四泉兄弟,莫非真是你?」
自上梁山以來,梁山上的粗胚們都敬服扈成是千人斬的英雄,對他死心塌地的佩服,晁蓋、西門慶又看覷得好,扈成混得風生水起,脾氣便不免見長。當然,對別人他不會這麼驕橫,唯獨見不得宋江、王矮虎這兩人。
那老頭兒便下拜道:「見過晁天王。民間都哄傳梁山晁天王公正廉明,又有三奇公子西門慶眷顧百姓,今日之事,小老兒我放心得緊,放心得緊!」
扈成便橫了他一眼,轉身向扈三娘問道:「妹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半晌后,顧大嫂趕緊把自家差點兒脫臼的下巴頜兒推回原位,這才問道:「三妹,你搶女人做甚麼?」
對宋江的捕風捉影,西門慶卻是聽而不聞,他這時只是想道:「白玉喬?他女兒叫白秀英?這不是雷橫未來的兩個冤家對頭嗎?沒有這兩個,雷橫也攬不上人命官司了!」
玳安道:「小的也不清楚內情,只聽說已經驚動了裴大人,裴大人都已經往聚義廳左右擊鼓鳴鐘去了!」話音未落,召集眾頭領的鐘鼓聲已經鳴響起來。
宋江便拈鬚冷哼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宋江早已經叫了起來:「誤會!定是誤會!眾兄弟且請歸座,讓扈家妹子將事情始末說明!」
要知道,梁山自從有了鐵面孔目裴宣做軍政司賞功罰罪之後,宵小辟易,姦邪潛蹤,整個梁山的風氣為之一變。這就是在好的制度下,小人不得不為君子;在壞的制度下,君子潛移默化著也能成了小人。
裴宣冷笑道:「莫以為自己做得隱秘,須知紙里包不住火,來啊!帶人證!」說著,兩個小嘍啰護著一個老頭從外面進了聚義廳。
晁蓋便向那老頭兒白玉喬道:「白老兒,你也須聽明白了,你女兒雖然上了梁山,卻不是被強搶來的。不過是我家這個扈小妹頑心重,聽你女兒說唱得好,所以才帶她上山,倒難為你捨身破命的,來我梁山討一回公道。哈哈哈……」
老頭兒便道:「小人是東京人氏,喚做白玉喬的便是,生就路柳牆花命,只憑弦索討生涯。如今年邁,卻靠女兒秀英歌舞吹彈,普天下伏侍看官。昨日從梁山下過,打尖時與行路客商彈唱,掙兩個小錢。誰知小老兒去吃午飯的工夫,我女兒就失了蹤影,聽在一起的客商們說,她是被梁山上某個公子頭領帶走了。小老兒我只有這一女,干係得了不得,說不得只好冒死,往山上來喊冤,只望各位大王行行好心,還了我女兒吧!」說著已經跪了下來。
扈三娘見宋江吃癟,心中暗叫痛快,聞言便答道:「昨日有人把驢拴到了咱家內宅里來,叫喚了半日不去……」
裴宣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了!」
扈三娘盈盈下拜:「裴大哥,小妹方才失禮。不過並不是小妹存心,而是小妹本身並不是強搶民女,因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答應得慢了些。」
白玉喬肚內暗笑:「只是一個窮頭,便又榨出這瘟生一百貫錢,這買賣大是做得!」這正是:
白玉喬哽咽道:「原來閣下就是仗義疏財、扶危濟困的宋江宋公明!小老兒能在窮困潦倒之時碰上及時雨,這正是三生有幸,十世修來!」
卻聽「啪」的一聲,有人拍了桌子,跳起身喝道:「這關四泉哥哥什麼事?這事情是我做的!」
宋江大有面子,笑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