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46章 風雲再起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46章 風雲再起

不多時,追兵一涌而至,將索超眾人包圍。李成聞達並肩越眾而出,和索超眾人打個照面。
索超突然怒了起來:「大丈夫光明磊落,一身做事一身當,憑什麼我問心無愧,卻要象只過街鼠一樣被人人喊打,東躲西藏?周謹,你帶這些兄弟們走吧!老子留在這裏,替你們斷後!」
索超周謹睜大了眼睛,都是愕然難言。
梁中書正納悶間,突然探馬來報:「啟稟大人,大事不好了!」
說著二人回馬,大叫道:「小的們,反賊就在咱們來路兩旁的林子里,回軍仔細給我搜!回到營中稟明恩相,集體都記三等功,個個有賞!」
說完,梁中書施施然起身出帳,留下傳旨太監和宮道二監軍,大眼對小眼。沒奈何,傳旨太監只好硬著頭皮上言事的奏表,然後回東京領走失欽犯之罪。好在他也是楊戩的親近人,倒不必充軍擺站,只斥責兩句就完事了。
回過頭來,梁中書向傳旨太監和宮道二監軍道:「索超在逃,本官定然向刑部移文,滿天下張掛海捕文書,必能手到擒來。」
正行間,突聽一聲唿哨,周遭伏兵四起,將眾人圍在垓心。索超等人正要出手放對,卻見前面人群左右一分,出來一人,向這邊拱手笑道:「索提轄別來無恙?」
李成則自言自語道:「如今兵荒馬亂,若一干反賊投了梁山,鑽進水泊再不出來,那就永世難捉了!」
官軍營中,傳旨太監聽到聞達李成正在向梁中書交令:「索超那廝,十二分狡猾,一路上連使詭計,引小將們入了歧途,等轉出來時,那廝們早去得遠了!小將們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聞達李成高踞在馬背上,對極傲慢的口氣道:「你們這些鄉巴佬見了朝廷大軍,倒也恭謹!既然如此,我們來問你們——你們剛才可見反賊從此路過去了嗎?」
李成卻又笑道:「原來那些反賊下馬鑽林子去了。小的們,這干鄉巴佬通風報信有功,打賞他們!」
林中才飄紅焰起,水上又卷黑風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梁中書聽了此言,好似腦門正中挨了個霹靂,一跤跌坐在帥椅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大名府精兵,都隨梁中書遠征青州來了,城中只余老弱把守,若西門慶親身領兵去了,誰人能當其鋒?
索超周謹畢竟都不是專業的賊頭,這兩個一路放馬而行,走的全是大路,想不發現他們都難。
天色晚時,已到淄水,梁中書心急如焚,喝令士卒連夜渡河。正半渡之間,忽聽水邊林中一聲炮響,點起無數燈球火把,亮子油松,有人暴叫如雷:「梁中書,你往哪裡去?老爺奉西門慶哥哥將令,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這正是:
當然,同時被斥責的還有梁中書。梁中書知恥而後勇,重整金鼓,再豎旗槍,又來青州城下挑戰。誰知一連三日,梁山任憑官軍百般罵陣,只是掛起免戰牌不出。
帳中河北眾將都慌了,他們的親眷家財大都在大名府城中,若是城破,那還了得?眾人齊步出列,並肩道:「大人,救兵如救火,還請大人速速定奪!」
見了聞達李成,索超茫然的心中暗道,「大丈夫死則死匊,豈能與胞澤自相殘殺?」當下凜然而出,向聞達李成望塵而拜:「索超辜負了恩相和二位都監,萬死莫贖,願就斧鉞。只求兩位都監開恩,放過身後的弟兄們!」
一路談笑風生,不覺已回到青州城下。西門慶聞報帶眾好漢出來迎接,索超上前拜倒:「索超願投梁山!」
周謹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河北舊部,見了老上司,同樣起不了拚死之心。周謹一言不發,棄了弓槍,率眾都隨在索超身後跪了,聽天由命。
楊志大喜道:「西門四泉聽到索提轄吃奸人捉了,心中好生過意不去。因我們二龍山人馬四下里道路都熟,所以請小弟八方布控,定要救得索提轄不可。誰知吉人自有天相,索提轄不但早已脫身,還願上山入夥,可喜可賀!」說著,小嘍啰獻上酒食來。
西門慶急忙上前扶起,笑道:「可知索超兄弟必來!」眾人歡呼聲中,好漢們入營中擺酒作賀。
眾官兵答應一聲,嘻嘻哈哈地轉身去了。
「師傅,不好了,追兵跟上來了!」眼見身後塵頭大起,周謹臉色大變。他和索超一樣,都是直筒子脾氣,珠少謀略,想到救師傅,馬上就糾合一幫弟兄們幹了,也沒計劃什麼後手——當然,這種性格和索超投緣,要不然索超也不會收周謹做徒弟了。
索超一骨碌從地下爬起,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淚,瓮聲瓮氣地道:「李都監已經給咱們指點出了一條明路,事到如今,咱們只好逼上梁山吧!」
宮太監趁機攬權:「青州城下之事,自然有我與道兄弟接手,有單廷珪、魏定國兩位將軍幫襯著,料想也亂不到哪裡去,留守大人儘管放心!」
不用他們催,梁中書自己的老婆就在大名府中,那可是蔡京蔡太師的寶貝女兒,萬一有失,梁中書死無葬身之地!勉強自惶亂中掙扎出來,梁中書向宮道二監軍擠出個笑容:「二位監軍,下官有事相商。」
幾個小校答應一聲,送過來一身甲衣,一囊錢,幾個裝滿乾糧飲水的牛皮袋子,還有索超的那柄蘸金大斧。
自從被救之後,索超一直茫然中,聽到周謹說起追兵,也不回頭,只是隨口道:「追兵來了,卻又如何?」
那二十餘人中,有人立時道:「既然當路搶人的事都做了出來,還怕死嗎?提轄和副牌軍未免把我們弟兄們瞧得忒也小了!」
周謹愕然了一下,然後堅定地道:「小弟留下和師傅一起斷後,還能省一匹馬出來。弟兄們你們走吧!咱們來世再會。」
梁中書軍中禁酒,索超自回軍營后口淡已久,聞到酒香,饞蟲兒巴動,連盡三碗,不由得暗想道:「這世道,還是當匪好!」轉念想起梁中書,卻不免黯然神傷。
索超周謹口訥,見此義氣,也再不多言,一聲令下,二十餘人圍成了一個圈子,把馬匹拉過來擋在身前,立於當路,靜等追兵到來。
攔路截囚,這般大逆事都做了出來,上山落草,這一干人心中也再無抵觸。當下收拾整齊,轉個大彎兒,準備繞官軍營盤而過,往青州來投西門慶。
有人原本還心存猶豫之色,但看到後方追騎塵頭越飆越近,知道逃走無望,索性咬牙破釜沉舟:「今日同生共死!」
追兵來得快,去得也快,留下索超眾人恍在夢中。半晌後周謹問道:「師傅,接下來如何是好?」
索超定睛看時,原來此人正是青面獸楊志。索超心中百感交集,上前還禮道:「見過楊提轄。小弟如今落了難,閃得我有國難投,只好往梁山入夥,還望楊提轄引見!」
在此火燒眉毛之時,梁中書已經顧不上與這等閹人計較口舌之利,只顧點起自家人馬,星夜回援大名府。
探信的小軍叫道:「這三日來梁山西門慶明裡閉營不出,暗裡卻是悄悄移走大半人馬,只留呼家將守青州,他本人卻帶領梁山大隊奔襲大名府去了!」
聞達馬鞭一指索超,喝道:「你們這干鄉巴佬速速起去,休要妨礙老爺們捉賊!」
周謹當機立斷道:「師傅你下馬鑽林子吧!小弟帶人繼續往前,把追兵引走!」
梁中書按捺住紛亂的心情,深吸氣道:「大名府是我大宋迎敵契丹的兵家汛地,萬一有失,國家根基不穩。呼延之叛,只是疥癬之疾,但若大名府有失,卻足令天下震蕩!我梁世傑鎮守土大名府,卻當不得這千古罪人,說不得,只好星夜回軍!這青州城下,只好託付給兩位監軍大人了,待下官平了大名府心腹之患,挾得勝之師回軍,克青州,定呼延,必然是勢如破竹!」
這時周謹也和楊志搭上了話:「楊提轄還記得當年北京東郭門外爭功比武的周謹嗎?」楊志又見了故人,不由得大喜,軍中交情大都是打出來的,說起舊事,不但沒有芥蒂,反而更加親近了。
宮太監道太監見梁中書的臉上苦得能種出黃連來,心頭都是大樂,但表面上還是妝出治喪的表情,用念悼詞的語氣抑揚頓挫地道:「留守大人有話,但說不妨。」
軍帳中眾人都是一愣。梁中書面色不動,淡然道:「何事驚慌?」
兩個太監心底樂開了花:「梁中書,你也有今日?」心中暢美,嘴頭子上就更顯鋒利,道太監道:「梁山賊寇大智若愚,非等閑人可比。留守大人不必自責,還是趕緊回兵去吧!待追上梁山賊寇,定然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那時,咱家再與梁大人道喜。」
傳旨太監誠心祈禱的時候,聞達和李成的搜索隊伍還真的找到了索超。
梁中書心下雪亮,悠然道:「索超大智若愚,非等閑人可比。二位都監不必自責,此次追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就下去歇息吧!」
索超叩首在泥塵里,屏息無聲,卻早已淚流披臉。